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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老公一词,也就在我耳边销声匿迹了,偶尔听到一两次,也肯定赶紧质疑:“是跟我说话吗?认错人了你!”
此刻,末末这么一句轻声细语的称呼,让我诧异之后迅速醉倒温柔乡。
我这就算嫁为人夫了?
这天中午,其实我和末末都没有喝多少酒,但还是说了很多乱七八糟、充满不确定性的话。她在那边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在这边色不迷人人自迷。
末末说:相爱的不一定在一起,在一起的人不一定相爱。
我说: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的婚姻就是点到为止,不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末末说: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知道很委屈你,但你不会怪我的,有些事情暂时不能说,我不能伤害你,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们只是结婚而已。
我说:我真的明白,你不用愧疚,作为朋友我也应该帮你,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我不会让你为难地接受我,现在我只是你丈夫。
末末说:谢谢你,宝,你是我一辈子都要感激的人,我对你也有感情,但原谅我不能接受你的爱,真的对不起,我现在只是你妻子。
……这叫什么玩意儿!
饭后,末末主动结帐离去,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张发票。我再次站在街边,怅然若失,而且更加怀疑,末末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千余元的一顿饭钱,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一路奔向报社。
在社会新闻部逮着了正流口水发短信的老唐,这厮的脚下已经一汪清水了,甭问,和小婉拇指导传情呢!
“昨晚怎么了?拿下没?”胳膊撑在老唐肩膀上,低头看短信,贴着他脸问。
老唐吓得浑身一激灵,马上收了手机,扭头看我:“啊?”
“装傻啊?”我给了他脑袋一下。
老唐扭身甩开我胳膊:“什么拿下没?你这人怎么这么粗俗啊!我是那种人吗?我最不赞成婚前性行这了!”
我叹气,再次出拳敲他脑袋:“唐祖,你是在发短信,不是打电话,小婉听不见的!”
老唐一愣,直着眼睛两秒钟,才哦了一声。难道科学家研究成果是真的?恋爱中的男人,智商真的和狗一样吗?
老唐已经愁眉苦脸地仰头:“哎!宝爷!现在这女孩要矜持起来可真没办法!连找借口拉一下手都没机会……”
我安慰他:“没关系,面包会有的,蜜桃也会有的。”
老唐直着眼睛想了一下,眉开眼笑地竖起大拇指:“哎!这两个比喻好!太好了!”
得,科学家的形容成果太笼统了,狗类也分品种和智商高低吧?
“晚上有事吗?去洞天吧。”我俯身。
“兄弟我现在可是恋爱中的宝贝,还去那儿?”老唐瞪眼。
“我让你去陪我喝两杯!”我也瞪,老唐的嚣张气焰立刻被我压了下去。
比瞪眼,我有先天优势,你让林忆莲跟赵薇比瞪眼,累死她也赢不了!不过哥几个当中,最差的要算老付那双眼睛了,这么说吧,就算老付把眼睛瞪到最大站在路边,也肯定有过路的指着他说:看,这哥们儿怎么站着就睡着了?
答应了老唐晚上带小婉一起去的请求,又给肉狗打了电话约好时间,让他把他那辆悍马开出来遛遛。
肉狗恼:“晚上一共几头啊?让老付开车不就完了,非得出动我的爱骑?”
肉狗爱他那辆悍马,比爱小粉更深,所以很多时候宁愿打车出来喝醉了,非家开小粉玩,也不愿意出动他那辆最爱。
“别废话了,晚上再说。你那辆破车再不跑跑,真成陈列吕了!”我叫。
肉狗一千零一个不情愿地挂了电话。
老唐还在旁边兴致勃勃地发着短信,扭头跟我咧嘴:“哎!小婉答应晚上一起去了。”
“她现在还真听你的。”我臭他。
老唐一撇嘴,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盾到上面的那条短信是“好吧我去,只要不是我们两个单独约会,我可不想昨晚的事情再发生,你这流……后面的短信要翻页,没看到,不过猜也猜着了。
“你是不是强迫人家了?我告诉你,都在一个报社,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人家报警……”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唐瞪眼打断我,“我连手都没拉到啊!小婉在我家一直和那条死狗玩来着!肉狗这货,不知道给我一只什么狗,见到小婉马上在地板上翻身仰着躺,完全把小婉吸引它那里去了!”
