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瞬间,就面临到敌人压倒性的攻势了。
米达麦亚的猛攻令人措手不及,克纳普斯坦舰队的舰列变得零乱,并开始后退,司令官当然拼命想要重整指挥系统,但是米达麦亚并不给对方这个机会,于是克纳普斯坦舰队的防御线像是砂城倒塌似地崩溃、分裂了。
“格利鲁帕尔兹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要行动呢。”
对克纳普斯坦来说,这像是一个无形的锁,牵制了他的判断与行动。他原本并不是一个无能的男子,他能够为莱因哈特所录用,而且曾经在已故的菲尔姆特…雷内肯普的手下被锻炼成一个战术家,五年以后,或者十年以后,应该是一个可以将统率帝国军的大任扛在肩上的人才。
但是,他此时无法将能力作完全的发挥,是由于他的内心理所造成的。他原本是一个清教徒式的严肃认真的男子,所以尽管有个借口说是要对皇帝竭尽忠诚,但是他的内心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这些背信或者出卖的行为释怀。而且是敌将实在太过于伟大了。当克纳普斯坦注意到舰艇监控员发出惨叫声的时候,他的旗舰已经被连锁的火球给团团围住了。死亡虹色的火花,拍打着能源中和磁场,一只无形的巨大手掌,开始使劲地撬开磁场的裂缝。
“愚蠢!怎会有这种愚蠢的事呢!”
克纳普斯坦对着超越者和人们大声地呼叫,无奈时空中充满了不公平,既不是积极的叛乱者,同时也不是积极对这个叛乱者背信的克纳普斯坦,却必须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当中,比任何人还要早失去他的生命。
接下来的那一瞬间,一道火柱撕裂了旗舰,克纳普斯坦的肉体和精神,随着旗舰在那一团球形的巨大白热光中四散纷飞,还原成最基本的原子。而走向死亡的人所发出的抗议,则在短短的时间内,由那些构成时间的无数小粒子吸进黑暗的深渊。
这是在十一月二十九日六点零九分。
克纳普斯坦可以说是这场内战当中,死得最不值得的一个人吧?而且知道这个内幕的人只有一个,只有那个诱使他作出双重叛逆行为的格利鲁帕尔兹。也就是说从犯却比主犯还早遭受到报应。
十分钟后,金银妖瞳的总指挥接获他阵亡的报告。
“是么?克纳普斯坦真是不幸哪!”
罗严塔尔所说的这句话,当然不是因为他已经了解到事态的全部真相,他的同情是出自一般的常理和理仪。不过,就算他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可能也只是说着同样的台词吧。
知悉一切内幕的格利鲁帕尔兹,无言无表情地接受了僚友的死讯。究竟他是在内心为克纳普斯坦的不得窍门而啐舌呢,或者是为自己在不久后的未来可能独占那不可告人的功勋而洋洋自得呢,其他人最后还是无法得知。
或许,在这个瞬间,是他出卖罗严塔尔的好机会也说不定,可是他却错过了决断的机会,因为米达麦亚苛烈的攻热没有给他时间。如果他一旦停止抵抗,并转而背叛罗严塔尔的话,他很可能在那一瞬间被米达麦亚的光束击中,被粉碎寸断而气绝吧。
克纳普斯坦舰队失去了指挥官,指挥系统被击溃,只能一面左来右往不知所措,然后一面尝试着发动效果极差的绝望反击。
尽管情况逐渐在恶化中,此时的罗严塔尔仍发挥了他身为战术家的巧妙之处,成功地使得米达麦亚军的阵形出现不均衡的状态。他故意使火力的分布处于疏密不均的混乱状态,然后利用已方的火力,在米达麦亚的本军与“黑色枪骑兵”之间作成一个断层。
当火线疯狂地扫射在“黑色枪骑兵”身上的时候,这支舰队显露出他们不善于防守的弱点,一时之间几乎要从半慌乱的状态中溃败而走了。
“不准后退!我说不准后退!”
毕典菲尔特一面弄乱了他橘色的头发,一面在“王虎”的舰桥上跳脚,将地面踩得砰砰响。
“要想后退的家伙也没关系,我会用王虎的主炮来轰他。与其让他当一个苟且偷生的卑劣者,不如让他成为一个骄勇的军人!”
