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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是在你箱子里搜出来的,这千真万确吧?你以为一句不知道就能脱了干系?”
我抬头看了看他,几次想把真相告诉他,话到舌边又咽了下去。
张斌见奈何不了我,不悦地摇了摇头。他离开的时候被我叫住。我问:“那包白色粉末到底是什么?”
张斌若有所思地和我对视了半分钟,冷冷地说:“可卡因。”
这一天,他们没再打我,他们一整天都没给我吃喝。
第三天上午,警察让我饱餐了一顿盒饭。还真不错,被拘了都有盒饭吃,我还以为到了这里面都得吃苞米面儿饼子呢。后来一想这年月苞米面儿饼子比米饭贵多了,配点咸鲅鱼能卖十多块一盘哩。
吃饱了,人民警察同志告诉我,有人想见我一面。然后在一个房间里,我看见了卢真和农民。除此之外,我还看见位意想不到的来客——他们身前端坐一个珠光宝气的美女。美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勾起了我无限的委屈和辛酸。我深深把头埋下去。
第十八夜 两肋插刀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3)
裴蕾!
裴蕾冲我身后那俩人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一点头肯定价值不菲,俩人见状二话不说退了出去。屋里就剩下我们四个。
“他们打了你吗?”裴蕾问。
我心说这不废话吗,你没看我这脸上跟西瓜皮似的青一道紫一道。我没说话,缓缓扬起脸,给她看了看答案。裴蕾轻叹一声。
“那他们给你东西吃了吧?”裴蕾又问。
我点点头。于是我知道那盒饭也价值不菲。要说哥们儿真是没白进来一趟,吃了顿价值四位数的盒饭。估计这辈子再难创新高了。当是时,我端着饭盒的手指发抖,我狼吞虎咽根本就没时间想想我白天怎么一下沦落到这步田地?裴蕾还是很够意思的,那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盒饭。就是有点咸,有点不好咽,否则我真快热泪盈眶了。
我不忍再看她,站起来直接问卢真:“那个谁……有消息了吗?”
卢真压低声音说:“他失踪了,手机一直关机,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能问的人都问了,他已经不知去向。”
我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浑身无力。
裴蕾见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想是鼻子发了酸。她点了一枝女士香烟,稳了下情绪,对我说:“白天,我们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我以为能把你捞出去,但是情况远比我想的要复杂。高纯度的可卡因!我来见你,就是想告诉你,必须赶快交待事实协助抓捕杜文明!我知道,文明是你好兄弟,你吐不了这个口。但不是我吓唬你,再这么挺着你白天可就要被定罪了。谁也救不了你!”
我开始发抖,我让裴蕾为我点了一支烟,惊慌地吸了两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婉呢?小婉怎么样了!
碍于裴蕾在场,我如坐针毡。裴蕾看出了端倪,冷冷地笑了一声。“还真是个多情的种子”,回头冲卢真和农民:“你们告诉他吧。”言罢,裴蕾眼圈一红,抓起她路易威登的小包,悄悄躲了出去。
我扯住卢真的袖子:“小婉知道了吗?”
卢真说:“所有的事她都知道了,你刚出事她就来了。”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没出什么意外吧?”
卢真摇了摇头说:“没怎么样,前天半夜她来问过情况,我一五一十告诉她了。小婉表现得挺反常,什么也没说拔腿就走。”
卢真说:“隋棠也知道了,她都快崩溃了。昨天来找我哭,让我救你出来,我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啊!这丫头可能是一股急火,说着说着突然就晕了,现在二院那输液呢,已经没事了。”
我立刻瘫了下去,事情越来越他妈麻烦了。
卢真几次三番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农民在后面拉拉扯扯地阻止他。我见状一把拽起卢真,语无伦次地冲他吼着:“还有什么事,你快告诉我!你放心我受得了,你快说啊!”
卢真揉了揉伤风的鼻子:“哥,这阵仗真闹大发了,这两天哥几个轮番被带走问话,你们宿舍已经被查封了,还有……”
“还有什么?说啊!”
