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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弗斯招呼司各特上台,司各特拄着双拐蹒跚着走来。瑞弗斯举起一个篮球,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致胜一投——俄克拉何马对密苏里——1993年2月24日。”
“这个篮球归我了。因为我曾用它在对密苏里队的比赛中攻入致胜一球。这是属于我的殊荣。”
撑着双拐的司各特被瑞弗斯宽阔的臂膀拥抱着。瑞弗斯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整个屋子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
1993年10月初,司各特的脊柱上又发现新的肿瘤。这意味着将阻塞他的脊索,意味着腰部以下将失去知觉。此外,癌肿还扩散到脑部和肺部。
“这下完了,这孩子够呛能活到感恩节。”医生这样告诉司各特的父母。
忧惧——自从夫妇俩第一次听到癌症这个词时——在他们心中就生根了,他们现在需要的是积聚生离死别的勇气。
迈克夫妇小心翼翼地把坏消息告诉了司各特。这个瘦弱的少年安静地听着父母的诉说。他最后说道:“我在天堂又可以见到汤姆叔叔了。我会和他,和波尔爷爷一块儿钓鱼。”
感恩节那天,一辆大篷车在图士拉卡特家门前停下。
“你知道是谁来了吗?!”波拉向病卧在床的儿子嚷道。司各特微笑着看着牛仔队的队员、教练和他们的家人鱼贯进入客厅。
腰部以下瘫痪的司各特因大剂量地服用类固醇而水肿。抑制脑瘤发作的药物使他说话变得艰难。然而这一瞬间他的脸上闪闪发光。“你明晚会赢的,”他对瑞弗斯说,“因为我要去看比赛,去为你加油。”
第二天傍晚,牛仔队迎战普罗维登斯学院队。尽管挤满了人,牛仔队的队员座席上仍空出一个位子。整个上半场牛仔队打得毫无生气。
撒顿摇了摇头。也许依靠司各特来鼓舞士气业已失灵?然而他仍然希望这个孩子能带来又一场胜利。
忽然,从场下观众的喧闹声中,撒顿听到轮椅的吱吱声。他转过身,看到迈克·卡特正推着司各特向前来。司各特已不能坐起来了,他斜靠在轮椅上,支着脑袋看比赛。
牛仔队队员蓦地感到:“司各特来了!现在我们要为他而战!”牛仔队最终以113:102战胜对手。高年级后卫布鲁克·汤普生一人独得33分:司各特苦汤普生道:“打得是不赖,可最后一个球你怎么没进?!”(无论如何,这是司各特最后一次嘲讽了。)
接下来牛仔队队员挨个走过司各特面前,司各特苍白瘦弱的小手举在半空。每个队员都伸出汗湿的手掌抚摸他。这一次小司各特耗尽了生命中最后一息。
诀别的时刻终于到来。1993年12月2日,在牛仔队与亚利桑那州篮球队开赛后几分钟,司各特在家人面前停止了呼吸。他身旁放着一枚饰章,上面写着:“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过了,当跑的路我已经跑尽了,所守的道我已经守住了。从此以后,有公义的冠冕为我存留,就是按照公义审判的主到了那日要赐给我,不但赐给我,也赐给凡爱慕他显现的人。”(《圣经·新约·提摩太后书》4章7节)
牛仔队的队员们来了,他们为司各特抬棺送灵。司各特被葬在他曾经和爷爷、叔叔一同钓鱼的小溪旁。入殓时,他穿着牛仔队的黑色运动服。“愿他灵魂安息。”波拉和迈克对眼睛红红的撤顿教练和球员们说。
后来每当撒顿看到座席上那个人去席空的位子时,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悲哀,看到球员抑郁萎靡时,他常常回想起球队的“司各特奖”。最佳球员——他告诉他的队员——就是不畏任何艰辛,拼搏到生命最后一息的人。这样的球员才珍视他的球队和他的球迷,而他对上帝的无上忠诚使他从不畏缩。
