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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
典典摇头:“可是我已经没有感情了,我的感情在他的身上全用光了,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了。再找,也是凑合;与其和一个生人凑合,从头开始,不如和他凑合,何况我们俩还有个孩子。”苦笑一下,“不过,让我这么一闹,他怕是连凑合都不愿意和我凑合了。……想想也有点后悔,都忍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能再忍一忍呢?”
小雨叹了口气,和陶然对视一下,二人都无言以对。小姐拿酒来了,挨个倒酒,倒到小雨时,被陶然拦住:“她开车。”
小雨拨开陶然的手:“我不开车了,打车回去。”
三个人都倒了酒,拿起杯子,碰一下。
典典:“为了什么?”
小雨:“——友谊!”
典典闻此泪水夺眶而出,把杯中酒一下子喝了下去,陶然担心地:“典典,悠着点儿!”
典典说:“放心吧,这点酒对我——小儿科,我跟徐姐她们一块儿早把酒量练出来了。……跟她们在一起,无聊,不跟她们在一起,更无聊。可又不敢去找你们,不敢去打扰,闲人不能打扰忙人。可是我多想和你们在一起啊,多想念那些跟你们在一起的日子啊,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了,年轻单纯无忧无虑心里头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光明。……可惜到头来,我只剩下了这个,就小雨刚才说的,友谊,跟你们的友谊。……”
陶然:“典典,以后你随时可以去找我,有事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典典笑着点头,陶然看她不信,强调:“我说的是真的!小雨当经理了,忙。我没事儿!”
典典看着小雨:“小雨,你多好啊,这么能干,你什么都不用怕……”
小雨摇头,难过地:“两回事典典,两回事。……其实,一样的!我跟你,感受都是一样的!”说着,泪就下来了。
陶然默默地拿起酒瓶,给每个人倒酒。……
4。她不在
三个人向外走,都喝得多了,脸也红话也多,令来来往往的人们侧目。
小雨大着舌头:“陶然,我们后来是不是有点儿……有点喧宾夺主了?本来是你和徐亮结婚,倒把徐亮跟他们一块先轰回去了……”
陶然摇头:“得、得轰,咱们在一起,他、他是外人。……放心,他没事儿……”
典典笑:“就是护士长怪可怜的,……”
小雨也笑:“是,我看她失落得一塌糊涂!……”
陶然摇头:“好人!护士长,好人!”
三人来到大门口,门童为她们开了门,会扬迎了过来。
小雨一愣:“你!……你,你是没走,还是……又回来了?”
会扬没回答,而是说:“车钥匙给我。”
小雨问:“干、干吗?”
会扬拿过她的包找钥匙:“知道你们得喝酒。酒后开车会出事的。”拿了钥匙把包还给小雨,“你们在这儿等着。”
典典:“小……雨,他对你这不挺……好吗?”
小雨:“这……算什么?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同事,一个熟……人的情分。”
典典摇头:“是你要求太高,我看这人不错。”
小雨:“是吗?”
典典:“是。”
陶然:“是。”
……会扬开车,一个人坐在前面,三个女孩儿挤在后面。车窗大开,吹拂着女孩儿们发烫的脸,一路上,歌声笑声飘洒。
典典家最近,先送典典。陶然和小雨陪典典到她家门口。经过了一路的风吹,三人酒似乎都醒了些,以致陶然要去按门铃时,典典拦住了她。
典典说:“我有点儿害怕。”
陶然说:“大不了离婚!”
典典点头:“对呀,我怕他都成习惯了——离婚!一定得离。我想这天想太久了!”一扬头,一伸手按响了门铃。陶然和小雨一右一左,俨然她的两个护兵。三人严阵以待。
门里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脚步声到门口,“是典典吗?”肖正的声音,声音异常的温柔。三个人惊异地相互对视了一下。典典尤其吃惊,吃惊得都忘了回答。
小雨替她答:“是。”
门开,肖正出来,一看陶然、小雨,“你们二位也来了?请进请进!……我正说打个电话问问你们什么时候结束,去接典典呢!”接着又主动说,“徐亮和护士长我都送到家了。刘会扬说等等你们,你们看到他了吗?”
