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雨一下子恍然大悟,也看灵芝,带着些担心。
灵芝道:“阿姨,我知道您担心的是什么,您是怕我学坏。灵芝不会。灵芝跟阿姨叔叔小雨姐一块待了这么几年,做人的起码道理是懂的。……”
小雨妈妈打断她:“回答我的问题。”
灵芝想了想,聪明的她知道这时光凭嘴说很难令人信服,从随身背的包里取出一本影集。显然,来谭家前她就知道会面临什么,已提前做了准备。她把影集打开,送到阿姨面前。小雨妈妈不解地接了过去,小雨也凑过头去看。不看犹可,一看便惊叫了起来。
“这不王志文吗?……哎,这个是演《牵手》里面的演员,叫蒋什么丽来着?……哇!妈!你最喜欢的奚美娟哎!……灵芝,你真的跟她们本人合过影?”
灵芝委屈地:“你看嘛!”
小雨说:“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会有这个,不,这么多的——机会?”
灵芝尽量不使自己得意:“我现在做的就是这个工作……”
小雨:“专门跟名演员合影?”
灵芝嗔怪地叫:“小雨姐!……我怕阿姨对我不放心,特地带来了这本影集,算是做个证明。我现在在剧组里工作,职务是制片人助理。”
小雨问:“制片人是干什么的?”
灵芝老练地:“制片人就是剧组的总领导。”
小雨又问:“那制片人助理呢?”
灵芝不好意思地笑了:“什么助理,叫着好听罢了,其实就是专门照顾制片人生活的,跟在家里干的活儿差不多。跟家里不一样的是,你得跟着到处跑,制片人上哪你就得跟着上哪。我这次来北京,就是跟着剧组来的。”
小雨顿时来了情绪:“那你一定去过不少的地方了?”
灵芝点头,本不想炫耀的,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我还去过法国的巴黎。”
小雨惊叫起来:“哇噻!”
晚上,灵芝在家里吃的饭,吃饭聊天的工夫,就感觉到谭家的情况比她走的时候不仅没有丝毫好转,似乎这还要更糟。一方面她为自己及时离开庆幸,同时也为谭家难过,这家人是好人。
4。灵芝当说客
吃罢饭后,小雨妈妈指挥着灵芝把饭呀菜呀鱼呀的装满了一盒——吃饭的时候她就把那条平鱼小心地拔出了一段——然后征求小雨的意见说:“怎么样,小雨,你身体不行,就让灵芝去替你跑一趟?他一个男孩子在家,肯定顿顿凑合。”
小雨生气地道:“每回闹矛盾不管对错都是我的错都得我让步我都烦了!”
小雨妈妈生气了:“他是个病人!”
小雨回嘴:“那他要真的一辈子是个病人,我就得一辈子这样子过下去?”
小雨妈妈看着女儿沉吟:“……我现在才算是彻底地理解了你爸爸了。”
小雨立刻后悔,急道:“妈妈!我们和你们不一样!”
小雨妈妈摇头:“一样的,小雨,完全一样。”灵芝懂事地一声不响,静静地看着母女俩。小雨妈妈又说了:“小雨,这件事不能再躲着不想了。你爸就是个现成的例子,生生让我给拖累了十几年,一晃,五十多了……”
小雨试图开玩笑:“五十多怎么了?五十多的男人一支花。”
妈妈不笑:“是,我想说的正是这个。别看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里明镜似的——外面不知有多少年轻的、漂亮的女人,盯着我这个位子呢,只等我一松口,或者等我死了……”
小雨叫:“妈!”
妈妈摆摆手:“可是你不一样,你是个女孩子,女孩子的好时候就那么几年,小雨,咱们拖不起,不经拖。”
灵芝心中一懔,为刘会扬。她曾满心以为他已经恢复了,还给他带回了一小瓶巴黎的男士香水,她听人说男人用香水是文明的表现身份的象征。那香水花了她十二个欧元,一欧元相当七八元人民币呢,当时她想会扬哥这样的人正该用。没料如今他不仅身体上没有恢复,显然还面临着更糟糕的事情。
小雨仍开玩笑:“灵芝你看到了吗?事儿一到自己女儿头上就完全不一样了,多伟大的母爱!”
妈妈冷冷地道:“跟你说正经的小雨,别老跟我这打岔!”
