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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医院就诊,说在那里就诊换药是免费的,到别的医院去,不仅要花钱,而且诊出问题来他们不负责任。”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我没有这样说。”他望着她,没有说完。
“疼不疼?”
“不疼。”
“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你知道的,人的皮肤只有最外面的一层有痛感,下面的就不知道痛了。而且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是没及时处理,有的地方——有点溃疡,老没好。”
她仔细看他的脸:“他们没打你的脸?”
“嗯,怕破了我的相,你不要我了。”
“不对,是怕暴露了他们的野蛮。他们有没有——踢你的致命点?”
“没有,如果踢了,我哪里还会在这里?”他笑笑,说,“不过有好几次,他们都想踢的,说‘把他废了,看他还怎么害人。’你听了——那些——流言蜚语,有没有想过把我废了?”
艾米老老实实地说:“没有想废你,但是很伤心,恨不得死掉。”
“有时候,被他们的车轮战术审烦了,就想随口承认下来算了,至少他们会让我睡一会儿,你不知道几天几夜不能睡觉、老被很强的灯照着、老被人问那些问题,是多么——烦人。但一想到如果承认了,你该会多么痛苦,我就迫切希望一切都能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在里面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你听信了那些谣言,做出什么傻事。不过事实证明你是一个聪明的小丫头,不会相信那些东西的。”
艾米想到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些怀疑,觉得很羞愧,急忙把话题转到别处去:“他们也踢了老丁几脚。”
“这件事连累了很多人。你见过老丁了?”
“我去找过他。”艾米把找老丁的经过讲给他听。
“哇,你可以做个女侦探了。不过你胆子太大,太爱冒险,叫人不放心。”他说,“老丁他们为我做了很多事。你爸爸妈妈为我做得更多,还有静秋跟L大那边的一些人——,那个小昆,他也帮了很多忙。”
“小昆说你在里面经常想我奶奶常问的问题,你还说你已经想好了一个答案了,等你出来会亲口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不告诉我答案?”
“因为你没问我那个问题。”
不知为什么,她没法像从前那样调皮地问他,好像那几个字很难很难出口一样。磨蹭了很久,她低声问:
“Did you miss me?”
“Yes。”
“Which part——of you?”
“Every part of me,baby,every inch of me。”
40
吃过晚饭,艾米的爸爸很得意地宣布:“我今天早上去接成钢之前就给他父母打过电话了,他们说马上过来看他。”
Allan一听就急了,担心地说:“其实不用告诉他们的。”
艾米的爸爸说:“你以前叫我不告诉,我就没告诉。这段时间,我绞尽脑汁瞒着他们,又要跟你寝室的人对好口径,又要找人从乡下以你的名义寄信收信,说你在那里收集资料,我还要通知简家不要露馅,连深圳那边都要关照到。我不光是精神上紧张,良心上也过不去。现在这事过去了,为什么不早日让他们知道?”
艾米责怪父亲说:“你要打电话可以先问问Allan呀?现在怎么办?他父母过来看到他身上的伤,还不心疼死?”
“什么伤?”艾米的爸爸惊讶地问Allan,“你身上有伤?怎么不早告诉我?”
