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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时，凯达威匆忙间往后一瞥间，却发现可真理之殿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此时距离太远，这个人面貌看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一定是使徒德拉卡。
因为他的头上，带着一顶璀璨的晶钻头冠——源始法则！
异变也就在这时产生，几乎就在德拉卡走出来的瞬间，殿前的数十位六级大法师都毫无抵抗之力的软倒在地，德拉卡的眼睛在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之中熠熠生辉。
凯达威不敢再看，他暗呼侥幸，直接逃到城外，动作十分干净利落的传送离开。朝圣是朝圣，他可不想将自己的命给丢在这里。
主位面的历史中，只要扯上那个头冠的，从来就没有好事。那些法师同僚们，估计凶多吉少 。
第276章 泛意志的智慧
六十亿光年的距离，途中的未知实在太多，林雷和芙薇丽也不敢太过豪放的赶路。他们的行进路线非常的曲折，这是为了避过宇宙中的大星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要是不小心一头撞入类似于白塔世界那种地方，那什么时候能够出来就得看运气了。
两人一边赶路，也一边欣赏着路上的美景。宇宙中每个星系的距离看着十分的遥远，但林雷在虚空之中，从一个更高的视角往下看时，各个星系间的缝隙几乎没有，反而像是连成一体的一个整体。
这个架构就和他曾经想象的一样，从单个的星球开始，扩张到星系，一直往上，看起来反而不像星空，而更像一件点缀着无数华美宝石的唯美装饰品。
从远处看，星系和星系之间也并非完全的虚空，其中充斥着的非常稀薄的微观粒子，还有暗物质，暗能量什么的，他们比星云稀薄无数倍，有可能一光秒的距离只存在不过一个粒子。
当身处其中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粒子的存在，但现在从意志的角度看起来，却有着近于与星云的效果。
他们被恒星的集合——星系的光芒所照亮，看起来就像一道道如云气般的锁链，将所有的星系都联系在了一起，这个画面异常的让人震撼。当然这个场面，科技是无法观测到的，它只独属于泛维度生命。
“这可真美啊。”芙薇丽忍不住赞叹出声。确实，这件装饰品上的宝石可不仅仅是白色的，还有绿色的，紫色的，黄色的，几乎所有可以形容出的颜色都可以找到，他们就这么凭空的镶嵌在这片虚空中，显出一种无匹的美丽。
这种宇宙景观，可能银河系的智慧生命也能模拟出来，但却永远无法了解林雷此刻的感受。
这种景致，不在于他的华丽，而在于他无与伦比的气势，以整个宇宙为素材展现出来的美景，已经是真正的世间唯一了。
两人此刻尽管是在赶路，却没有感到丝毫的疲累，他们兴致勃勃的点评路上遇到的各个星系的形状特点，猜测其中的规则还有里面智慧生物的形态。
这些星系中，大多数是漩涡星系，但因为发展成熟度的不同，看起来也各具特点，丝毫不让人感觉枯燥。而有些星系却是棒旋星系，其数量占了林雷能观测到的星系的总数的28左右。
这些星系的中心不像银河那样是一个超巨黑洞，而是一根横穿而过的由明亮恒星涌聚而成的短棒，而他的悬臂则从短棒的两头延伸出去，而不是和旋涡星系一样从中心延伸。
他的结构非常复杂，并且在其中心处的短棒中，同样有着强烈的意志波动的干扰，让两人无法观察其中的状况。
“据说他们是由漩涡星系碰撞而来的，但究竟是不是如此，谁也无法确定。也许他们天生如此。”林雷也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但却没进入其中一探究竟的欲望。
因为这些棒旋星系中心的意志波动实在太过惊心动魄了，比银河系中心还要强烈几倍，即使是如今的林雷也不敢轻易尝试。
不过林雷还是习惯性的在这些星系的边缘处投入了一个微小的分意志。这是他一直在做的一个事情。
林雷在每一个路过的星系都投入了分意志，也没有动作，只是让他们寄居在星系的外围的某颗死寂星球之上。他这是在将重生的种子洒遍这数十亿光年的星域，真正的做到不灭。
