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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公司里的外国同事对乞丐看得就比较平常,他们认为那是生活方式的选择不同而已。
因此,受他们影响,我现在对乞丐基本上没有什么感觉,我不讨厌他们,也不关心他们。
他们的生活与我无关。
刘桂娟 退休工人
我是最容易同情别人的,虽然我收入不高,但是要遇上那些特别可怜的乞丐,我还是会给他们几角钱,因为大冷的天,咱们坐在家里还嫌不舒服,他们在外面天寒地冻的,真是让人可怜。
可是我老伴就老说我,咸吃萝卜淡操心,自己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还去救济什么乞丐。
他说那些人除了好吃懒做,便是坑蒙拐骗,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乞丐,可我说真正的乞丐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我可怜他们是因为我小时候也讨过饭。
我小时候讨饭是因为打仗,到处是兵荒马乱的,在乡下活不去了,才出来乞讨,现在这社会也不知怎么闹的,刚刚解放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多乞丐,都被遣送回乡下种地了。
也许真的是观念变了,过去人家把乞丐叫做穷要饭的,可现在听人家说,有些乞丐干一年就是个万元户,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过,有一次我就亲眼看见一个乞丐在墙角蹲着吃盒饭,那盒饭估计怎么也得五、六块钱吧,能吃得起盒饭也算不错了。
人的同情心也是有限度的,我们老俩口都是退休工人,收入不高还有孙子孙女什么的,有时候,想想我们也够困难的,可是又有谁来救济过我们呢?
所以,我现在心肠已经硬多了,对路边的乞丐也不太在意,毕竟,我们都辛苦过,可是他们有很多人什么都不干也能发财,这让我们的心态开始不平衡。
现在的人也不是缺乏同情心,只是让这些真真假假的乞丐给弄得无法去相信他们。
象我这样年纪的人都开始看透他们,你说那些年轻人不就更觉他们无所谓。
这倒是让那些真正吃不上饭的乞丐,越来越得不到别人的可怜了。
冯晓 小学生
我挺害怕乞丐的,我觉得他们又脏又破,简直象从垃圾箱里爬出来的。可是,我也很可怜他们,特别是有些象老奶奶似的乞丐。
有时候,我会把妈妈给我的零花钱拿出来给他们,但不多,一角两角的,不能让我妈知道,我妈知道她会不高兴的。
有一次,我出来买早点的时候,把剩下的钱多买了两根油条给了一个乞丐奶奶,我妈就说我胆子太大了,竟敢乱花钱,尤其是给一个乞丐。
我妈就是教育我的时候,才提起乞丐,她总说:“瞧见了么,不好好学习”那你也只有上街要饭去!“
小时候我最怕听我妈说这句话,可是,上学以后,我觉得妈妈只是在吓唬我,她永远不会舍得让我去当乞丐。
但是,我还是很可怜做乞丐的人,我希望有人会来帮助他们,让他们不要再在马路上磕头讨钱,但我不知道该由谁来帮助他们。
王红彬 机关人员
对乞丐,我想过是国家政策的问题,现在社会开放了,人们的观念也跟以前不同,特别是农民,在地里干上一年,不如他在城里转悠上半年,所以,你想他们会怎么选择。
尤其是乞丐这种职业,它不需要什么成本,穿得破一点,把脸涂的黑一点,甚至包扎上带红颜色的纱布,随便往哪儿一蹲,钱就来了,对于许多人来讲这无疑是一条不错的发财之道。
这是现在城市里,尤其大城市里乞丐越来越多的原因之
再就是那些残疾人,许多残疾人也许本来有一份福利工作可以干,可现在各行各业都不景气,他们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收人,所以,上街乞讨是最简单的事儿。
有许多残疾人实际上从小就在锻炼着上街乞讨的本事,比如盲人要学会拉二胡、唱曲子。也许,乞讨对他们来说是最力所能及的职业。
当然,如果社会保障体系越来越健全,我相信这种现象就会越来越少。可是,我们国家太大了,又有这么多人口,有些事情只能是慢慢过渡,想一步到位是很难的。
我一般是不同情乞丐的。因为,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方式,我无意去贬低他们,也无意去帮助他们,我想这是不相干的事情。