小雨不响了,片刻:“妈妈,我不能……”
妈妈点点头:“会扬是个好孩子。而且,以他现在的情况,他如果不提,你不能提。”
小雨恳求:“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妈?”
妈妈:“好。”
灵芝瞪大眼睛一字不落地静听母女二人的对话。……
作为谭家的特派大使灵芝去了小雨的家。灵芝到的时候会扬刚到家不久,刚刚洗了手,用锅接了水,打开煤气灶准备下面,工作服还没脱,脸上还沾着“体力劳动者”的汗污。那情景令人心酸。从前,他多么帅气多么能干啊。灵芝把带来的米饭,鱼,菜一一盛到碗里,盘子里,张罗着让会扬哥吃饭,他吃的时候,她就坐在他对面,两手托腮看着他吃。他不说话,她就不停的说话。
“会扬哥,这平鱼是小雨姐让我给你做的。吃完了,咱俩一块回去,把小雨姐接回来。哎,别不当回事啊,在我们老家,女人流产都得坐小月子的,都给鸡蛋吃的。虽说她在那里有她爸妈有保姆,比在这里强。可是,她都结婚了不能总待在娘家,这里再不好是她的家,既然嫁给你了,她就是你的人,就应该跟你在一起,不能论好坏的。……”直说得会扬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得不点了头后才罢休。于是灵芝很高兴,高兴时想起了那瓶巴黎的男士香水,从包里取出给了会扬。会扬接过笑笑,什么都没有说。谢谢都没有。
“不喜欢?”灵芝看他。
会扬开口了:“灵芝啊,我用这个,让人……笑话。”
灵芝坚定地:“现在不用,放着,总有能用的那天!”
会扬什么都没有说。……
灵芝高高兴兴回到了谭家——大功告成。会扬哥在她的游说下答应过一会就来接小雨姐。到家之后,得知谭家晚上要来客人,便立刻扎进厨房帮忙。从心里说,她觉着自己欠这家人家的太多人情,很想多为她们做一点什么。保姆在正厨房洗杯子洗茶壶,得知灵芝原先也是保姆、也在这家里干时,立刻就有了一种“他乡遇知己”的亲近,边干活边跟灵芝说起了一些平时没有机会说的话。比如问灵芝从前的工资多少,当得知灵芝拿的不如她多时,心里就很高兴,一高兴,又说出自己另外还拿一份奖金的事。这事原本是不该说的,找她来的那女的特地嘱咐过她不让她说。此前,她一直没说,但觉着跟“自己人”说说应该没有关系,就说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灵芝虽然想不出为什么,但总觉着这事不对劲,觉着有责任跟谭家提个醒儿。于是瞅机会她便去了客厅——谭教授已经回来了,今晚的客人主要是冲他来的——神情严重地对谭教授说了这事。谭教授皱起了眉头,问她发给保姆奖金的公司的名字,灵芝说:“叫什么……优克公司。”
谭教授立刻全明白了。
今天晚上要来的客人正是肖正和苏典典,来同谭教授谈优克公司的VIP。叫着苏典典同来是为了气氛能轻松亲切一些。坦率说,肖正心里一点底没有;但是,他必须一搏。……客厅,肖正和谭教授隔着茶几相对而坐,要说的事肖正都说完了,此刻谭教授正在翻看着肖正给他的有关资料。屋子里静静的,时而,响起纸张的哗啦声。终于,谭教授抬起头来:“肖正,有件事你必须说实话。……我们家的保姆是谁找来的?”
肖正愣了一下,马上决定实话实说:“我。我手下的一个职员。”
“你们公司每月还给她奖金?”肖正不语。谭教授:“为什么?”
肖正的态度大气坦然:“曾经是为了感动您。自从上次见到您之后,我就认识到了不能这样做。所以今天我才会只跟您谈我们的产品,不谈其他。”
谭教授微微点头。片刻:“那她的奖金你们怎么处理?”
