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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最舒服,阳光和煦、温度适中,连空气似乎都在微笑。
期中考定在这时节最好,学生考完后比较不会想放火烧了教室。
11月第二个礼拜就是期中考周,考完后是校庆。
今年的运气不错,我的生日不再是13号星期五,而是星期六。
学校今年也刚好选定这天举办校庆。
“哇,你好有面子哦。”6号美女笑着说。
『凑巧而已。』我也笑了笑。
“绣球。”
『是。6号美女。』
“生日快乐。”
『谢谢。』
“很抱歉没准备礼物。”
『请千万别这么说。』
“不过有蛋糕哦。”
『嗯?』
『你在这等我。』
6号美女转身上楼,过了一会捧了个直径约6寸的小蛋糕下楼。
“我自己做的。”她说。
『天理难容啊。』
“嗯?”
『你长得漂亮心地又好,又会烤蛋糕,真是天理难容。』
“别胡说了。”她笑了笑,“找个地方坐下来吃吧。”
我捧着蛋糕,跟6号美女走进校园深处,坐了下来。
“要先许愿。”她说。
请让我变成可以让鲸鱼悠游的大海吧。
我只有这个愿望。
『号美女。』
“是。绣球。”
『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过生日的人是你耶。”
我们同时笑了起来,把蛋糕切成两半,一人一半。
依照6号美女的决定,秋天只到11月底。
秋天是如此短暂,因此我和6号美女更加珍惜。
如果晚上在在线遇见6号美女时,她常会丢给我这种水球:
“我想看秋天的星空。”
『好。』
然后我会立刻下线,骑车到她住处楼下。
我会陪她走一小段路,也许只是走到便利商店,也许只是走进校园。
11月30号那晚10点,我骑车载6号美女到海边,
打算把秋天的星空看个够。
而秋天的星空也没让我们失望,在秋天最后一个夜晚拼命闪亮着。
“绣球。”
『是。6号美女。』
“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在这里待到12点以后。”
『这不是预感。』我说,『这是暗示吧。』
“是暗示吗?”她笑了,“可是我说得很明白呀。”
『我知道了。』我也笑了,『就待到12点以后。』
12点过后,秋天就结束了。
我们没有倒数计时,只是静静地让时间慢慢流到12月1号凌晨。
我们只想在冬天来临的瞬间看见彼此,那么这个冬天就不会寒冷。
而这个冬天确实不冷,因为热闹得很。
冬至那晚,视听社和我们系学会都有汤圆会。
两场我都有去,各吃了两碗汤圆,共吃了四碗汤圆。
如果吃一碗汤圆代表多了一岁,那么我今晚一下子多了四岁。
“你怎么吃这么多汤圆?”6号美女问。
『因为好吃啊。』我说。
6号美女,其实是因为我很想快快成长、更成熟,成为大海。
耶诞夜在6号美女住处那里庆祝,这是蚊子的提议。
本来只有七个人,后来慧孝的男朋友也来了,变成八个人。
“好精致的耶诞树。”苍蝇说。
“嫌小就直接说。”蚊子瞪了苍蝇一眼。
那棵耶诞树确实很小,只有半个人高。
不过挂满了装饰品,还闪着灯,也算很有诚意了。
这晚我们吃的是火锅,饭后慧孝和她男友还合唱了几首歌曲。
最后是交换礼物,八个人早已各自准备了礼物,编成1到8号。
“学长。”蚊子对我说,“你先选。”
『我当然选6号。』我说。
“学长好厉害,选到蕙婷学姐的礼物。”蚊子说。
我把礼物拆开,是蓝色水晶玻璃做的鲸鱼。
时间很晚了,我们再互道一声耶诞快乐后便离开。
临走前我又看了一眼6号美女,她先眨了眨眼睛,
然后两手食指交叉比出个“十”字。
这次应该不是指十分钟后再走,而是走了十分钟后再回来。
我下楼后便静静在楼下等着。
十分钟后,铁门应声开启。
『号美女。』
“是。绣球。”
『耶诞快乐。』
“耶诞快乐。”
『如果你不介意,下次比“五”吧。十分钟实在太漫长了。』
6号美女点点头、笑了笑,然后转身上楼。
跨年夜我和6号美女只想低调,但赖德仁和小倩兴致勃勃。
“2000年耶!”他说,“不跨怎么行。”
『没兴趣。』我说。
“2000年有可能是世界末日耶!”
