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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哈尔滨市区与江边联系重新启用解放前修建的东江桥。东江桥只有两个车道,过桥车辆密密麻麻,行驶速度极慢。由于市交警支队道外大队增加了20名警力,才没有发现交通堵塞现象。
8月11日,松花江北的外贸堤防险象环生。坐落在外贸堤防内的东北虎林园告急。
虎园附近的这段堤坝全长2413米,其中有900米是险段,最薄弱的地方在江水上涨后,便出现了渗漏和滑坡。由市防汛抗旱指挥部,道外区委、区政府,省森警学校,东北虎林园组成的抗洪抢险“联合部队”,开始了护园行动。
东北虎林园中共有价值2亿多元的52只东北虎、2460只狐狸和貉子,附近还有76户居民。江水一旦达到119。20米,东北虎就开始搬家。让人惊奇的是,园内的老虎非但对百米外的滔滔洪水毫无惧色,反而对连降的大雨乐不可支。
老虎本性喜水。这些天,园内的水泊成了老虎们展示游泳本领的舞台。到水里泡上一会儿,嬉戏一番,老虎们高兴得撒了欢儿。有时,大雨瓢泼,它们也不思归舍,到了晚上,工作人员不得不驾着车赶它们“回家”。随着大水猛长的草丛,更成为老虎施展野性的好去处。在一人多高的密草中穿梭,老虎仿佛找回了栖息山林之感。连日来,22号、37号和41号母虎都刚刚和自己的“百天虎”分了窝。它们似乎对外面的世界变化有点感觉,37号虎很依恋虎崽,在虎笼边不停地走来走去。
后来,洪水一直涨到120。89米,52只老虎也不得不搬家了。
在离哈尔滨260公里一个叫横道河子的小镇,就是虎园52只东北虎逃难的地方。原来,东北虎“避难”的地方是横道河子的“猫科动物繁殖中心”。3年前,这些东北虎大都是从这里“远嫁”到哈尔滨虎园的。饲养部部长刘丹说,总的说,刚刚搬回来时,它们大多数不适用,表现出烦躁,迷茫,不进食,甚至有撞击铁栏等暴力行为。经过这几天的调理,情绪已基本稳定,生活安好。
刘丹说,52只东北虎,除16只今年夏天才生下的幼虎,和6只不足2岁的小虎外,别的全是300多公斤的成年虎。在虎园,它们都是散放的,游客观看它们反而要躲在铁笼子里。8月16日,工作人员费了老大劲,才把这些庞然大物骗到笼子里。但现年15岁的“老11号”和“36号”虎老奸巨猾,怎么也不肯上当。不得以,最后兽医采取麻醉的办法才将它俩弄进铁笼。一般,为老虎的安全计,不是万不得以是不采取这种方法的。当时,52只老虎足足装了16辆大货车,分两批运到了横道河子。为减轻路途颠簸,行使速度极慢,到16日午夜,最后一车老虎才到达目的地。
刘丹笑着说,它们中还有两只正身怀六甲,所以行驶速度不能太快。
由于这里的温度、湿度、环境和关在笼子里圈养的“生活方式”等与虎园都大不相同,第二天老虎们就表现出强烈的反感、抵触情绪。或吼叫,或撞栏,或厌食,或无休止的走动……。还有两只虎由于晕车,伴有呕吐,精神不振。工作人员们精心调理他们的食物结构,主食是鲜新的牛肉,汤是由鸡蛋、牛奶和一些维生素调制而成,要让它们吃好。另外通过“对话”、眼神、对幼虎逗耍等方法,稳定它们情绪,做它们的“思想政治工作”。
两天后,老虎们才渐渐适应这里的环境。吃饭休息开始正常,相互间不时嬉戏追逐,眼睛也有了神采。为防止洪灾期间疾病传染,从16日开始,横道河子“猫科动物繁殖中心”已不再对游人开放。因工作需要进来的人们,也要先对鞋子进行消毒,以保护东北虎不受细菌侵袭。
为了饲养好它们,虎园派来了10多人的队伍吃住在这里。刘丹说,等洪水退去,这些虎还是要回去的。因为,哈尔滨北岸的“虎园”是它们向往的家。但那时,哈尔滨依然险象环生。
8月23日,距离松花江哈尔滨段堤坝只有50米的高谊泵站,突然塌掉了一半!
