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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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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那混小子这会儿才出现在门口:“呦,马哥,你这是干嘛呢?”
  我心底还有点发颤,也不管东南西北胡乱拜了几拜,嘴巴里喃喃的念着:“谢谢大仙!南无阿弥陀佛!上帝、观世音菩萨保佑!阿门!”
  强子笑道:“马哥,你没事吧?脑袋被门挤了?”
  这人倒是一语道破真相。
  可是我左右看看,又是一身冷汗,门口那边,赫然印着一对小孩子的脚印!
  强子啥都不知道,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伸手挥挥空气中的灰尘,掀开罩着家具上的布跟我说:“把家具搬出去,这还可以多租一间。”
  他说这话的时候,那个半透明的小鬼又闪了出来,就站在强子眼前,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直直的盯着强子,那眼神却好像是有点生气。
  “这灯泡太古老了,要换换,还有那边,墙也要刷一下!”
  强子吐沫横飞,挥着手指点江山,手在那小鬼身上穿来穿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了半天,才发现强子压根儿就没看见那东西!
  要是强子是个女人,我还可以舍弃男人自尊大喊一句有鬼,然后牢牢抱住她。
  但是现在这家伙是个男的,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刺激他,也省得解释太多让他觉得我神经有问题,干脆就打着哈哈把他打发出去。
  一走出去,就听得身后“啪”的一声,那门又关上了。
  强子带着我往二楼走,说随便看看,推开了小卧室的门,这会儿正有一个工人在里面刷墙,旧窗帘给扯了下来。
  那女鬼就在一片灿烂的阳光中孤零的吊在房角,本来在专心致志的看那工人刷墙,见我们进来,飘荡着转过身子,舌头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曲线。
  这房子真是没法住了。
  正当我明媚的忧伤着的时候,楼下有几个工人扯着嗓子喊:“马哥!马哥!”
  我一个哆嗦,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吧?连忙把藏在衣服里面的玉佩掏出来挂外面,然后才慢悠悠蹭到楼梯口。
  往门口一看,我就愣了。
  门口站着一个女的,戴着墨镜,一头带卷的大波浪发,正从门外探头往里望:“房主在吗?”
  那声音柔柔媚媚的,说不出的诱人,一旁的工人活也不干了,睁着眼睛傻望着她。
  “在,在!”我冲她挥了挥手,心想坏了,这是哪冒出来的女的,一来就找房主,不是有房产纠纷吧?我开始怀疑上次那个律师说不定是个骗子,和着那出租车司机骗我车钱。
  女人走进来,小吊带超短裙,那身材,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标准的模特儿身材。
  工人们齐刷刷的抽了一口气。
  “你就是房主?”那女的仰头问我,摘下墨镜。
  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而且媚的要死,那眼睛勾人魂,看人一眼整个人浑身都软了。
  工人们又齐刷刷的抽了一口气。
  切,一群没见过世面的色狼,这点出息!我鄙视的看着他们,擦掉嘴角的口水,三步两步跑下楼:“有啥事?”
  那美女嫣然一笑:“我要租房。”
  “租房?当然没问题!”我一愣,“……租房?!”
  “我刚到这里,想租个房子住。”那美女说,“第一眼看这房子,我就喜欢上了,这房子真不错。”
  那美女说话的时候,阳光正透过房顶的裂缝照在她身上。
  “……”我打量了一眼自己的房子,这美女的眼光也未免太独特了些。
  我一直觉得来租房的肯定是男的,没想到来个女的,还是这样娇滴滴的美女,一想到这美女要被鬼吓,心里过意不去,靠近她问:“你住这工作方便不?”
  “马先生真是好人,为我考虑这么多。”那美女瞟了一眼我的胸口,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朝我笑道:“女孩子就图个安全。人家刚来这里,之前还在担心人生地不熟的,如果能有马先生这样……”她声音放得更软了,“这样好心的房东住一起,我自己也安心啊。”然后又朝我抛了个媚眼儿,“马先生,你是住在这里吧?”
  我脑袋立马宕机了:“当然当然!别看这荒郊野外,可是清净又安全!”