『那又如何?』
“如果刚跨入2000年的那一瞬间,世界突然毁灭。”他说,
“你难道不希望心爱的人就在身边,然后跟她死在一起?”
我承认他的最后一句话有那么一点吸引力。
至于小倩怎么跟6号美女说的我不知道,总之6号美女也会去。
这年的跨年夜人多到爆,看来大家都希望世界毁灭的瞬间死在外面。
当新年来临的瞬间,地球没有爆炸,爆炸的是满天的烟火。
烟火声震耳欲聋,这时恐怕根本听不到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
我微蹲下身,蹲到只有半个人高度,并示意6号美女也跟着做。
『号美女!』我大喊。
“是!”她也大喊,“绣球!”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然后我们站起身,跟赖德仁打个招呼后,马上离开现场。
2000年世界虽然没有毁灭,但灾难还是存在,而且九天后就发生。
那就是期末考周。
期末考考完后,6号美女回台北过寒假,我则待在宿舍直到过年。
大年初十开学,这天刚好是2月14——西洋情人节。
赖德仁这天还是得早起,苍蝇买了花和一个多功能的机车大锁。
至于我,有不用花钱也不必早起的方式。
『号美女。』
“是。绣球。”
『告诉你一件事。』
“请说。”
『春天来了。』
“嗯?”
『风铃花开了。今年大约提早了十天开花。』
“10分钟后楼下见。”
『嗯。』
我立刻下线,骑车到6号美女住处楼下,她已经在等我了。
“你迟到了20秒。”她笑了笑。
『抱……』我顿了顿,『抱歉。』
一个月不见,以致看见她笑容的瞬间,心脏还是会剧烈跳动。
我一张口才知道说话有点困难。
她接下我手中的安全帽,上了机车后座,然后轻拍我头上的安全帽。
“走吧。”她说。
我回过神,骑到东丰路,找地方停下车。
虽然风铃花没有完全盛开,但一整排风铃木低调开起花来依旧壮观。
去年长长的路上被飘落的黄花淹没,形成一大片黄色的花海;
今年地上满是冬天时掉落的淡褐色枯叶,没有半朵黄花。
我们踩在枯叶上行进,沿途不断发出沙沙声。
“绣球。”
『是。6号美女。』
“春天终于来了。”
『是啊。』
然后我们都笑了。
春天虽然美,但研究所考试就在春末。
有一首打油诗的前两句是: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
第二句我同意,但第一句我可不敢苟同。
已进入最后冲刺的阶段,我和6号美女开始闭关准备考试。
我们会在在线互相加油打气,偶尔相约吃个饭或是去成功厅看电影,
或是在深夜陪她走到便利商店买东西。
“绣球。”
『是。6号美女。』
“要加油哦。”
『嗯。你也是。』
大约在小东路上的凤凰树开了第一朵凤凰花的时期,
各校研究所考试的结果也陆续发榜。
6号美女考上台北的研究所,我、赖德仁、苍蝇则考上本校的研究所。
之后的一个月内,赖德仁常约我和6号美女一起去唱歌或是烤肉,
为即将结束的大学生活画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6月初,小东路上的凤凰树开满了红花。
凤凰花开得满树红,像着火似的。
“花朵鲜红、叶子翠绿。”6号美女在着火的凤凰树下仰起头说,
“凤凰树果然是幸福的树。”
我点点头,但没多说什么。
虽然凤凰树是幸福的树,但在凤凰树开得满树红的时节,
也就是凤凰树最幸福的时刻,我和6号美女却要分别。
9。
一直关注你,就像凝视一位登山者的背影一样。
只可惜登山者总是要攀爬到最高点,才会往下看。
而你,始终找不到最高点。
或者说,不管你爬到多高,都不认为那是最高点。
我只能一直、一直看着你的背影。
也许你认为,攻上山顶便是征服了山。