但是,我很讨厌地铁里那些拽人衣角的小女孩,小小年纪便学得什么都无所谓,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这样的小女孩我很少施舍她们,我知道她们的母亲也许就在车厢里的人群中,因此,我不想纵容这样对待孩子的人。
我倒是觉得国家应该对这些人进行制裁,利用孩子行乞,得到的虽然是金钱,但毁掉的却是正在成长的孩子。
很难想象这些曾经沿街乞讨的孩子会不会受到教育,会不会成为有正常心态的人,因为社会是个大染缸,这么小的女孩儿在社会上混来混去,我无法想象她们的未来。
孙守业 教授
我因为很少出门,所以与乞丐遭遇的比较少。但是,偶尔也会碰上,我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社会这么大,又这么复杂,三教九流,行行都有人来做,据说乞丐也是一个分类很细的行当。
不容否认,乞丐在成为越来越严重的社会问题,而且,由丐帮组织引发的犯罪也此起彼伏,这里面已经有很多危害社会的因素。
所以,管理与净化市容是很关键的问题,而且,对于城市里的乞丐“围追堵截”是不太现实的,因为你今天刚把他赶走,他明天又在别的地方出现,这是很让人头痛的事情。
对于这些人“堵”不如“疏”。给他们疏通的机会,实行分流的政策,慢慢减小城市环境的压力。
城市里的乞丐问题由来已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而且,这样的问题在世界上发达国家更为突出,听说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于青 记者
做为晚报的记者,我也是非常关注街头巷尾的事情,有时候,满大街跑着采访,对乞丐真是感受特深。
常常有很多想采访他们的冲动,也曾经采访过几个乞丐。但是,他们所说的话几乎都是一个口吻,生活发生了困难,衣食没有着落,无可奈何才走上乞讨之路。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与他们沟通,因而,很难让他们对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
我一直在想,这些人的背后肯定有很多鲜为人知的故事。我很想走进他们的“部落”
探询其中的隐秘,但是,我也很怕招惹事非。
风闻乞丐与乞丐之间也是很黑暗的。这些在社会最低层的人一旦没有了做人的尊严是什么也肯干的。
于是,一次一次与他们擦肩而过,一次一次对他们的好奇也就越来越大,但我想也仅局限于好奇而已。
对于真的让人同情的乞丐,我从来是不吝啬的。有一次,我给了一个流浪歌手一百元钱,因为,他乞讨是为了出卖他的歌。
我觉得他的歌不错,充满了真诚,也充满了思索,我认为他是真的没有钱,否则,他不会落魄的到街头上卖自己的音乐。
他为我唱了一首歌,名字叫《小鸟》,他是想象小鸟一样围在我身边,可是,我知道那只是希望而已。但是,为了他给我的这个祝愿,我付他一百元钱,我觉得公平合理。
我没有觉得那个歌手可怜,我只是认为他很勇敢,毕竟他敢站在街头上唱,虽然,给他钱的人很少。
朱剑虹 军人
你问我这个问题,我觉得很有些话要说,因为是军人,你知道我们是被要求付出很多的一个群体。
尤其是在老百姓中间,我们要时刻保持自己处处乐于助人的形象,否则,有些东西老百姓很难接受。
在与乞丐的接触上,我曾经吃过两次亏。一次是被一个年老的乞丐诈了200元钱,因为,他在我走到他眼前的时候,突然昏倒在我脚下,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可能不扶他一把,可是这一扶就出事了。
老头醒了以后,硬说是我碰倒了他,要我送他去医院,我那天正好有急事,可走也走不开,有那么一大堆看热闹的,我又穿着显眼的军装。
搞得我实在没办法,我问他要多少钱,他说你有多少钱。我那天刚好兜里只装200元钱,我全掏给了他,他才松开抓住我军装的手,我当时简直都有点蒙了。
回到连队,我想这事不对,肯定是那个乞丐在讹诈我。结果第二天,我又去找他,可是那老头眯着眼睛,说他根本不认识我,一副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我这才明白过来,我是真的被他讹诈了。
可是因为我是个当兵的,有些事就不能过于跟老百姓较真,所以,只好咽下这口气。
