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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惠把资料分发给大家。
妖妖没拿到资料,问我:“我不用策划吗?”“我可不白养人,拿工资,当然得干活。不过,你刚来,情况不熟悉,你和阿惠一组,先跟她学学。”“那请阿惠姐多指教啦。”阿惠点点头,埋头看资料。
6、女儿香
晚上,在老唐家搓了挤圈麻将。我的手气出奇的好。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赌场得意,别的什么地方就得失意。
赌完,外出喝酒。喝完酒,阳阳要送我。
“瞧你醉成这样,哪能还开车,我送你。”我把她拦住。她直把Ru房往我身上挨,弄得我都有些意乱情迷了。
“发什么骚啊?”“安生,有一段时间你没来找我了。”“我头疼得厉害,想回去躺会儿。”“要不,去我那里吧?”“你烦不烦哪!”“哼,我知道,你又有女人了。”“谁说的?”我头脑清醒了一点。
“阿胜!你还不承认?”“他妈的。”我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阿胜,还是骂我又有了女人这种说法。妖妖我还没搭上手呢。
“你说,这会儿我上你那儿去,那骚货会怎么样?”我的女人很多,阳阳不过是其中的一个。阳阳完全没有理由吃醋。我和别的女人来往她并不介意,她害怕我爱上别的什么人。
“你她妈少说两句!”“怎么?说句骚货就痛了?”我就讨厌女人婆婆妈妈的:“你他妈给我滚,在这儿喝什么干醋!要喝也轮不到你!”阳阳赌气甩开我,挽住老唐的胳膊:“今晚我住老唐家!”“爱住谁家住谁家!”我也硬梆梆地扔下一句,摇晃着钻进车门,发动轿车。
华灯初上,刚下了一场细雨,街上湿漉漉的,街灯在地上昏成一片。我开车在中山二路疾行,在一个转弯处突然“嘭”的一声,右保险杠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我刹车,破口大骂对方司机,下去一看,却是我自己撞上了隔离礅。前保险杠撞落半边,右车灯被撞得粉碎。我往车上踢了一脚,准备继续驾车回家,却过来一个交警。平时交通堵塞没见他们有这么快的效率。
交警是个很帅的年轻小伙子,他向我亮了一下他的证件,让我配合他的检查。我老老实实地站住。他叫我往酒精测试仪里吹气,然后说:“瞧,超出一千多倍。”我以为他在跟我说,抬头却发现他在和一个拿话筒的漂亮女记者说话,女记者身后是一台摄像机,正对着我们一阵猛拍。
我笑了:“我说怎么这么快就到现场了呢,原来在拍新闻啊!”那年轻交警一脸严肃:“请出示你的驾照。”我掏了半天,找不出驾照,向他摊摊手:“忘家里了。”“还是无照驾驶。”他又向女记者说,然后撕给我一张罚单,“您的车我们暂扣,明天上午十点,带上驾照,到交警队接受处罚。”一个交警坐进我的驾驶座,很快把车开走了。
这边,年轻的女记者拿着话筒,举向我:“您知道酒后驾车的危害吗?”“知道。”她却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那您说说都有那些危害?”“您都看到了,撞车,被交警开罚单,被一个漂亮的女记者逮住采访。”“呵呵。”女记者笑了,“那您为什么还要酒后开车呢?”“那不是有那么点侥幸心理吗!”女记者点点头,大概对我这样的回答挺满意,看来这正是她所希望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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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以后还酒后开车吗?”“如果下次还有这么个漂亮的女记者现场采访,我只好再配合一次。”这次,连围观群众都笑了。那个年轻的交警过来:“贫什么贫!还不快走,想堵塞交通啊?”我向他敬个礼,拦了辆出租车回我那窝。
进门,我往我那屋摸。摸到门口,门锁着。我奇怪,我那门锁不是坏的吗?掏出钥匙捅半天,门一点动静没有。不捅了,门却开了。我站立不住,向里倒进来,扑在一个软软的身子上。
“你喝醉了?”妖妖扶住我。
“嘿嘿。”我傻笑。
妖妖想把我扶到我那屋,却没有成功,只好把我放到她床上躺下。
“怎么醉成这样!”我想贫两句,胸口一闷,却吐出一口污物来。妖妖躲避不及,被吐了一身。
“对不起……”我话还没说完,张口又吐。