  那美女娇笑着伸出手:“我姓胡,家里排行老三,马先生你叫我三娘吧。”
  我颤抖着握住了那只手,从此迎来了小二楼的第一个住客。
  三娘一来,“女人是男人干活的最大动力”这一铁则马上展现得淋漓尽职。有三娘在旁边看着,工人搬砖头跟抬棉花似的,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扛着大麻袋一口气上二楼,还不累。
  三娘问我我住哪间,我考虑了一下,二楼有个吊死鬼,一楼储物室自从那天我被夹住头就再也打不开了。所以最后我选择了一楼右边第一间的客房,离门近,有什么情况,逃跑也快一点。
  结果三娘二话不说,就选择了右边第二间的佣人房,还笑着跟我说:“住房东旁边,我才觉得安全。”
  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出于良心的谴责,我最后还是把右边第一间客房让给了三娘。
  两人说好后,签了租约,租期为一年,三娘一个月交我二百五房租,水电煤平摊。我留了个小心眼儿,在合约最后加了一句——未到租期,不得解约。
  合约递给三娘,三娘眼皮也不眨的就签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淫邪的笑了。
  一年时间,我就不信追不到你。
  别说我卑鄙,这年代,太实诚没法生存。当初我刚入这行的时候就不懂规矩,顶着大中午的烈日埋头贴小广告不带休息的,结果一路贴到警察局门口,正巧人家警察同志出门吃午饭,见我挥汗如雨的刷完胶水,拿着专治难言之病的小广告往外墙上贴,警察同志们一边乐一边进行围观,完了之后还对我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深刻的教育,并没收了我的全部作案工具,全部损失折合人民币总计十四块三毛五。
  这事儿对我善良的心灵造成了十分大的震撼,让我知道做什么事情不是努力就能有成效的。回想我之前的人生,就是因为太耿直,才变成拖累社会的大龄单身男青年。
  现在好不容易有大姑娘送上门,我怎么有放弃的道理?!
  房子正在装修,三娘在市里旅馆住,有时候要买个什么东西,我就想着法子找三娘出去一起买。
  和三娘走在街上,有一种强烈的自豪感。回头率那是刷刷的,路人先以惊艳的眼光望向三娘,再以遗憾的眼光望向我。通常他们望向我的时间要远远多于望向三娘的时间,看我是从头看到脚,看脸的时间不会超过两秒,大部分的时间用来辨别我衣服手表和皮带的牌子。
  我不指望我身上的“李守”牌运动衣能有“康帅傅”方便面那样的混淆力,所以我估摸着最后差不多能有一多半的人认为我们是真心相爱。
  俗话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但是如果你和一个美女出来逛街,你不用做什么,就能显得自己很成功。
  更何况,三娘看起来还挺喜欢我的。
  装修结束的时候,我已经在心里默默的计划好以后我俩生娃叫什么名字了,如果是女的,就叫马大玲,如果是男的,就叫马英十。
  “那边那个,还有这边的箱子,对对对,就那个,一起搬走……小心点那显示器,别磕着了,那是我最值钱的家当了!”
  房子已经装修完了,今天就要搬过去。
  强子手下搬着纯平显示器往门口挪:“马哥,还有什么东西吗?”
  “我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没有,你们在车上等我吧。”
  柜子和床都是房东的,搬走床褥和电脑、打印机,就空了。
  在这住了几年,现在看着这里变的空荡荡的,我不禁有点唏嘘。
  这小平房是我事业开始的地方。想当初,我大专毕业,怀着大把的热情投入到创业队伍中,现在几年过去,这房子还和原来一样一样的,一点儿都没变。
  也就在这当儿,忽然有人问:“你当真要搬过去住?”
  “当然,东西都收拾好了。”我随口回了一句。
  “我劝你还是留在这里。”
  “什么?”我转头问,这才发现不太对,那声音就在身边响起,但我这会儿身边没别人。而且这声音很耳熟,像当初在小二楼里吓走小鬼的声音。
  我低头看看脖子上的玉佩,心中怀疑是不是这玩意儿发出声音。
  外面汽车开始按喇叭:“马哥,好了没?”
  “好了好了。”我心一横,拎起身边的最后一个包就往外走。
  不就是个鬼屋吗,有什么好怕的,我还是道士呢!我都道士一个月了!为了三娘,就算鬼屋我也拼了!
  “小马,有空回来看看啊!”
