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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有一个情况我希望你能知道。”
“什么？”
“洪是个中国人。即使他生活的地方已经完全的西化，但是他从来受到的教育却是很传统地那种，而和他在一起工作。生活的朋友也大都是这样的人，在很多中国人的心中，有一种很强烈的同胞感情，伤害了其中一个，只怕很多中国人都会选择不予你合作。更别说洪在中国市场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如果你只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就辞退了他，对于影片地拍摄，我想不会有什么好处。”
“你是说。我必须做出让步？”
“现在我还没有见到洪，他对这件事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我不知道，但是。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底线。”
“我地底线？”雷德利一呆：“啊，我知道了。你是说，最后的动作设计？”
“是的。什么样的场面设计是你需要的？什么样的是你不能允许出现的？”“嗯，这方面的内容我暂时说不清楚，不过，洪那里有我和他商量过的粗稿，你最好到他那里去看。”
“那好吧。他现在在哪里？”
洪金宝一看见他出现在自己地休息室门口，立刻笑眯眯的迎了出来：“杰米！嗨，好久不见了！”
赵晟和他握了握手——中国人很少有习惯于用拥抱作为好朋友之间见面表示愉悦心情的方式的：“山莫。你最近怎么样？”
“我很好。《11罗汉》的拍摄进行的很顺利，我和乔治他们也成了朋友，而且你猜怎么样？在赌城的时候，我真地赢了很多钱呢！”
“听起来不错。”两个人携手走进休息室，分别落座之后，有助理给端来了咖啡。赵晟也不和他客套：“山莫，我想你可能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吧？”
洪金宝的胖脸上也失去了笑容：“是的。我想我知道。是关于影片的事情吗？”
“你是怎么想的？我是说，为什么不能向雷德利让步？别和我说什么专业人士这些话。”
“好吧……”洪金宝也算是个爽快人：“看起来，我今天如果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是不会答应了？”
“这不好笑，山莫。”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杰米，是这样的，你的剧本我很仔细的研究过，剧情中出现地很多我不理解。不明白地内容和表现形式我们暂时不去考虑。但是。最主要的是，我认为。在影片中出现地打斗场面，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是一种更真实的，更血淋淋的表现方法！你能相信吗，在一个剧本中虚构的未来世界中，人和机器，和电脑之间的斗争只是那种很苍白的……对不起，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我明白的，你继续。”
“你懂我的意思吗？这样的一种彼此敌视的态度，一定会造成双方你死我活的敌对态度，你真的认为在这样的条件下，这部影片还要按照他需要的，观众走出影院的时候说：啊，这是一部动作设计很美的影片吗？”
赵晟真的有点吃惊了！他没有想到，在洪金宝粗粗大大的外表下，居然有这样细腻的感觉！一时间他甚至有点语塞了。
对方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他说话：“杰米，你怎么了？”
“啊！我给你说的愣住了。”赵晟歉然的一笑：“山莫，你说的很好，从你的角度去考量的话，也确实有你这种论调存在的理由。但是你想过吗？一个美国人，很多美国人，在屏幕上操着比布鲁斯李还要熟练的功夫，和同样武功高强的对手展开对攻？而且，打得鲜血飞溅，这期中还要加上一些慢动作的画面镜头？这样的影片，你认为这我和雷德利想要的吗？还是你和你的师弟想要的？”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有恩于自己，洪金宝几乎已经拍案而起了！什么叫我想要的？什么叫我师弟想要的？这算什么话？这部影片从什么时候起变成我想要的了？长久以来在香港娱乐圈中养成的骄傲和到好莱坞之后的处处顺境，也造成了他的目空一切的脾气，虽然知道不应该向他发火，但是他的脸色也开始不好看了起来。