既然是种子，这些分意志当然十分的微小，所以一路来，尽管两人路过了近千个星系，林雷也投入了上千个分意志，但这个本体的强度却没什么明显的减弱。
林雷和芙薇丽的旅程，现在看来更像是在渡蜜月，真正的在没有人干扰，完成一次独一无二的宇宙旅程，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浪漫的事吗？
基本没有了，这也算是泛维生命的一种大福分。
不过这次的蜜月之旅的好心情在两人旅行了数个月后就被打断了，原因是林雷感受到了他的一个分意志对他的联系突然之间就断绝了！
这是林雷联系最强烈的一个意志，他是属于德拉卡的，但现在林雷有一种感觉，他失去了对这个分意志的控制权。
德拉卡是他的使徒，林雷让他保持着相对独立的思想的原因，是因为想通过他缓缓的控制仙女座星系的主流思潮，而不引起星系意志的过分反弹。
以前，他走的每一步都还不错，而且因为使徒的身份，已经算是圣者之都的精神领袖，林雷的目的也一步一步的接近了。
但现在却出现了这种事，只能说之前林雷所做的任何事都白费了。
不管星系意志用了什么鬼神莫测的手段，总之从现在开始，德拉卡不再是他的使徒，而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存在，一个只在力量上有所欠缺的准泛维。
这可真是该死，林雷脑中回想，非常自然的就浮现出了那顶让他敬畏的“源始法则”来。
肯定是这个星系器具捣的鬼，当初就不应该将他留在圣者之都。但林雷转念一想，却觉得无论他如何做，源始法则都会回到圣者之都，回到德拉卡身边去。
就像当初它来到圣者之都，帮助林雷对抗两个泛维生物一样。
“雷，发生了什么事？” 身旁的芙薇丽见林雷突然停住，转头询问原因。
林雷苦笑道：“还记得德拉卡吗？”
芙薇丽点头，这个不朽者她当然清楚，林雷事后也跟她解释过事情的缘由。
“那么从今往后，仙女座星系算是彻底的与我们敌对了。恐怕以后我一进入这个比邻星系，立刻就会遭到追杀，而且打头阵的，就是德拉卡，甚至还会有那头凶兽。”
这几乎是肯定的，星系意志做下这件事，已经算是和他彻底撕破脸了。
“……”芙薇丽无言许久，然后突然惊呼起来：“馨儿还在那里呢这可怎么办？”
“我们只能加快赶路了，此时在地球的我应该也有所察觉，他肯定会想办法的。除了绝对力量强度，他同样拥有我的很多能力。”林雷只能这么安慰芙薇丽。
现在距离那两个星系还是太过遥远，足有五十多亿光年，还是无法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思想啊。
…………
宇七星，林雷也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这种状况，他长吐口气，郁闷的想到：“长年打雁，没想到今朝却被雁啄了眼。”
仙女座星系，终究不是他的起源星系，对这个星系来说，他是一个彻底的外来者，想要妄图控制星系的表层思想，立刻就会引起强烈的反弹。
而且对方这招没有一丝一毫的烟火气，倒像是自己凑上去，为这个星系干了一大摊的事，然后在接近成功之时，被他卸磨杀驴，一脚给踢了出来，甚至还将他的一个分意志给截留了去。
德拉卡有星系意志的支持，那想要强大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不说其他，就说源始法则那顶破帽子，一下就能将他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到时可能连他本体过去都不是对手。
“干”林雷越想越气，一脚就将身旁刚刚凝出来的能量桌子给踹散了，他简直就是闲得，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强劲的对手出来。
不提这边这个林雷的愤怒，但在仙女座星系，德拉卡迷迷糊糊的带上源始法则之后，就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真理之殿门口，直到将在场的六级大法师全部放倒之后，这才清醒了过来。
他看着殿门口躺着的几十个六级大法师的尸体，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随手之间造成的惨剧，他竟然成了主位面的一个屠夫。
这和其他事情不同，他杀这些六级法师不是为了仇恨，也不是因为对方侵害到了圣者之都的利益，而只是为了……为了自己的力量！
