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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点头:啊,是这样。我倒忘了魏王府的费用加过一次了。
魏征:嫌疑还不止如此,刚才陛下许魏王移居武德殿,看起来是为他方便,可是武德殿在太极殿的东面,武德殿再向东才是东宫,当年海陵王(李元吉)就居住在武德殿,东的方向是太子的居所,现在把魏王安排在东面不合适。玄武门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魏王恐怕也住着不安心吧。
李世民拍了一下手:是啊是啊,人会议论的,我应该想到这一点。来人,立刻拿我的敕令去武德殿,叫魏王不要住在武德殿了,仍然住回魏王府。
李泰在魏王府看书,看上去心里不太痛快。
李泰:很多东西刚从武德殿搬回来,所以屋里很乱,请舅父见谅。
长孙无忌:在杂乱的环境中也能读书,看来侄儿真的是爱书如命。
李泰放下书:舅父知道武德殿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是不是又有什么人说三道四了?不然陛下的主意怎么变得这么快?
长孙无忌:依我看来,不住武德殿应该是好事。风言风语,为了住武德殿受别人那么多议论,你觉得值得吗?
李泰似乎完全没有把长孙无忌的话听进去,还在继续自己的话题:是魏征,对吗?一定是魏征。舅父,我没说错吧。此人平时最爱多管闲事,什么事都要他插上一手。不明白父皇怎么要重用这种人。
长孙无忌:陛下用魏征当然有他的道理。
李泰:舅父不是也不喜欢他吗?
长孙无忌:同朝为臣,我们是相互敬重的。
李泰:皇帝在万人之上,当号令天下。可父皇偏偏喜欢别人来管教他,也不要皇帝的威严了。
长孙无忌扭过脸去,显然是对李泰的话没有好感。
东宫大门打开,钦差举李世民手敕入。于志宁随后,东宫侍卫阻拦。
钦差:陛下手敕在此,捉拿妖女,与太子无涉。钦差穿过侍卫,推门,找寻。
李承乾惊异。钦差举起手敕,从李承乾身边过,背后传来惨叫。
李承乾跪在两仪殿内。李世民严厉地看着李承乾,他拿起马鞭,一步一步走向李承乾,一鞭下去。
李承乾瞪视李世民:陛下用马鞭,是国法还是家法?如果是家法,父皇是替母亲惩罚我吗?
李世民愣:你有何脸面提你母亲!
李承乾:我吃母亲的奶长大为什么不能提母亲!玄武门的那天早上,是母亲守在我的门前,手持短剑,阻挡任何人伤害我!而你今天伤害我!
李世民失神瞪着李承乾。
李承乾:父皇你杀了你的兄弟。
李世民:住嘴!
李承乾:你立杨王妃为皇妃。
李世民:住嘴!
李承乾:母亲郁闷至极,只有对我说。只有她的儿子安慰她!她会用马鞭抽她的儿子吗?父皇你忘了母亲去世前对你的嘱托,你想立魏王取代我为太子,你要他住进武德殿。
李世民:承乾……
李承乾:请陛下称太子!
李世民:你要干什么?
李承乾:陛下要干什么?陛下要再演一次玄武门吗?好,我等着!母亲的在天之灵会保佑我!如果一次玄武门不够,那就再来一次吧。
马鞭从手中失落,李世民在一刹那中苍老,太子之争,宿命?
李承乾艰难地爬起来,跛行出。
李世民:承乾!
李承乾扶住腿,转过身:陛下,父皇,你决定了?
李世民:你不要逼我。
李承乾:逼你?我逼你?你杀了我唯一的人,只有她,让我知道我是从鲜卑的血中出生的,只有她让我想起母亲!你杀了她,我逼你?我不要再听到那些中原人的君臣说教,我烦了,我不再装了。我的血是鲜卑的血,也有你的血,你的祖上,也是草原的吧。
李承乾转身,跛行而去。
李世民沮丧失神,终于哭喊:我怎么不知道他才是我的儿子?
