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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客气了,直接走进去,在小曦家的楼上楼下、里里外外找了个遍,房间衣柜、壁橱、冰箱、洗衣机、抽屉……当找到二楼那间卧室时,我还期待着一推门末末在里面玩电动,扭头跟我微笑,但里面空空如也。
末末不在。
“小曦!末末她……”快步走回到门口,直直看着小曦,几乎是喊。
小曦轻描谈写:“她走了。”
“走了?”
“是,带着行李走了,没说去哪儿。”说着话,小曦一步步走近我,逼着我不由自主地后退,“赖宝,别找了。如果末末爱你,那她无论在哪儿都会爱你;如果你伤了她的心,那无论怎么她也会伤心。末末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我比你清楚!”小曦说着,犹豫了一下,扭头瞪了小洁一眼。
小洁一愣,马上知趣地转身,走远,消失不见。
小曦转过头来,走近我,压低声音:“末末是石女的事情也和你说了,你怎么想?”
我后退一步,一愣,什么怎么想?不就是石女吗?先天性狭小堵塞月经不能……当我不懂啊?手术就行了啊。
小曦轻轻叹气,又走近一步:“宝,你知道吗,末末费了多少心血才在这里找到你,又犹豫了多久才假装和你见面?除了你之外,她根本没有过别的男人。”说着,小曦伸手轻轻给我一拳,“她不止一次说过,如果你都不要她,那她一辈子不做手术,一辈子做石女,不接触任何其他男人!”
我已经退出了小曦家门外。
小曦扶着门,对我点头:“我不想和你说太多,你好自为之吧。”
门呼的一下,在我面前结结实实地关上了。
我终于知道了虚脱是什么感觉——整个人都软了。做男人,要软成这样,就真太不男人了……
小曦说的话我听见了,听完之后心里就开始空了,但更郁闷的是,末末不见了,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可能小曦知道,但她不告诉我。我明白,她这一路瞒着我,就是不想让我知道真相,不想让我瞧不起她;我明白,她这一路和我嘻嘻哈哈的,总是逗我、耍我,这一切都是在掩饰她心里的苦闷。
但我不明白,这本来是明摆着我一直有受伤害的事,怎么到了现在像是我在伤害她一样?这就是冤家吗?看天上云卷云舒,看身边人来人住,看路边花开花谢,看公交车上挤死挤活,看城管砸摊砸货,看小商贩骂爹骂娘……他们的生活都是充满乐趣、朝气蓬勃的,咋就我这么苦闷呢?连一个小丫头我都搞不定!
沮丧地回了家。在浴缸里放了满满一缸水,我是很少泡澡的,但今天我要泡一下,好好地,长时间地泡一下。泡不到别人,让我好好泡一次自己吧。
胳膊在水里划着,我悄悄地想,一切都消失吧,一切都不存在吧,我要是一条鱼该多好,就这么在水里游弋,顺着下水道游走,越游越远……越游越远,最后迎面碰上一颗卵子,然后我们很高兴地做朋友,一起玩,一起慢慢变成一个小生命……
哎?不是想的是鱼吗?
正泡着,手机响了。
接了电话。小曦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砸过来:“赖宝!末末走了!”
我结巴着回:“我……我知道,你……你告诉我了啊!”
“不是!她真的走了!”小曦大喊大叫,“刚才她的确是出门了,我那么说是吓唬你。后来我无意中发现,末末的行李不见了!我这个乌鸦嘴啊!”
我傻眼了,猛地从浴缸中站了起来。刚才在小曦家,我也猜出她是故意气我的,我只想过最坏的结果是有一段时间见不到末末,因为她躲我,但现在麻烦了,如果末末真的走了,带着行李,连小曦都不知道她去哪里的话,那就真的完了!
手忙脚乱地出了浴缸,胡乱擦着身子,用毛巾围住下半身,马上给末末打电话。一边按着号码一边祈祷:别关机!别关机!别关机!
通了!歌里怎么唱的来着?随你去天堂,上帝是好姑娘!
许久,没人接听。末末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在客厅里焦急地走着,胡乱拿着袜子内裤,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要去哪儿。痴呆一样听着手机走来走去,路过家门口时,忽然定住!有声音……
门外有手机铃声,很近,很近。
会不会是……我冲动了,猛一步跨过去,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末末,直直地面对着我,手里拿着手机,我一拉门,她吓了一跳,瞪眼,又急忙把头低下去,头发垂下,遮住了脸。
“末末?”我吃惊地叫了起来。
末末声音很轻:“宝,我是来,我是来最后……”说着,末末一捂嘴,眼泪瞬间流淌。
“末末!我以为你走了!吓死我了!”我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喜?怒?
