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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有时间了!在三月末行动展开之前,计划已经堆得满满的了,有办法说服他吗?”
“没有必要让那种人成为同志吧!”
在同座之中,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最年轻,但奇怪的是,语气森然且欠缺活力。一意蛮干的语调,和音声的感觉略微突兀。在座其他人的热络讨论一下子冷却下来,主席像在教训似的开口说道:“不要感信用事才好!只是,要想说服杨成为同志,时间上的确不够,宁可在举事之后再重新考量。以地理条件来看,镇压尚普尔一地攻击行动的任务,必定是由杨负责……”
从伊谢尔伦到尚普尔,以最大的速度——脉冲跳跃航行方法,也要五天的时间。从这里传送首都发生政变的报告到那里,再从那里全速赶至首都,至少也要二十五天,合计是三十天。这段期间,首都已完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而且,只要拥有那个厉害无比的防空系统——十二个战斗卫星所形成的“女神的项链”,即使是“奇迹的杨”,要拿下海尼森也没有那么容易。只会让自已陷入进退两难的窘境罢了!
“在此前提下找杨商谈,或许就可以轻易地说服他加入我们。目前,我们应照预定的计划行动,掌握权力中枢之后,再扩大新体制的实力和权威!”
“提议……”和先前相同,年轻而附气沉沉的声音,再度吸引全场的视线。“我们应该送一位同志到伊谢尔伦去监视杨,如果他采取任何不利于我们的行动,就立刻杀掉他!”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发出赞成的声音。因为要成功必须排除危险的成份。
“有没有人反对?好吧!我们就采用这个建议,速速找出适当人选!”话是这样说,可是,主席的声音却显得不太热衷。
一位坐在角落里,不发一语的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气息充满酒味。男子手里拿着一瓶罗瑟兰威士忌,瓶内的酒已喝掉了一半。
这位男于名叫亚瑟…林奇。恶意的咒骂像啤酒的气泡一般,浮现在林奇的心头。跳吧!跳吧!让大家在命运的掌握中疯狂的跳吧!会在途中失足跌倒,或是会跳到死为止,就看你们个人能耐了!林奇自己也搞不懂,究竟是希望政变成功呢,还是失败?自九年前以来,他对自身的未来,似乎也早已漠不关心了。
在这之前,林奇的人生并非如此悲观消极的。不论在前线或处理庶务工作,尽皆成绩斐然,四十岁便晋升中将,人人以阁下称呼。但是他走错了一步。
在艾尔…法西尔星域与帝国军交战之时,被一种莫名的恐怖攫住,舍弃部属和百姓企图逃亡时,被帝国军俘虏,成为阶下囚。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成了同盟军的耻辱,从此,鼠辈的污名便如影随形地紧追其后。
对了!事情转变如何了呢?
林奇闭上眼睛。酒精与虚无感交织成厚重的帘幕,帘幕的另一端映像了一个行星的模糊轮廓。
那个行星——一万光年之隔的银河帝国首都——奥丁,在那里,赋予他一项任务的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侯爵,那锐利而野心勃勃的目光,正穿透辽阔的星海,疾射而来!