妖妖狼狈地站起来,不知所措。这个傻姑娘,一定被我吓坏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在了她的床上,有一股好闻的女儿香若有若无地袭来,让人觉得沉静而安详。
妖妖终于镇定下来,把我安顿在枕头上,用热毛巾给我敷额头,又喂我喝水。我闭上眼,任由她摆布,感到她的手指细腻而温暖。迷迷糊糊中,我听见她在地板上来来回回地走动。一张毯子轻轻地搭在我身上。
睡梦中,我又梦见了那片丛林,亚热带的阳光突然变得很温暖。阳光透过丛林照射进来,像姑娘的手,温柔地抚摩着我的脸。
7、紫罗兰内衣
“我——操——你——妈——”老唐站在露台,对着城市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高喊。没有回声,一切都无动于衷。老唐有些泄气,邀请我一起喊。
“去,又不是我要结婚。”我懒洋洋地点燃一只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转过来,面向老唐。
“你他妈还有一点同情心没有?”“要不,结婚那天我帮你洞房吧。”“操!”老唐这个发音短促有力。他随即把一只脚搭上露台水泥栏杆,一用力,站了上去,身子在上面晃了晃:“我从这三十七楼跳下去怎么样?”“要跳上别处跳去,别害老子一个谋杀嫌疑。”老唐没有回答,他眯缝着眼,若有所思。那天阳光很灿烂,天空很蓝,老唐浅浅的发丝像浸泡在一片蔚蓝中,我看着他,纤毫分明。有一刻,我以为他真的要跳下去。
“笃,笃,笃。”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地敲响。
老唐突然说:“如果先跨进来的是右脚,我立马就跳。”我不理他,对外面喊:“进来!”心里还是有些莫名的紧张。门旋开,一双穿着|乳白色皮鞋的脚安详地站着,门打开到一半的时候,那只小巧的左脚轻盈地跨了进来。
“老板……”声音顿住了。
我抬起头,是妖妖那张惊愕的脸,看着露台,勉强没有发出惊叫,但手里的文件夹已经滑到了地上。
老唐从水泥栏杆上跳下来,冲着地板咕噜了一句:“我操你妈。”“我操你大爷!”这次,我回应了他一句。
老唐高兴地笑了,搂住我的肩膀:“我操你奶奶!”我也搂住他:“我操你姥姥!”“我操你姥爷!”我们俩像革命战友似的亲切地操着。妖妖显然不明所以,脸色恢复了平静,从地板上收拾起文件夹,耐心地在一旁等着,有趣地看着我们。
“什么事?”“紫罗兰内衣宣传策划方案……”妖妖把方案递给我,却被老唐从旁边一把夺下扔在桌子上:“还看个屁,走,到豪门,庆祝我劫后余生。”“操你远房舅妈,你什么时候劫后余生!”“操你表姐的同学的二姨妈,不就是刚才吗?”老唐看看妖妖,又看看我,眨巴眨巴眼睛,“怎么样?把我的救命恩人也带上?”“你他妈就别恶心了。”“哈哈哈哈!瞧你那小样,像谁还把她吃了似的。”我还真不怕谁把她吃了,正想叫妖妖放半天假,一起出去玩,老唐的电话响了。他一接听,刚才的嬉皮笑脸立马抛到九霄云外,老老实实地:“是,是……”老唐收线,不顾我的一脸嘲讽,苦笑着说:“哥们,中统电话,叫陪她试婚纱。刚才我他妈还真不如一头跳下去。”自从老唐和那位代书话确定了婚期,这位未来家庭党委书记就一会一个电话,无处不在,老唐痛苦地说就跟他妈中统似的。他跟我说完,来不及发牢骚,匆匆走了。
我拿起妖妖递给我的广告策划方案,并没有什么创意,无非是在解放碑举行一场真人内衣秀弄个现场问答发点小礼品什么的。真是老掉牙。这种内衣秀解放碑至少每周一场,都是些外地民工傻乎乎地站在台下打望。
我把策划方案随便扔在桌子上,问妖妖:“你知道这种真人内衣秀有多少人观看吗?”“效果好像还可以,几乎都是人满为患。”“那你知道这些人中有多少会是这种牌子内衣的主顾呢?”“这个……”“让我告诉你吧,根本不会有人注意模特穿的什么牌子的内衣,他们会希望模特连内衣也别穿!这样的广场真人内衣秀除了造噱头,根本不会达到什么效果。再说,紫罗兰内衣是针对中高档消费群体,广场内衣秀反而会降低她们对这种品牌的认同度。”妖妖点点头:“我也这样想……”“你既然这样想,怎么还策划出这么个方案?”“这个方案是阿惠姐设计的,我本来有一个想法,但被阿惠姐否决了。”“哦,说来听听。”我看着妖妖,想,也许是什么幼稚如小儿尿片的设想。
“我想,紫罗兰内衣虽然是女性穿的,其实女性最在乎男人欣赏的眼光,特别是她们的情侣,所以男人对此的评价也很重要。”“有道理。”我点点头,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倒有些独特的认识,暗暗有些赞许。