赵晟看出来了，无所谓的一笑：“山莫，我知道这番话你听起来可能有些不舒服。但是，我作为你的朋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这里是美国，不是中国。”
第31节 动作指导的工作
洪金宝在这件事上的反应完全出乎了赵晟预料，他竟然选择了辞去这部影片中的所有职务来作为表示不满的手段！这样的一则消息顿时让雷德利等人都傻住了！难道他在中国的时候也是这样处理工作中对问题的吗？真是莫名其妙！
雷德利很无奈的想重新选择一个动作指导，很遗憾的是，在好莱坞打拼的中国影星不是很多，而且，这些人虽然也很能在影片中进行武术招式的对打，但是和成为一个合格的动作指导相比，这些人擅长的只是萤幕前进行表演，动作上的事情他们是不很懂的。
也有一些西方的动作教练被雷德利找来接手这个突然出现的烂摊子，偏偏这些人的动作都是那种很粗糙的，甚至是很滑稽的，完全达不到雷德利的要求，而这时候，从香港那边传回的消息也验证了赵晟当初的话，中国人表现出来的团结精神简直让人咋舌。没有一个人愿意到美国来接替这个职位。
难道就真的只能再把他找回来吗？雷德利真的不甘心。可是，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别的人选吗？难道要让自己或者杰米做动作者的吗？别开玩笑了。就在他有点犯愁的时候，赵晟主动找到了他，主动向他提出一个人选，就是自己！
雷德利大吃一惊：“你？杰米，天知道，你几时学会……这样的工作的？”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赵晟看了看周围有点困惑的演员：“我想，山莫还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好的基础，奇努他们的体能训练应该还没有放下吧？”
“这个……”雷德利的思绪还没有从他主动请缨这件事中恢复过来，说话甚至都有点乱了：“杰米，你要知道，这可不是是一个人就能操作的起来的？很多地场景，很多的戏份。很多的打斗场面都需要你的调度，你……首先说，你有这样的时间吗？”
“时间我有的。工作地具体细节嘛，我想，我可以和我的助理商量一下。”
“助理？你有助理？在哪里？是谁啊？”
“我昨天给他打过电话，可能还需要几天的时间。他就可以赶过来了。哦，你可能也认识，就是在《24》中有演出的布兰登#8226；李。”
“啊！是地！”雷德利开心起来：“布鲁斯#8226；李地儿子嘛。我居然把他给忘记了。他答应你要来这里了？”
“那么。瑞。我们几时正式开始？”
“我想。你是不是应该把具体地动作细节和安妮他们说清楚？还有给你配合地现场工作人员？开始拍摄倒不很着急。不过。演员们最起码也得知道。你是怎么给他们安排地吧？”
“也好。那么……”
雷德利一回头。叫过了自己地助理：“杰克。你去把演员们叫过来。我有些话要和他们说。”
很快地。劳伦斯。奇努#8226；里维斯。安妮#8226；摩斯。雨果#8226；威文几个在第一集中有打斗戏份地演员纷纷走了过来：“嗨。杰米。你好。”
“大家好。”等众人在自己面前坐定，雷德利这才说道：“相信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来自香港地洪先生和我因为一些工作中的分歧，已经辞去了动作指导的职务。接替他的，将是杰瑞米#8226；波贝克先生。”
雨果是个毛发很茂盛的人，几天不刮的下巴上已经堆满了络腮胡子，赵晟甚至没有看见他的嘴唇在动，就只听见了他说话的声音：“杰米？你来做指导？这是不是愚人节的玩笑啊？”
“很遗憾地，这不是玩笑。”赵晟撇撇嘴：“我简单的把我的设计和你们商量一下，在最初的体能训练结束之后，大约要到3月份的时候，我们的拍摄就会正式开始。到时候，我会用一些比较传统的，中国的武术招式来进行大场面的动作设计，这个问题，等我地助理来了，由他来负责交给大家。我主要负责的是一些特技场面的调度。嗯，雨果的情况还算比较好一些，奇努，安妮。你们两个人可能要辛苦一些。很多的威亚镜头都是靠你们来完成的。”
“例如呢？”说话的是安妮#8226；摩斯。现实生活中的她可不及影片中的那么漂亮，当初赵晟第一次看见她地时候。心中真地是有点失望呢！
“嗯……”赵晟抬头看了看，现场的环境根本不可能允许他做出示范动作，只能搬过来一把椅子，他站了上去，然后猛力地往空中一跃，双臂张开，还不等他的腿有所动作，人就已经落地了。他又在原地比划了一下影片中她飞起一脚踢飞一个警察的架势：“大约就是这样，不过，我比划的这几个动作都是在空中完成的。”
