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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好!”
阿泽利奥断喝一声,凝神肃容,立马沉腰,挥刀强挡!
“铛!”两兵交击,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交鸣声,沉重的黑色长枪被挡开,而阿泽利奥却被迫连人带马连退五步,方消去枪上凌厉的气劲,直觉握刀的手臂一阵麻木——此一刀竟有如此气势,令阿泽利奥不由心头一沉。
在这正面一击中,阿泽利奥其实已落在了下风。
多思古也是一脸惊容,从他枪法大成以来,在重量超过一百五十斤的玄铁枪下罕有一合之敌,但自己无坚不摧的一击竟被阿泽利奥以刀挡住了!
“再来!呔!”
多思古冷喝一声,不再托大地以单手持枪,而是以双手将黑色长枪一抡,向阿泽利奥发出十数响连击!
但见在黑色长枪的高速连击中,枪身已经消失,只剩十数点寒星向阿泽利奥的全身笼罩而来,封杀他的周身要|穴!
而阿泽利奥却运刀如风,布起一片耀目的光涛,险险封挡住临门的每一枪,偶尔反击一刀,虽是守多攻少,却也与多思古战得个旗鼓相当。
一轮交战后,两人身影一分——只见多思古跃马退开数米,伸手抹掉脸上的汗水,调匀了呼吸后,说道:“好!我多思古祈盼的就是如此畅快淋漓的一战!”
“你有此兴致,我自是奉陪到底!”脸上不现汗渍的阿泽利奥用轻松的语气说道,心里却是暗暗叫苦不迭。他的身体属于少汗型的体质,所以不象多思古那样大汗淋漓,表面上看不出疲态,但这一轮交手,他的体能消耗了大半,实质上已是疲惫不堪。阿泽利奥身体的柔韧性和耐久性相当好,却不适合这种以绝对力量为主的拼斗。
“好!不愧是独臂将军!再接我风雷枪法中神奥的‘断龙斩’!”
多思古说完,再次策马冲前,瞬间拉近彼此的距离,然后长枪一展,向阿泽利奥当头劈去!
这一招名曰“断龙斩”,并不是以枪法中的闪、击、挑、刺发出,而是枪使刀势,直劈而出,有违常法,是多思古结合自己的天生神力和玄铁重枪的特点参悟而成,却是在无数次沙场杀敌中浑圆融合,因此这一枪发出,犹如泰山压顶般,端的威力惊人,挡者披蘼!
面对多思古这非血肉所能抗击的一枪,却见阿泽利奥右手将刀斜举,竟架在自己的左肩上,两腿紧贴在马腹——座下骏马立即四蹄绷紧,如锥落地,与阿泽利奥人马如一,浑然一体!然后他身体一沉一弹,以左肩借力,汇聚人马之劲将长刀发出,在胸前空中划过一道光弧,正面挡格黑色长枪的枪身!
一枪一刀再次接实,在空交缠,有一瞬间突然凝滞在一起,然后,枪刀分离——力能开山劈石的一枪竟被荡开!
长刀的馀势势却犹未歇止,在空中完成一个完美的半圆弧后,停留阿泽利奥右侧身后——整个挥刀的过程至此而尽!
多思古怔怔出神了半晌,方叹息道:“阿泽利奥,你不仅头脑优秀,而且还有如此神奥刀法!真是令人叹之佩之!不过,你馀劲将尽,体内已是十室九空——再有一盏茶功夫,你将不支倒地!如是校场比武,我多思古自当弃枪认输,但如今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我只好以体力压你!现在我要将你拿下,已是手到擒来!阿泽利奥——你是弃刀受缚,还是要我亲身动手!?”
阿泽利奥却冷然一笑道:“帝国无被俘受辱之将!就算本将战败,你除了得到本帅不屈的尸体外,就别无其他!况且,你想留下本帅,却仍无这份能耐,除非是卡洛斯亲临!”
“好,本将成全你!你将成为亚历山大麾下第一个阵亡的大将!”多思古大怒,第三次策马持枪向阿泽利奥激冲而去!
临近时,长枪一晃,化作一片枪雨刺向阿泽利奥胸腹,即将力竭的阿泽利奥再无强挡的实力,眼看他就要在黑色长枪下肠穿肚破而死!
在漫天枪影与挟带凌厉的旋风中,阿泽利奥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见——无敌长枪失去了它的目标!
