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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一刀说:“东方飞刀没在来吗?”
金秘书说:“东方飞刀一直没有音信。你来也一样,我是说你来的真是太好了。”
小李一刀喝了一口酒,他掉头又向乐台望了一眼,只见歌歌正好也回头向他望来,歌歌依然泪流满面。
小李一刀对着歌歌轻轻地吟道:
揽茹蕙以掩涕兮
沾余襟之浪浪
简秘书笑道:“小李博士真是熟读《离骚》的名士啊!”
小李一刀心中叹息一声,说:“既然说到名士,我就给二位讲个名士的故事。”
简金二人笑了笑,说:“好吧。”他们心中虽然焦急,但并不表露出来。
小李一刀说:“这个故事发生在魏晋南北朝——那可是一个名士辈出的时代!在魏国有两个名士,一个叫钟会,一个叫邓艾。二士争功,灭掉蜀国。二位想必知道吧?”
简金二人又笑了笑,说:“知道。”这时屋子里进来了六七个人,他们身穿长胜服,个个身体魁梧,表情冷酷,一看就不是善茬。简金二人看了他们一眼,又回过头来听小李一刀讲名士的故事。这时乐队奏起了《梁祝》的变奏曲。
小李一刀喝口酒后说:“邓艾有口吃的毛病。他每次晋见司马懿时,总是‘艾艾’说不下去。一次司马懿取笑他说:“你总是‘艾艾’的,那么有几个艾呀?”邓艾答道:“凤兮凤兮,止有一凤!”司马懿大奇,从此就很看重于他。”
简金二人听到这里,突然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两人站了起来,说声:“多谢小李博士!”接着两人匆匆离去。
《梁祝》的变奏曲奏完后,小李一刀又喝完了一大杯苹果酒。他因为好多天连续空腹喝酒,加上又见到了歌歌,现在已颇有几分醉意了。
这时他看见那几个黑衣人朝乐台走去。小李一刀心中叫声“不好”,连忙站起来,向乐台走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腿脚发软,几乎连走路都困难了,啊,自己的伤病竟然到了这个程度!
小李一刀努力提起一口气,向乐台走去。他看见新小李一刀又回来,还坐在他原来的地方。他听见一个黑衣人对歌歌说:“我们已经跟乐乐公司签了合同,你必须立即回到海派市,准备万国博览会的演出。”
歌歌回答道:“不。”
黑衣人说:“我们这次要的全都是一流的,很有面子的,报酬又很丰厚,你不要不识相!”
歌歌说:“不,我有我的事。”
黑衣人说;“你不要敬酒不是吃罚酒!”说完他一把拔下麦克风,两手一拧,像拧麻花一样将麦克风拧得粉碎。
“混蛋!”歌歌站了起来,这时咖啡屋的老板和两个保安也走了过来,黑衣人头也不回,往后一肘子,打得老板向后飞了起来。两个保安也被另外两个黑衣人一个一拳,打得飞了起来。
“混蛋!”歌歌抡起吉它朝黑衣人砸去,黑衣人眼皮眨都不眨,左手一挥,吉它顿时粉碎。接着他的右手向歌歌扇去。
小李一刀喊道:“不可!”他斜刺一步扑上,一把抱住了歌歌。黑衣人的这一掌扇在小李一刀的右耳根上,小李一刀耳中顿时嗡嗡响成一团。
小李一刀忍住一阵眩晕,也是向后一肘子,这个黑衣人也向后飞出。接着他向后连环双腿踢出,两个黑衣人也向后飞出。他继续连环双脚向后踢去,又是两个黑衣人向后飞去。
在众人的喊叫声中,一个黑衣大汉大步走进屋子。屋子里的黑衣人一见此人进来,就像狗见了主人,全都朝着他爬起聚来。
黑衣大汉先看了看小李一刀,又看了看挨了打的手下,又对他们说:“我平时给你们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们总是不信,今天吃亏了吧?这位先生眼见得伤病在身,否则你们哪能爬起来!”然后他对小李一刀说:“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是不是伤病在身,你既然踢了我的场子,说不得我要找回来的。你是否先安顿一下你的后事?”
小李一刀刚才用了力,这会正气喘嘘嘘,胸中气血翻腾。他见对方异常高大魁伟,双目锋利凶狠,却全身精气内敛,劲道全身流转。他明白他遇到了当世一流高手,真正的凶神恶煞。自己难道要毕命于此吗?说不得,一个人死亡的方式也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小李一刀双掌一错,说:“来吧!”