安妮等人点点头：“是个跳芭蕾舞的演员身体。”
赵晟嘻嘻一笑：“如果可以的话，一些特技镜头我会安排替身完成。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我有。”这一回说话的是里维斯先生了：“杰米，你刚才说一些大场面的打斗会由布兰登#8226；李来负责？这是什么意思？”
“主要是指你和雨果先生的一些近景打斗场面的制作。布兰登也算是受过很多年训练的人士了。我想，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说应该很容易解决。”
奇努#8226；里维斯满是东方血统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疑惑：“布兰登#8226；李？他是你的朋友？”
“是啊，怎么了？你也和他是朋友？”
“呵呵……也不能算是朋友了。在一些场合见过几次，只是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能和他有合作的机会。”
“再等一等吧。等几天他就可以赶过来了。他现在还在忙碌着《24》剧集的事情。我已经和他通过电话，等那边的事情一结束，他立刻就到这里来。”他简单的解释了几句：“怎么样，女士们先生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杰米，我想知道，我们的拍摄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在开始之前。你是不是应该把安全方面地工作和我们说明一下？”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会告诉你们的。但是却不是现在，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失陪一下，我还特别约请了一位客人。就这样吧，我们再见。”众人看着他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赵晟当然不会什么武术招式，不过，架不住他看得多！和96年前后美国还没有很多的影片中正式吸纳进东方元素的大环境比较起来，他的知识绝对是超前很多地。
《黑客帝国》一片中，最让他觉得为难的，就是演员在吊威亚的作用下，身体在半空中要做出各种流畅的动作！至于其他的一些小范围的打斗，有布兰登#8226；李就满可以应付了！所以，他要考虑的东西其实很简单：找到一个有专业技能的杂技演员甚至就可以完成。
在这方面。迈克尔#8226；贝帮了他很大的忙，在他地联系下，赵晟来到了贝尔法斯特街的咖啡厅中。迈克尔正在满脸微笑着和一个金发女郎愉快的交谈。看见他走进咖啡厅，后者一招手：“杰米，这里。”
咖啡厅里静悄悄地，迈克尔的一声喊，弄得人人侧目。那个背对着他的女士也回过头来向他展颜一笑。赵晟仔细一个，喝！好漂亮的女郎啊！
这个女郎的年纪可不能算小了，脸上的细微之处已经有密密的皱纹出现，不过，一双眼睛还是如同秋水一般的有神。本来对于一个女士来说，她的体型有点庞大，赵晟大约目测了一下，这个人地肩膀甚至比迈克尔还要宽！不过在她微笑时弯成两条月牙一般的眼睛映衬下，这一点小小的问题几乎就可以直接忽略了。
迈克尔先一步站了起来：“杰米，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特别给你请来的葛洛利亚#8226；桑切斯夫人。”说完这句话，他又有点怀疑直接刚才说的话：“是夫人吧？”
葛洛利亚微微一笑，站了青睐，向赵晟伸出了手：“很高兴见到您。波贝克先生。”
“啊，您好，我很荣幸，桑切斯夫人。”
迈克尔这才给他做介绍：“杰米，桑切斯夫人是前苏联大国家马戏团的演员，在一次演出中认识了桑切斯先生，真的让我很遗憾，为什么我居然总是晚来一步呢！葛洛利亚，和你的老公分手吧……”
“你有没有他的床上功夫啊？”
赵晟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在这里开着粗俗的玩笑。嘴角逸出一丝苦笑。
迈克尔不再开玩笑：“在婚后。葛洛利亚和丈夫移居美国洛杉矶，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担任亨利#8226；纽崔莱马戏团的表演总监。这一次。还是通过我的关系把她约出来的呢！杰米，说真的，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