当然这样的命令是不可能付诸实行的,不过由于副参谋长欧根少将的机智,当司令官的命令流经整个通信回路的时候,各个舰艇都楞住了,不过却也停止了无秩序的溃走,纷纷停留在原地不动。而“王虎”不仅仅待在火球与闪光所形成的漩涡当中,而且还稍稍加快了前进的速度,连那些无生命的光束与飞弹,也好像害怕“王虎”的凶猛骠悍似地,纷纷回避着这艘勇猛的舰艇。
“对毕典菲尔特这个人来说,还真是没有什么暴行是他做不出来的。看来恶名有时也有它的用途啊!”
罗严塔尔笑着说道,不过在他的话当中,却也含着冷笑以外的成分。因为无论动机或者目的如何,“黑色枪骑兵”事实上已经从溃走前一刻的险境当中,重新建立起战意与阵形了,也就是说他们的铁腕已经粉碎了罗严塔尔巧妙的攻势。
这么一来,原“黑色枪骑兵”与旧海伦法特舰队之间,原本接近反目的状态,却产生了正面的连锁反应。
“我们不要羞辱了死去了海伦法特元帅英勇的名声哪!不要让那群鲁莽的黑色枪骑兵在我们面前摆起可笑的架子!”
海伦法特麾下有名的勇将荷夫麦斯达中将,在僚友的前面带头打头阵,开始了反击攻势。
大概再没有像这种与战术理论起源于不同层面上的士气,能够如此叫用兵专家跌破眼镜的了。帝国军之所以对已故的杨威利油然产生出敬畏的赞叹之意,固然是因为他有那顶每每生出无数奇迹的魔法大礼帽,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部下的士气,一直到他死了也都继续保持着最高的水准。
尽管毫无协调与联系,但“黑色枪骑兵”不但超越了恐怖,甚且根本是无视于恐怖的存在,凭着一股狂热,不仅抵抗,而且更粉碎了迎面而来的死亡与破坏。罗严塔尔此时已经不再像是个冷静沉着的用兵家,只是目瞪口呆地注视着战况的发展,而且几乎要失笑出声了。不过他最后却也不得不避免从正面阻挡这群狂热家,以免作出愚蠢的举动。尽管如此,罗严塔尔的大军仍然始终维持条条不紊的阵形,丝毫没有露出破绽,如果让毕典菲尔特来形容的话,他大概会说这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的用兵法”吧。
十一月三十日,双方的战斗仍然毫无间断、执拗地持续着。
由于双方的总指挥官具有不相上下的实力,而且都能够迅速地洞察对方的战术,并且采取有效的应对,所以双方虽然都蒙受了不少损失,可是却不至受到致命的伤害,一场场必须付出相当代价的流血战接二连三地持续着。
罗严塔尔此时不禁觉得大势不妙了。如果战力再以相同的规模耗损下去的话,那么罗严塔尔的大军,将要被拦进无底的沼泽当中埋没。虽然米达麦亚所率领的舰队同样也会遭到歼灭的结局,不过他的背后还有毫发无伤的皇帝直属军在那里等着哪!
米达麦亚并不是生来就是个慢性子、有耐性的人,不过他知道对手既然是罗严塔尔,那么所有一切的焦虑或性急都是极度危险的。他对自己要求双重忍耐,继续忍受着苛烈得足以令一般怯懦的指挥官昏迷失神的身心消耗。而他的密友,同时也是伟大敌手的罗严塔尔也是同样受到这种身心的煎熬吧!
“杨威利所受的身心煎熬是多么地苛烈,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那是一种真正的伟大呀!”
