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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曾被人誉为英雄树,它的花红艳艳的,就象一团团火焰,照射在枝头,温暖着人们的视线。
偶尔也有几颗零落的花,依然含着一抹红,似乎不愿早早地溶入春泥中。
生活就象是一场戏,计划总不如变化来得太快。
就在那天,我接到了大哥从老家打来的电话。我们县里正在招考公务员。他让我和妹妹一一起回去考试。我知道,这对我来说,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于是莲花山再美再好,我也只好打销念头。以后有时间再说。我先回了公司,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妹妹。
很快,妹妹早就请好了假。我也去跟组长周绿请了假,刘经理当时也在场。他告诉我:“等下我给牛总经理就好了。”然后我就带了一些行李,和卫林他们交接了一下,就离开了公司。
我们坐车去了深圳火车站,那里人来人往,各色人等,让我不油得浮思联翩。
明天,我就要回到了湖南去了。
一切来得太快,来不及和朋友说声再见,也来不及在网上留下一丝踪影,我就要走了。
哪知道,我和妹妹到火车站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牛总打来的,他告诉我公司明天就要进行外审,公司人手很紧张,看我能不能缓几天再回去。
我只好告诉她我妹妹要回去参加公务员考试,迟一天都不行。我尽量早一点赶回上班。他在电话里责备了几声,知道我不会回去了,就挂了电话。
我们先到了株州,那是妹妹读书的地方,然后我们又去了长沙,那是去办户口迁移。
两天两夜,我们没有休息,终于赶回了大哥家。
这还没完,我们又花了一百五块钱报名费,五十元书费,四个多小时,终于报上了名。
这时,大哥又发话了:“机会只有一次,得看自己把握。现在就安下心读书,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真不知道,我还要不要回深圳,回公司。
第五十七章 去,还是留?
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想回深圳去。
或许是不太习惯这里生活节奏的缓慢,或许是不想看到那些旧日同学都早混了过个一官半职。
真的,离开深圳,就发现深圳的节奏真的很快,难怪会有深圳速度这样一个词语。在深圳,每逢节假日,街上的行人依然行色匆匆,难掩一丝内心的紧张。
妹妹请的假短,很快她就又踏上了去深圳的归途。
那天早晨,哥哥虽然还身在长沙,但还是打了电话过来,告诉妹妹一定要留下来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考公务员是一个鲤鱼跳龙门的事情。成功了,人的身价就倍增了,一切都会改变了。
妹妹早和一个同学约好了,一大早,她的同学就在车站等她了。
昨天,在哥哥去长沙之前,他告诉我让我去找一下一个姓肖的老师。肖老师以前教过我。他在当县报编辑时还编发过我的一篇稿子。他现在负责县里的新闻停息。我知道大哥的意思,是让我去跟他混了。
妹妹决意要去送她的同学。
她也可能就这样和她的同学一起去了深圳。
而我,还不知道肖老师的电话。
我想如果能在县里找份事,总比在深圳混强。事实证明我这几年在深圳没混出过什么名堂。
一个难题突然摆在了我的面前。
是留在家乡,还在继续去深圳发展。我有一些踌躇。
机会只有一次,这我知道。如果我和妹妹一起回了深圳,我知道,我们一定会被繁重的工作淹没,一定没有多少时间来看书。何总还要请假回来考试,真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留在家里呢,我突然觉得:我干什么好呢?是专业,还是爱好?或许是一个别的事情?
