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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法拉心里有一百个声音在说,请叫我米法拉,请叫我米法拉,然而,该死的自尊和与生俱来的骄傲,使米法拉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他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您的伤全好了?”阿玺达问道。
“嗯。”米法拉面无表情。
谢谢,谢谢。说出来真的这么难吗?米法拉简直有些恨自己了。他下意识地转着自己手上的指环。这个指环是米法拉的母亲蓓拉多娜皇后临死前交给他的遗物,每当米法拉紧张的时候,它总是能带给他些许的平静。然而今天,它似乎有点失效了。
在阿玺达看来,这位赫鲁伊王子总是那样不苟言笑,“傲慢”两字清清楚楚地写在他那的眉宇间。
“您有什么事吗?”看到米法拉王子怔怔地看着自己却又不说话,阿玺达觉得有点奇怪。
“我正好经过,看到你没有戴头盔。”米法拉不自然地把眼光移开了,使这句话显得更加的没头没脑和突兀。
“头盔?哦,下午掉在战场上了。当时情况危急,顾不上拿,后来就找不到了。”说起心爱的头盔,阿玺达掩饰不住的沮丧和无奈。
“噢。”米法拉点了点头,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但却又放弃了,无言地转身走开。
“怪人。”
阿玺达看着米法拉的背影作了个鬼脸。不料,米法拉猛然间回过身来。
“你一定要小心!”
米法拉飞快地说完这句话,再也没有回头。风卷起宝蓝色的斗篷,斜阳把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城墙上,成了细细长长的一条。影子越来越远,终于消失在太阳落下的方向。
阿玺达愣在原地,捉摸着米法拉的话。
“干吗那么凶嘛。”阿玺达皱起鼻子,从小到大和冰雪打交道的人真是捉摸不透。然而,敏感的精灵女孩还是在这句冷冰冰的话里感受到了一丝暖意,多久没有听见穆沙这样关切的话了,阿玺达的心又凉了下来。
为了胜利
当米法拉在酒馆偶然看到穆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米法拉牵着心爱的白马呼啸走进城门,一眼便看到穆沙趴在柏柏酒馆的露天桌子上,似乎已经酩酊大醉。米法拉皱了皱眉头,栓好呼啸,走了过去。
穆沙好像已经睡死了。然而,当米法拉刚刚走近他,他便警惕地抬起头。
“谁?”穆沙的右手已经握在了太阳之剑上。
“是我。”米法拉心里暗暗佩服,但语气上仍旧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看到是王子,穆沙支撑着站起来,虽然有些摇摇晃晃,但还是尽力保持住了。
“米法拉王子,兴致不错啊。这么晚了,还出去骑马?”
呼啸的马蹄上沾满了泥水,雪白的皮毛上渗着汗珠,看上去跑了很多路。
“你的兴致也不错。”米法拉看着桌上摆着的一整排空酒瓶。
“米法拉王子,现在城外不安全,你一个人要是遇到……”
“我会小心的,不用烦劳天隅将军费心。”
米法拉打断了穆沙的话。其实穆沙只是出于好心,并不想刺激米法拉,但酒醉后随意的语气在敏感的米法拉听来,怎么都像一把刀子。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指上的红宝石指环。
穆沙还没有醉到听不出米法拉话里的抵触,他指着桌上的酒瓶:“要不要喝一杯?”