肖正知错般地:“先从我的工资里扣吧,以后怎么办,再说。……”
谭教授说:“这钱我们一定要还你。”肖正欲反对,谭教授摆手不让他说,“同时,我会认真对待你们的VIP。”
肖正长长出了口气,当看到谭教授把手里的资料一合时,他立刻就站起身来,知道自己该走了。
谭教授、小雨送肖正、典典出门,门开,正好遇见了回来接小雨回家的刘会扬。彼此打了招呼后,肖正告辞,这时谭教授说:“小肖,你是个干事业的年轻人。”
小雨闻此下意识看会扬一眼。会扬静静地看着谭、肖,神情平静。
……
家里到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令小雨惊奇。
“这么干净!灵芝收拾的?”她问。
“我。你爱干净。去接你前我抓紧收拾了一下。”
小雨来到了卧室门口,双人床上,被子已经铺好了,但是只有一床被子一个枕头,她不解地回过头去。会扬解释:“我睡客厅。”
“为什么?”小雨不解。
“我们该分手了。”会扬诚恳道。
1。小雨闯大祸
谭小雨看刘会扬,怎么也不能明白。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前不久两人还下定决心,开始训练说话,她还抽空把名词都找了出来,还做了部分卡片。固然这些天两人多有不快,但不至于就说出这种话来吧。这种话是能够轻易说的吗?她想了想,又想了想,想不通。直到她要哭了,会扬才说,“我们俩,早晚的事。……”同妈妈的话如出一辙!当天晚上,刘会扬睡进了客厅,夫妻二人正式分居。
不久,会扬和小雨闹离婚的事被灵芝知道了,这天休息,趁小雨回了她妈妈家,灵芝就去找刘会扬了。她觉着他简直没有道理,简直是傻。以他眼下这个情况,不说好好维持着现在的关系,闹什么闹!闹成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她得跟他说说。“会扬哥,不是我说你,这事是你不对。人家小雨姐怎么对不住你了,非要休了人家?不是我说你,你这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出去看看现在的那些女孩子——过去我没资格说这话,见识少,……”
“现在见识多了……”会扬试图跟她开玩笑。
灵芝板着脸不理:“对!可以说,不比你们少,可能比你们还多——告诉你,现在这年月,象小雨姐这样知情知意讲感情的女孩子,你找不着了,这算是让你碰上了,碰上了你还不知道珍惜——”
“我很珍惜——”
“怎么珍惜?就这样珍惜,天天气她,还,还跟她——分居?”
“正因为,珍惜。这样做,是为了她,让她跟我分开,我等于是——残了,她跟我在一起……”摇头。灵芝愣住,这个她一点没有想到——没想到刘会扬是这个思路。片刻后嘟囔:“可她对你一点没变……”
“现在是没变。”语气重音放在了“现在”二字上。
“那你不能好好跟她说吗?”
“她不会听的。”
“所以你才那样?”会扬点头。灵芝眼睛湿润了,“会扬哥,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好人!”
会扬笑了,摇头:“无所谓好人,不过是比较清醒,比较理智吧。……不要对她说。”
灵芝含着泪道:“不说。”
上午,正是病房里工作最忙的时候,护士谭小雨推着治疗车去病房给病人输液,碰上陶然从里面出来,陶然一看她就叫了起来。
“哟,怎么搞的,眼圈都黑了。”
小雨连连摆手:“别提了。”
陶然问:“他又折腾了?”
小雨恨恨地:“是我自己犯贱!”夜里,听刘会扬在客厅翻来覆去,她让他去床上睡,她睡沙发,她个子比他矮,那沙发才一米七。刘会扬却说他讨厌虚伪,气得小雨和他大吵一通。是夜,二人都几乎彻底未睡。
陶然说:“能认识到这点就很好。要我说,他是对的。是明智的。”一说到这个小雨眼圈立刻就红了,陶然劝她说:“小雨,这是早晚的事。”
“是吗?”陶然肯定地点了下头。小雨说:“一想起从前,想起他从前的样子他脸上的笑,想起他对我的那些好,我的心就疼……”
“小雨,你需要理智。”
“我想顺其自然!直到我的心能接受离开他的时候!”
陶然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是啊,谁能跟自己的心过不去呢?
小雨走进病房,上午的病房充满阳光,与她灰暗的心情恰成对比。她来到需要输液的三床前,核对名字床号药物之后,开始给他输液。那是一个农村病人,六十多了,木讷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小雨熟练地找血管,扎止血带,消毒,扎针,一针见血。这时,一个护士进来说有她的电话,“公安局的电话。”小雨吓了一跳,说声“你帮我固定一下”,就匆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