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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笑林大全-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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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夫,终于与丈夫团圆的故事。戏演了一阵,乡下亲家惊奇太寂寞,没有战阵冲杀的场面,便很不高兴。主人便让唱戏的加上战阵武打。
  演到杀声正高时,乡下亲家大喜,回头对城里亲家说:
  “这才对呢!我若不说,便让你们笑我不在行。”
  ——清·陈皋谟《笑倒》
  信一半
  有人初次到苏州去,别人对他说:“苏州人惯于说大话,扯空头。与他们说话,他说两句,你只能信一句。”
  那人记住了这话,来到苏州后,遇到一个当地人,先问贵姓,当地人回答:“姓陆。”
  这人听了心想,看来是姓三。又问住几间房,当地人说:“五间。”这人想:“那就是两间半了。”又问:“家中有妻妾几人?”当地人答道:“只有妻子一人。”这人背地里说:
  “原来是与人合的!”
  ——清·陈皋谟《笑倒》
  变父亲
  一个富翁把欠自己债的人都叫到家里来,吩咐道:“你们如果真的一贫如洗,无法还债,那可以对我发誓,说明来生怎样偿还,我就烧了借据,从此清帐。”
  欠债少的人说:“我愿来生变马,给主人骑,以还今生的债。”富翁点头,将借据烧掉了。
  又一个中等欠户说:“我愿来世变牛,代替主人出力,耕田耙地,以还今生的债。”富翁又点点头,把他的借据也烧了。最后一个欠债多的人说:“我愿来生变成你的父亲还债。”
  富翁听了大怒,说:“你欠我许多银子,不但不还,反倒要讨便宜,是什么道理!”说着正要打骂,欠债人却说:
  “你听我讲实话:我欠你的债极多,不是变牛变马所能还得完的。所以,我只好情愿来生变成你的父亲,劳苦一生,不顾自己的身体性命,积成这样大的房产家业,自己不肯享用,全部都留给你舒舒服服地受用,这样岂不可以还你的债了吗?”
  ——清·石成金《笑得好》
  反书县令
  清朝顺治年间,歙县有位县令,不识字。到了出告示画押的那天,刚好是十七日,小吏先教他写“十”,写完后,又教他写“七”,说“七”先写像“十”一样的形状,只是下面弯一下,再向上一钩。
  这县令眼拙手笨,写到拐弯处错把弯拐向了左。小吏愤愤地说:“向左弯错了!”县令仔细端详了半天,忽然把告示倒过来,说:
  “这样挂在街上,‘七’字不就正了吗?”
  ——清·褚人获《坚瓠集》
  财命相连
  一个老翁看见江边石滩上有枚铜钱,便过去龋正赶上急涨潮,老翁没来得及逃出来,被淹死了。第二天,他的尸体随一块大木浮出了水面,手中还握着那个铜钱。看见的人叹道:
  “这老翁真懂得财命相连的道理啊!”
  ——清·黄图珌《看山阁闲笔》
  钱眼中的功夫
  有个官很贪财,每当收到告状人的呈子,稍有机可乘、能敲诈勒索的地方,他便用笔在该处画一个钱孔。时间长了,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于是一有人来告状,人们便相聚议论说:
  “我们的父母官又在铜钱眼中做功夫了!”
  ——清·黄图珌《看山阁闲笔》
  请解手
  当年有兄弟二人,父亲死后,兄弟分了家。哥哥为人精明而弟弟愚笨。哥哥在十字路口建起一个厕所,每年就获利不少。弟媳妇不忿,骂自己的丈夫没出息。于是弟弟也在路口建起一间厕所,用石灰粉刷墙壁,刷得很干净,还画上图画。过路的人都误以为那是庙宇,没有人进来解手。
  第二天,弟弟只好在路口等候。一有人来,他便迎上前去,可过路人并不进他的厕所。
  他只好说:“各位请来解手!”
  众人答道:“没有。”弟弟急了,说:
  “如果没有屎,放两个屁也行!”
  ——清·毛焕文《万宝全书》
  半边圣人
  有个人很贪财,拿别人的唯恐不多,而自己的东西却分毫不舍。有人说他吝啬,他说:“一介不与,这是圣人之道。”别人说:“圣人还说要‘一介不券,你怎么样?”那人答道:
  “这一点我学了,还没学会。”别人说:
  “看来你只学得了半边圣人!”