他的脑袋中突然萌发出这个念头，在同一时刻，从源始法则中，强大的力量如一道清泉般，流淌进了他的意志体。
顿时，德拉卡感觉自己强大了许多，之前因为无端杀人而对他一直以来人生观的冲击也顿时减弱了不少。
“强者掳掠弱者作为自己的食粮，这天经地义”德拉卡的脑中又无端的蹦出了这种和以往大不相同的思想。
起初，他对自己有这个想法感到震惊无比，但随着时间流逝，德拉卡也从中品出了些许的滋味，竟然感到理所当然起来。
确实，就像那些野兽，弱小的羔羊只能作为强大的狼的食物。弱小的神圣之都和天空之城，就一直被圣者之都所吞噬合并。
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从这些弱小者的身上汲取自己所需要的力量呢？
德拉卡很快就又感觉到了自己意志体的不同，他竟然独立了出来，再也不是某个神明的使徒了。他想干任何事都随心所欲，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这让他心中一阵轻松。他到底是独立的意志，成为其他意志，尽管对方是神明的使徒，只不过是无奈之举。
现在的他，自由了！
这个时候，朱诺星的太阳也在同一时刻跃出了地平线，将无尽的光芒照射在德拉卡的脸上，照射在他戴着的晶钻头冠上，似乎也在为他欢呼不已。
第277章 世上没有免费午餐
作为使徒，有着独立意识的德拉卡这个分意志在源始法则的隔离下，彻底的与林雷的本体失去了联系。
面对这种类似于命运的器具，即使是如今升格到另一个层次的林雷，在这个时候，他在其他地方的意志体也不得不认栽。
但是，组成德拉卡身体本质的，却仍然是属于林雷的意志，是堪比意志环的意志结晶。曾经的源始法则也对林雷的分意志做出过吞噬之举，试图将他融入星系怪兽的身体。
但即使是面对仅仅是表层意志组成的个体，星系意志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成功。
现在面对意志环结晶，那就更不可能成功了，星系的意志只不过是钻了德拉卡表层意识的独立性这个空子而已。
很快，刚刚被源始法则蛊惑得志得意满的德拉卡就感到了一股来源于意志底层的躁动！
这明确的告诉了他，谁才是这具意志体的主人，他的本质是什么这股躁动很快就从深处传递了上来，就像一股来自地心的能量一样，足以引起地表，也就是德拉卡的意识的剧烈震动，甚至毁灭。
德拉卡这个意识，至始至终都只是一个表象而已，他只是“活”在林雷给他的一个身体中。
不过“源始法则”既然蛊惑了德拉卡将其戴在了头上，当然也有面对这种情况的手段。
他无法毁灭这种几乎接近宇宙极限的意志晶体，但却能暂时将他镇压下去，情况变成了林雷的分意志与源始法则之间的对抗，属于德拉卡的意识，则在其间风雨飘摇。
他就像漂浮在林雷这片意志大海里的一块的小小冰块，现在天空上下起了暴风雨，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海面上也大浪滔天，随时就可能将这块冰块给碾碎！
德拉卡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深知这就是来自神明的惩罚，这就是他亵渎神明必须经历的考验。他既然走出这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只能寄希望于“源始法则”。
多明戈斯城的清晨，也因为他的异状而颤抖着。一阵阵，一股股的意志浪潮就像海啸一样冲刷整个城市。
无论是林雷还是源始法则，都不会去顾忌什么平民的伤亡。神明之战，凡人只能无辜的成为炮灰。
即使德拉卡的意志绝对强度并没有强到逆天，也只不过是比不朽者强一些罢了。但就像一千克的铁块对一千克的鸡蛋，普通的不朽者就是那鸡蛋，就是挨砸的份。
就像现在，两者交战之时传播出去的意志波动，不是像不朽者那样鸡蛋破碎时的飞溅的蛋浆，而是一粒粒高速四射的钢铁碎片。
只是一瞬，整座多明戈斯城就成为了死城，即使是其中常驻的另一位不朽者，也没有逃出死亡的厄运。
他在自己的房间中，眼睛圆睁，像是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他的七窍流血，一滴滴如红色的珠粒般滚落在地面之上，竟然不像是液体，这是因为其中还蕴含着他仓促之间凝结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