三个人点点头又惊异地对视一下,典典更是吃惊。她不会想到,正是她的发泄使肖正对她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这个表面上没有头脑枯燥单调的乏味女人,心里居然会藏着这么多的东西,会藏得这么久,这么深,这至少使他……尊重。
把陶然送回去后,车上只剩下刘会扬和谭小雨。
小雨说:“谢谢你。”
会扬说:“应该的。”
小雨说:“不是指你送我们。是指你今天……陶然今天非常高兴。她觉着她的婚宴非常成功。”
会扬说:“那也是应该的。”
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小雨沉默了一会,“我说,去你那里看看怎么样?”
“嗨,一个狗窝。”
“那就看狗窝!”
会扬沉默一会儿,打方向盘,把车向右拐去。
会扬掏钥匙开门时有一点犹豫,尽量不动声色地听了听屋里的动静,但还是被小雨看出来了。
小雨:“是不是她在?”
会扬沉默片刻,决定实话实说:“走的时候,在;不知道现在在不在。”
小雨说:“开门看看就知道了。”
门开,灵芝不在。会扬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感到了一种失落。
1。谈话的禁区
本想在一切终于相对安定下来的时候跟会扬好好谈谈,接触一段,不料公司又派她去美国,培训,两个月。谭小雨下不了决心,跑去跟陶然商量,陶然主张她先学习,基于两个理由:一,机会难得;二,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未必刘会扬偏偏会在这两个月里就跟人跑了。而且跟小雨承诺,这两个月里,由她代替小雨,盯住刘会扬。就这么着,小雨决定了先出国学习。这天,陶然送小雨去机场。刘会扬上午做治疗,最后一个阶段的治疗,今天是第二次,非常关键,因而不能耽误。一想起会扬正在做治疗,而那个灵芝很可能就陪在他的身边,小雨心里就一阵别扭,令陶然非常的不以为然,也不解。“小雨,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有点觉着这个时候跟人家分手于心不忍?”
小雨断然道:“绝对不是!”
“那我就真的不明白了。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他爱你,你爱他,两个人当面一说不就完了吗,怎么会搞得这么复杂!……放心走你的,回去我就找刘会扬,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不用你问,我都能替他回答了你。他会跟你说我和他目前的差距,说不愿意我将来为此后悔,说长痛不如短痛,诸如此类。”
陶然正色道:“小雨,我早就跟你说了,刘会扬说的,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
小雨摇头:“有什么道理?将来什么样子谁能百分之百的确定?而现在能够百分之百确定的,是我们彼此相爱。你说,为了一个未知的将来就牺牲掉一个已知的现在,有这个必要有这个道理吗?”
于是陶然也觉着有理:“可也是呀!今天就说今天的事,管明天干吗?管得着吗?明天上街突然被车撞死了也保不准!”
小雨笑笑,也没去纠正她,自顾说:“其实我知道他为什么,但他不会承认的,他对自己都未必肯承认,很可能,他都还没有意识到。”
陶然好奇地:“什么?”
小雨:“……灵芝。”
陶然断然地:“不可能!”刘会扬再怎么有病,基础在这儿,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可能跟陕西来的一个小保姆——结合?这样说不是瞧不起灵芝,而是说常识常理。一个人做事不能置常识常理于不顾。
小雨摇头:“我了解刘会扬,他的善良他的厚道非一般人所能比,属于宁可人负我我绝不负人的那种。你知道灵芝为他做了多少事,做了些什么?要不是她,刘会扬不会有现在这种,状态。你也知道前一阵我有多狼狈,家里,工作,那么多的事,完全顾不上他。是灵芝一直在帮他,她为他做的那些事一般女孩子根本做不到,因为她爱他,爱情的力量使她无所畏惧。你想,这么一个人,欠下一个女孩子这么大情儿,他也十分清楚对方要的是什么……”
陶然道:“——那也不能就以身相许!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又不是封建社会奴隶社会!”
小雨皱起了眉头:“陶然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总是乱打岔!”