第二章 起火点
林奇被传唤晋见银河帝国军宇宙舰队司令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是在去年十一月的事,此时距莱因哈特在亚姆立札大破入侵帝国领域的同盟军一役不远。
在艾尔…法西尔星域被捕蒙羞之后,林奇便在银河帝国一个边境星域的一个矫正区过着生活。
帝国境内没有所谓的俘虏收容所,“叛军”的官兵,一概被视为反对帝政的严重思想犯,为了“矫正其思想、道德”,便成立了这类的设施。
在广大的设施内部,粮食自给自足,帝国军严密监视着境界线,每四个星期供应一次医药用品和衣服,并不太干涉这些收容犯的殖民地。帝国军并不是对他们特别宽大,而是碍于预算和人手的不足。即使是实施征兵制,但人力资源实在有限。事实上也无力治理这种边境星区的各个角落。如果“思想犯”之间起内哄互相残杀起来,帝国军反而乐得省事,高兴都来不及呢。
在自由行星同盟这边,刚开始时,对帝国军的俘虏相当礼遇,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使他们体会到自由社会体制的好处,进而加以洗脑;但经过一个世纪半以来的战乱,自由行星同盟也无力再“摆排场”了,最近,俘虏们的待遇相当于一般社会与监狱之间的中间值。
……林奇和他昔日的部属,一同住在其中一个殖民地。后来搬进矫正区的士兵们说出他在艾尔…法西尔的丑闻,其他俘虏便开始对他冷眼相向。
林奇借酒逃避现实,只能任人臭骂、毫无辩解余地的他,也只能这么做了。由新进的俘虏们口中,他也得知妻子已和他脱离关系,带着两个孩子搬回娘家了。他日渐沉溺酒中,声誉更是一落千丈。现在甚至连昔日的部属看到他时,也会表现出露骨的轻蔑和嫌恶的目光。
这时,一艘驱逐舰出现了,把他带往帝国首都——奥丁。
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侯爵和杨威利不同,乍见之下,外表气势非凡。
此时他二十岁,修长而匀称的身躯散发着优雅与精悍的协和感,耀眼的金黄色头发比去年长了许多,看起来就像是狮子的鬃毛。洁自无瑕的肌肤和秀丽端整的眼睛,仿佛集造化女神的宠爱于一身。只是,在他那天使般的冰蓝瞳眸里,总不时放射出锐利而令人不敢正视的目光,或许,那应该说是一双热切凌驾于众神之上的堕落天使的眼眸。
“林奇少将吗?”
他的桌子前方放着一把椅子,卫兵们扶着一个男子坐到椅子上。莱因哈特的声音欠缺亲和感,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但他不想改变。因为眼前这个人是人人唾弃的无耻之徒。
“……你是……?”
“莱因哈特…冯…罗严克拉姆!”
林奇睁开浓浊泛红的眼睛。
“啊?是你啊!你就是那个帝国的少年英雄……真是年轻啊,太年轻了。知道艾尔…法西尔战役吗?几年前的事了……你……那时还是个孩子吧……我却已是个少将了……”
一个高头英俊、红色头发的青年军官站在莱因哈特的左方,碧蓝色的眼睛里充满厌恶、怜悯的复杂神色。
“莱因哈特阁下,这种人对我们有用吗?”
“当然有用。吉尔菲艾斯,如果没有用,这个男人也没有活命的价值了。”
金发的年轻元帅注视着林奇。视线宛若一道疾射而来的剑光。
“好好听着!林奇。我只说一遍,不再重覆。有个任务要你去完成,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帝国军少将的地位。”
林奇一时反应不过来,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他那浓浊泛红的眼睛深处,似乎有灯炬闪烁一般,发亮了起来。像要摆脱盘据脑中的酒精毒雾似的,林奇猛力地甩了甩头。
“少将……哈哈哈!我已很久没有做过少将了……”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上下的嘴唇。
“听来倒是不错。那么,你要我做什么?”
“潜进你的祖国,煽动军队内部那些不满份子,策动政变。”
隔了好一阵子,一阵怪异的笑声在空气中震荡了起来。
“嘿哩嘿……不要做白日梦了。那怎么可能!看来你醉得比我还要厉害啊!”
“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里有份计划书,你按照计划去做,必定可以成功。”
林奇的眼中再度泛着迟滞的目光。
“但是……万一计划失败的话,我会死的!一定会死的!他们会杀了我……”
“那么你就去死吧!”
莱因哈特的声音像长鞭撕裂空气。
“你认为现在的你还有生存价值吗?人人都说你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你舍弃了应该保护的百姓、丢下应该指挥的士兵,自顾逃亡,厚颜无耻!没有人会为你说话,无论你怎样解释,但还有人肯听吗?事到如今,你还珍惜生命?”
这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利刀刺激着林奇那被酒精侵蚀的薄弱意识,他蓦地醒转过来。精神的质与量真有天壤之别,林奇全身打颤,冷汗浃背。
“没错!我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他喃喃自语着,声音很微弱,但却很清晰。
“现在也没有机会可洗刷污名了。那么倒不如做个彻彻底底的卑鄙小人!恬不知耻地活下去……”
他抬起头,眼中的混浊尚未消失,但是眼眸深处却燃起熊能烈焰。
“好吧,我了解了。干就干吧。事成后你真的会给我少将的地位吗?”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十年前的雄劲锐气。
Ⅱ
“计划若能成功,杨应付国内情势尚且自顾不暇,根本无余力插手这里。”
林奇离去后,莱因哈特和吉尔菲艾斯来到后花园,莱因哈特在长椅上坐下,抬头望着红发的好友说道。
“是的。”
“吉尔菲艾斯,你和杨威利见过一次面,你认为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吉尔菲艾斯想了一下,答道:“老实说,我摸不清他在想些什么,他外表看起来满不在乎,但很有可能他已知道我们这个计划。”
“什么?那么他为什么还要接受我们的提案呢?”