多思古惊异莫名的一刹那,变故却突然发生——座下黑色骏马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马嘶,狂乱地摆动着马身,然后猛地跪倒,将多思古翻落马背!
原来阿泽利奥将马缰在腕上紧紧缠绕了几圈,同时单手持刀并拉住马缰,将身体夹在马腹,从马腹两只前腿之间的空档突然向前递出长刀,砍落多思古座骑的一只前腿,然后双脚往地面一蹬,借力穿过马腹,到了另一侧,翻身上马,稳稳坐在马背上!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拉缰、翻身、夹马腹、砍马腿、上马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气,充分体现出阿泽利奥的急智与敏捷至极的身手!
在黑色骏马吃痛失蹄坐倒、多思古翻滚在地面欲起未起之际,阿泽利奥却大声说道:“多思古已被本帅斩杀!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多思古的部属一时辨不清真伪,却目睹他们的主帅爱骑倒地、多思古堕马的一幕,在先入为主的情况下,心里倒是对阿泽利奥的话相信了九成,俱是心中一慌,不由惊呼连连,因而掩去了多思古的喝令声,使自己下达的命令与主帅无恙的信息无法传达出去,原本合围的阵势因而大乱,再也拦阻不住如狼似虎的帝国骑兵突围的步伐。
阿泽利奥这时长笑一声,留下一句“后会有期”,便率领着一众帝国骑兵策马绝尘而去。
多思古知道追之不及,不由破口大骂了一阵,听到一连串不堪入耳的粗口从他们的主帅口中说出来,部下们不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的主帅,但看到主帅生龙活虎的模样,原本惊慌不安的心情总算镇定下来。
多思古骂够了以后,发现部下们怪异的表情,才自觉身为上司这样的表现实在不成体统,不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心里却也觉得有点好笑,又有某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多思古这时注视着阿泽利奥消失的方向,沉默了好一会后突然喃喃自语道:“不用亲手手刃昔日的同袍好友,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好朋友,前程珍重!但愿后会无期……”
收拾起心情后,多思古便唤手下传讯兵过来吩咐道:“你即报卡洛斯元帅,敌军偷袭之计落安,粮草无恙,却因末将无能,让敌军主帅阿泽利奥逃脱,必当自缚帐前,愿受军法处置……”
这时忽闻战马蹄声若雷鸣鼓动,人声如涛——与阿泽利奥失之交臂的卡洛斯大批援军终于开进火之森林……
“将军,袭粮失败,意图暴露,我军是否还师祈山?”远离敌人追兵后,阿泽利奥命令部下稍事休息,随军参谋拉塔便乘机试探主帅的意图。
“此时还军祈山,重新布置,也是一切徒然——我军根本无法从正面突破卡洛斯军的封锁线……此时东都战危,陛下安危难测,多耽搁一天,陛下就多一分危险!”
阿泽利奥用炯炯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他的随军参谋,以坚定的声音答道:“因此,本帅决定——由你率领五百部众护送伤兵西归,一路上多造声势,宿营时多扎数倍营帐,炊火时亦分灶数倍,布下疑阵,让卡洛斯军以为我们已回师西返;而本帅则率领馀下四千骑兵,昼伏夜行,继续东进,从塞纳河下游的山丘丛林处觅山路北上,绕过卡洛斯军的驻扎区,在东加蒙特郡以东的山地和偏远村落借道直扑伊登大军的后方!既然卡洛斯此路不通,本帅就在伊登身上为陛下开道!”
这名独臂将军可谓百折不挠,不仅有着刚铁般的意志,也有着钢铁般的韧性,现在想到的却不是退守祈山,而是如何克敌致胜。
拉塔听后,顿时脸色刹白,急急道:“将军三思!此去路遥途险,而且孤军深入,随时有可能被卡洛斯军发现,加上军粮不足,难于支持劳师远征呀!此策万万不可!”
“参谋不用担心,只要小心谨慎,此行无碍——卡洛斯将主要精力放在东都战事,根本无法关顾我的动向;伊登大军不过乌合之众,本帅从后绕击,敌军当作鸟兽散!至于补给问题,我军仍携带了足于支持四天的干粮,只要省点,尚可支持七天,之后可以就地取粮——一是可以从山林中猎食,二是在远离卡洛斯军的控制范围后,我军便可以从村落中征粮。”阿泽利奥冷静地分析道。
“可是陛下曾有不扰民的严令,这是帝国的国策……”拉塔仍努力劝说道。
“事急从权!本帅可以向村民立下借据,战事结束后归还。如果到时陛下怪罪下来,本帅一力承担!”