李承乾对着称心的遗体痛哭,之后,他眼中透出疯狂的神色。
李承乾:我是可汗,现在死了,你们给我办丧事吧。我要听到真的哭声。李承乾躺下去,大家哭泣,大家把李承乾抬出帐外,把他放在马上趴着,所有人围着“尸体”跑起来,之后跪下来。李承乾趴在马上,注意着所有人。有人拔出刀子割自己的脸,血流下来。有人用刀假装划了一下脸。
李承乾跳下来,走到没有划脸的人前:你为什么不划?
没有划脸的人:我……我划。没有划脸的人举起刀,贴近脸,还是没有划下去。李承乾一脚踢翻他,把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原来,看忠心不忠心,这么容易。打他!有朝一日,我统治帝国,率数万骑兵,把头发解开,去当突厥人,投靠李思摩(阿史那思摩,东突厥十六任大可汗),再打回来,收拾魏王!
花园里李治走在花园的路上,手里拿着一卷书,正在阅读,抬头思索书中的内容。远处,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走来。李治被她吸引住了,仔细一看,是武才人。武才人走近李治身边。
李治:姨妃出行,怎么没有宫女陪伴?
武才人:晋王不也是一个人,没有侍从吗?
李治:在屋里呆久了,闷得慌,出来走走散散心,图的就是清净。有侍从跟着,总还是别扭。
武才人:晋王不像一般的王公贵族,只懂得贪图享乐。
李治观察武才人,武才人一副害羞的样子。
李治:以前没有仔细看过,今天才发现,原来姨妃姐姐这么漂亮。
武才人笑起来:你一会儿叫我姨妃,一会儿又叫我姐姐,这算什么呀?
李治:是我错了,请姨妃原谅。
武才人:还是叫姐姐好,我比你大不了多少。
李治:那就叫姐姐,我喜欢叫姐姐。
武才人突然凑近李治,用很亲密的语气对李治低声说:只是不要叫别人听到。
李治失神发愣。武才人妩媚地一笑,转过树丛走了。
花园,李治一人在树下读书。武才人从后面悄悄靠近,突然上前捂住了李治的双眼。李治挣扎,却甩不开武才人的手:妹妹别闹了。你去找太子玩吧。
武才人撒开手:怎么,几天不见,我又成你妹妹了?你不在晋王府里好好呆着,怎么总往宫里钻?
李治:我弄错了,我以为是公主。太子叫我来陪他,可我来了他又自顾自地玩,完全把我晾在一边,我呆着没意思,就到这里看书来了。
武才人:我说你不同,你真的不同。
武才人像个姐姐一样摸着李治的脸:这么一张俊俏的脸,和那些每天只想着争权夺利的人的确很不同啊。看看太子,再看看魏王,满脸的阴谋诡计,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李治心里发慌:姐姐不怕别人听到吗?
武才人:比这更大胆的事我也敢做。
武才人用眼神挑逗着李治。李治迟疑着,最后终于抓住了武才人的手。
武才人抽出手,低声:今夜午时,我在偏殿等你。
武才人说完,快步走开了。李治手还保持着刚才抓着武才人手的姿势,呆在那里。第四十三章
李世民带着武才人入御马厩,巡看着御马。
李世民问马夫:新进的狮子骢驯得怎么样了?
马夫入马厩,牵出毛色青白相间的狮子骢:还有野性。
李世民点头赞赏,马夫遛马,马开始躁动。李世民注意看着,马夫控制躁动的马。
武才人:我来制服它。
李世民看着武才人:嗯?你会驯马?
武才人:我不会驯马,可是给我一条铁鞭,我就能制服它。
李世民:铁鞭?
武才人:铁鞭不行就用铁锤。铁锤再不行我就用匕首割断它的喉咙。
李世民凝视着武才人,慢慢地摇头:你是在驯马吗?驯马,驯服它,是为了用它。铁鞭、铁锤,只会使它伤残,更不要说用匕首,那是杀掉它。杀掉它,何必是你,随便找来一个人就可以了。
武才人:陛下讲的是治天下的道理吧。
李世民凝视着武才人,慢慢地点头:说得好,对,治天下,而不是亡天下。想不到,你有这聪明。
武才人微笑:我是故意那么说的,引得陛下教我。
李世民微笑:嗯,你是有心人。
马场,武才人骑马过来。李治骑在马上。马夫在为他理脚镫。
武才人:你要小心。
李治:我骑得很好。
武才人:所以才要小心,以为没有事情时最容易出意外。
说完,武才人策马驰开,李治策马跟上,两人弛缰并行。
武才人:这匹马不错。
李治:御马厩的马都是最好的。王府的马都是看亲王的兴趣,喜欢马的,马好,不喜欢马的,马就差一些。
武才人:那你哥哥魏王的马就不怎么样了?
