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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很少有全职的俱乐部医生,运动医学专家就更少了,而一半以上的俱乐部理疗师没有特许证。因此,他们也就不会按照英国国民健康保险制度的要求进行合格的工作。该报告以一段预示性的评论结束:
“到时候,以上这些做法可能会造成一系列球员缺乏问题。”
另外一项调查表明,职业足球运动员常常会因为患上骨关节炎而终结他们光辉的职业生涯。这种骨关节炎是由于关节中软骨受到损伤而导致的一种常见的关节炎病症。根据由考文垂大学的研究员进行调查并发表在《英国运动医学期刊》上的研究报告表明,在接受调查的三百多名球员中,有将近一半的人在退役后被诊断患有骨关节炎,大部分的病灶一般都在膝盖。他们都在是四十多岁时发病的,而这种骨关节炎通常的发病年龄为六十岁左右。球员们可能是因为过去使用的那种类型的球而患病的。前凯尔特人队球员比利·麦克菲尔曾经参加过为球员争取残疾补助金的抗议活动,同时也就他因为用头冲顶那种老式的厚皮足球而患上痴呆症要求索赔。这种骨损伤也有可能源自球员们现在为了克服伤痛而使用的麻醉药品。尽管这种长期使用药品所影响的后果在几年前就已经为人所知,但麻醉药品生产商们还在继续研制越来越多的麻醉药物,他们声称这些药物可以帮助球员们恢复和提高他们的体能。
法国巨星艾曼努尔·佩蒂特曾经说过,他非常担心在如今这种足球比赛日程安排极为繁忙的情况下,球员们会为了参加所有的比赛而被迫服用麻醉药品。佩蒂特曾经指出,即使对于一名状态良好的球员来说,日以继夜地四处打比赛再加上进行训练,也会感到难以承受,因此球员们可能会觉得需要采取一些孤注一掷的方法来避免遭到淘汰。
弗兰克·勒伯夫也曾经说过,他担心过高的比赛频率会毁掉年轻的球员,因为得不到适当的机会去治疗他们的伤病。
同时,顶级球员们受伤后可能会受到精心照顾,但如果这种伤害发生在普通球员身上的话,那可能会对受伤者的球队和肇事者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星期日联赛”中,球员斯蒂芬·米尼斯在一次非法争抢中弄断了对手的腿骨。他被勒令赔偿两万英镑,因为他被发现在争抢过程中过于疏忽大意。
并不是所有损伤都源于奔跑冲撞和训练所致。在2001年初,利兹队后卫里奥·费迪南德在看电视时把自己给弄伤了,当时他只是想把脚翘上咖啡桌,结果却拉伤了膝盖后面的肌腱。
除去伤病,现在很多运动员另外的担忧就是被更廉价的外国球员所代替,或被排挤出比赛之外。英国政府甚至竭力向国内引进一定数量的外国球员。由此也就产生了一些争议,这样作能否使英国球员素质得到提高和发展。政府则称实行这种体制完全出于自愿,官方并不会强加任何事情。因为对足球来说,从来没有限制性的规章制度。与此同时,还存在着一个问题,按照欧洲的法律,试图限制在英国参加比赛的欧洲球员的数量是违法的。英格兰联赛,足球联赛和英超联赛 都是实行定额体制。国际足联和欧洲足联发表评论称,他们对于外国球员在一些国家联赛中的人员数量表示关注,因为这一问题可能会对国家队现在或者将来的质量和成绩造成影响。
但是,政府很快就自食其言,教育与就业委员会发布了一份关于处理海外球员准入问题的报告称:
“允许所有欧洲经济区中的劳工来往自由一直被视为罗马条约中的一项重要原则,我们认为在这一点上,体育运动行业也不可能例外。”
要想免受罗马条约的限定,那必须要得到所有欧盟国家的一致投票同意,所以让人感觉在欧盟的权限内是不会为足球批准这个特例了。但是,这一想法还没有试着提出来过,相信在未来几年里可能也应当会提出来的。许多国家,例如西班牙,就已经把足球作为一个特殊案例在国家法律中做了例外规定,相信将来在英国也可能会这么做。
还有一个领域是足球运动员们愿意看到它被干涉调整的——尽管这种干涉永远不会进行,因为执行起来实在太困难了。这个领域就是关于看台上球迷的呼喊声的问题。在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足球运动员一直在遭受着令人恐怖的谩骂和侮辱,包括球迷们尖叫着他们要和球员们的妻子睡觉,或者说哪个球员是同性恋和丑八怪(以及一些不宜写出的话语!)。通常球员们只是容忍着,或者这可以刺激球员在那些起哄挑衅的球迷面前踢出更精妙的球来。但是在二十一世纪,球员们再也不想忍受这种侮辱了——他们需要的是欢呼,而不是起哄。