“但是,将军……”
拉塔还想说什么却被阿泽利奥一摆手制止住了,却听阿泽利奥毅然说道:“本帅主意已决!为臣者,当为帝国尽忠,为帝主分忧!本帅身为帝国重臣,荣耀与地位均为陛下所赐,如今正值陛下危难之际,正是本帅回报陛下之时——虽为陛下赴汤蹈火,亦万死不辞,现在岂能只顾自身安全,畏险裹足?!”
然后转身对众骑兵说道:“这是本帅个人的决定,并非军令,因此,本帅给大家自由选择的机会——诸位可以随拉塔离开,回师祈山;也可以留下来,随我北向救主。离开的士兵,并不作逃兵论处,所以大家尽可放心选择离去这条安全的道路。”
帝国士兵却全部表示愿意跟随主帅,包括拉塔在内,竟无一人说要离开。
行吟诗人出身、如今已经是一名蓝目校尉的玛奇。乐透甚至激动地说道:“将军可以杀身成仁,难道我们就不可以吗?陛下爱民如子、爱军若父,一心为民作主,治政四年,诛贪官,杀暴吏,天下承平,国泰民安,百姓丰衣足食,我等家人深蒙浩荡圣恩,将军亦待我等如兄弟手足——我们并非不知感恩的畜生,更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我等愿随将军拼死救驾!”
“好!让我们同生死、共休戚!”阿泽利奥也激动地说道。
略作停当后,阿泽利奥下令道:“负伤兵员与生病士兵随拉塔旗尹西返,馀部随本帅北进!”
于是告别拉塔,集合四千骑兵,从火之森林以东突进,并以软布裹马足,选择丛林与山地野的间道,避开卡洛斯的搜骑,四天后到达塞纳河下游狭长的丘陵和山林地带,稍事休息后,则选择夜间从隘道绕行,渡河北上。
11月22日,阿泽利奥的帝国轻骑以闪电般的行动速度迅速脱离卡洛斯军的控制区域,并到达东加蒙特以东的边远山区,一路上,帝国军过着餐风露、饮毛茹血的生活,极是艰辛,但大家都毫无怨言——对陛下的忠诚、对主帅的信任以及军人的荣誉感与骑士精神激荡着这些帝国男儿的身心,让他们浑然忘却了劳顿与艰险。
12月4日黄昏,阿泽利奥一众终于走出山区,接近到伊登大军控制区域、原詹姆斯东都政权所属、位于东加蒙特郡东北方向的康斯坦郡,并打算进入康斯坦郡的一座村落。但在开进村落时却遇上了麻烦,而阿泽利奥更意想不到的是,在这条边远的小山村,单身至今的他,爱情竟不经意地来到了他身边——爱神用她顽皮的双手为阿泽利奥牵起了红线……
第四章 百炼钢铁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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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百炼钢铁绕指柔
一群约二百多人的村民手持猎户用的长叉、弓箭与一头削尖的长木等土制的武器,堵在村口,不让帝国骑兵进村,一个个脸上俱是愤怒忿然的神色,用无比怨恨的目光盯着阿泽利奥他们。
这些村民为什么会对我们如此仇视?阿泽利奥略一思忖,即明白过来:这里地处东加蒙特郡边沿,阿鲁顿大军南来,可能会被战火波及,原本平静的村落也遭了无妄之灾。阿鲁顿军不象卡洛斯军那样纪律严明,塞利维亚亲王也没有能力约束贵族出身的部下将领,因此沿途必定大肆烧杀抢掠。这些惨遭阿鲁顿军蹂躏的村民看到又有军队开进来,终于再也不堪忍受又一次的洗劫与凌辱,愤然奋起反抗——就算是被逼急了的驯畜也会咬人的,何况是人呢?
其实在大陆战争中,允许士兵对攻占区进行大肆搜刮、虏掠金银财宝和美女已是军队中不成文的规矩,这也是将官笼络军心的一种手段——毕竟这些士兵抛妻弃子,远离家园,出生入死,随时都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在死亡的阴影和各种沉重的压力下,不是单靠忠诚心就能支撑下去的,攻城后的搜杀抢掠,就成为将官安抚部属疲累的身心、发泄情绪、满足士兵欲望无可厚非的选择和理所当然的行为了。此外,也以之作为对负隅顽抗城池的一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