我笑:“让你随便要狗,弄个情敌回家了吧?”
晚上一票人到齐,肉狗带着小粉,老唐带着小婉,我依然形单影只。
老唐和肉狗对我没有把老付喊来大感意外,一般情况下有聚会,只要都有闲,我们这几头必然是倾巢出动的。
我也懒得解释,随口说已经给老付打过电话,这厮晚上佳人有约。这种情况下,就没人去打搅老付了,几个人都了解,老付对感情认真得近乎变态,他是我们这几位中间恋爱史最少的,却是受伤最深的。每次失恋都是缓和很长时间,无论是人家甩他还是他甩人家,成天的一副他的世界将被摧毁,也许颓废,也是另一种美的状态。
其实我不叫老付的原因简单明了,今晚是去帮小雯搬家,被燕子知道,告诉汉奸小洁,小洁汇报给末末大佐,那将会是多么混乱不堪的后续啊。
在洞天,几个人围坐在小舞台下面的长桌旁,老唐早已兴致勃勃地介绍了小婉给肉狗和小粉认识,肉狗和小婉握手时长时间不松开,笑着说:“这么漂亮,我得多握一会儿。”
老唐奋起拉扯,掰开肉狗的手,却被小粉的一句话彻底击垮,肝胆俱裂。
小婉伸手时对着小粉礼貌微笑:“你好。”
小粉也笑,握着小婉的手摇头:“这么漂亮,可惜了。”
我和肉狗大笑,小婉一脸莫名其妙,老唐的表情呆滞了瞬间后,一边擦汗一边要酒。
洞天的经理和服务生都纷纷笑着和老唐打招呼,老唐也欣然如大佬一般挥手致意,让小婉惊讶不已,问众人为何唐墩如此受欢迎,答曰:唐爷在洞天实乃歌神也!小婉不解,再问,众人闭口笑而不答,老唐也慌忙阻止。
我们落座要酒,小雯正在台上表演,她抱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对着麦克风,用平稳而稍显沙哑的声音改唱了一首《怎么舍得我难过》。若无刻骨铭心的经历,绝不能唱得这么动情。
一曲终了,到处都是掌声,小雯下台,坐到我们中间。
“我都收拾好了,东西不算多,有车吗?”
我点头,一指肉狗:“司机都带来了,放心吧。”
小雯冲着肉狗轻轻一笑:“谢谢肉哥。”说着扭头看了一眼,转过来,“我上台了,今天和老板打了招呼,再有三首就下班。”
我点头,小雯冲大家淡淡一笑,起身离开。
“什么意思?”小雯一走,肉狗马上瞪我。
我赔笑:“肉哥哥,是这么回事,小雯要搬家,所以想借你的悍马帮忙运一下东西,小雯自己也说啦,东西不多嘛!”
老唐在旁边闪亮了一下:“往哪儿搬?”
我犹豫一下,声细若蚊:“我家。”
老唐猛一拍桌子:“我就知道!”
小粉和肉狗也看鬼似的看我。看着看着,肉狗探头凑近,低声问:“宝爹,你家……还装得下吗?”
小粉没客气:“到底怎么回事?宝!你是帮小雯的,别跟我们动别的心眼!”
我急忙摆手,把家里的情况作一汇报,称家里目前没有多余人口,完全可以让小雯住进去,做一个同居恩爱的假象,以瞒过她即将归国的父母。我隐瞒了和末末的那一段,这事不能说,登记结婚?让这些人渣听了去,我后半生算毁了。
小粉听完,长长叹气:“家里没人?就她和你?哎——我真是不放心。”
我毛了:“小粉!你这话太伤我了,小雯怀着孩子呢!我能干什么啊我?我是禽兽啊我?”
“你们男人就是禽兽!兴致上来了就禽兽不如了,什么事干不出来?”小粉大声反驳,说着话,眼角还飞快地,颇有意味地扫了肉狗一眼。
我一愣,难道……
老唐也看见,立马来了兴致,张开狗嘴开始吐象牙:“肉狗,你不会吧?”
肉狗怒,抬手装打,老唐一缩身子,躲到小婉身后。
“你们说什么?”小婉眨眼,不像装的,的确没听懂,但马上兴致盎然地瞪眼看我:“赖宝,那个小雯是你女朋友吧?挺漂亮的!”
我呆滞,脸颊流汗:“小婉,我刚才讲什么话,你没听啊?”