那些对同性恋的谩骂侮辱是最令人感到可耻的。同性恋球迷可能会对此感到不舒服,而球员们则会觉得更难受。迄今为止,只有一名球员曾经承认他是一位同性恋者(看下一页),但是可以肯定还有其他球员也同性恋者。很多年以来,足球运动员们一直被谩骂为同性恋。在这个有关球员性取向的问题背后,其实就是足球一直以来都被看作是一种男子汉的象征,而同性恋者一直被认为是很软弱的或者是某种不正常的现象。一些小报纸曾经搞过一些他们所谓的“伦理”大曝光,来暗示某些球员是同性恋,但其实并没真正曝出他们是谁。然而面对这么多的猜测,没有一位球员曾站出来公开讨论过他们的性取向问题。
前米德尔斯堡球员米凯尔·贝克曾经谈起过那些说他是同性恋的谣言,它们让他感到心烦意乱并且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他讲起曾经有一个队友听信谣言认为贝克是同性恋,因此总是不愿意在更衣室换衣服。
在英国,劳工部门曾经努力呼吁球员们干脆站出来把这个公众关心的问题公开化。国会议员托尼·班克斯曾经不止在一个场合提到过关于球员与同性恋的问题,他曾说到:
“除非我们能够主动把这个问题摆到桌面上来,除非我们能够真正切实地讨论这个问题,否则,就是再真诚坦率的人也只能是假装这个问题不存在。”
“我必须承认,敢于公开确认自己是同性恋者然后坦然走向足球赛场的球员一定得是个非常、非常勇敢的人。”
“目前可能有相当数量的足球运动员是同性恋者,而观众中的同性恋者大概就更多了。他们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性取向而参加足球这种男性化的运动,因为那种男性化魅力才是人们对他们的期望。如果他们这样做的话,坦白说,他们肯定觉得无法在球队中发挥出自己最好的竞技状态或者无法全身心地支持自己衷爱的球队。对他们的这种感觉,我也表示理解。”
“对于憎恶同性恋的言行很难通过立法来制止,但这种言行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现在人们慢慢产生了一种感觉,如果把同性恋者排除在体育竞技场外的话,那体育运动的宗旨是不是就会发生扭曲了呢。很显然,如果有许多同性恋者参加体育竞技的话,这种运动的宗旨当然不会发生扭曲。”
不幸的是,很明显那些建议球员们出来公开性取向问题的活动无法真正帮助消除对同性恋者的憎恶。依照荷兰政府的要求,阿姆斯特丹大学委派组织了一个研究专家小组,对荷兰国内有组织的非职业性体育运动中的男女同性恋者的经历进行了调查。他们的调查表明,男同性恋者与女同性恋者的经历还是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出现这情况的主要原因是他们都没有公开他们的性取向。这项报告还发现,当他们的性取向被人知道后,有时他们的情况就会有所不同,特别是对于女足球员中的同性恋者来说更是不同。
在英国仅有一位球员曾经有勇气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而他的故事最后却以一种不愉快的结局告终。贾斯汀·法努沙的生活几乎无法用来鼓励其他人站出来公开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法努沙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英国最好的球员之一。他是一名极为出色的技术型球员,在少年时就效力于诺里奇城市队,在十九时就成为该队最好的主力前锋。1980年,法努沙作为第一位身价达到一百万英镑的黑人球员被诺丁汉森林队购入。同时法努沙的思维非常灵敏,他可以一边评点海报刊登的古典音乐的长短,一边与猎奇小报的超级模特大谈性问题,这些东西他都应付自如。但是也和其他天才球员一样,他总是无法找到一个令自己感到舒适的地方,他一走出家门就别想得到一刻的安宁,因为所有的体育记者、漫画家和喜剧作家们都想利用他的价值谋利。在诺丁汉森林队,法努沙由于牵涉到同性恋背景问题而闻名,而诺丁汉森林队的经理布赖恩·克拉夫却很不喜欢这些与他有关的谣言,布赖恩的崇尚者们称赞他是一位严格、传统而和蔼的经理,而其批评者们则说他是一个欺小凌弱的恶棍。布赖恩对待法努沙的态度可谓是极为糟糕。他先是暂停了法努沙的比赛,随后干脆就把他开除出了球队。布赖恩在1982年以仅仅一万五千英镑就将法努沙转卖到了诺丁汉郡乡村队。