我出去走了趟,家乡的天气远不如深圳来得温暖,我是一个天生怕冷的人,所以我喜欢深圳的天气。所以我喜欢在深圳生活。
但家乡自有家乡的好处,一切都来得熟悉,一切都来得亲切,那份自信,那份左右逢源,是我在深圳无法找到的。
在我的犹豫中,妹妹出门了。背着她的行囊,她去送她的同学了。我知道她很可能就和她同学一道去深圳了。
风拂来,挟着寒意,我突然间感到一个人真的生活得好难。太多的选择,总是让我们难以从容,难以明辩。
一团乱絮,绞在了我的头脑中。
又一天过去了,哥哥还没回,妹妹已经回了深圳。
妹妹一去深圳,我的心里空荡荡的,我知道我也想去深圳了。
我知道在深圳的生活有多艰难,我也有知道深圳不会轻易让一个人成功,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对哥哥说:“我还是要去深圳。”
我也知道,考试我还是会回来的。其实对于这场很多人势在必得的考试,我却没来由不放在心上。
第五十八章 写标签的男孩
我回龙威厂不久,就发现公司新招了很多人,其中一个男孩子分到了我手下做事。其实他属于货仓部,因为工作的关系,我要对他的工作进行负责。于是我们成了搭档。
他叫吴勇,四川人。个子不是很高,长得很结实。
他是2004年高中毕业的,比我小,于是就叫我大哥。一声大哥,叫得我柔肠百宛,感激不已。于是我心里自然想起那首掉牙的歌《大哥大哥,你好吗?》。
因为他刚来,在工作自然犯了很多的错误,我当然都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自然也没和他人提及。只是在以后的工作中,对他的工作检查得细心一点而已。
谁,没有一个开始,谁,又不曾犯过错误。给他机会,给他时间,他就会慢慢地适应工作了。其实,想起阿里汉恨别中国,只是因为没有赢那最后的一场球,于是他就只好离开。看看他的记录,其实他赢得并不少,输的并不多,只是中国足球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罢了。
一段时间后,他犯的错误明显少多了。
但是,有一天,我还是发现他又把标签给贴错了,我把他叫了过来。他站在我的面前,他有点窘,对我说:“我这个月的工资又没有了。我不干了。”
“怎么没有了?”我追问他。
他那还残存着稚气的脸上闪着失望:“这里不是每次犯错都扣钱吗?我这个月犯了这么多次错,我这个月还有钱吗?”
“没事,只要不报上去,就不会扣钱的!我又没报上去,怎么会扣你的钱呢?”
“不扣钱还好,谢谢你了!”
……
后来我去附近网吧上网。在那里我也看到了他。
他正在打开一个素描的网站,我猜想,他肯定是一个美术爱好者。
几天后,他邀请我和他一起去上网。
我答应了他。
下了班,我就在厂门口等他。
没多久,他竟骑了一辆摩托车过来。他身上穿着肥大的牛仔服。看起来有一些肥胖。他的车有一些旧了,打火也不太好,也许是因为天气还不太好,还是有那么湿吧。
我上了车。
他开车。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他告诉我这车是他老爸的,他老爸是做包工的,去年没赚到钱。现在这车他老爸不骑了,就给了他骑。他笑笑,等发了工资,这车要好好修一下。
我问他:“你很喜欢美术?”
