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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总比吃子弹好。
枪声在同时响起,一颗子弹呼啸着冲出枪口,从顶顶和叶萧的头顶掠过,击中了对面的墙壁。
沉默。
叶萧抬起头来,只见屠男依旧傻傻地站着,右手仍保持举枪的样子,只是手枪已经不见了。
枪已经掉到了地板上。
叶萧迅即将它捡了起来,退到一边小心检查,枪镗里居然还有七发子弹。
而顶顶愤愤地抓住屠男的衣领,就差扇他一耳光了,失态地大喊道:“你想把我们都杀死吗?”
屠男好像已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颤抖的手,面红耳赤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叶萧过来隔开了顶顶,看着屠男的眼睛说:“以后不要自作主张,这把枪已经打开保险了,拿在手里非常危险,算你命大没被自己打死!”
“刚才……刚才是我太紧张了……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搞的。”
叶萧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我们快些离开这吧。”
然后他给枪上了保险,轻轻放回原来的抽屉里。
屠男胆怯地问了一句:“你不把枪带在身上吗?出去的路上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有你这个带枪的警察还可以应急。”
“不用了,有这把枪才是我们的危险呢!”
说着他将屠男拉出房间,告别了这个恐怖的警察局。
那支黑洞洞的枪,仍静静地躺在抽屉角落里。
七
第三组:孙子楚、林君如、厉书。
在十字路口右转,沿着笔直的进城大道,继续向城市深处进发。当他们穿过加油站大爆炸的遗址,还有残余的薄烟冒出来。孙子楚想到司机的身体碎片,可能就在地上的尘埃中,不禁加快脚步冲了过去。
孙子楚早上已坐车走过这条路了,便决定在走过加油站后右转。这是条更宽阔的马路,两边种植着茂盛的凤凰木和榕树,还有大大小小的店铺。远看有许多竖着的招牌,印着繁体中文的店名和广告。
路边跳出一个高高屋檐的中国式庙宇,其实前后就是一间大房子,庙上挂着“关圣大帝”的匾额,门口有个巨大的香炉,只是早就没有缭绕的香烟了。
“居然还有关帝庙!”
孙子楚惊讶地走进庙门,阴暗的殿宇里寒气森严,一尊小型的关公像就在神龛中,似乎用上等木料雕刻而成。这位关圣帝君可能已一年未见人影,见到这三位不速之客倒也未曾发怒,只是手中的青龙郾月刀微微一抖,阵阵杀气从黑暗中袭来。
厉书第一个逃出庙门,孙子楚也冲了出来。只有林君如并不害怕,她从容地跪倒在关圣大帝面前,毕恭毕敬地三叩头,口中还念念有词。
她在拜完关公后,平静地走出来说:“台北街头有许多这样的小庙,因为我爸爸以前是个军人,小时候常带我去关帝庙,关二爷就成了我的保护神。”
“你向关公祈祷什么?”
“让我快点发现这座城市的秘密。”林君如看了看四周的街景叹道,“这里可真像台北啊!”
厉书不免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会祈祷让我们快点逃出去呢。”
离开关帝庙,前方停着不少车辆,有小轿车也有摩托车,大多是泰国本地组装的。孙子楚看到几家房产中介店铺,橱窗有房产买卖的牌子。全由中文繁体字写成,标价都是泰铢,路名简直是台北的翻版:忠孝路、仁爱路、信义路、和平路、中山路……
不过面积单位则是平方米,孙子楚迅速换算了一下泰铢和人民币,这里的房价每平米折合五千元人民币,相当于中国西南的许多城市。但以此地交通之闭塞,这样的房价也算很高的了。
厉书推开门进去看了看,照旧是半个人影也没有,他失望地叹了口气:“人都到哪去了?”
他们发现才这条路居然叫“南京路”!虽然在中国很多城市都有南京路,但在这样一个时间和空间,身处于这条空无一人的南京路上,感觉是命运给自己的嘲讽。
他苦笑了一下向前走去,便看到一道长长的围墙,宽阔的大门旁挂着牌子:南明市公立医院。
“终于知道这里叫南明市了。”他看着大门里寂静的建筑说,“进去看看吧!”