但山不会因为任何人踏上山顶而矮了半寸。
山永远是山,你仍然是你。
人们常会忘记自己拥有什么,需要适时提醒自己。
你一心爬山攻顶,无暇提醒自己。
我只能提醒你,我还在山下看着你的背影呢。
但你即将超出我的视线范围,我快看不见你了。
可不可以请你停住脚步,往下看一眼。
我不希望对你最深的记忆与最后的印象……
只是你的背影。
6号美女
我搬出大学时期所住的宿舍,打算念研究所时也要住宿舍。
可惜学校研究生宿舍床位很少,而研究生又多,
只能用抽签方式决定谁可以住研究生宿舍。
我和赖德仁都没抽中,但苍蝇抽中了。
我在外面租了间房,很简陋的那种,像是给家境不好的高中生住的。
里头只有床、书桌、衣橱,但这就够了。
赖德仁租的房子比我好多了,里头还有电视、冰箱、微波炉和冷气。
对于研究生的生活,我早已有所觉悟,研究室才是生活的重心。
虽然修的学分比大学时少很多,但毕业论文才是最重要的。
做理论推导的,桌上总有一大堆文献要K;
做实验的,成天泡在实验室;写数值模式的,整晚待在计算机前。
我是属于写数值模式的研究生,为了方便写程序和跑程序,
便买了一台计算机放在研究室。
系馆四楼有四间研究室,每间可以坐12个人。
我在第二间研究室,和赖德仁同一间,座位也在隔壁。
我们的座位靠窗,窗外有阳台,阳台上有草,草上面是天空。
到了晚上可以仰望夜空,夜空中最亮的星星就是6号美女。
6号美女在台北念书,我们之间通常只在BBS上互通讯息。
可能是因为我们都忙,空闲的时间不定而且琐碎,
因此我在在线遇见她的机会比以前少,也因此更渴望在在线遇见她。
也许我太思念6号美女,以致有次我把sexbeauty误认成sixbeauty。
“嗨,好久不见。”屏幕上跳出这颗水球。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6号美女你最近好吗?』我很兴奋回了水球。
“谁是6号美女?”
我吓了一跳,擦了擦已专注于计算机屏幕三小时的眼睛,再仔细看。
是e不是i,我的心凉了半截。
『你知道什么是讽刺吗?』我的水球。
“讽刺?”
『有个人在马路边看见一大片酢浆草,便蹲下身仔细找,终于找到
一朵象征幸运的四瓣叶酢浆草。』
“然后呢?”
『然后他很兴奋站起身,大叫:我真幸运。但才走了两步,便被机车
撞个正着,因为他太靠近马路了。』
“所以呢?”
『这就叫讽刺。bye…bye。』我立刻下线关掉窗口。
只能枯守在计算机前等待6号美女是件愚蠢的事,应该要有所改变。
这个时期手机已非常普遍,赖德仁在大四下就有手机,
苍蝇则是大学刚毕业便办了手机。
现在我也想办只手机,只为了6号美女。
不过如果她没有手机的话,岂不是白搭。
虽然猜想6号美女应该也有手机,但猜想毕竟只是猜想。
有天晚上刚从外面包便当回研究室,赖德仁便告诉我:
“你女朋友刚刚打研究室的电话给你。”
『女朋友?』
“就是翁蕙婷啊。”
『她是我女朋友吗?』
“啊?”
『啊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了,你怎么会知道。』
“啊?”
『不要再啊了。』我问,『她说了什么?』
“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干嘛想知道?”
『喂。』
“她说她有了手机,还留了手机号码。她说你随时可以打给她。”
『她的手机号码呢?』
“她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干嘛想知道?”
『喂。』
“我抄在这。”赖德仁拿出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