他承认:“是啊,你怎么知道,我去年还考过美院,只是没上线。我还想回去读书,最好是能考上广州美院。”我的心一紧,于是对陡然生出一些好感。并劝他最好还是回去读书,打工真的很累。
到了网吧,我们各找了一台机。没有挨在一起。
下机后,他又送了我回厂,然后他才回家。
这时我才注意到他没有住在厂里。
第五十九章 温暖和不温暖的电话
现代生活,我们几乎离不开电话了。手机,手机,几乎是人手一机了。其实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候,一个人要是没有手机,真的会有很多的不方便。
因为有了手机,因为电话的普遍,在电话费成为人们的日常消费之外,那些相约而来的电话,或是不期而至的电话,都会给我们的心情带来一些暖色或是一些冷色。
那些日子,我常接到那个未曾见过面的李燕的电话。
她,就是那个写信给的笔友,她的信文采优美,她的字娟秀靓丽,她在电话里的声音也是那么的甜美,充满着质感和爱意。
进了龙威厂后,我一直感到有一些失落。
于是我告诉了她,我只想出去做一个编辑。
就是她,稳住了我:“做事一定要有一会周详的计划!其实我也爱好文学,但我只是把它当成一个爱好。”
女孩的杀伤力是很大,但一个会说话的女孩,她的杀伤则会成倍增加。显然李燕就是一个会说话的人。
其实,有时我就想,如果我身边能有一个这样的女孩,那该有多好,但我却与在两个不同的城市,我们连面都没见过。
其实有时我也想在网上见她一面,但她一直很忙,于是在网上见面就成了泡影。
后来,我想,就这样吧,不见面也挺好的。不会失望,只有友谊。或许见了面,那份美好就要打一个折扣了。
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即使是在记者站里历练了那么久,可我还是没有发生质的改变。或许,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那潜伏在我身上的惰性因子在做怪吧。又或是我天生就有那么一丝自怯,对于任何人都不愿吐露太多,当然也就不愿与别人多说什么了。
我拿起电话,其实不是想与别人说很多的话,而是想早早地挂掉电话。
然而,当我一听到李燕的电话,我就不由地跟着她进行下去。她在公司做业务,公司给她配了小灵通,却是几个同事一起用的。每次,打她的电话,都是她同事转给她听的。
但是,只要我一听到她的那一句话:“我喜欢听到你的声音!”我心里一下子就充满温暖,再也不忍挂掉手中的电话,而是去听她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而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演说者,于是我也就让她给训练成了一个很好的听众。
一天,我正在车间上班,突然我手机响起来了。事不凑巧,我的经理走了过来,我只好按下了手机的挂机键。妈的,这个死经理,迟不来,早不来,居然这个时候来。
那天晚上,我拔通了她的手机,她过了一会儿才接我的电话。她似乎有一些生气:“怎么现在才给我电话!”她的声音有一种沙哑,语音中似乎有一丝不悦。我感到她一定遇到麻烦了。
果然,她告诉我她感冒了。
而且还有更严重的,那就是她最近遇到了一系列的麻烦。
我知道,她这个电话一定会打很长了。
一方面,她的奶奶生病了,她非常的想念,和她相依为命的奶奶,是她的惦念,也是她的精神支柱。
另一方面,她最近一直很头疼,晚是睡不好,白天又吃不好,在工作上也出了一些差错,还受到了经理的训斥。她的一个下属因为表现太差,让她炒了。可是一个新的问题出来了,她得去给那个炒掉的手下寻找一个替代者。
还有,她最近新买了个手机,也因为自己精神状态不好,在车上让人给偷了。
她一直沙哑地给我讲着,我的眼里悄悄地蓄满了泪水。
那一夜,我无眠。
我只想有机会去广州,去看看她。一个来自重庆的女孩。
第六十章 不爱孩子的老师
凤影回四川去了,但她并没有在我的生活中消失。
现在社会,因为有了先进的通讯设备,人们很容易把遥远地方的人联系起来。我有一个书友冷轩,他也是起点的一个作家,他应该是深圳人吧,人却在新西兰的奥克兰留学。想起来,我们应该隔得很远,但我们却可以在网上交换一些看法,我的感觉,就象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个邻家的男孩。
凤影离开深圳一转眼也有半年了吧。但是每次不期然地接到她的电话,我总感觉到她还在我深圳,在一个离我不远的地方,一个我说话她可以听到的地方,一个她说话我可以听到的地方。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这种感觉。
电话这玩艺儿真的是很好玩的一件东东,它是如此地奇妙,居然可以让一个千里之外的人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可以感知对方的心情。
电话是在一个黄昏后打来的,我一看号码就知道是她打来的。因为那是一个从四川打来的号码。除了她,我和四川再没有一点点瓜葛。其实就算有一些四川人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打给我。打电话给一个素味平生的人,也应该是一种浪费吧。
在深圳的时候,凤影不只一次告诉过我,她不喜欢小孩子,一点儿也不喜欢小孩子。但是,当他们家乡招考老师的时候,她还是回去了。义无反顾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