  ——清·方飞鸿《广谈助》
  草包主薄
  某县令因事暂离县衙,让属下主簿代理日常事务。主簿原来是仵作出身,主要事务是检验死伤、代人殓葬,后来才做了主簿。他代理县令时,正赶上县里举行考试,这主簿便从《孟子》中找了一句“是何伤哉”作题目。孟子批评齐国人陈仲子虽然高尚,但不够廉洁,而有个人反驳孟子说:“是何伤哉?”意思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这句话凡读书人都该知道,可那天的考生中有一个人让别人代做答卷,代答的人把这句话理解成“这是什么伤痕”的意思,于是作文开头写道:
  “伤痕难以辨别,只能让受伤人自己来确定。”
  这个主簿正是验伤的出身,并没读过多少书,他阅卷时竟对这篇文章大加赞赏,在上面批道:
  “此文周身细看,伤痕之部位、深浅,描写真实,毫不走样。只是结尾还缺少‘余无别故’四字。”
  “余无别故”是当时官府办案时察伤、验尸报告结尾用的套话。
  主薄批完后,用封袋装好,送给同僚朋友欣赏,并在封皮上写道:“送师父阅。”却把“师”字错写成了“尸”。
  朋友们看了都很气愤,于是便在封皮上另外写道:
  “我们并不‘尸’位素餐,而你却‘尸’居余气。‘尸册’还给你重新整理,‘尸官’当让家属抬回埋葬。”
  ——清·张培仁《妙香室丛话》
  烟管
  甘肃参将李璇(xuán),自称“李半仙”,说是只须看别人一件东西,就能知道那人的吉凶祸福。
  云南有位官员来找他占卜,拿出一个烟管给他看。他说:
  “这烟管有三截,是镶合在一起做成的。所以你做官也不顺利,三起三落,对不对?”
  那人回答:“对。”
  李璇又说:“从今以后,你为人处世,也应改正错误,不要再像烟管一样。”
  那人问指的是什么,李璇答道:
  “烟管是个最势力的东西。用得着它时,它便浑身火热;
  用不着它时,顷刻间就变得冰冷。“
  那人大笑起来,惭愧地离去了。
  ——清·袁枚《子不语》
  王爷卖砖
  清朝北京城中有户有钱人家,想买砖造围墙。有某甲听说后来对这家主人说:“某王爷门外的墙现在正想拆旧砖换新砖,你为何不把那旧砖买下来呢?”有钱人很怀疑,问道:“王爷为什么要卖砖?”某甲解释说:“不怪你这样问,我先也不相信。但我在某王爷府中做事已经有些年头了,不说瞎话。你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和我一起到王府去,王爷出来,我去跪请,等王爷点头答应了,你再派人去拆也不迟。”
  富人认为这个办法不错,就派仆人带着丈量土地的弓尺跟某甲一同去。当时的规矩是:若要买卖旧砖,就用弓尺量墙的长度、高度,然后按十分之八折算砖的数目。
  他们到了王府门前,正赶上王爷退朝回府。某甲拦住马头跪下,用满语和王爷叽哩咕嘟地交谈一番。王爷果然点头答应了,并用手指着门外前墙说:“你们只管量好了!”某甲就拿了弓尺带领同去的仆人量好了墙,一起算好,共十七丈七尺长,总计要一百两银子。然后一起回去告诉富人,富人很高兴,先付一半银子。付了之后,选好日子派家中仆人一齐去拆墙,打算把砖运回来后再付另一半银子。
  王府守门的见有人拆墙,大怒,把他们都抓起来审问。他们分辩道:“是王爷允许我们来拆的。”守门的禀告王爷,王爷笑道:
  “那天跪在我马头前请命的人,自称是某家的家奴,说他主人要建造府外照墙,喜欢我这围墙的样式,所以来请求丈量一下,以便仿照建造。我想这是小事,有何不可?所以让他们尽管量。事情就是这样,但我并未答应要卖啊!”
  富人听说后,只好亲自到王府谢罪,要求放人。白花了一半银子,某甲早已逃得不知去向了。
  ——清·袁枚《子不语》
  不信鬼
  有位唐某人喜欢与人开玩笑,人称“唐笑子”。有个私塾先生不相信鬼,经常说:“阮瞻遇到鬼的故事,只是人们虚构出来的,其实哪有这种事?”