  老王站在门口,大概扫了房子几眼,就收下我手里的钥匙。他是我房东,我们处的不错,他在附近开了一家小诊所,工作的时候我会帮他贴几张“无痛人流”的小广告。
  “老王。”我瞟他一眼,干笑着大步往车上走,“走,一起去我新房子看看,晚上我请客。”
  老王弯着腰,咳嗽了几声:“最近身体重的很,走路都觉得没劲儿,我就不跟着去了,等哪天舒服了再去。”
  废话,你身上爬满了未成形的小孩,身体不重才怪。
  老远我就能看到我的小二楼,出于资金的考量,我光装修了里面没管外面,所以它还保持了那种原汁原味的沧桑的震撼力。
  强子点了挂鞭炮扔在地上,一帮装修工在旁边噼里啪啦的鼓掌。三娘穿了件红色的旗袍站在门口,大波浪卷发妩媚的披在身旁,将完美的身材衬托的更加玲珑有致。
  站在百米开外围观的村民们发出齐刷刷的赞叹声。
  我觉得倍儿有面子,昂首阔步的走过去,冲三娘笑:“这么早就来了。”
  三娘冲我嫣然一笑:“我早点过来收拾东西。”
  我半边身子都酥了,瞟了一眼小二楼里两张相邻的门,心情非常激荡。
  强子指使着其他人把我东西搬进去,对我说:“马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盯着三娘,头也不回的说:“别啊,一会儿我请客,咱去吃一顿。”
  “改天吧,今天你先收拾收拾东西。”
  强子生意能做起来,有眼力价儿也是很大的原因。
  目送强子离开,我和三娘往房子里面走。那帮围观的村民中,忽然有人大声叫道:“姑娘,你别住那,那房子闹鬼!”
  我连忙把三娘推进屋,关上门。
  刚才太高兴,都把这一茬给忘了。
  “哎呀。”三娘有点紧张的看着我:“他们说什么呢?”
  “没事没事。”我这个人一向比较耿直,向来不会说谎,磕磕巴巴的说,“他们说笑话,这世上哪儿有什么鬼啊,哈哈哈。”
  “那就好,”三娘娇滴滴的说,“人家最怕鬼了,要是真有的话……马先生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我握着拳头连连点头:“那当然!那当然!”
  我和三娘坐在客厅里面聊天,我使出了看家本领找话题,三娘被我逗得花枝乱颤,到了11点多才回房睡觉。
  我微笑着目送三娘回房,然后关了灯,贴着墙角摸回自己的房间。
  天一黑,我心里就发颤,睡觉前把门反锁了。
  刚粉刷过的墙雪白雪白的,家具都是原来的,就重新粉刷了一下,还透着一股油漆味儿,白炽灯亮的晃眼,放在床头的小闹钟滴答滴答的响。
  我有点闷得慌,索性关了灯睡觉。
  明天应该去把二楼那大胡子道士的像拿下来放屋里。
  一关灯,那闹钟的声音就更明显了,滴答滴答惹人烦,我伸手去床头摸闹钟,想关掉它。
  按理说手一伸就能摸到,结果手摸过去没摸到闹钟,倒摸到一个毛乎乎的东西。
  我心里猛地一惊,那是什么?
  我大着胆子伸出另一只手顺着拿东西摸下去,那柔软的触感像是皮肤,再往下一点,摸到两个洞,我又摸了摸,确定那个形状,这次整个背都凉了。
  那是一个人的鼻子!
  有人在手那边咯咯咯的笑,我屏着气望过去,发现那里有一个男人的人头,正咧着嘴冲我笑!我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另一手的手指正插在他的鼻孔里。
  那男人咧着嘴冲我道:“no,别这样,我没法呼吸。”
  去你大爷的呼吸!
  我条件反射的抓起那头扔了出去,那脑袋在快要撞到墙壁的时候,嗖的一下消失了。
  房间又归于安静。
  我坐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油漆味充斥着我的鼻腔,但是那之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铁锈味?
  我低下头,门缝底下流进来一大摊深色的液体。
  流水这东西是有一定科学规律的,就像如果是在枪战现场,地上那水一定是汽油一样。以我丰富的知识,再参考这屋子闹鬼的历史,猜都不用猜,就能凭直觉知道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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