有经验丰富的“老水利”说,对于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的哈尔滨抗洪形势来讲,这不啻于致命的一击,它成为入讯以来黑龙江省千里江堤第一险。
在高谊泵站所在的松花江畔九站公园入口处看去,已经持续28个小时的松花江有水文记载以来的最大洪峰仍然居高不退。汹涌的洪水,顺着高谊泵站向江中排放污水的管道“哗哗”地倒灌回来。
3层楼的泵站地下被掏空了,暗河奔涌着,地基不断沉降断裂。从外面看上去,塌陷得变了形的泵站楼东部,裂纹由楼底贯穿至楼顶,像是一个遭到猛烈撞击的沙器。
距离九站街多栋居民楼只有20米的高谊泵站,是21个松花江沿岸及支流泵站中最大的一个,全市最主要的商业区10余万市民和企业生活污水,全部由此排入江中。
哈市防总排涝组负责人张贵生分析,现在,倒灌的洪水与排向江中的污水形成顶托,前者强大的压力,使排污口形成巨大的旋涡,倒灌回去。而地下蓄水池的容量是有限的,一旦储满,污水势必沿着互相连通的城市污水排放管网蔓延四溢,后果不堪设想。
更可怕的是,泵站通向江中的50米管道,形成穿堤结构物,直接威胁松花江堤坝的安全。万一造成决堤,包括著名的中央大街在内的主要街道势必水漫金山,哈尔滨人坚守了50多天的阵地,很可能前功尽弃。
抗洪形势陡然变得异常严峻。已经在此指挥了一昼夜的哈尔滨市委书记李清林一直站在浮桥上观察抢险的进度。他说,现在实施的,已经是第三套抢险方案了。
两天前,高谊泵站排水管爆裂、渗水,始终原因不明。22日,海军某部潜水员8次下水探查,才摸清了泵站排水管入江口的大致位置。可是,排水口旋涡太大,人根本无法接近,爆裂的具体位置至今不能确定。所以,堵住排水管口的第一方案,流产了。
紧接着,防总又拿出关闭水下闸门的第二方案。可惜,水深、流急,吊车载着准备嵌入闸门门槽的钢板试了几次,都不能准确进入,潜水员的5次水下配合也不管用。5台大型抽水机一刻不停,泵站内倒灌的水还是越聚越多。
23日凌晨1时半,黑龙江省长田凤山、哈尔滨市长曹广亮主持的防总会议开了2个小时决定:必须采取水陆并进的方法,先行转移周围两栋住宅楼内的居民,再在管口处外设围堰,内部填实,彻底堵死管口。
冲锋是早上6时打响的,10个小时后,一个深6米、宽31米、伸向江中22米的围堰浮出水面。执行抢险任务的沈阳军区某部“铁拳团”1000余官兵不敢松口气,200—300斤重麻袋,平均每人扛了300多。背土时,不少战士的腰已经弯成了90度角。
15时25分,刚刚休整的部队再次集结。一艘载重300吨的舶船靠近围堰,数百名战士高喊“誓与大堤共存亡”的口号开始冲锋。只用了7。5分钟,2000麻袋土石溅着一丈多高的浪头,雨点般地落入江中指定地点。水深立即从6米变成3米!
两个小时后,装满8000袋土石的第二艘舶船也到现场准备作业。接着5万袋土石已投入江中,高谊泵站排水管口围堰外强大的水压有所缓解。
一个深6米、宽31米、伸向江中22米的舌字形围堰慢慢形成,直到24日凌晨3时合龙,高谊泵站的险情才得到控制。
8月25日,松花江哈尔滨段水位继24日20时开始回落后,再次大幅下挫。20时哈市水文局测得的水位已跌至120。81米,流量16800立方米/秒。23日还不可一世的蛟龙终于温顺起来。至此,哈市抗洪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这一阶段性胜利来之不易。哈尔滨段自5月26日出现水位111。62米,流量226立方米的地量后,一路攀升,直至摸到8月23日12时的120。89米的历史最高值方才罢休,时间跨度达到了近90天。然后,在这一高位盘整32小时后才开始回调。由此可见这次洪灾水位之高、流量之大、肆虐时间之长,以及哈尔滨人民及英勇的解放军官兵与之搏斗所付出的艰辛。
这场洪灾给哈尔滨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据哈市防指新闻发言人称,初步统计,全市受灾人口54。3万人,其中转移6。3万人,停产企业91家,损毁公路285公里,淹没农田310万亩,损失达到25亿元人民币。哈尔滨人民将面临着艰巨的重建家园恢复生产的工作。
9月初,黑龙江省革命博物馆和《哈尔滨日报》共同发起“1998。抗洪文物征集活动”,征集能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再现这场伟大斗争的一切文物。这些留给后人的文物成了黑土地上军民抗击150年一遇洪水过程中共同创造的精神财富。(第八章完)
第九章人墙
第一节 血肉之躯
京广线保住了!
