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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知道?皱起了眉头。
老医生指了指身后那座十二层楼高的住院部,“是在那个楼顶。”
楼顶?康康突然心脏一紧,绷紧了下颚。
“她想死。”老医生不疾不徐的吐出这三个字。
瞠目,她,她,她不相信!沈妈妈那么乐观的人,而且她根本就是无所畏惧,根本这个世界上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
死呢?
“她有过三次自杀未遂的记录。”老医生表情渐渐严肃了下来,“知道为什么吗?”
不由自主的又走了回来,康康紧张的摇头。
“因为她的责任感,因为她觉得好多事情都是她能做到,能帮到,能解决掉,却还是没能完成的那种无法解脱的负罪感,而那些沉重的负罪感,则是轻易的就压断了她的临界点,使她的理智最终崩溃!”
……什么意思?他要说什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袭上心头,她感到心脏好像被勒了一条极细的钢丝,一点点抽紧……
“这种毫无理智可言,而且几乎可以称之为疯狂的基因,是可以延续的。”老医生握紧了拳头,对她语重心长地说,“如果没有翼,她真的会死!身边没有支持,没有人安慰,她……早已经死了。”停顿了下,“而我说的这种基因的延续……我想,你应该明白,翼,也是算是半个展家人,他的体内也有这种几乎疯狂的因子,他表面平静温和的假象下是暗涛汹涌,你……是否明白他的那种会毁灭自己的绝望,是会毁灭了什么?”
“毁灭……他吗?”呢喃着,康康隐约记得,她记得沈妈妈有过一次自杀的记录。
心脏剧烈跳动,她突然明白了,她……不能,不能失去他!
仰头四十五度有爱情:前妻
这次想也没想的就直接冲回了艾琳的病房。
打开门撞入眼帘的就是沈展翼握着艾琳的手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悄悄的对她在说些什么。
她突然僵住,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可理喻,多么的冲动,脑中只有一秒空白,她立刻对他们举起了双手,“抱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等一下。”艾琳虚弱的声音拉回了她的脚步。
康康迟疑的回头。
“不要走。”她眸光里闪着请求,在看到康康认真的停下了脚步,才转头看沈展翼,“你先出去下,我有话相对她说。”
“别太劳累。”沈展翼皱着眉头,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站了起来,在面对面康康的时候,他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你们两个人慢慢聊。”
他这样的表情,让她感到了难过,明明是那么不开心,可还要做出没事的样子。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直到那扇门阻隔开了她的视线,康康才转过脸看艾琳。
“你怎样了?感觉还好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觉得病房闷不闷,要不要换个大间的,我看这边的光线也不是特别好,要不我们……”
“别对我这么好,”艾琳截断她的话,眉宇之间浸染死灰的气息,康康忽然感觉到了她真的不久于人世的那种深深的哀伤,“请你们不要对我这么,我真的已经没办法承受你们的恩情了。”
“说什么傻话呢?什么恩情,你想的太多了。”康康拍拍她的手背给她鼓励,“现在啊,什么都不要想了,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体,好不好?”
