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5。给妈妈买衣服
李晓也在家里做参加陶然婚礼的准备。沈平回来了,来看儿子,儿子作业还没写完,他只好等。等得不耐烦时就教训儿子两句。
“以后回家第一件事是先完成作业!……现在外面一丝风没有,正是打球的好天气,多可惜!”
李葵没理,自顾写,片刻:“爸,飘渺的飘是哪个飘?”
“飘渺的飘就是飘渺的飘,还哪个飘?”
“您就说什么旁吧?”
“绞丝儿旁!”
“可是鲁迅用的是三点水旁,漂浮的漂。还有,直接的接,咱们一般人用接受的接或者截断的截,他用捷报的捷。……”
“人家鲁迅这么用——”
李葵接道:“‘是别有用意或者说是通假字;你们要这么用就不行,就是错字白字别字。’——您跟我们老师一个腔调。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这时李晓穿一身黑套装出现在门口:“我说,你们看这套怎么样?”
沈平叹了口气:“李晓,你先说你打算干什么去。”
李晓不理他。对儿子:“李葵?”
李葵抬头看一眼:“我觉还行。”
沈平说:“参加追悼会还行!”
李晓点点头:“也是啊。婚礼是应该喜兴一些。……顾此失彼了,我就觉着穿黑能显得瘦一点。”
沈平说:“光‘显得’瘦行吗?”
李晓白他一眼,走了。
沈平继续刚才话题:“李葵,你低估你老爸了,你老爸才不会跟老师一个腔调,我要说的是,做人就得做到鲁迅那个份上:我就是真理,我就是标准!什么教科书,课本,老师,通通都得跟着我走——好好学习吧儿子,向鲁迅还有你老爸学习,你现在发牢骚还早了点,小平爷爷说的好,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个世界,只认强者!……”
李晓另换了一套衣服出现在门口,不太好意思地:“这一套呢?”这一套色彩极其鲜艳,大红大绿大图案,与刚才那套正相反。
沈平说:“还是那句话,你打算干什么去。”
李晓生气了,冲儿子喝问:“李葵?”
李葵看一眼:“我觉还行。”
沈平说:“参加街头的秧歌队还行。”
李葵忍不住笑了笑,李晓又气又难过:“笑笑笑!对妈妈一点都不负责任!”转身怒冲冲走。
沈平拍拍儿子的肩:“理解吧。更年期。”
儿子不领情,一斜身子,躲开了爸爸的手,麻搭着眼皮子边写作业边说:“您就光知道挑我妈的不是——我妈她总共没几套出门穿的衣服,我们同学妈没几个像我妈穿那么惨的。我觉着吧,爸,您该关心关心我妈了,至少应该去给她买几套像样的衣服。”
儿子的话使沈平非常意外:“为什么?”
李葵不看他:“您还在乎这点钱吗?”
“这不是个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沈平一时也说不出来,想了想,“感情问题吧。”
“您是说您对她没有感情?”
沈平迎着儿子的目光:“对。”
李葵低下头去,假装埋头写作业,这么大的男孩儿很怕让人看到自己的泪,就这样低着头,他说:“……我妈妈她很辛苦的。”
沈平说:“你爸爸我就不辛苦了?”
李葵固执地:“我妈妈更辛苦!”头更低地写作业,“您对她没感情可是我对她有感情。……您要是实在不愿意,钱算我借您的,您记着账,将来我还您。……”
沈平心头一震,呆呆看儿子写作业的侧脸,突然意识到儿子大了,对父母有自己的看法了。
李晓在她的房间里翻箱倒柜,沈平出现在门口:“我说,我们去买衣服怎么样?”
李晓不明白:“我们?买衣服?给谁?”
沈平说:“给你。”
李晓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怎么回事?”
沈平反问:“什么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参加婚礼吗?……不是没有合适的衣服吗?……那不就得了,买去呀!”
李晓道:“等等等等!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给我买衣服?”