三人小心翼翼地步入医院大门,眼前是栋四层楼高的白色建筑,茂盛的树木围绕着大楼,每扇玻璃窗都是暗暗的,令人联想起许多关于医院的传说。
林君如倒吸了一口凉气,拉了拉孙子楚的衣角说:“这里看起来怪吓人的,别进去了吧。”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孙子楚虚张声势地回答,还走到了厉书的前面。医院的玻璃门上布满了灰尘,孙子楚用脚顶开了门,先让厉书和林君如走进去。前头是个宽敞的大厅,布局和国内的医院差不多,只是没有灯光而异常暗淡。
虽然看不到一个人影,林君如却闻到一股浓重的药水气味。这是所有医院共有的气味,深深埋藏在墙壁和天花板里,永难消散。孙子楚走到医院的挂号台和收费处,里面有几台蒙尘的电脑,还挂着医生和护士的照片,全都是华人的面孔。
走廊深处传来了什么声音,好像某个物件掉到了地上。三人立即警觉地靠了过去。孙子楚绷紧了脸说:“别怕!”
他轻轻踏入走廊,厉书和林君如也屏着呼吸在左右。幽深的走廊里只有微弱的光,孙子楚打出了手电。刚走几步便又听到了细微的声音,林君如轻声问:“是不是还有病人啊?”
突然,走廊里窜出一条黑色的影子,飞速扑向他们三人。孙子楚拉着林君如闪到一边,手电里照出一只硕大无朋的黑猫。
黑猫。
一只浑身黑色的毛,只有眼睛放出绿色的精光。它的体形要比一般的猫大很多,长长的尾巴令人生畏,简直就是头迷你型的豹子。
林君如几乎恐怖地尖叫出来,却被孙子楚硬生生地压住了嘴巴,眼睁睁看着黑猫从他们身边蹿过去,转眼就消失在走廊另一头。
稍微平复一下呼吸,三人继续朝走廊里走去,尽头是一道坚固的大门。但这道门并没有封死,而是留了一道小小的缝隙,想来黑猫就是从这出来的。厉书用力推开这道门,这道门重得就像银行的保险门。
门里还是一道走廊,双脚刚刚踏进去,就不知从哪窜出来一群野猫。这回是黑猫白猫再加花猫,呼啸着从他们脚下跑过。林君如感到脚面被猫踩了一下,还有只猫从自己膝盖处飞了过去,毛茸茸的感觉让她浑身发麻。就连孙子楚也几乎跌倒,与厉书两个人互相扶了一下。
几秒钟后那些猫就无影无踪了,他们面面相觑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猫?”
厉书的目光一下子有神起来:“没有人,哪来的猫?”
“有道理!”
三人继续向里面走去,直到黑暗的走廊被一道铁门封住,野猫们或许就是从这跑出来的。孙子楚首先推了推门,好不容易才打开了一小半。当他即将跨进去的时候,林君如突然拉住他说:“什么气味?”
“嗯,我也闻到了,好难闻啊!”
厉书拧起鼻子,露出恶心的表情。
但孙子楚依然执拗地推开铁门,带着林君如和厉书小心地走进去。里面是个全封闭的房间,只能依靠手电筒照亮一部分。那味道越来越强烈了,林君如禁不住用手帕蒙住口鼻。
手电扫到一排铁皮柜子,就像档案库房里的大抽屉。厉书用力地拉开其中一个,里面扬起一层黑色的烟雾,呛得三人眼泪鼻涕直流。待到烟雾缓缓消散,手电里才照出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已经死去了的男人,一个已经死去了并且几乎已腐烂了的男人。
抽屉里躺着一具腐尸。
说它是腐尸,因为尸体还没有完全烂掉,可怕的骷髅还连着些头皮,深陷的眼窝里似乎还放射出垂死的目光。
那想象中的死者目光,随着手电光影而颤抖。柜子前的三个活人也目瞪口呆,直到林君如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孙子楚立即伸手封住了她的嘴巴,他担心这女人的叫喊声,会把眼前的死人惊醒。
用手帕遮住口鼻的林君如,看起来就像蒙面的女盗墓贼,此时浑身猛烈地颤栗,孙子楚使劲按住她让她不要乱动乱叫。而厉书直勾勾地看着死者,仿佛那个灵魂已附着到了他身上。
沉默了一分钟后,孙子楚把装着尸体的抽屉,塞回到巨大的铁柜中。
然后,他又拉开了旁边的抽屉。
里面躺着一个女人。
说她是女人,因为腐烂的头皮上,还连着一把长长的黑发——除此之外,她和隔壁那个男人没什么区别。
手电光线稳稳地照在那绺长发上。虽然它的主人早已化为腐尸,但头发竟还保持着乌黑与光泽,真是应了那句古语“发可鉴人”。想来她是个很注重保养头发的女人,这把秀发是如此漂亮诱人,或许当年还拍过某个品牌的洗发水广告吧?