“学校,学校已经把你和文明开除……学籍了。
屋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响儿。
卢真刚才真真正正利利落落地说的是:学校已经把我开除学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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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上的冒名顶替事件我也看到了;我只用我〃卓越泡沫〃的ID发言;谨防假冒;谢谢大家啊:)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4)
“他叫杜文明,是我室友,在舞厅做服务生,他今年年初的时候配过我衣箱的钥匙……”
面前的张斌一脸怒容:“你为什么早不交待?”
“因为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他肯定也是被坏人利用了。而且他一定会来自首。”我如是说。
“好,那你给我讲讲,他怎么就不可能是罪犯?他怎么就一定能来自首?”
我想了想,说:“因为他是我最好的哥们儿,我了解他,也信任他。”。
“那你为什么又改变态度配合我们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把我烧无处躲藏,让我张口结舌。
“是因为被学校开除了是不是?”张斌嘲笑般地问。
我无言以对。
张斌看见我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我办了二十多年案子,你是我见过最傻,最白给的一个。你这大学是怎么念的!包庇嫌疑人是犯罪你知道吗?这倒不可气,可气的是你包庇嫌疑人,直接的后果是把你自己推向了嫌疑人的位置!甚至,这种做法让你丧失了继续念书的资格。”
“我愿意配合你们抓捕他来调查。”我说。
“不用了,我们已经派出警力抓捕杜文明归案了,现在正在押送回来的路上。”张斌说。
“你们怎么知道是杜文明干的?又是怎么知道他在哪?”我惊讶地看着他。
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冷冷地说:“我们没有继续问你口供是因为我们已经知道了案件大致的情况,你还觉得自己是个光棍?我们都不稀得搭理你……昨天有人举报杜文明,并且提供了有力的证据和线索。我们根据举报者提供的线索于今天上午将杜文明拿获。”
“举报?是谁举报的?”我问。
张斌一瞪眼:“这是你该问的吗?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跟你说老实话,如果杜文明死不认帐的话,你就得继续扛着,如果杜文明对藏毒供认不讳,那你就是包庇罪犯。你甭想出去了你!”
张斌丢下这么一句让我回味无穷的话,走了。
我开始抖若筛糠,我惊慌地张着大嘴保持了好几分钟方才合上。文明畏罪潜逃,又让人给举报了,那么说贩毒肯定确有其事,没跑儿!我他妈真想一头撞死。
秋天到了,天气凉了,一群小鸟在我头上飞,一会排成S形,一会排成B形。
我这次真的是自身难保了,不光被开除了学籍,恐怕我都出不了这间又潮又破的囚室。
下午的时候,文明被押回,几个警察对他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的审讯。我不知道文明是否对情况供认不讳,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藏毒”还是“包庇罪犯”。我的心里像被油煎了一样,甚至可以听见崩裂的声音。
门开了,两个警察带我去审讯室。这时,在走廊里,我看见了审讯完毕正在押回的文明,只三天时间,却已恍如隔世。文明头发像乱草一样蓬散着,胡子拉碴,彻底没了往日的神采。
蓦地,文明抬起头,我们四目相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什么呢?他救不了我,我更救不了他。我们在一片咆哮的汪洋大海中间,再也不可能回到那片草长莺飞的浅滩。
文明用狼一样的眼神狠狠盯着我,都快要把眼角瞪破了。文明张嘴说话了,并且语出惊人。
文明挣扎着,跳着大喝一声:“白天我***!你真够朋友,认识你我瞎了眼……”
文明觉得这样骂我还不够狠,继续大骂:“你个傻逼!你那个婊子老婆都跟褚德龙睡了!哈哈哈,你还替人买嫁妆呢你个大傻逼!”文明像疯了一样,乱叫着,冷笑着,两个警察都按不住他。
那一刻我怔住了,我觉得周围的空气介质都变得不真实,要不然传到我耳朵里的怎么会是这样的话 ?