“对不起。”艾琳回握住她的手,冰凉的令人心惊,”如果不是我,你们两个人不会至今都不能在一起。”
“在一起?”康康抽回了手,尴尬的笑了笑,“你,你别误会,我和翼,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当然,如果要说关系,我们两个人最多是一起长大,算是朋友吧。”
“康康,”艾琳欲言又止,嘴张开又阖住,到最后却一句也说不出来,缓缓的垂下了眼睑,艾琳一点点的抓紧了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说:“请在我死去后,不要离开他。”
“别说……”康康紧张的就要截断她的话。
艾琳却摇头,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脸上只剩下了单薄的笑意,“我真的不行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轻微的喘息,她明灭不定的目光,像是在风中瑟缩的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她停顿了良久,才渐渐的又开了口:“不要责怪他的婚姻记录,请不要责怪他,我们的婚姻从来都不是因为爱而结合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爱,他爱我们如同亲人,因为怜惜,因为命运的牵引,让我们这些深陷在沼泽中渐渐沉入深渊黑暗的人们才得以得到神最后的怜悯,他以一个平凡人的姿态给我们这些残缺的人永远也不敢想像的幸福甜蜜,让我们在最后的人生得到了一个普通人走过的路。”
“你在为他开脱吗?”康康笑了,眼底却没有同样的笑意,“他如何,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用不着对我说这些。”
“……康康,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离开他,请你见证他下一场婚姻,你会明白,这一路走来,最辛苦的人其实是他。”体力似乎是支持不住了,艾琳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轻声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不要质疑他的真心,因为爱只能给一个人。”
“……”康康看出了她的倦怠,便闭上了嘴,不再和她辩解,让她好好休息,“那我出去了。”她站起了身,就往门口走。
“我其实想活下去,不想像洛那样死去后让翼伤心,只是……”这样虚弱的声音停住了正准备拉门的手,艾琳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认命的绝望:“我无能为力了。”
康康转过头,皱起了眉头,“洛?是谁?”
艾琳笑了,极浅,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透明了起来,她垂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康康不得不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撞到了一直在门口等候的沈展翼。
四目相交,只是一瞬的接触,康康立刻别开了脸,转向了别处。
“怎么了?”走上前,沈展翼伸出手就想去摸她的额头。
想也没想的就扭开了头,不让他碰到,康康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离开。
沈展翼的手指就停留在她的耳朵一公分处,耸了耸肩膀,他低下头看她沉默而又僵硬的样子,笑道:“你在挣扎什么啊?”
“什么挣扎?”她闷声的开口。
“你啊,明明很想逃开我,却又为什么握紧拳头好像不敢离开我啊?”促狭的眼眸瞥了眼病房的门,他试探性的问她,“艾琳给你说了些什么吗?”
“那你怕她说些什么吗?”抬头反驳,康康的脸上呈现愠怒。
他对上她眼中时而火恼,又时而流露出不安的神态,渐渐的收敛了玩世不恭的笑意,眉峰聚拢在了一起,他环胸,这次是很认真的问她,“你到底怎么了?”这样的她让自己抓不到她的心思,突然感到了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烦躁的扭过身,在他灼灼的目光下不自在的看别的地方,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沉闷,沉闷到她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
“我,我出去走走。你,你别乱跑。”深深的藏着对他的忧心忡忡,康康先一步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沈展翼迷茫了。
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疾步冲出了医院大门,在下楼梯的时候看到了正好上来的简,两个人同时都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来了?”简高高的挑起了眉毛,诧异的看她。
“担心,担心他们。”神色忧郁,她没办法欺骗自己,不在乎那个家伙的情况,缓慢的落下了长长的睫毛,她看着地上细致的石砖紧密的排列着。
“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简说着就和她站在了同一阶梯上,拍拍她的肩膀,“我先进去了,你还是别想太多哦。”
点点头,在听着简往上走的声音,康康忍不住的回头,问她:
“谁是洛?”
洛……
简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随即又剩下了淡淡的浅笑,她摇头。“不重要了。”
“请告诉我,请你,务必告诉我!”她觉得,沈展翼是谜团的中心,被层层的迷雾包围着,她想要了解他,想要真正的帮助他,所以,她必须知道这个人的故事!
她诚恳而又坚决的表情,让简凝视她好久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她被打败了!舔了舔上嘴唇,简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举棋不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而康康仰着头坚决等待答案的表情让她不得不妥协,简终于开了口:
“洛,是翼的上一任妻子。”
妻子?
天啊!又是妻子!!
康康咬紧了牙关,该死的,她就不应该管他的死活!开始觉得自己的坚持是一场荒唐的笑话,她想也没想的就转身要下楼梯,简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死了,去年因为艾滋病死去了。”
艾滋?