“为了什么呢?”米法拉直视着穆沙布满血丝的眼睛。
“为了——胜利。”穆沙举起了酒杯。
“好,为了胜利。”米法拉端起酒杯,猛地一饮而尽。米法拉重重地放下酒杯,“明天还有战役,请早点休息。还有……有人在等你。”说完,米法拉翻身上马,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穆沙的眼前。
穆沙拿着酒杯呆呆地站了很久。米法拉的最后一句话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米法拉指的是阿玺达,这点穆沙心里很清楚。但是,穆沙的心里却魂牵梦系着另一个人,那甚至还算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只是一个时有时无影子,但她却牢牢地占据了穆沙的心,再也留不出一点空隙给别人了。
自从阿扎飞瀑布以后,舒玛再也没有出现过。祝福宝石也没有再发出过光芒,无论穆沙怎样呼唤,它仍然黯淡地嵌在护身符项链中。很多次,穆沙都想离开冰风谷,但舒玛曾说过冰风谷将有意外的收获,冥冥中穆沙似乎也觉得这里是个不寻常的地方。就这样,穆沙在这个冰雪国滞留了下来,时间飞快逝去,但他对舒玛的想念却丝毫没有淡化,反而越来越强烈。他需要舒玛的指引,期待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笑容,这种思念折磨得他神魂颠倒,就连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也不例外。
穆沙很清楚大家对他的不满,虽然没人敢在他面前叫他的绰号,但“天隅血煞”的名号还是传进了穆沙的耳朵里。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叫自己,穆沙震惊极了,完全无法接受。然而,一旦上了战场,穆沙却发现无法控制自己,他的眼前总是一再出现穆村的惨状,耳边一直回荡着舒玛的话,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手起刀落,血溅沙场。渐渐地,穆沙把自己封闭起来,他不想听别人怎样评价自己,不愿意受到任何闲言碎语的影响,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感谢他今天所作的一切。
如果命运注定自己是战神,那么战神也许注定将是孤独的。
穆沙再次举起了酒杯,火辣辣的酒穿过喉咙,穆沙感到些许的暖意,有时候酒真是样好东西,
童话中的公主
雪又下大了。密密麻麻的雪花落在米法拉的斗篷上,像是新绣上去的花纹,煞是好看。
米法拉来到马厩,把呼啸拴好,为了慰劳它,还亲自给它添了一把香喷喷的干草。呼啸大口大口地叫起来,看上去是饿坏了。
米法拉疼惜地抚着呼啸的脖子,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小小的背囊。就是为了它,米法拉在危机四伏的冰原上搜寻了整整一个晚上。
米法拉小心翼翼地揭开背囊,一道微弱的光芒透出来,那正是阿玺达遗失的女神头盔。
米法拉捧起头盔,仔细地端详。精美的头盔在前额处裂了一个口子。米法拉轻轻用手指抚摸着裂缝,似乎在想些什么,他那清澈的蓝眼睛里深不可测。
达瑞奥夫国王要为穆沙举办庆功宴的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宫,自从魔族入侵后,冰风谷再也没有举行过宴会,这就像一支强心剂使里里外外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皇宫里张灯结彩好像要办什么喜事。
朝野上下对此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国王是受了小人的蒙蔽,悄悄地传言穆沙一行有妖术,冰风谷大难临头。也有人觉得这是国王的英明之处,这样一来穆沙还能不对冰风谷死心塌地?更有些人觉得此举表示国王不论出身,为才是用,正是自己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蒂帕是这次庆功会铁杆的反对派,为了逃避和穆沙在宴会上狭路相逢的尴尬场面,他借口前线空虚,唯恐敌人乘虚而入,带了一小队精英部队驻守边关去了。原本他还计划把铁哥们米法拉也拉下水,但不知怎的,这些天连米法拉的影子也见不着。
汉斯对能参加宴会可是欢天喜地,整天逢人就说是自己把穆沙这个救国救民的大英雄带回了冰风谷,很想在宴会上好好出此风头,扫扫被降职的霉运。不料蒂帕一声令下,他跟随部队开拔边境,彻底与宴会无缘,心里把蒂帕恨得牙痒痒。
哥布林听说平时躲在深闺里的貌似天仙的伯爵夫人们都将参加这次宴会,兴奋了好久,还特地定制了一件高级黑礼服。试穿的时候,被阿玺达狠狠地嘲笑了一番,说是像条戴孝的菜青虫。
其实阿玺达自己对宴会也是充满期待的。她有一肚子话要跟穆沙说,在宴会上穆沙再也没有地方逃避了,阿玺达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穆沙本人倒是对此漠不关心,他照常巡逻,指挥,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把部队移交给一脸铁青的蒂帕,回到皇宫。
从地牢里出来后,达瑞奥夫国王就给穆沙一行准备了最高级的客房,房间里陈设奢华,一切应有尽有。穆沙平时里大都呆在前方的营帐里,很少回来,诺大的房间里只有那口神秘宝箱放在屋子中间。
“穆沙。”