  唐笑子听了这话,就在夜晚往私塾先生的窗子上洒土,敲他的门,还发出“呜呜”的声音。私塾先生害怕得要命,忙问是谁,回答说:“我是阴阳二气的精华。”
  私塾先生恐怖异常,用被子蒙着头,战栗不止。找来两个弟子守护着,一直到天亮。第二天萎靡不振,卧床不起。朋友们去探望,他还呻吟着说有鬼。后来知道是唐笑子干的,感到很惭愧,不敢说没有鬼了。
  ——清·牛应之《雨窗消意录》
  白日梦
  杭州净慈寺有个和尚,大白天睡觉,梦见菩萨对他说:“有姓张的新贵人来了,还不快去迎接。”醒来后,来到寺门外窥视,见有一个人靠着松树叹气。
  和尚上前问道:“您是张某吗?”那人回答说:“是。”和尚赶忙相邀说:“新贵人何不进去坐坐?”张某辞谢说:“师父不要弄错了,我是没中科举的秀才,哪里谈得上‘贵’?”和尚把自己做的梦告诉他,又说:“要录取并不难,我愿为您尽力。”张某说:“没有钱,怎么办?”和尚说:“我愿替您筹集,只要您当了官不要忘了我就行。”
  于是,和尚让张某补上了名字,又安排好他的食宿。事情办完后,卜了一封,结果是吉,两人更加高兴。考过后,在发榜的前一天,和尚买了酒菜庆贺,二人高高兴兴地喝了一整夜。
  第二天,和尚一早进城看榜,果然看见张某的名字排在前面!和尚十分高兴,赶紧回来叫上张某一起去看。张某发现,榜上的人与自己姓名相同,籍贯却不一样,原来考上的是个与张某同姓名的人。和尚和张某惊呆了,只好垂头丧气地分手,这事大概是鬼神同他们开的一个玩笑。
  ——清·牛应之《雨窗消意录》
  秘方
  杭州吴山有个人,专卖各种神奇秘方。很多人围观,有人用三百枚铜钱买了三条秘方:第一条是怎样发家致富;第二条是怎样饮酒不醉;第三条是怎样使身上的虱子断根。
  卖方人拿起这三条秘方,层层包好,很慎重地交给买主,并告诉他:“这方法很灵,但你千万别外传。”
  买主捧回家,打开一看,第一条上写着:“勤俭。”第二条上写道:“早散。”第三条上写着:“勤捉。”
  ——清·陆以湉《冷庐杂识》
  庸医
  东关有家姓吴的人家,媳妇偶然感到忽冷忽热,便请医生看,说是中了暑。给她治暑气,没有治好。
  换一个医生看,说是受了潮气,是风寒症。于是给她治潮气、风寒,又没能治好。
  就这样,病人缠绵在床四五个月,四肢渐渐肿胀,腹部也渐渐隆起,兜肚已经裹不住了。医生又说是气血不调,身体虚弱,便尽力滋补,肿胀还是不退。城里面稍懂点医道,读过《灵枢》、《素问》这类医书的人,全请遍了,却都束手无策。
  后来又请了专治臌症的医生,医生说这鼓胀病,被庸医耽搁了很久。便用攻的办法、泻的办法,仍不奏效,病情依然如故。过了十多天,腹部很疼,又询问前面那位医生,回答是“绞肠痧”。到晚上,生下一个孩子,才知道生病前就有了身孕。但被医生们又是攻、又是补,弄得母子都不能活了。
  ——清·诸联《明斋小识》
  种银子
  有座寺庙里的一个和尚,性情既卑鄙又吝啬,不念佛经,不守佛门规矩,行为龌龊,叫人望而生厌。寺庙里来了一位江西客人,经常用好酒好肉招待和尚,二人很能谈得来。
  有一次,江西客偷偷地对和尚说:“我学过种银的法术,想帮助你,你干不干?”和尚问怎样种银子,江西客解释说:“把银子埋在地下,画符念咒,七天之后,一两银子可长成十两。”
  和尚不信,就交给江西客一锭银子,让他先种种看。江西客慢慢走到大院前,口中喃喃地念动咒语,在地上埋坑埋下了这锭银子。然后把院门锁好,嘱咐不要让人偷看。七天后,挖开一看,果然有十锭白花花的银子。
  和尚看了很高兴,一跺脚问道:“多种行吗?”江西客说:“怎么不行!母越多子就越多,只是作法期间烧的纸钱也要多。”
  和尚倾其所有,又把衣、帽、钟、铙、钹之类庙里的物品全部送进当铺典当成银子,还嫌不够,又借来临寺的钟、铙、钱等也送到当铺当了。清晨,和尚就进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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