李治:怎么会?
武才人:他不太喜欢马,骑术也不好,我跟他说,他还看不起我。
李治:魏王是很骄傲的人。
武才人:他骄傲到居然想要做太子吗?
李治:我听说一些,不是很清楚。
武才人:魏王和太子的关系非常紧张,我看早晚要出事情,你看他们谁会赢?
李治:我看?我不知道。
武才人:你现在可以不知道,可是你要准备知道。
李治:为什么?
武才人:你知道鹬蚌相争的故事吗?你有可能是那个渔翁。
李治:怎么可能?!太子和魏王,我不可能在其中得利的。
武才人:不是你去捉,是有能力的人捉来交给你。
李治:谁?
武才人:我不知道。
李治叹了口气:永远是这样,永远是太子之争,从父亲开始就是这样。
武才人:你要小心你说的话,你要提防我是陛下身边的人。
李治凝视着武才人:你不会。
武才人微笑:我当然不会,我只会把别人的消息告诉你,而不会把我们的消息告诉别人。
李治略心虚地望向别处。
武才人:看着我。叫姐姐。
李治望望远处的李世民骑马的身影,回过头来:姐姐。
武才人点点头:你叫姐姐时只能让我一个人听到。而且永远要谨慎。
李治:我是因为喜欢才叫姐姐的。
武才人:谨慎才能保护你永远叫姐姐。
远处传来马蹄声,李治抬头望去,
武才人没有回头:我从你脸上看到陛下来了。
李治略慌张地点点头。
武才人:镇静,永远要镇静。镇静才能保护你永远叫姐姐。
武才人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就用这张脸转身面对李世民。
李世民策马到两人不远处:稚奴,小心才人用铁鞭抽你。
武才人笑:晋王不知道我们刚才的故事。陛下小心吓到晋王。我只用皮鞭就可以了。
李世民大笑,策马驰开。武才人大笑,策马随上。
晋王府内。
褚遂良:殿下曾经与我提到王羲之、王献之的尺牍,让我留意。殿下知道,陛下是喜欢王字的,有他们的尺牍,总是由陛下收藏,所以其实事情有点难办。
李治: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
褚遂良拿起案几上的手卷:所以我今天带来一份。这份是要给陛下的,我只能在给陛下之前,让殿下过目一下。
李治:太好了。
褚遂良将手卷递给李治,李治展开:我想我应该临写一遍。你回去的时候就可以带走。
褚遂良微拜:那就请殿下临写吧。
李治将尺牍放在案几上,取过一个纸卷,拿起笔,在砚台上舔墨,注视着尺牍。
李治开始临写,写好,自己看了一下,递给褚遂良:谏议大夫的字,我们都知道好,请指教。
褚遂良阅李治临写的字帖,惊异,抬眼看李治:殿下天纵之才!
李治:还好吗?
褚遂良:岂止是好。
李治:请教原因。
褚遂良:王字已是绝顶,超过它几乎是不可能,写得和它一样好,已经是不世之才。我们后人只能熟悉它的笔法,借题发挥自己的气和质。我看殿下的字,气和质,是天纵。
李治:字如其人吗?
褚遂良:未必。第一等的人,未必能写第一等的字;写第一等的字,也未必一定是第一等的人。有时不是第一等的字,质虽然不及,但气会是第一等的。
李治:受益匪浅。
褚遂良:殿下可不可以再临写一份,我对殿下的字十分有兴趣。
李治:好啊。
李治临写,褚遂良盯视着李治。
太极殿内,李世民看尺牍,微笑:当然是无一字不好。好,好。我应该是收藏王字最多的吧。
褚遂良:当然,陛下。
李世民:你当年临写的那份《兰亭集序》,得神韵,但气有点不一样。
褚遂良:我为起居郎,抄写量很大,写多了,就只顾质,顾不上气了。
李世民忽然想起的样子:你兼起居郎,记录我的言行,起居注的内容,我是不是可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