警察押着文明和我擦肩而过,我低头不去看那一双狼一样充血的眼睛,我的心都碎掉了。我为他犯下的错误买了单,饿了三天,挨了一顿打,现在和他一样等着定罪,以后有没有书念了都不一定。我死撑了三天等着他回来自首,最后等来的却是这样的话。
文明就这样骂着,笑着。整个走廊里都瓮声瓮气地回荡着:“白天,你个大傻逼!你以为你会比我好到哪去?臭婊子都跟人睡了!都睡了……你个大傻逼……我完蛋了你也好不了……”
在审讯室里,张斌对我比比划划地又说又喊,好像是说我要判了,又好像说我要被释放了。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切都是无声的。背景上,乌云压顶,校园里的银杏叶大把大把地落下……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5)
文明对藏毒,贩毒一系列犯罪供认不讳,最终没有驾祸给我。当被问及我是否知道箱子里存放毒品,文明想了想,很清楚地说:“他不知道。”
又过了两天,数次的审问,签字画押,思想教育……我终于被释放。
当我被告知无罪释放的时候,我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好像他们在宣读一系列别人的命运,和我无关。
张斌说:“你应该感谢那些警察和提供线索的人,幸亏他们,杜文明才得以抓获归案,你才得以释放。你要知道,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无罪,逮捕杜文明的时候他已经越海逃到了烟台……如果杜文明长期逃亡,这个罪一定由你来承担,你也绝对不是现在的你。”
我吃惊,我以为杜文明可以为我两肋插刀,不想他为了利益也会插我两刀,我才是那个瞎了眼的。
张斌问我:“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回学校。”
我说:“我回去申请恢复我的学籍,他们搞错了,我是冤枉的。”
我说:“是不是只要我向学校出示你们提供的无罪证明,学校就没权力开除我?”
张斌想了一会,开口:“不好说,学校有自己的处罚方案,我们不追究你刑事责任不表示你能逃过你们学校的处罚条例,我不能保证学校不处罚你……以往出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这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呐。”
我低下了头,张斌说的很隐讳,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和我想的一致。
“年轻人,回去好好反省一下,社会是安全的也是危险的,人性有美丽的一面也有丑恶的一面。双刃剑你明白吗”,老张看看我,笑了:“你肯定明白。”
操,我明白。双刃剑么,文明出鞘,我血溅当场,这是人生这部大戏中的神来之笔,鬼斧神工。你说双刃剑?你说刽子手我也信。茫茫人世,哪一片净土像绑了杜蕾斯一样安全?
我在局子里一共蹲了五天,五天之后我重见天日。跨出大门那一刻,我看了看天,阳光投射,眼前一片晶状的流光溢彩。我突然觉得不适,仿佛一尊被阳光晒化的冰雕,冷汗泉涌,浑身湿透,痛苦得五官抽搐。
我蹲在地上干呕着,像一只涸泽的鱼。
我和三个穿CK的美女 (106)
大门外停着一辆白色丰田跑车,裴蕾一身雍容华贵,她立在车门口。
“等你好久了,上来吧。”她的口吻不软不硬,不容拒绝。
时过境迁,现在的裴蕾,每次盛装出现都会让我呼吸不畅。我诚惶诚恐地看了她一眼:细腻的粉底,浓密的睫毛,名贵的皮靴在阳光下泛着光,低胸瓦萨奇裹着呼之欲出的桃子。对,带毒的桃子,毒得我不能思考,我总是试图回想我们初识的夜晚,她披星戴月地回眸一笑,还有她用十五口喝掉一杯啤酒时睫毛上挂着的那晶莹的东西。如今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胸口带钻的胸针比什么都晶莹。
“你看什么看?有你看上眼的东西么?”裴蕾眼眉挑了挑。
我惨淡一笑:“裴蕾,你就像个女皇,真的。”
裴蕾眉宇间洋溢着那种不仔细看不出的笑意,轻轻哼了一声:“你说错了,什么叫‘像’个女皇,我就是女皇!”
女皇发动了车子。“走吧,我带你去洗尘。”
洗尘?怎么个洗法?裴蕾说这是她长时间以来的心愿。我想她无非又是要一起放风筝,一起喝大杯的可乐云云。结果裴蕾扑哧乐了:“我有那么低俗吗?我要带你去消费,去体验贵族的生活。有些东西你可以不喜欢,但不能不会。”
裴蕾继续说:“我给你十万,我要你一天之内消费完毕,明天我再给你。”
她的这句话里没有惊叹号,因为她说得清描淡写。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以为她说的是“十块”,可是她真真正正说的是十万!那一刻我为之震撼。十万块啊!如果去酒店摆宴可以摆300桌,够我吃几年;如果去大商Puma专柜,可以把所有新款抱回家,每天三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