“我也不明白,或者他已想到解决的办法,又或者他很有信心,不怕我们采取任何行动,杨威利始终是个神秘莫测、难以捉摸的人,莱因哈特阁下,我以前还未遇过这么难以捉摸的敌人……”
吉尔菲艾斯欲言又止,莱因哈特奇怪地望着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和他做朋友,他会是很好的知己。”
莱因哈特沉默着,若有所思的仰望长天,心里想道:“杨威利……你是个人才,我真的很想见一见你……”
吉尔菲艾斯见到莱因哈特不发一言,打破沉默道:“一旦同盟国内的和平被搞乱,我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和平?吉尔菲艾斯,所谓的和平啊,那是指无能并非是最大罪恶的那种‘幸福’的时代。看看那些贵族!”
莱因哈特辞锋辛辣。
表面上,帝国与同盟间的战争仍然持续着,但在背后,贵族阶级却无忧无虑地享受着“壁垒内的和平”。相隔数千光年黑暗的虚空,士兵们伤的伤,倒的倒,笼罩在死亡的恐怖中,惶惶不可于终日之际,皇宫的水晶吊灯下,却大开华丽的舞会,上等的香槟、用红酒腌过的烤鹿肉和巧克力点心,还有纯白的波斯猫、蓝珍珠发夹、琥珀壁饰、传承数个世纪的白瓷花瓶、黑貂毛皮、镶缀无数颗宝石的长裙,以及光泽色彩耀眼的彩色玻璃……。此情此景——这种悲惨而又荒谬的对照,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吗?是的,这就是现实!那么,现实必须加以改变!第一次参加舞会时,冰蓝色瞳眸的少年便有这种感慨。
这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转化成坚定的意念,以后,每次参加舞会或派对,就成了找出敌人的机会,后来,经过多次的观察,莱因哈特得到一个结论——衣香云鬓、光华夺日的大贵族们,无一值得费煞心机去防范。
他只对吉尔菲艾斯表达过自己的这个看法。
“我也认为贵族并不足惧。”
此时此刻,吉尔菲艾斯对莱因哈特采取了谦顺的态度。
“但是,对贵族‘们’则必须注意。”
莱因哈特听了,惊讶地望着好友。
“集团统一起来的意识——即使无法统一,对共同憎恶的敌人产生利己的联合也是不可轻视的。当和正面的敌人刀剑相交之时,或许有人会从背后暗中杀至也说不定。”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莱因哈特应道。隐藏在他体内那道利如细剑的锐气,总是在这位好友的遮盖下,转趋和缓。另外一位能抑制他那锋芒锐气的人,便是大他五岁的姐姐——安妮罗杰。
十五岁时被先帝佛瑞德李希四世纳进后宫的她,自那时起,就对自己的未来放弃了希望。蒙皇帝恩赐格里华德女伯爵的封号后,她便极力从性格几近破裂的父亲身边提携莱因哈特,并且也成为情感与莱因哈特胜似兄弟的吉尔菲艾斯的后盾,对他们两人而言,是强而有力的保护者。
而如今,曾是被监护的两人,身高已高过她许多,而且挂着提督的头衔,纵横驰骋在宇宙战场上了。不过,当他们出现在她面前时,两人都会忽儿仿佛回到那逝去不远的少年时代——那一段隐约透着甘美甜蜜、多姿多彩的日子。
先帝佛瑞德李希四世生活极其放荡糜烂,自他粹死以来,银河帝国的统治阶层便断断续续地掀起变动的波涛。
首先是五岁的幼儿艾尔威…由谢夫登基为新皇帝。他虽是佛瑞德李希四世的直系嫡孙,但在即位之后,即招至两大贵族的愤怒和嫉妒。
两大贵族就是欧特…布朗胥百克公爵和威尔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