此刻,林君如脑中幻出如斯画面:某个女子对着镜子梳头,从背面看上去光艳动人,乌黑的三千烦恼青丝,在梳齿间如瀑布倾泻,当她突然回过头来,却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骷髅,还顶着那头美丽的长发——白骨精。
厉书转眼已趴在地上,把早饭全呕吐了出来,林君如也拼命按住喉咙,胃里翻腾得难受。
孙子楚用力地把抽屉推了回去,黑发随着枯骨被收藏进柜子。
但是,他还意犹未尽地拉开了第三个抽屉。里面躺着一具缩小了很多的尸骨,估计还是个不幸的孩子吧。
“够了!”林君如终于歇斯底里般地叫了起来,“你这个人真变态!”
孙子楚好像已经对恐惧麻木了,冷静地说:“其实没什么可怕的,这里不过是医院的太平间罢了!”
“太平间?”
也就是临时的停尸房,只是这些可怜的死者们,还没等到殡仪馆来接他们,便要永远地葬身于抽屉里了。
厉书拼命地将孙子楚拉出来,三人冲出医院走廊,林君如才卸下了手帕“面纱”,大口地喘息起来:“好恶心啊!”
“这地方太诡异了,医院怎么把太平间里的死人扔下不管呢?”
“也许医院里的其他人也都死了。”
厉书忽然想到了更可怕的:“怪不得会有那么多野猫,它们会不会是来吃腐烂尸体的?”
“啊!”
林君如使劲擦着自己的膝盖,刚才有野猫从上面擦了过去。
孙子楚绝望地看着医院走廊,这是一个怎样的城市啊?
第五章 美女与狼狗
一
正午。
12点30分——约定好的归来时间。
二楼的某个房间里,成立焦灼不安地踱着步,他特意将房门敞开,等待三组人马的归来。受伤的法国人亨利半躺着,伊莲娜正用英语和他说话。厨房里有瓶满满的液化气,黄宛然清洗干净了铁锅,心里盘算着给大家做什么午餐。而她十五岁的女儿秋秋,孤独地站在窗前,这心事重重的样子,总让她妈妈担心。唐小甜不停地开关着手机,奢望能收到外面的信号,但永远都是徒劳无功,只能静静地等待她的新郎杨谋。
成立回到厨房,看着三十八岁的妻子在准备碗筷。她的身体成熟而丰满,又尚未发胖走形,那张脸依旧白嫩可人,浑身散发着这个年龄的女人难得的诱惑,就算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会心动吧。他心里有些后悔,自己怎么这几年会忽视了身边的美人?这种愧疚感从抵达泰国的那刻起,就不停地萦绕在脑海。他不禁伸手搭在妻子的腰上,轻声说:“宛然,你辛苦了。”
但妻子立刻挣脱了他的手,厌恶地回了一句:“别碰我!”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
黄宛然回头冲了他一句:“要不是为了女儿,我才不会和你一起来泰国呢。”
“你声音轻一点!在外面请给我一些面子好吗?”
然而,厨房里的声音还是传了出去,成立紧张地回过头来,看到了女儿秋秋的脸。
这张十五岁的少女脸庞,完全继承了她母亲的特点,这总让成立感到几分不爽。他严厉地说:“秋秋,你又偷听大人讲话了!爸爸要说多少遍你才能学乖一点呢?”
但女儿只回答了一个字:“切!”
这轻蔑无比的“切”仿佛利刃,深深“切”入了父亲的心。但成立并没有对女儿发作,而是转头对黄宛然说:“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好女儿?”
“你想怎么样?”
黄宛然把秋秋拉到身边,手里的切菜刀还未放下。
妻子的这副架势让成立长叹了一声:“真是上辈子作孽了!”
他无奈地退出厨房,面色异常难看地穿过客厅,独自走到门外点了根烟。指间的“555”香烟燃起火星,在黑暗的走廊里如鬼火闪烁。眼前又浮起妻子刚才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剥光了的小偷——他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