沈平没回答,只温和地说道:“走吧。”
1。在沉默中爆发
簇新的徐亮和陶然在一个豪华的餐厅单间里巡视,穿旗袍的小姐娉娉婷婷进来,问现在是否点菜;陶然不敢,心中没底,不知道今天能来几个人呢。于是对小姐说等一等;小姐又问“二位现在要喝点什么吗”,陶然还是说等一等。小姐走后,陶然看着按照七个人布置好的餐桌沉思:“今天顶好的情况是,五个人都到。顶差的情况,只来护士长一人儿!”
“不至于。起码谭小雨、苏典典会来。”徐亮倒乐观。
“难说。都正处于关系紧张的时候,一句话不对,就有可能打得天翻地覆慨而慷。”
“放心,苏典典是不会和肖正打的。”
陶然感慨:“典典要是能和肖正打打架倒还好了,还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一味地顺着他,一味地迁就他,出了事一味地装聋作哑,能行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是这么一道汤,肖正他能不腻?我要是肖正我也得腻。真想跟典典说,适当的时候,跟他打上一架!”
两人这样说着话,半个小时过去了。半小时内小姐进来了三次,平均十分钟一次,问是否需要点菜,很是给人压力。
“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陶然问徐亮。
“再等等,还不到时间。”
“催催他们。”
徐亮叹口气:“没有‘他们’。只有他和她,他和她,”用手点着桌上的位置作为他和她的代表,“你知道他们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一催,很有可能是火上浇油。”
其实这时肖正和苏典典已经在酒店的停车场上了,如果不是临下车前典典的一句话,他们现在早就跟陶然他们一块儿了。那句话典典憋一路了,憋几天了,最后一刻,突然就憋不住了。当时肖正刚刚把车停好,典典开口了。
“哎,你那个朋友叫什么来着?”
“哪个朋友?”
“就那天上咱们家来的那个,你说他是你最好的朋友的那个。”
“噢,他呀。怎么想起问他来了?”
“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还是你只是当着他的面这么一说?”
“怎么啦?”
“这人不怎么样。”
肖正皱起了眉头:“别瞎说,你又没跟人家接触过。……”
一向顺从的典典冷笑一声:“没接触过我就不说了。”
肖正颇意外地看典典一眼:“他怎么啦?”
“怎么啦?……就那天,你接电话,叫我去陪他一会儿,他居然就……就……”说不出口,脸都涨红了。
“就怎么啦,说呀!”肖正意识到事情非同一般,催她。
“就跟我动手动脚。……”
“不可能!”肖正断然道。
典典简直不相信这就是肖正的反应,她看着他:“那你的意思是说,是我说谎了?”
肖正缓和一下口气:“不是说你说谎,但有可能是你多心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他都干了些什么,就说我多心?”说着用手顺着肖正的头向下用力地一路捋将下来,“就这样!这是我多心吗?”
肖正一下子神情严肃:“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叫他来!现在!我跟他当面对质!”
肖正沉思一会,拿出了手机:“我给他打电话!”对方没有开机。肖正收了手机,自语:“他怎么会呢?他不会的!……他的确是我最好的朋友,中学,大学,研究生,到工作到现在,一直没断了联系。……”
典典没听到肖正说的什么,她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或说一直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她下定了决心:“肖正,你是不是跟他说我什么了?”这才是她一心想要知道的。
“我跟他说你什么?我跟他说你干什么?”一脸的莫名其妙,心里却着实有点发虚。
“你如果不跟他说我,他敢在我们的家里,在你还在家的情况下,就对我这个样子吗?”
肖正忙道:“典典你不要胡乱联系……”
典典盯着他:“徐姐说,按照她的经验,一个男人如果敢对他朋友的妻子不尊重,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是因为他朋友在他面前对自己的妻子不尊重。……”
肖正气得脸都红了:“那个姓徐的女胖子——我,我早叫你不要跟她来往,这种人,整天吃饱了没事干,东家长西家短乱拉老婆舌头,惟恐天下不乱,……”
“别扯别人。我就想知道,你跟你的朋友说了我些什么。”
“你怎么能相信那个胖子的话?”