“同时,女人都是比较感性的,需要一些特别温情的元素来打动她们。”“你准备怎么做?”妖妖沉吟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不怕嘲笑似的说:“我想,我们可以在新女报连续登载一个寻人启事。”“寻人启事?”我开始有点感兴趣,觉得妖妖可能会有个新鲜的主意。
我的表情给了她鼓励,妖妖接着说:“对,一个男人寻找他的那位梦中情人。在连续几期的寻人启事中,这位痴情的男士将温情地描述他的梦中情人的各个特征。”“哦,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个梦中情人就是紫罗兰内衣?”“对,前面拟人化地描写紫罗兰内衣的优美特性,引起白领女性的广泛关注,最后揭晓,男人的梦中情人就是紫罗兰内衣。”妖妖说完,探询地看着我。
我并不表示意见,问她:“阿惠否决这个方案的意见是什么?”“阿惠姐说,在这个时代,是没有人关心寻人启事,并且等待结尾的。”我绷着脸,点点头:“这也是我的意思。”妖妖失望。
我暗暗好笑,语气一转:“不过,连续的寻人启事也许会引起读者的好奇心。这个主意值得一试!另外还可以在事后请几家媒体就此展开评论,对这种故弄玄虚的广告方式进行讨论和批判,不消半个月,紫罗兰这种品牌就会在重庆打响。”“这么说,这个方案你采用了?”“我采用了还不行,还得西元和紫罗兰通过。你下去好好弄个文案,下周一和我一起去参加这个广告竟标会。”“好啊!”毕竟是个小姑娘,妖妖喜形于色。
妖妖根本不知道,刚才她进门的一瞬间,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我突然想,如果刚才妖妖踏进来的是右脚,老唐会不会真的跳下去呢?操他妈,不会有答案了。
8、她长得像古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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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妖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丧失了只穿一条内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自由,更别提在沙发上裸睡,把电视开到深夜了。最要命的是,早上起床,卫生间成了兵家必争之地。我尿急,捧着肚子在外面走来走去,她却在里面慢条斯理的化妆。生活秩序全他妈乱了。其实我也知道,要恢复正常生活秩序,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妖妖弄上床,但我却迟迟没有动手,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妖妖倒很大方,每次洗完澡,都穿着件丝质睡衣走来走去,玲珑的身段欲隐欲现。看电视也不忌讳跟我坐在一个沙发上抢遥控板,我有时候倒疑惑这姑娘究竟是他妈真纯情,还是本来就是个无所谓的女人。这套75平方米的居室就我的卧室外面都一个露台,妖妖把她的胸罩、三角裤都晾在那里,像是万国旗。在这样的氛围中,没有翻云覆雨,谁都会怀疑气候不太正常的。
其实,我宁愿每天带一个妞回来鬼混,也不愿意窝藏着一个美女来碍手碍脚。答应妖妖住进这窝,我告诉自己那是因为我想上她,其实,有一个我也不愿意正视的理由:因为她长得像古萍。
古萍和我是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她出身高贵(父亲是某局局长),长相漂亮,学习成绩优秀,平时不太爱搭理人。同学十一年,她和我讲过的话不会超过五十句。我从大学退学,临去当兵的前夜,和几个同学在酒吧一起狂欢,古萍也在其中,还是不爱说话,给人高傲的感觉。从酒吧出来,因为我们顺路,于是共搭了一辆出租车。路上,我醉得厉害,古萍只好把我扶进屋。老妈那会儿正在医院照顾老爷子,屋里没人。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一下子把古萍压在身下。古萍很倔强,拼命地护住自己,但她没有叫喊,我们默默地在地板上交锋。古萍终于精疲力尽,被我占有了身体。那是我的,也是她的第一次,殷红的血滴红了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