第二次是我在菜市场买菜,买好菜一转身,“啪”旁边一个小女孩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下,那小女孩拽住我就哭,说我碰了她的杯子。
可当时我清楚地记得我隔着她至少有半米多的距离,这小女孩就是哭,要我赔她,我刚要解释,围过来一群人,其中,有一个女人还说,“如今这当兵的连要饭的也欺负。”
这话说得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们当兵的就怕听这话。
我赶紧拿出50元钱给那小女孩,让她别哭了,可她还是哭,非要一百元。眼看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我只好又拿出一张一百元给了她,这女孩才一瘸一拐地走了。
可是她刚走,那个卖菜的就悄悄对我说,当兵的,你上当了,那个破杯子是她自个扔地下,她只是想讹你的钱,不信你瞅瞅,刚才说风凉话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跟那个孩子在一起。我追上去一看,果然,那个女人已和小女孩往路边的一个胡同里走。一见我追上来了,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解放军打人了啦,解放军打人啦”。
这一喊不要紧,又围上来好多人,我倒成了众矢之的。没办法我只好推上自行车,回了家,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你说这乞丐可恨不可恨?
所以,我对乞丐从来没有好感,我也从不同情他们。看到这些人我就躲着走,生怕再有什么事情落到我头上。
讹点钱还是小事,我无法忍受他们对我这身军装的侮辱。做为军人应该做得比普通百姓更好,这我懂得。可是,总是让这些人得逞,我觉得国家是该好好管一下这种人了。
邢国粱 出租车司机
我是不敢小礁这些做乞丐的,别看他们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怜样,其实,他们当中能人多着哩。
好几次我都碰上这样的乞丐,人前可怜巴巴,让你恨不得领他家里去让他吃顿饱饭,可是,一转身去赌去了,而且,赌注大的让人咋舌。
我觉得这帮人算是有本事的,不出工不出力就能赚到钱,比我们开出租的强多了。
所以,有时候我媳妇回来说,那个胡同口趴着的乞丐真是可怜,我就说,得,你还是先可怜可怜我吧,他比我强多了,不用每天玩命的出车挣份儿钱,照样吃得不错。
说归说,可人这心呐就是软,去年冬天的时候,我出车回来看见一个乞丐在墙根下冻的直哆嗦,便回家让媳妇找了件旧棉袄给他,可这些人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给他棉袄他不要,他要钱,我一生气扔下棉袄走了。
春节的时候,是我们拉活儿最痛快的时候,一年到头也就这时候赚几个。
我往北京站送人,就碰上了这么一家三口。
男的女的都打扮的挺干净,就那个小女孩脏的只剩下两只大眼睛。他们大包小包的不少,看样子是回老家过年,听口音象是山西人。
一下车,那男的甩给我一沓五元钱,说甭找了便下来搬行李。
那一沓五元钱都破旧的不行,我数起来那个费劲,数了几遍也没数清。我说“兄弟,你给我太多了,再说这钱也太破了”。李
那男的隔着车窗对我说:“大哥,俺是要饭的,这钱是破了点,但我给你的可不少,过年了,这点钱对俺来说不算什么”。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那家人走远了。回到家我想想;心里这个不平衡,你说连乞丐都有这么神气的时候,我们这些人算什么,说到底人还不都是一样,活着就得要饭吃,只不过手段不同而已。
从这以后我再也不敢小瞧这些乞丐,他们一点也不比别人差。
刘茹娟 酒店经理
要说我们开酒店的最怕的是这些乞丐了,有时候无意当中惹恼了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店里闹一番,这生意就没法再往下做了。
所以,一般开酒店。饭店的都得哄着这帮人。当然,不是哄那些遍地乱跑的乞丐,主要是要跟他们的头儿打好交道。
我干了这么长时间酒店,虽然各方面关系都处理的挺好,但是,对那些小乞丐,小乞讨儿,我一直觉得很同情他们。
也不知他们是谁家的孩子,是跑丢了,还是被人拐卖了,或者是离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