对于法努沙来说,事情本来可能从此就会出现转机。但是仅仅一年后,他却受了一次需要长期疗养的膝伤。随后法努沙移居美国,在那里住了几年并入了教,然后在九十年代初期回到英国,为乙级球队托奇联队效力。法努沙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在1990年,当时他告诉《太阳报》记者他曾经与一些同队的球员和一名英超联赛球员发生过性关系。人们对于他敢于站出来谈论这些问题表示赞赏,但后来又曝出他曾经为了收取报酬而在一些采访中撒谎。在以后的日子里,法努沙继续在英国各地游荡,从来没找到一个能使他产生归属感的地方,也从来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居留的地方。后来他又回到了美国,在马里兰州的一个朋友给他找了一份教练工作。所有熟知他的人们都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给他带来一些长久的幸福。但是不久以后就传来消息称,他因为对一名十七岁少年进行性骚扰而被拘捕。后来据透露说,他与那名少年发生关系属于双方自愿,是那名少年试图借此勒索他,当法努沙拒绝付钱后,那少年便向当局报了假案。在法努沙三十七岁时,他最终用自杀了结了自己的一生,他的尸体被发现悬挂在南非东伦敦市的一座车库里。法努沙永远没有机会再去否认和抗争那些针对他进行的指控和谴责了。
我曾经收到过一位曾在英国踢过球的欧洲球员发来的个人评论。当然他现在不是一名同性恋者,并且已经结婚了,但他在年轻时却与人有过一段同性恋关系。他在评论中说:
“足球不是一种可以容忍同性恋者存在的体育运动。我曾经听过不少欧洲球队的球员关于这方面的评论,他们说他们不愿意与一名同性恋球员住同一个房间,他们也表示如果和一个同性恋者共用一个沐浴他们会感到很不自在。这样的感觉真是很糟糕。”
“在我结婚之前,我妻子已经知道我从前做过的那些事。但是接受我从前所做的事对我来说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困扰。同时,那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我很坦诚,我知道这种事情会给别人带来多少问题,或者会成为多少年轻人的笑料。”
“荷兰人对于同性恋现象是比较宽容的,因为他们对于这类事情持有更为随意的态度,但即使是在荷兰本地,足球在理想中仍然是一种纯男性的运动。”
“对同性恋歧视的这种事情是没法消除的,除非许多顶级球员们也能公开确证他们的性取向。因为只是一两名球员站出来的话,他们很快就会惨死在民众的反对呼声中。但是如果大部分俱乐部都有同性恋球员的话,那情况就不同了,特别是,如果能告诫球迷一旦谁制造侮辱同性恋者的评论谁将被赶出球场,或者哪个同性恋球员是一个赛季能进四十个球的前锋,他可以威胁说会因为存在侮辱同性恋的评论而退出赛场的话,那情况一定就更为不同了。”
关于一名同性恋球员如果自曝其身份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格雷姆·勒索克斯的遭遇就可以提供一个很好的事例。关于是一名同性恋的谣言纯属无中生有,事实上他只是因为爱好收集古玩和参观艺术画廊而偶遇过一位很有教养的绅士。他也只看大报社的报纸,而不愿意看那些猎奇小报。这是因为他已经感到人们不再认为他是一位“工人阶级英雄”了,他发现有人把自己和同性恋者相联系起来了,同时也有一些人为那些谴责他的人们鼓动造势。有好几个赛季他一直在忍受着这样的辱骂,1999年2月在利物浦的一场比赛中发生了一次著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