艾米的爸爸看到那些伤,比艾米还激愤,当即就要写控告信。艾米把Allan那番话拿出来劝了爸爸一通,才让他安静下去。
Allan马上给他父母打电话,耍起。小孩子脾气,“威胁”他们说:“我叫你们不过来的,如果你们不听,我跑外面躲起来。”
他跟父母讨价还价了一阵,。他父母答应暂时不过来,但坚决要赶在他生日之前过来,说:“你这样死命地不让我们过来看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们。你这样,我们怎么能安心呢?”Allan没办法,只好答应他们十二号过来。
离他父母到来的那天还不到一星期了,。他心急如焚地希望他的伤赶快痊愈,不时地对艾米说:“你帮我看看背上的伤好点了没有,再帮我搽点药。”
艾米摇摇头:“你老叫我看,我看一次,就要把纱布。扯下来一次,反而影响伤口痊愈。你不要太着急了,等你父母来的时候,肯定好得差不多了。我跟我爸爸妈妈都说了,叫他们保密,只要我们大家都不说,你父母可能根本不会想到这上头去。你这两天吃好睡好,把人养胖点,把脸色养好点,比什么都强。”
他点点头,半开玩笑地说:“要。讲糊弄人,没谁比得上你。”
星期六晚上,Allan说他想到寝室去看看老丁他们,顺便。也去把这些天的信件拿回来,艾米当仁不让地跟着去了。
虽然是周末,又是晚上,结果还是。惊动了不少人,问的问,嚷的嚷,拍肩的拍肩,拥抱的拥抱,吓得艾米大声叫唤,叫他们不要乱拍乱抱。然后大家七嘴八舌地问情况,啧啧啧地查看Allan前胸上的伤,骂骂咧咧地申讨法制的不健全,有的还扬言要把那些打人的一家老小扔进下水道去。
艾米让Allan休息,自己代答问题,她不敢乱说,只敢把能说的含含糊糊地说说,俨然中宣部发言人一般。
闹腾了一阵,又约好Allan生日那天到“小洞天”聚会,人才慢慢散去。老丁把Allan这段时间的信都用塑料袋子装着,装了好几袋。艾米惊讶地问Allan:“ 你哪来那么多信件?”
“我也不知道,以前没什么信件。”
回到家,他们把信都放在他住的那间屋子,他开始一封封拆开看。艾米问:“我能不能看这些信?”
Allan有点为难:“你——就别看了吧,都是写给我的。”
“我知道是写给你的,但是——,这么多,你看得多累呀?我可以帮你看一些。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只看男的写的,好不好?”
Allan笑了笑:“算了,你要看就看吧,不让你看,你肯定是寝食不安。看了不要到处乱讲就行了。”
“我不乱讲。”艾米许个诺,就光挑那些字迹看上去像是女的信看。很多都是听说了他的事,询问案情的,良好祝愿的,打抱不平的,说自己有熟人可以帮忙的。也有说他太傻,为了个女人陪上自己不值的,骂他太冷血的,说他这样的人应该千刀万剐的,等等。有些是J大的,有些是L大那边的,还有些竟是从一些很远的地方写来的,也不知道那里的人又是怎么知道他的事的。
有些信是向Allan表达爱意的,奇怪的是,有些人以前并不认识Allan,不知在哪儿听说了他的事,就爱上了他,有的竟然是因为他杀人爱上他的。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这些信,艾米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有这样离奇的爱法。
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值得吃醋的。想想也不奇怪,他既然敢让她看,当然是“心里无冷病,不怕吃西瓜”了。
她想起小昆说过的那个童欣,虽然小昆后来改了口,说那是他编出来的,但她怀疑小昆是因为想跟她继续交往才改口的。那件事总在心里疙疙瘩瘩的,很想听Allan自己断然否定一下。他已经说了,外面流传的都是“流言蜚语”,他希望“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那说明他是清白的,问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她想了想,装作是在看一封信,有点惊讶地问:“怎么回事?这个姓童的说公安局还在找她麻烦——”
她看见Allan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一封信,急切地说:“给我看看——”
她想,原来真有个姓童的。她把信藏到身后:“这个童欣是谁?你怎么这么关心?你不告诉我你跟她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给你看。”
他说:“过去的事。”
艾米不让他说完,就抢着说:“最好是不要刨根问底,对吧?”。她现在越发觉得其中有故事了,“但是你不让我刨根问底,我还可以从别的渠道知道你的过去。与其让我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些事,还不如你自己告诉我。”
他似乎很为难,一直怔怔地看着她不说话,然后问:“她信里真的说公安局还在找她麻烦?什么时候的信?我的事——连累了太多的人。你把信给我看一下,我好想办法。”
“你还在爱她?”
“这跟爱有什么关系?”