身后传来阿玺达的声音。穆沙回过头去,顿时一怔。
阿玺达身穿一件淡绿色的纱裙,银色的长发上插着一支绿色的玫瑰。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美得就像一个童话中的公主。
“阿玺达,你……”穆沙的嗓子有点发干。
“我漂亮吗?”阿玺达抬起眼睛看着穆沙。
穆沙的心跳得很快,他明白阿玺达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漂亮!漂亮极了!哥布林看到没有?我敢保证,他看到以后会把什么拉拉妖精和伯爵夫人都忘得一干二净。”穆沙拍着手说道。
错了。有什么东西错了。穆沙赞美和掌声毫不吝啬地在阿玺达耳边回荡,然而,阿玺达的心却象从山崖上坠了下去似的。
不是这样的。在阿玺达的想象中,一切不应该是这样的,她需要的不是这样。
“谢谢。”
有些话阿玺达突然说不出口了。
“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走吧。”
阿玺达低下头往大殿走去。穆沙默默地跟在后面。谁也没有再说话,每个人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为了爱
大殿里金碧辉煌,灯火通明。
当穆沙和阿玺达步入大殿时,一排卫兵吹响了号角。
“各位!”达瑞奥夫国王站起来,大殿里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起立行礼,“今晚我们在这里为冰风谷的英雄庆功。他来自遥远的国度,却把这里当作自己的祖国,不顾自身的安危,血战沙场,并立下赫赫战功。他的战旗令敌人闻风丧胆,他的努力使冰风谷至今安然无恙。
如今世界笼罩在魔族的阴霾之下,我们的南方盟国相继落入魔族的控制,冰风谷只有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才能屹立不倒!
今天,让我以纯洁的冰雪的名义,向我们的英雄致敬,为我们的国家祈福。穆沙,来!”
达瑞奥夫举起斟满美酒的酒杯。在场的每个人都举起了酒杯。
“为了爱!”达瑞奥夫声如洪钟,他那双深邃的蓝眼睛直直地看着穆沙,似乎要看到穆沙心里去。
“为了爱。”
穆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顿时,音乐声响彻整个大殿,三层高的冰激淋蛋糕被推了上来,穿着镂空裙子的少女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喧闹的宴会正式开始了。
穆沙趁着短暂的混乱悄悄地溜出了大殿。走在长长的游廊上,他的心里七上八下。
“为了爱。”这句似曾相识的话久久回荡在他的耳边。而达瑞奥夫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也让穆沙心绪不宁。一直以来,穆沙总是不由自主地把这位老人当作父亲,他的信任,慈祥,让他有一种久违了的家人的亲切。但在刚才那一刻,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种压力。他能感受到那句话背后的深意。
也许,真的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穆沙边走边想,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来到房间门口,正当他准备折回大殿里去时,突然听见房间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神秘的铁箱
当号角刚刚吹响的时候,米法拉便离开了大殿。他清楚地知道接下来的时刻不属于自己,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缺席。父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米法拉加快了步子,他必须在宴会正式开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大殿。
米法拉的脚步停在了阿玺达的房间门口。四下一个人也没有,他举起手杖,一道蓝光闪过,锁无声无息地开了。米法拉深吸一口气,走进了房间。
阿玺达的房间宽敞明亮,一排落地窗正对着月亮升起的方向。月光洒落进来,整个房间铺上了一层银光。自从住进来的第一天起,阿玺达就叫人搬走了所有华丽而不实用的家具和摆设,而在房间里摆满了冰风谷特有的奇葩“红雪莲”。夜晚正是红雪莲盛开的时分,粉红色的花瓣展开着,一股淡淡的幽香飘来,带来一丝精灵世界的自然气息。
米法拉一眼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女神套装,他走上前去,从背囊里拿出那顶女神头盔,小心翼翼地把它“归队”。完整无缺的女神套装象一件艺术品般散发出铂金的光泽,而最醒目的是失而复得的女神头盔正中竟然镶嵌着一颗火红的宝石。晶莹剔透的红宝石天衣无缝地弥补了原有的裂缝,并使头盔显得更加完美高贵。
米法拉久久地看着那颗红宝石,手指下意识地又去转动指环,然而,指环上却已空空如也。这颗母亲留下的宝石对米法拉的意义非同寻常,然而他犹豫很久,仍然决定把宝石镶嵌在女神头盔上,内心深处他似乎觉得阿玺达比他更有资格拥有这颗宝石。
好几次,米法拉都想亲手把头盔交到阿玺达手里,然而,每次当阿玺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