罗严塔尔一面苦笑着,一面对着自己低声说道,和这样有着近乎无限回复力的敌人作战所带来的疲劳,就像是用锉刀在锉着神经般的痛苦。狂妄地说什么“以少胜多”的冒牌用兵家,是多么地愚劣啊!再怎忠实勇敢的士兵,也都有身心精力的极限,唯有靠数量上的齐备,让士兵们轮流上阵,一面休息,一面作战,才能够维持、补充他们的体力,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军较占优势的原因。
罗严塔尔这一回,对士兵们的士气,一点都没有挽持着幻想,这固然也是因为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幻想,不过结果也完全表现出一个用兵家的冷彻。
十二月一日十六点,原本经常处在战火中心的毕典菲尔特,也得要暂时后退,以便重新编整舰队的阵列了,所以罗严塔尔军便得到了一个前线战力比敌方优越的时机。罗严塔尔于是将正面战线缩小,以高密度的火力来阻止米达麦亚军的前进,并率领机动力为中心的直属部队,企图包抄敌人的左侧,如果此举成功的话,那么罗严塔尔军便可以对米达麦亚军形成一个半包围的环,然后以左右两道火墙夹攻米达麦亚军,一举横扫成功。
不过,这个可能产生戏剧性结果的攻势,因为奥古斯特…沙姆艾尔…瓦列一级上将及时的反应,在即将包抄成功的前一刻被阻挡下来了。双方你来我往的“炮火应酬”极为激烈,放出的能源已经超出了宇宙区的负载极限,于是形成巨大的能源旋风,如狂风暴浪般席卷了双方的舰艇。
瓦列的旗舰“火龙”在这个情况下,遭到二发炮弹的直接命中,单座式战斗艇王尔古雷的第二机库,与舰桥下部受到严重损伤,舰桥的墙壁与地面为狂涛刮过,造成监控员与护卫兵八名当场死亡,二十名受到轻重伤。而司令官瓦列本身的左手臂也遭到能源旋风的侵袭,军服的左袖子被撕成碎片,义手的骨骼露出金属的光泽。
“已经失去过一次的东西,召集再失去一次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不便。”
瓦列苦笑地说着,然后依照参谋长比尔梅林中将的建议,把义手切除掉,义手落地的时候,瓦列用军靴的鞋尖把金属骨踢走。这位一向稳重的司令官,此时注视着参谋长,竟然也难得地开起玩笑来。
“好了,这下子把厄运给切除掉了,我们唯一害怕的就只有怯懦这两个字了。”
连续三个小时的缠斗、死战就这样进行到最后,罗严塔尔只得放弃继续采取攻势,因为米达麦亚此时正在防御线的各处,制造一些小小的突破口然后把这些小突口连成一横线,企图要一举展开正面的前进,如果这个战术成功——事实上,已经接近成功了——的话,那么罗严塔尔军就将要整个为烈火与钢铁的怒涛给压碎挤扁,然后整个被压死了吧。而现在位于这个危险地带的人,便是格利鲁帕尔兹。
格利鲁帕尔兹本身也有一个失算,这个失算与无奈战死的僚友是不同的。格利鲁帕尔兹原本打算在会战当中,寻找一个最具效果的时机,将矛头转过来刺向罗严塔尔的后背,可是却一直没有等到这个时机的到来。原因之一是因为他所有的部下并不晓得司令官的想法,所以许多舰艇只是一味果敢地与米达麦亚军进行你来我往的炮火应酬。
格利鲁帕尔兹从至近的距离,观看着米达麦亚那令人畏惧的战术,忍不住全身的战栗与衷心的感叹。他的心中此时正在盘算着,是不是藉此机会,将米达麦亚军的攻势给引过来,以导致罗严塔尔军全面的崩溃,但是此决断的紧急关头,他又再度犹豫了。因为米达麦亚的攻势,势必会带来出乎想象的压力,他害怕自己会像是个挖掘堤防的人,反而会被洪水给淹没。因此,格利鲁帕尔兹只顾着保护自己,不得不拼命阻挡米达麦亚的攻势,这就像是一出笑不出来的黑色喜剧,必须要一直演到罗严塔尔率领直属部队反转过来为止。在上演的期间,格利鲁帕尔兹又企图把自己降服的意愿传达给米达麦亚,不过罗严塔尔却在通信回路即将接通前的一刹那,出现在他的背后,使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此时米达麦亚军已排列成纵长列,于是罗严塔尔集中精密的火力,击溃米达麦亚军的一个突破口,并且反过来施加攻势,从该突破口往横的方向冲刺,由侧面攻击米达麦亚军的一个舰队。攻击时间虽短,但是激烈的程度几乎要让双方打断牙齿,米达麦亚被逼得不得不让整个舰队后退六十万公里。
流血的筵席,至此仍然没有一点要结束的气息。
Ⅳ
在这之前,正当米达麦亚与罗严塔尔即将在兰提马利欧星域展开这场死斗的时候,一名使者来到伊谢尔伦要塞上。这名使者是罗严塔尔基于战略上的考量所派遣来的,目的是希望伊谢尔伦要塞能够在帝国军企图通过回廊的时候,出兵加以阻止。这名使者并不是罗严塔尔的部下,而是目前居住在海尼森行星上的一名退役军人,过去与尤里安等人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
“姆莱中将,好久不见了,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您的气色看起来很好哪!真是太好了!”
尤里安满怀诚意地向他问好,并且握他这位前参谋长的手。奥利比…波布兰见到姆莱,只留一下句“哎呀,惨了”,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