小婉莫名其妙摇头:“我听小雯唱歌来着,多好听啊!”
百年不遇的憨美女,怎么让老唐给遇上了!
在小雯家装好行李后,老唐拉着小婉告辞,说是要和小婉找一个环境优秀、闲人免进的地方谈人生、谈理想。小婉轻巧地躲开老唐的手,然后笑着跟我们几个打招呼说再见,转身之后,严肃地对老唐低语:“你想都别想啊!几点了,送我回家!”
老唐觉得特没面子,赶紧拽小婉胳膊,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头摆手,上车消失。
肉狗看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撇嘴:“老唐和这个倪小婉,有戏吗?”
我笑:“大不了,他再参加一次爱人的婚礼呗!然后我们再陪他来洞天看他撒酒疯唱太来歌词。”
一句话,小粉和肉狗都笑了。
车子直奔我家。
悍马上,小雯问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问题出口,我们再笑。毕竟老唐那次的表演太精湛了。
我给小雯讲,洞天是我们几个没女友陪时必到的场所,以陪老唐来的次数为最多,很多老唐酒后的经典形象和豪迈身姿也在此诞生。更甚者,老唐每次参加完前女友婚礼庆典后,也会来此买醉,开始我们几个还会一起来安抚劝慰,久而久之,老唐意念中的前任女友们频频结婚,他也频频光临洞天,我们都习以为常了,于是他难受他的,我们在一旁喝酒划拳,好不快活。
我也劝过老唐,让百年之后,在自己的墓志铭上刻下:“爱人结婚了,新郎总不是我……”
而说到太平歌词,堪称老唐的绝唱。记得某次老唐一星期内连续失恋十二次,倍受打击,去洞天喝酒,醉了,挣扎上台,拿着麦克风轻唱太平歌词。
我们同去的这几位,只得喝酒划拳,假装不认识……
“说天亲,天也不算亲,天有日月和星辰哪,日月穿梭催人老,带走世上多少的人;说地亲,地也不算亲,地长万物似黄金哪,争名夺利有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说爹妈亲,爹妈不可算亲,爹妈不能永生存哪,满堂的儿女留也留不住,一捧黄土泪纷纷……说老婆亲,不算个亲,背着丈夫外面找情人哪……”
一曲唱罢,满堂喝彩,无论在座酒客、洞天经理、周围服务生、吧台调酒师全都拍手叫好,至此,风流歌神唐太平的美名,享誉洞天内外,名噪一时。
帮忙把东西拿上楼,肉狗和小粉也没坐一下就离开了,临上电梯时小粉还像审犯罪嫌疑人似的上下打量我,最后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宝,我告诉你……”
肉狗一把将小粉拽进电梯:“你是居委会的,还是打黄扫非办公室的?管人家那么多!万一人家俩人真相爱了,你算啥?”
我和小雯站在电梯门口,对视一眼,小雯脸红了一下。
小粉恼了,扭头瞪肉狗:“皮痒啊?”
肉狗马上赔笑:“不是,我是说,你管人家的事管得那么详细干吗?万一你这是棒打鸳鸯呢?还是一只是有孕的!”
话说完,周围几个人还没作出相关反应,肉狗已经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怎么回事儿!我被老唐附体了?”说着话,朝小雯抱歉一笑。
小雯也笑笑,摇头,示意没事。
玩笑这东西,分善意和恶意,当然也因人而异,小雯现在对我们几个都是心存感激的,几天接触也了解周遭这几位的秉性,当然不会在意。换作老唐说出来,更是没理会。这么说吧,要是老付说他要自杀,我们这几个得紧张得要死,要是老唐说他要,我们几个肯定都掏钱给他买汽油。
这下真的是剩下我们俩了,气氛难免尴尬。小雯站在原地,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显出了不适应,双手垂在服务部,小心打量周围。
“我……住哪儿?”声音细小如蚊。
我最受不了这种尴尬,更何况是小雯这样一副可怜无助、楚楚动人的模样,看着就想抱抱她了,要不怎么说男人都喜欢小鸟依人呢。
“那个,就在卧室!跟我来!哎呀,你别拿,放下放下,我帮你拿就行了!”我立马热情洋溢起来,不管怎么说,这里对小雯来说是客场,我是东道主。
小雯一笑,跟着连夹带扛的我,直奔卧室。
“你就住这儿,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