艾米生气地说:“如果你不爱她,为什么你会这么着急呢?”
“她是个无辜的人,因为我的事,公安局几次三番地去找她,影响她的正常生活,我怎么能不着急呢。”
“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他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
“是她——强迫你跟她——那个的?”艾米满怀希望地问。
“这种事,你知道的,”他很为难地开了个头,没有接着说下去,看到艾米又要开口,才说,“女的是不能强迫男人的,男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艾米把手中的信扔过去,气愤地说:“那就是说你是爱她的?对吧?你——”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委屈地哭起来。他走过来,想搂住她,被她一掌推开,她忘了他身上的伤,刚好推在他胸前。她看见他抽了口冷气,吓坏了,赶快跑过去,解开他的衬衣,看有没有出血。
他抱住她,说:“别管了,没事。如果打两下,能解你的恨,就——打两下吧。”
她从来没看见过他这样理屈词穷,她心软了,忍不住嗔他:“你狡猾,知道我舍不得打你。”她扬起头,看着他,“为什么你要有——过去?为什么你不等着我就随随便便——爱了别人呢?”她希望他说“可我并没有爱她呀,我只是同情她”,但令她失望的是,他只说了句“I‘m sorry”。
“听小昆说,是她骗你,说她得了脑癌,你是因为同情她,对吧?”
他皱了皱眉:“小昆告诉你这些的?他从哪里——知道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希望他不要跟别人讲,你也不要对人讲这些,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任何人的。她——现在已经结了婚,如果她丈夫知道,会影响他们的感情的。”
她想到小昆说过“他们——追问他很厉害,他都没说”,她现在明白小昆说的“追问”其实是“拷问”,他不肯说,他们就打他,他为了保护那个姓童的,宁可被打成那样。她觉得心痛难忍,但她不知道是因为他被打心痛,还是因为他拼死保护那个姓童的让她心痛。
她爱恨交加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讲,又有什么用?人家公安局还是知道了。”
“所以我很内疚,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件事,公安局怎么会去麻烦她呢,”
“你——这么心疼她——,是还在——爱她吧?”
他摇摇头:“我们别谈这事了吧,谈得越多,你越不开心。”
她固执地说:“不谈就不存在了?越是不愿意谈,越说明你心里有鬼!如果你不再爱她了,她就相当于一个陌生人了,拿出来谈谈有什么不行?”
他无可奈何地说:“你想谈就谈吧,不要把自己弄得不开心就行。”
她生气地甩开他的手:“我怎么会不开心呢?我爱的人在我之前爱过别的人,充分实践了一番,到我这里不是经验充足吗?我应该开心才是呀。”她见他不吭声,又说,“你还有过——别的——女人吧?”
“还有两个——”
她瞪圆了眼:“还有两个?”
他坦率地说:“我应该早就告诉你的,但是我——不想谈——那些事。现在——我不想通过别人的嘴传到你的耳朵里,那样你更不舒服。”
“那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都是现在人们所说的——一夜情,那时还很年轻,很好奇,也没有什么责任心,有过一两次,就没再来往了。”
“是她们——对你投怀送抱?”
他又不吭声。她一见他不吭声,就很生气,感觉他在保护她们,生怕伤害了她们一样。她哼了一声,说:“既然是没什么责任心,那怎么会只有两个?肯定还有——”
他摇摇头:“没有了。第二个——说了些过激的话,我后来就很注意了。”
这简直像传说中的割瘤子一样,本来只看见一个,结果一挖,竟然挖出三个!听说做医生的遇到这样的情况,都是赶紧关上刀口,因为知道是挖不尽的了。她也不敢再问了,恐怕越问越多。她含着泪,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手脚发凉。
他把她拉到怀里:“艾米,别这样,你——,别生气,都是过去的事了,你——”
“这不公平!不公平!”艾米哭泣着,“你是我的第一个,为什么我不是你的——第一个?”
“I‘m sorry,baby,I’m sorry,”他搂紧她,喃喃地说,“I‘m s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