黑衣大汉左腿上步,左臂抡劈而下。小李一刀见这一臂如千均铁棒,却又柔韧如鞭;他大开大合,却又收发自如;这才是真正高手的一击!他急忙向旁一闪,双掌向外划出,堪堪化掉了对方的第一击。这时他呼吸更加困难,黑衣大汉身子一转,右腿上步,右臂又抡劈而下。小李再次向旁边一让,双掌再次外划,也是刚刚划出了对方的第二招。小李一刀受到对方铁臂的振荡,心中气血翻滚得更加厉害。这时黑衣大汉左掌突然一记“猛虎硬爬山”,当胸打来。这一掌更是疾如闪电,猛若雷霆,结结实实地打在小李一刀的胸口上。小李一刀在歌歌和众人的惊呼中,向后飞去。他去的方向是蝴蝶的右后翼,正好落在翼尖新小李一刀的跟前。新小李一刀接住了他。小李一刀张开因受重伤而迷茫的眼睛,脸对脸地看了新小李一刀一眼。他看见新小李一刀面容更加成熟和冷酷,他的目光更加锋利如刃。而新小李一刀看小李一刀的目光却完全是鄙夷的,鄙夷得简直不屑一顾。他在歌歌和众人的惊呼中,像扔一件垃圾一样随手将小李一刀向门外扔去!
这时又一个大汉大步而入,他轻舒猿臂,一把抱住了小李一刀。歌歌也扑了过来。大汉抱着小李一刀来到左上翼尖上,歌歌抱住了小李一刀,连声说:“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小李一刀张开眼睛,说:“歌歌!”然后他把双目转向那大汉,说:“长胜大哥!”
这时屋子里又冲进来了六七个黑衣人,小李一刀看清这是沙授一干人。这伙人也都是黑色衣服,但比前面那一伙衣服要旧一些,个子要小一些,身材要瘦一些,尤其是两个头儿——黑大汉和沙授两人,对比就更加强烈。前面那伙人神色凶恶霸道,后面这伙人表情却安静冷酷。这是就打手和杀手的区别。
沙授看见小李一刀由一个大汉和歌歌看护着,暂时无忧。便抬头打量起黑衣大汉。
而黑大汉看了一眼沙授等人,却连忙对沙授说:“且慢,且慢!叫你手下的人且慢!他们一动手,我这些手下一个都活不了!说不得,咱们两个只有单挑了……”
沙授点点头,两人突然同时出手,一招过后,两人换了方位,两人都“咦”了一声。
接着又是一招,两人又换了方位,又是“咦”了一声。接着是第三招,两人又换了方位,再一次“咦”了一声。
两人走了三招,喊了三声“咦”字,声音中充满了惊奇之意。咖啡屋里静悄悄的,因为他俩的过招,别说不懂的,就是武功低的也看不出奥妙来。三招过后,黑衣大汉肌肉暴涨,全身力道使衣服鼓荡如帆,力量似要破衣而出。而沙授则好像越来越小,越来越瘦,而浑身的杀气也越来越重。
这时新小李一刀走了过来,他对沙授说:“沙兄,我来领教领教这位高手。”
沙授说:“小李爷……”
黑衣大汉惊奇地看着新小李一刀,又看了一眼正在角落里喘息的小李一刀,说:“你们是孪生兄弟吗?”
新小李一刀冷笑一声,突然左刺拳右直拳左摆拳右下钩拳左上钩拳飘逸如风疾如闪电密如雨点般向黑衣大汉打去。黑衣大汉又喊了一声“咦”字,左招右挡。新小李一刀突然身子一跃,双腿在空中连环踢去,他在空中连踢四腿,如同四道闪电凌空劈出!黑衣大汉这次连喊了两声“咦”字!
小李一刀心中一震,这新小李一刀的武功正是自己心中的武功,是自己渴望的武功!自己在全盛时期也只能凌空踢出三脚,怎么也达不到四脚。这新小李一刀却达到了!他的武功比上一次又跃上了一个台队,他简直就像是一棵生机旺盛而疯长的树!自己却每况愈下……看到这里小李一刀突然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接着又连吐了几大口鲜血,然后他昏死过去。
小李一刀醒来后,感觉到两股暖流涌入自己的心头,他抬起头,看见长胜大哥双掌按在自己的前心和后背,他喊道:“大哥!”他看见长胜大哥目光中涌出的欣喜。接着他听见歌歌欣喜的声音:“啊你醒过来了!”