他告诉他的队员,司各特·卡特将永远是他心中最佳运动员的典范。
(苏姗妮·恰茵)
从不说他做不到
成功来自使我们成功的信念。
——维吉尔
我的儿子琼尼降生时,他的双脚向上弯弯着,脚底靠在肚子上。我是第一次做妈妈,觉得这看起来很别扭,但并不知道这将意味着小琼尼先天双足畸形。医生向我们保证说经过治疗,小琼尼可以像常人一样走路,但像常人一样跑步的可能性则微乎其微。琼尼3岁之前一直在接受治疗,和支架、石膏模子打交道。经过按摩、推拿和锻炼,他的腿果然渐渐康复。七八岁的时候,他走路的样子已让人看不出他的腿有过毛病。
要是走得远一些,比如去游乐园或去参观植物园,小琼尼会抱怨双腿疲累酸疼。这时候我们会停下来休息一会,来点苏打汁或蛋卷冰淇淋,聊聊看到的和要去看的。我们并没告诉他他的腿为什么细弱酸痛;我们也不告诉他这是因为先天畸形。因为我们不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邻居的小孩子们做游戏的时候总是跑过来跑过去,毫无疑问小琼尼看到他们玩就会马上加进去跑啊闹的。我们从不告诉他不能像别的孩子那样跑,我们从不说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因为我们不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七年级的时候,琼尼决定参加跑步横穿全美的比赛。每天他和大伙一块训练。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先天不如别人,他训练得比任何人都刻苦。虽然他跑得很努力,可是总落在队伍后面,但我们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我们没有对他说不要期望成功。训练队的前7名选手可以参加最后比赛,为学校拿分。我们没有告诉琼尼也许会落空,所以他不知道。
他坚持每天跑4~5英里。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一次,他发着高烧,但仍坚持训练。我一整天都为他担心。我盼着学校会打来电话让我去接他回家,但没有人给我打电话。
放学后我来到训练场,心想我来的话,琼尼兴许就不参加晚上的训练了。但我发现他正一个人沿着长长的林荫道跑步呢。我在他身旁停下车,之后慢慢地驾着车跟在他身后,我问他感觉怎么样,“很好。”他说。还剩下最后两英里。他满脸是汗,眼睛因为发烧失去了光彩。然而他目不斜视,坚持着跑下来,我们从没有告诉他不能发着高烧去跑4英里的路,我们从没有这样对他说,所以他不知道。
两个星期后,在决赛前的3天,长跑队的名次被确定下来。琼尼是第六名,他成功了。他才是个七年级生,而其余的人都是八年级生。我们从没有告诉他不要去期望入选,我们从没有对他说不会成功。是的,从没说起过……所以他不知道,但他却做到了!
(凯西·拉曼库萨)
动人的一课
没有伟大的意志雄才大略。
——巴尔扎克
我10岁的小女儿莎拉曾给我上了一堂有关勇气的课。莎拉一只脚先天肌肉萎缩,不得不依靠支架活动。一个明媚的春天清晨,她回家对我说她参加了户外体育比赛——一个包括跑步及其他竞技项目的比赛。
看着她的腿,我飞快地转动脑筋,想说些——正像许多名教练在队员面临失败时所要讲的那样——鼓励我的小莎拉的话。然而我的话还未出口,莎拉仰起头说:“爸,我跑赢了两场比赛!”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莎拉接着说:“我比他们有优势。”
啊哈!我明白了,她肯定是可以比别人先跑几步,因为身体的原因而得此照顾……
可是我正要发话,莎拉又说:“爸爸,我没有先跑。我的优势是我必须比她们努力得多!”
