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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她了吗?虫子突然问道。
面对虫子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我有些糊涂了,我问道,什么她?
虫子说道,你要找的女朋友啊。
我“哦”了一声,说道,还没呢。
今天去找过了?虫子问道。
我说,是的,我今天几乎一整天都在地铁站里泡着。
是吗?虫子低低地说道。
虫子似乎在想些什么,我说道,你上班去单位的时候乘坐地铁吗?
虫子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她只是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说,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你上下班也坐地铁的话,或许今天我在地铁内还见过你。
是啊,有可能吧。我仿佛听到虫子轻轻地说着这样的话。
虫子依然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于是我又问道,你也乘坐地铁的吗?
哦,不,我搭乘公交车。虫子说道。
虫 子
很奇怪,我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撒谎,而且还是在电话里撒谎,我在担心什么?他此刻又没有在注视着我的眼睛。
在说谎之后,有一种不安悄悄地涌上了我的心头。
只听男子在电话那头说道,是吗?
冯果对虫子说……(2)
他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我适才所说的话,我问道,怎么?你怀疑我的话?
没有啊,我为什么要怀疑呢?男子回答道,稍稍停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我想你应该没有向我说谎的必要吧,因为我们是完全不相识的人。
我嘴里说着“是的”,心里却想着自己为什么要下意识地去欺骗他呢?虽然毫无理由,
但我依然这样做了,奇怪的很。
我岔开话题地说道,明天准备上哪儿找她?
男子想了一下,说道,不知道,但一定会去找的。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惜他看不见。
我们在电话里沉默了大约有一秒半钟的时间,然后我听到他说道,你今天过得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吧?
我说,就那样吧,今天和昨天差不多,昨天和前天差不多。
你的生活一直就是这样“差不多”吗?男子问道。
我说,是的,一直就是“差不多”的。
挺幸福的。男子说出了他的结论。
是的,别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我说道。
男子笑了。
我问道,你笑什么?
男子依然在笑。
我便又问道,你笑什么?
男子终于止住了笑声,他说,没什么,我只不过又听到了你说“别人”,我好象记得昨晚你也对我说过类似这样的话。
是吗?我有些记不清了。我说道。
男子说道,你就是那种在别人眼中过得很不错,自己却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子,是吧?
男子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他总是说在我的心坎上。
虽然如此,我依然说道,我也不知道。
男子说道,有很多事你不用全都知道,只要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便可以了,不是吗?
是的。我说道。
男子忽然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我问道,怎么了?
男子说道,没什么。
为什么叹气呢?我说道。
男子说,真的没什么,只是突然间觉得有时我们面对自己的生活真的有些无可奈何,对自己的生活都感到无所适从,是不是有点可笑?
可笑吗?我一点儿也没有觉得。
我刚想说出这句话,却听到男子在说:挺晚了,你睡吧,明天还要上班,晚安。
我也说了一声“晚安”便听到对方把电话挂断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凌晨时分——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快地流逝了。
我躺在床上,我知道等再次睁开时,我又将面对着我那很幸福的生活了,就为了这个,我也要闭上眼睛用最快的迅速进入甜美的梦乡……
我
挂断电话后,冯果在床上翻了两个身,很快便睡着了。
然而那一夜虫子却没有如她所愿地很快地进入梦乡。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虫子的女友要做妈妈了(1)
虫子
下班后,我去了水泱那儿,依然在“洪水茶坊”隔壁的那间花店里买了三支百合花,还给皮皮买了一包狗粮。
水泱看到我去,很开心,她还用有些责怪我的口气说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到我
这儿来坐坐?
我还没说话,水泱便问道,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忙?
我摇了摇头,说,也还好,和以前差不多。
水泱突然有些明白了似地朝我笑了笑,她说,哦,我知道了,工作不忙,一定是忙自己的某些私事吧?
我知道水泱又想歪了,她大概又要跟我说金金的事情了,我说,哎,别提他啊,我最近可没忙着和他发展。
水泱看了看我,有些无奈地说道,真拿你没办法,人家对你可不错,条件也不差,干嘛老这样耗着?自己年纪也不小了,看看我们班以前的那些女同学——给人作老婆的作老婆了,做妈妈的做妈妈了,就数你还单身。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这话听上去还是有点道理的,看来我的确该考虑了,是吗?
水泱叹了口气,说道,好了,你也别在我面前口是心非了,我又不是你老妈。
我笑了,我说,你才知道啊,不过,你虽然不是我老妈,可那啰嗦劲儿也差不多了!对了……
我环顾了一下店内,只有两三位顾客在喝着茶聊着天,我问道,每天的生意都是这么清淡吗?
水泱说道,是啊,晚上八九点钟时会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儿去,生意这么清淡,也不知洪旗是怎么想的,他到现在还坚持要将这家茶坊开下去。
洪旗是个很奇怪的人,他似乎是那种一旦有了一个想法便一定要尝试着做的人。
开一间茶坊,让自己的妻子帮忙打理,自己整天在外做生意,这是他高中时的最大梦想。这个梦想并没有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而改变,反而倒是越来越强烈与清晰起来。
我到现在还依稀记得有一天放学后,我和洪旗被分配在一个小组值日生,将教室打扫干净后,我和洪旗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我正打算和他说“再见”而后回家,洪旗却先于我开了口,他说,能一起走走吗?你不着急回家吧?
我没有回答他,但脚步却紧紧地跟随在了他的身旁。
他在班上的时候和我并不属于话特别多的男生,但以欺负刁难女生为乐,他倒从未欺负过我,有那么一两次还帮我到体育老师跟前求过情,因为他是体育课代表,而我的体育成绩常常挣扎在及格与不及格的边缘。
不过,他从未当着我的面向体育老师求过情,他只是偷偷地去找体育老师,我只是有一次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过一次,发现他的地点是在学校的体育室。
洪旗那一天放学后走在我的身旁,久久没有开口,我轻轻地别过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洪旗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的,他说,你有梦想吗?