“宝,我想清楚了。”末末哽咽抽泣,声音柔弱沙哑,“宝,你是个好人。所以,你应该找一个纯洁的、可爱的、善良的、了解你的、能够全心全意爱你的女孩在你身边,你需要一个很优秀、很完美,能让你永远快乐的女孩来和你在一起……”
我爆发了,上前双手一下抓住末末的肩膀:“不!胡说!我不要什么善良可爱!我不要什么很优秀很完美的女孩!我只想要你!我只想你不离开我!”
末末听着,慢慢抬头,先是愣,接着目光变得气恼,脸色也阴沉下来,死死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宝,我说的就是我!”
啊?我傻了,纯洁、可爱、善良、优秀、完美……末末在说她自己?
“你……那你刚才说,你是最后来什么?不是和我告别?”我脑子里跟滚筒洗衣机似的,乱七八糟地翻滚,还带着轰鸣。
末末摇头叹气:“我是来最后问问你,你……你要我吗?!”
……所以说,有话不能说半截!我看着末末,笑了;末末看着我,也笑了起来。
“你又玩我!”伸手摸末末的脸。
末末伸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纸,递到我面前:“宝,还……离吗?”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离婚协议书》。脸上笑着,狠狠地把那张纸撕得粉碎。但用力太大,腰腹也跟着使劲,好死不死的,腰上的毛巾一松,脱落下去。
末末一愣,飞快地呀了一声,双手捂脸。爱谁谁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浪漫时刻尴尬了。就这么赤身裸体地伸手一拉,把这个不要脸的小丫头,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
“别走了,末末,我要你,我要你和我在一起,我要你做我老婆!”
末末紧紧贴在我胸口,声音温柔得跟小猫似的:
“我本来就是你老婆了呀…
大结局
我和末末举行了小型婚礼,小曦、小洁、肉狗、小粉、老付、燕子、老唐和小婉悉数出席。
婚礼其实也就是一个饭局。
饭局上,当小婉看到末末时,表示了惊讶,扭头看老唐:“唐,我上次看到的赖宝老婆……不是这个呀?”
众人大笑,老付说:“那说来就话长了。”
老唐转身扶着小婉肩膀,一脸严肃:“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小婉,现在你明白了?找到我这样专一的男人是多么不容易啊……”
毫无疑问,因为这句话,大家又借着老唐的身体舒筋活血了一番。
有了末末的那一百万,我终于脱离房奴生涯,直接付清房子的贷款,这里终于实实在在地成了我和末末的家。
我现在的生活是:人在皇朝故宫,身穿龙袍坐在龙椅上,微笑着向殿堂之下挥手致意;然后脱龙袍,向工作人员交照相的钱,出故宫,骑自行车回家,给老婆做晚饭。惬意得很。
和小雯取得了联系,告知我和末末的现状,小雯来了E…mail,说她在那边一切都好,祝福我和末末,让我们一定要实现她附在那三根羽毛上的愿望。还说孩子出生后,名字就叫他亲生父亲的,但小名,要叫“宝”。
我和小雯的那张后期合成的合影,依然摆在家里的书架上,不一样的是,经过高手老付的PS,现在那张照片:我在中间,右边是小雯,左边是末末,我完全是左拥右抱的架势。这是末末自己要求的,照她说,如果没有小雯对我的劝说,我们也不会在一起。只不过,这张照片不定期是成了末末经常戏谑我的导火索。
每次当我无意中看了一眼那照片,末末必然会一股醋味地说:“你不是不特想小雯啊?”
我就笑:“男人嘛!肯定都有除了老婆之外的梦中情人。”
一般这话说出来,等待我的都是一番家庭暴力。
带着末末做了手术,医生说末末属于“外石”,手术并不难。
感谢上帝,手术很顺利,术后恢复得很好,但要彻底恢复才能同房。
五个月后,去医院检查,大夫说一切完好,可以那个了——这个老不正经。
于是,这天晚上,我和末末迎来了货真价实的新婚洞房。干干净净地洗了澡,香喷喷地上了床,我们完全赤裸地紧紧拥抱在了一起。末末很紧张,脸色潮红。我完全兴奋,距离上次光临末末的裸体,已经多少年了啊!
……很明显的,末末全身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
“烫……”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