“怎么是‘乱’打岔?!伟大领袖都说过了,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
“这话是对的,但同时又是相当概念的,事实上,决定一个婚姻生死存亡的因素真的是千差万别。”于是陶然默然。她十分清楚小雨是对的,她说的那些话只是想安慰她。就要走了,她想让她高兴一点儿。
这时她们已在机场了,已办完手续了,该分手了。小雨接过陶然手中的箱子拖把。“小雨,高兴一点!”陶然说。小雨点点头。“放心,北京有我!”陶然又说。小雨又点点头,这一回脸上有了点笑意,为了朋友的热忱和忠诚。
刘会扬最后一个阶段的治疗可以说是奇效,一天一个长进。灵芝慨叹早知如此直接就做这一个阶段的治疗多好,省得绕那么大弯子,多费那么多劲;会扬就笑她:早知道吃最后这口饭就饱了,前面那些就不吃了,直接吃最后那口多好,那要省多少粮食?灵芝明白过来后就看着他笑,露着两个小虎牙。一向伶牙俐齿,这种时候却是一个字都不说了,那么的温柔,驯顺。做完治疗,晚上会扬下班,灵芝只要没事,就会等在他的小屋前,手里拎着做好的饭。吃完了饭,就帮他练习说话。
最后一个阶段最后一次的治疗也结束了,这天,二人做说话训练,刘会扬的说话能力已几乎听不出破绽,灵芝对他百难不倒之际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她让他说的那一段话,那时于他根本就不可能的那段话,她得试试,试试他现在能不能说,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恢复了。
“听好啊,本老师现在开始说,你跟着说:八百标兵奔北坡,”会扬复述,比灵芝慢一点,但是字字清楚;灵芝说第二句:“炮兵并排北边跑,”会扬复述,仍是字字清楚。灵芝:“炮兵怕把标兵碰,”会扬复述;灵芝:“标兵怕碰炮兵炮。”会扬复述。然后两句两句,然后四句一块说,会扬都做到了,并且由开始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向处蹦,到最后的流利流畅。最后一次会扬说时灵芝在一边在心里替他使着劲,当最后一个字由他嘴里顺利说出,灵芝情不自禁欢呼了一声,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刘会扬全身一震,没动。没有反对,但是也没有响应。片刻后,灵芝松开了手,二人无言。……
刘会扬决定出山,一出山就应接不暇,为众多公司看好,这下子倒有了新的苦恼,选择的苦恼。灵芝笑说:“不好的时候,麻烦;好了的时候,还是麻烦!要不,干脆回原来公司算了,人熟地熟彼此了解,也省得这儿谈那儿谈的费那么多事了。”
会扬断然地:“不行。”
灵芝不明白:“怎么不行?”
“……谭小雨在那里。”
灵芝慢慢道:“对,夫妻俩在一个单位,会有很多的不便。”
谈话一不小心就踏入了禁区,二人又都不响了。这些天来,他们一直小心地避开“谭小雨”,是小心着小心着,还是避不开。
2。灵芝客串小雨
灵芝妈妈来电话了,在家乡给她找了个对象,一个很能干的年轻人。年轻人在县城里有一个包工队,挣了不少的钱,为他父母在家乡盖起了一个像城里人住的那样的二层小楼,让全村人眼热。去年灵芝回家探亲时见到过他,没料到他竟会对她念念不忘,几次三番托人到灵芝家里来说。头几次都被灵芝回绝了,这一次,他又去家里说,灵芝妈妈就劝灵芝回家见见,谈谈,行不行的,再说。灵芝同意了。这天,灵芝在屋里收拾箱子,刘会扬来了,手里拎着两个鼓鼓的塑料袋。一个袋里装着灵芝路上吃的东西,方便面呀,火腿肠呀,小零食呀;另一个袋里装了些所谓的北京土特产,果脯什么的,让灵芝回去后给左邻右舍们分分,好歹也是从北京回去。灵芝接过了那些东西,一搭没一搭地往箱子里放,片刻后说:“我妈也是,怎么就单单看中那人了呢,还非他不可了?我以为上回我没回去就算完了呢。”
会扬说:“主要的是人家看中了你了。”
灵芝说:“人家也没说就看中我了。就是说希望能见见我,然后再做最后决定。听听,‘最后决定’。”嘻嘻一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