我没有想到洪旗让我陪他走走是谈有关于梦想的事情,我说,为什么问这个?
洪旗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只是又一次地问,你有梦想吗?
我想了想说道,我想考大学。
然后呢?洪旗又问道。
然后?我又想了一会儿说道,大学毕业后,我想找一份很不错的工作,我要进入那种大公司,是那种办公设施很好的公司,我要凭自己的知识赚钱。
洪旗的表情很平静,他说,知道我的梦想吗?
我摇了摇头。
洪旗说道,我想开一间茶坊。
茶坊?我愣愣地看着洪旗。
洪旗点了点头,他的目光飘向了远处,他说,是的,我会是茶坊的老板,而我的妻子帮我打理着茶坊的一切生意。
妻子?我一点儿也没有想到在洪旗的梦想中竟然还有一位“妻子”。
洪旗接着说道,茶坊的生意或许并不十分好,但却始终有人来喝茶,我在外面忙着其他的生意,累了回家,我深爱的妻子会沏上一壶香甜的冒着热气的茶水来到我的身旁。
虫子的女友要做妈妈了(2)
听上去蛮不错的。我说道,然后我又问道,在你的想象中你的妻子该是怎么样的呢?是不是应该很漂亮才对?
洪旗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愣愣地看着我,良久,才说道,是否漂亮不重要,但一定要温柔。
我无法想象让洪旗感觉到温柔的女孩是怎样的。
你觉得我的梦想怎么样?洪旗最后这样问我。
我点着头,说,嗯,很不错。
洪旗又问,那么,如果让你在高级公司做职员和开茶坊两样中选一个,你选哪个?
我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说道,我也不知道,从来没这么想过。
洪旗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好象在回避我的问题,你等于没有回答——算了,不说这些了,我要回家了,再见。
洪旗走了,我看着洪旗的身影离我愈来愈远,直至最后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虽然回答洪旗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清楚地知道开茶坊绝不可能成为我的梦想,它似乎与我的梦想沾不上一丁点的边,我只是不想很明确地告诉洪旗答案,才回答他“不知道”的,不过,从那天开始,我便知道洪旗开始等待他眼中的那位温柔的妻子的出现了。
当我知道洪旗要和水泱结婚时,我觉得洪旗已经找到了他的梦想中的那位女主角,因为水泱是足够温柔的女孩。
在想什么呢?水泱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耳边,打断了我的“意识流”。
我说,没想什么,对了,洪旗还没回来?
水泱摇着头,说道,他要照顾外面的生意,太忙了,我又帮不上他的忙,只能帮着看管一下这个茶坊。
水泱让茶坊的女服务生帮我沏了一壶茶拿来,并告诉我这是店里最近推出的新品种。
水泱在我品茶的时候问我,我们家的皮皮,你要吗?
怎么,你要将它送人?我问道。
水泱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可想了很久再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收养它的人,除了我之外,你是最疼它的人了,每次来还都买东西给它,它对你也熟悉,而且你以前也养过小沙,不是吗?
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对不起,水泱,我不能收下它。
能告诉我原因吗?水泱问道。
我说道,自从小沙死后,我发誓再也不养宠物了,我有些害怕一旦失去它的感受,水泱,你能理解我吗?
水泱看着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就象我现在真的舍不得把皮皮送走一样,洪旗又常常不在家,陪伴我的也只有它了,我每天跟它说的话要比洪旗多得多,可是不送走它的话……唉,我也没办法。
水泱的眼中流露出一种很伤感的无奈。
为什么一定要送走它呢?我不理解地问道。
水泱看了看我,回答道,因为我怀孕了。
怀孕了?真的吗?我很是高兴地看着水泱。
水泱朝我点了点头,说,所以才决定送走它,这件事洪旗也跟我说过好多次了。
我点了点头,说,洪旗说的没错,是应该送它走。
是啊。水泱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可毕竟养了两年多了,皮皮一生下来就抱来了。
我压根就没注意水泱的话,我笑着说道,没想到,洪旗这小子就快要做爸爸了,马上就要上一个台阶了。
水泱看着我也甜甜地笑了。
不知道洪旗的孩子会是怎么一个模样,我实在想象不出,一想到高中时洪旗的那副德性,我就想笑。
水泱看见我笑,她便也笑了,她是不知道我发笑的原因的,她一定认为我是在为她不久将做母亲而高兴呢。
冯 果
“洪水茶坊”?
好奇怪的一个店名。
不知道是谁取出来的。
看起来,虫子与“洪水茶坊”的老板娘似乎很熟。
我是隔着茶坊的玻璃门往里看了好一会儿后,得出这个结论的。
老板娘是那种看上去很有江南水乡韵味的小女人,柔柔弱弱的样子,笑起来的时候却很能让男人在不知不觉之中心动。
虫子的女友要做妈妈了(3)
虫 子
我坐在写字桌前,桌上我的那盏台灯点燃着,桌前放着我刚才书写的策划书。
我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墙壁上的时钟:二十二点四十七分五十五秒。
我愣愣地看着秒针正一格一格地往前走着。
我知道我正等待着什么。
电话铃声在二十二点四十八分时准时响了起来,我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或许是因为电话铃准时响起的缘故。
我一把拎起了电话听筒,我说道,喂?
男子在电话里说,嗨,是我。
我“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
男子问道,今天过得怎样?好吗?
我说,差不多吧。
男子说,我发现你挺喜欢用“差不多吧”这四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