遽然回头,康康瞪大了眼睛!
她,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仰头四十五度有爱情:死去的新娘
“意外吗?”简看到她一脸呆滞,像是深受刺激的表情,不禁笑了一下。
“非常!!”她坦诚的点头,这个真的是在她意料之外!
简摊开了双手,眼珠转了一圈后,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洛是我们中间年龄最大也是最可怜的女孩子,”慢慢的走下了阶梯,和康康并排而立,她缓慢的转头看下面的草坪还有那些人们,他们的脸上平静而安详,而有些人却连站在阳光下都不可能。
简的表情渐渐的难过了起来,“她七岁以前住在越南,七岁的时候父亲去世,她母亲改嫁,和做生意的继父搬去了泰国,住在芭堤雅,十二岁那年,母亲出车祸身亡,而她的继父生意失败,在面临破产的时候,用她的第一次换回了三个月的延期还款。你知道吗?三个外国人,凌辱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整整一夜,你能想像得到那是多么的可怕吗?”简扁起了嘴,“第二天的早上,要不是碰到了沈妈妈和翼两个人,可能洛连那天都熬不过去。”说到这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苦笑一声,“其实,翼说的对,如果他们没有救洛,可能才是对她的解脱。”
“怎么会呢?”康康呢喃,救人难道不是应该吗?
“你不懂,有些人艰难的活着不如给她一个痛快的死。”简叹息,“你明白吗?那夜活下去才是她悲惨命运的开始,她的继父明白了她的价值,而沈妈妈他们一个外人,根本没有资格要得她的监护权,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带着一个女孩跟着他们朝不保夕,只能尽他们所能的照顾以及抚平她的伤口,而她的继父在沈妈妈和翼的金钱下点头不会再发生此类事情,离别时,翼为了保护这个可怜的小姐姐,郑重的花了一大笔钱下了聘金,说是会在成年后来娶她,所以务必请她的继父好好照顾她,可是刚在他们抬脚离开了泰国,这个唯唯诺诺,向他们保证并且赌咒发誓的男人,便再一次的把她送给了另一个喜欢幼齿的高官,给自己贷款。……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他这样做太缺德,所以即使他打通了关节,但是自己的生意始终再也没办法再有起色。而不停的被卖出去的洛,不过才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染上了那些脏病,而她的继父却不管不顾,为了生意他继续的出卖洛的身体。直到在去年,翼和我离婚后,我陪他立马赶去了泰国。”简说不下去了,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康康震惊!
她是听过类似的故事,在电视上,杂志上,和别人聊天的八卦里,都是甲乙丙丁,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而今天,她却才知道这样故事中的人竟然也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去年的秋天翼找到了洛,那个还本应该是花季绽放妖娆多姿的少女,可是,当他看到她的时候,几乎快要哭了,他在阴暗潮湿,连窗户也没有的一个木屋的角落里找到了身上零散的披着破碎肮脏布片的洛,那时的她,骨瘦如柴,纠结的头发枯如草枝,双目空洞无神……”
“她死了,她的灵魂已经死了。”康康呢喃,手指在不断的颤抖,就连眼睛也在闪烁着动荡的光芒。
“你果然够了解翼,他当时就这样说的。”简点头。
“不,不是的。”她摇头,因为她想起来了!
去年她在公司和别人开会的时候,突然接到了长久没有和自己联系的沈展翼的电话,她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在接起他电话的那一瞬间就听到了他绝望哀鸣——
“死了,她死了。我来的太迟了,她死了,我来的太迟了。康康,康康,康康,康康……”
他当时那种几乎失控的情绪,让她吓了一大跳,顾不得身边还有上千万的生意,紧张的问情况。直到他的情绪平复下来,她才松了口气。
——现在她才真正的想起来了!
“后来呢?”康康手脚冰冷,紧张的看着她。因为她记得去年三十晚上,据沙汀娜说,他在她家门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