这就是勇气!这就是我的女儿莎拉。
(斯坦·弗来格)
14级台阶
逆境使人坚强。
——佚名
据说,一只猫有9条命,我相信这个。因为我虽然不是猫,竟然也能活过3次。
1904年11月一个明朗寒冷的冬日,我出生了。我们兄妹8人,我排行老六。父母都是农民。我15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家境愈发贫寒。母亲留在家里煮饭做菜,我们则外出做事,收入菲薄,生计维艰。
后来我们长大成人,娶妻嫁人,各过生活。一个姐姐和我留在母亲身边照顾她。母亲晚年瘫痪在床,60多岁就过世了。不久后姐姐嫁了人,一年后我也结了婚。
这时的我初享生命的甘美:幸福快乐,身体棒棒的——我还是个很不错的运动员呢。
我在圣·乔西有份很不错的工作,有一双活泼可受的女儿,在圣·卡洛斯半岛有我美丽的家园,温馨的家庭。
对我来说那时候生活就像甘醇的美梦。
但这好梦并不长久,它变成了恶梦——夜深惊醒,冷汗淋漓。我患上了慢性进行性运动神经疾病,先是右臂和右腿,继而左臂和左腿,都被恶疾侵袭。
这开始了我的第二次生命……
尽管疾病缠身,凭借设在车里的一副特殊装备,我依然每天开车上班下班。后来是14级台阶——在一定程度上——维持着我的健康还有我的乐观情绪。
好笑?可真的是这么回事。
我们家从车库到厨房之间有14级楼梯,这十数阶必须之地就成了我生命的量规。它们是我生命的码尺,是我向继续生存进行挑战的寄身之所。我曾想如果那一天——当我举步维艰,再也不能跨越哪怕一级台阶——来临,我爬也会把它爬完,直至耗尽最后一息。到那时我会承认自己失败,会躺下来,等待死亡。
所以我坚持工作,坚持爬越这14级台阶。日月如梭,光阴茬冉,我的女儿们上了大学,又各自建立了美满的家庭。在我美丽的家园,只剩下我和老伴——哦,还有那14级台阶。
你也许会认为我是个充满勇气和力量的人——错了。我是个破子,步履蹒跚,幻梦破灭。是那14级辛酸的台阶支撑着我不至于迷乱,使我没有撇开妻子、工作,还有我的家园。
当我缓慢而痛苦地迈上一级又一级的台阶,我常常停下来歇一阵。有时候思绪会回到美好的往昔——那时我在体育馆工作,打高尔夫球、滑冰、游泳、跑步、跳高……可现在孱弱的身躯几乎不能征服几级楼梯。
年事渐高,我愈发地绝望和沮丧,我敢说当我向我的老伴和朋友阐述我的人生哲学时,他们都会感到厌倦和不快。我愈发相信上帝指派我到这世间就是为了含辛茹苦。有9年了,我随身带着十字架。只要还能爬登这14步台阶;我都会带着它的。
我已漠然于圣经中的慰藉之词了。“就在一瞬时,眨眼之间(号筒未次吹响的时候,因号筒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我们也要改变。”(《新约·哥林多前书》15章52节)这就是我在人世间的初次和第二次生命。
1971年8月的一个漆黑的夜晚,我开始了第三次生命的航程。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一点准备也没有。依稀记得那天早晨我去上班,觉得走下这14阶楼梯要比以往艰难得多。
想到回家后还要爬一遍,心中不禁发怵。
当晚下起了雨。我驾着车行驶在一条人迹罕至的路上,狂风骤雨肆肆地抽打着车身。
突然,我手中的操纵杆痉挛了一下,汽车猛地向右拐去,接着我听到一声可怖的声音——轮胎爆裂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车停在光滑的路边,蓦然觉得这下走投无路了。
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换个轮胎——绝对不可能。
兴许能等来一辆过路车?但这念头很快就消失了。这样的天,怎么会有别的车呢?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记起来路边不远的地方有户人家,于是发动汽车,慢慢地开到一个泥泞的路口,拐了进去。谢天谢地,窗户的灯是亮着的!我停下车,按了按喇叭。
门开了。一个小姑娘走出来,瞅着我。我摇下车窗,说我的车胎爆了,需要人来帮助换掉。因为我无法活动,自己没能力换。
小姑娘走回屋,不多会儿,她穿着雨衣、戴着雨帽出来了。后面跟着个男人,那男人向我热情地打了招呼。
我坐在舒适的车里,浑身干松。而那个男人和小姑娘却在暴风雨中为我换车胎。我心中深为不安。我会给他们报酬的。雨小了些,我摇下车窗,看他们工作。我觉得他们干得太慢了,让人心焦。我听到车子后部金属的碰击声。小女孩说道:“爷爷,给你千斤顶。”老人嘟哝着答应了一声,车身慢慢地升起了。
接着车后是一阵叮当声,摇晃和低低的话语。车终于修好了。千斤顶收回的时候,车身颠簸了一下,我听到车盖合上的声音,接着看到祖孙俩站在我车窗跟前。
老人穿着雨衣,弓着腰,看上去年老体弱。那个小女孩我觉得也就8~10岁的样子。
她抬起小脸望着我,笑嘻嘻地。
老人道:“这鬼天气,车子最容易出毛病。不过现在,你的车修好了。”
“太谢谢你们了,”我说,“该怎样酬答你们呢?”
老人摇摇头,“不用客气。西西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