小李一刀朝歌歌吃力地点点头,歌歌看见小李一刀虚弱的样子,不禁又流出了泪。小李一刀叹道:“傻丫头啊!”然后他环目四顾,只见咖啡屋里一片狼籍,新小李一刀和黑衣大汉以及黑衣打手黑衣杀手们都已无影无踪,只有沙授站在不远的地方,关切而又惭愧地望着他。
小李一刀回过头来望着流泪的歌歌,小声说:“傻丫头,生死有命啊。但你不该将咱俩的歌唱给他听!”
歌歌说:“他不是外人,他就是你!”
小李一刀说:“那么我是谁呢?”
歌歌说:“你就是小李菲稻。但那个人也就是你!”
小李一刀说:“他不是的!他是胚胎干细胞诱导分裂出的另一个人,只不过是加入了我的一些信息。他是个冒牌货……”
歌歌说:“不,他就是你!我爱你,我难道不知道你吗?”
小李一刀摇摇头,望着又已泪流满面的歌歌,叹道:“傻丫头呀……”
这时简金二人匆匆又进来了,他们望着一片狼籍的咖啡屋,又望着正在疗伤的气息淹淹的小李一刀,惊讶得不得说什么好。
好半天简秘书才叹道:“是我们疏忽了……”
金秘书咬牙说:“妈的,我调部队来!”
小李一刀摆手说:“不要,不要,时间不多了。”
简金二人走到跟前,小李一刀问道:“情况怎么样?”
简秘书说:“按照你的提示,咱们在‘艾……艾……’的下面回答了‘凤兮凤兮,止是一凤’,咱的病毒解除了。但咱以上的内分泌系统又出现了问题,肾上腺里出现了‘孤帆远影碧空尽’这一行诗;而在胰岛里出现了‘黄娟幼妇,外孙齑臼’的字样。“
小李一刀低声吟道:“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金秘书说:“是啊,是啊,我们也想到了这两句诗。那么‘黄绢幼妇,外孙齑臼’也是那个魏晋时的谜语了?”
小李一刀说:“是啊,‘黄绢幼妇,外孙齑臼’的谜底是‘绝妙好词’。这是曹娥碑上的话,是曹操和杨修猜出来的。”
简金二人说:“多谢小李博士赐教!”他们站起告辞,小李一刀问道:“体内世界还有其它消息吗?”
简金二人看了看歌歌,他们知道歌歌是小李一刀的女友。他们又看了看长胜,一时沉呤无语。
小李一刀说:“啊忘了介绍了,这是我长胜大哥。”
简金二人顿时肃然改容,对长胜说:“原来是长胜将军!我们特区有失远迎,还请将军见谅!”其实这位气宇非凡的大汉使他俩一直不自在,现在他俩才感到释然。
然后简秘书压低声音说:“柏树寨战役已告结束,我军大获全胜。但贼首却已失踪,后经证实他们在前些日子就已从地下通道逃走。包括原贼首炭疽杆菌大黑傻子也不知去向。贼子们还是很狡猾的。”
简金二人离去后,小李一刀心中破碎般地疼痛着,他身中当世三大高手的三招“猛虎硬爬山”,他是个医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活不长了。他对歌歌说:“傻丫头呀,我对不起你。”然后他对长胜说:“大哥,小弟这般无能,有愧大哥的一世英名!”
长胜说:“胡说!你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小李一刀说:“大哥啊,小弟命不长矣,已成废人……”
长胜说:“胡说!我都不敢说我是个废人!”
小李一刀说:“大哥,小弟心胆俱碎,恐难以担当这般重任了……”
长胜说:“胡说!男儿到死心如铁!”
小李一刀说:“啊大哥,男儿到死心如铁!”说到这里,他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再一次昏死过去。
中篇
小李一刀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间昏暗的茅屋里,一灯如豆,摇曳不定。渐渐的,灯光趋于平静,灯光中出现了两个关切的面容:一个是饱经风霜从容坚定使人不禁为之心仪的面孔,这位是长胜大哥;另一个则是阴沉的苍老的面容,这位正是救过自己一次的地狱边上的看守人老庞头。
“长胜大歌,老庞大叔!”小李一刀喊道。
“你终于醒过来了!”长胜欣慰地说。
小李一刀问道:“大哥,我这次昏迷的时间长吧?”
长胜说:“醒过来就不要紧了。”
小李一刀又问道:“大哥,歌歌呢?”
长胜说:“我给她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