“不管这话是谁说的,我觉着有理!否则,你那个朋友,他怎么敢!……肖正,告诉我,你到底觉着我哪里不好?”这话里所含的千言万语令肖正悚然一惊。典典催问:“说呀!”
肖正虚张声势:“你让我说什么!”
典典毫不退缩:“到底觉着我哪里不好!”
肖正不理她,开车门欲下车,典典一下子伏过身子给他关上了车门,强硬地:“说!!”
肖正吃了一大惊,看典典的目光如看一个陌生人。典典毫不回避地正视着他。看了一会,肖正伸出手来,抚摸典典的长发:“典典,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啦?”
典典突然爆发了,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够啦!!……肖正,你说,我到底怎么样?结婚这些年来,我对你怎么样!忠心耿耿说一不二,小雨妈妈生病,你一个电话我就飞了去连朋友就不顾了!……你不要以为我对你好是因为没有别的机会,我有!喜欢我的人比喜欢你的人多,多得多!比你有钱的,比你年轻的,比你漂亮的,有的是。可是我就从来没动过这个念头。即使是,在知道了你有外遇之后。因为我爱你。可是你呢?才去了趟厦门,就跟人乱搞。还、还跟人说我的坏话,……”
肖正分辨:“我没说你坏话——”
这时典典一字字地复述了那个女孩儿的话:“‘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的婚姻’——你这是说谁哪?”
肖正闻此惊得忘记了身在何处,一下了跳了起来,腿磕到了车子方坐下,颤声地:“你说什么,典典?”
典典声嘶力竭:“我说,你是个骗子,大骗子!……你说你跟她只发生了一次关系,可是从她的话里我听得出来,根本就不止一次!也不是你所谓的控制不住一时冲动,而是有感情的,你爱她!现在想想,你们俩到底谁追谁还难说哪!你骗了我,也骗了她!……本来,我想,过去了就过去吧,我们孩子都有了,为了孩子,也不能拆散这个家。谁知道你——”。
肖正好不容易插上了嘴:“典典,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她?”
典典叫:“不告诉你!这是我们的事跟你没有关系!”愤怒失望绝望如破了堤的长江水滚滚而出,止也止不住:“我一忍再忍,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以为你会知错改错回心转意,我以为你不会忘记我们结婚时你的诺言,我还记得当时你对我说过的话,每一个字都记得。你说,‘再美丽的皮肤也不会永远年轻,女人的皱纹是男人给她刻上去的。你使她幸福她就会笑,你使她不幸她就会哭,男人按照自己的意愿描绘女人的脸。……’”她深深吸口气,以不让泪水妨碍述说,“你还说,说,‘我的典典脸上描绘的,将只能是幸福。……’”
这时的肖正简直无法容忍典典这样的复述,他不断看表以示到时间了,典典不理,他只好开口:“典典,我们该进去了。”
“不进去!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就不进去!”
“你到底让我说什么嘛!”
“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这才过了多长时间肖正,你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也许不是你变了,是我没变,所以让你感到厌倦了,不新鲜了,感到没意思了——可以!都可以!但是千不该万不该肖正,你不该连起码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说,你到底跟你那些狐朋狗友说我什么了?竟让他们胆敢对我这样的放肆,像对待一个大街上的鸡!……”
2。赶赴婚宴
刘会扬换上了灵芝为他买的西装,从受伤以后,他就再没有穿过西装,穿上之后,换了个人似的,一如回到了受伤之前。灵芝看着他都呆了。
“太帅了!会扬哥,你天生就是穿西装的料!”
会扬摇头笑笑:“皮囊而已。”
灵芝也摇头:“没听刘教授说吗?目前他对治好你的病非常有信心。”
会扬却问:“灵芝,你这样为我,千辛万苦,想没想过,如果我真的治好了的话,会怎么样?”
“想过。”
“说啊,会怎么样?”
灵芝火了:“为什么非要我说?有什么意思吗?有什么意义吗?我说又怎么样,不说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