大京九保住了!
江汉平原保住了!
武汉保住了!
岳阳保住了!
大庆保住了!
哈尔滨保住了!
长江干堤保住了!
……
在这一次次保卫战中,在中华民族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战胜这场世纪洪水的紧要关口,在人与自然这场新的抗争史上,一个、十个,不!一百个,甚至上千个不断出现的画面,走进人们的视线,闯入摄像机的镜头。
在洪水压境的60多天里,这画面那么平常、普通,但今天回忆起来,它却如此弥足珍贵。在人们的心里,也可以说,在整个民族的记忆中,这画面已经凝聚成“永恒的瞬间”——人墙!
一个人跳入湍急的洪水中,瞬间被吞没了;十个人跳入湍急的洪水中,他们被冲得东倒西歪;一百个人,甚至上千个人跳入湍急的洪水中,他们手挽手、臂连臂,肩并肩,像钉子一样,站成一排、两排、三排。
人墙就这样形成了。洪峰就这样温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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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8月30日中午12时48分,石首市合作垸崩岸进水口门实现拦水坝合龙。广州军区1800多名抗洪勇士经过30小时的奋战,终于制伏这一长江特大崩岸。
8月23日,长120米、宽40多米的崩岸发生,直接危及长江干堤。石首市5000名抗洪军民日夜苦战,固脚抛石5800多立方米,筑坝护堤3万多土袋,并未缓解超高水位激流,更严重的崩塌随时可能发生。
此次筑坝截流战斗的规模和壮烈程度,在长江抗洪沿线仅次于九江溃口抢险。
省防指管理专家与荆州市和石首市防指一起会诊,决定在崩岸上游从堤边伸向江中的一条被洪水淹没的公路上,抢筑一条800米长的拦水坝,将河湾夹河口进水口门拦腰截断,遏制激流顶冲。
素称“南粤雄师”的广州军区某师主动请战。29日7时,师长张永大率领600多名将士,打响了拦水坝截流战役。大垸乡的3000多名民工紧急挖土装袋,十几台军用工程车将麻袋迅速运到江边。
水大浪急,30多名勇土跳人1米多深的洪水中,手挽手组成3层人墙,挡住流速极快的洪水,其他将士在洪水中用装土麻袋抢筑堤坝。
中午,长江第八次洪峰的前锋抵达石首河段,刚回落的洪水又开始上涨。为抢在洪峰到达前完成截流,军长叶爱群少将和副军长罗来胜少将,带领1000多名将士赶来紧急增援。将军指挥将士们从江心和堤边两路进军筑坝,分兵合围截流。
一声令下,来自“三八线尖刀英雄连”、“蟠龙山英雄连”、“育才模范连”等英雄部队的200多名勇士,由部分团长、营长带领,跳人滚滚洪流又一次组成了人墙。
深夜,泡在洪水中的将士们在寒冷的江风中冻得发抖。重感冒战士苏和平、何世仁苦战6个日夜后冻僵昏倒,被激流冲走,战士们驾冲锋舟追赶救起,急送医院抢救7个小时才苏醒;凌晨1时30分,7名将士又被檄流冲出100多米远,堤上江中的所有车船迅速把灯光射向江面,十几艘冲锋舟和工程船紧急搜索,救起了他们。
到29日中午,合龙开始。流速本已很急的洪水,在合龙口形成的落差下如野马脱缰。
在最危险急的时刻,军、师、团、营各级主官纷纷跳入激流,和战士们手挽手、肩并肩,用人墙抵挡着猛兽股的洪魔。
经过1800名截流突击勇士们30多小时的恶战,终于实现截流,胜利合龙。
6月24日8时,湖南省望城县大众垸的一线大堤与湘江水持平,地势稍低处已有洪水漫溢,垸内13万人口、14万多亩良田危在旦夕。
早已集结待命的1000多名长沙市民兵舟营队员火速赶到现场,汇入抢筑子堤的大军中。此时,首山村洪渠权榨桥段被撕开一道几米宽的口子。
60名舟桥营队员组成的突击队迅速组成人墙阻抵挡洪水,30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