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种野蛮行为,那么,他当初如果选择孩子而不是妻子,是不是构成了他虐待妻子的证据,而使你有理由在这里指控他呢?
霍莉茫然地瞪着眼睛,显出一副智商降到零点的模样。
贾妮斯把手一摊:好了,我的问题完了。
霍莉求救似地瞧着本顿。她想,他此时应该给自己一点起码的暗示,应该告诉她,情形急转直下需要怎么办。
然而,本顿根本不看霍莉。康斯维洛一眼。她也是个笨蛋。他想,怎么抬举她,她还是个萝卜上不了席面。本顿对霍莉不再微笑殷勤表示赞赏。他知道用不着跟她客气,摆摆手让她走就是。在这个官司里,霍莉的利用价值已不存在。
霍威茨法官转向本顿,面色不太好看:戴维思先生,到目前为止,你所有的所谓证词最多只能算是一些细微末节,明显证据不足,甚至近乎于道听途说。你很清楚,你的证人的证词不大可能在实际的审判中起任何作用。所以,你为什么要在本次听证会上表演这些拙劣伎俩?两击!本顿先生。
霍威教法官的木捶敲得本顿的太阳穴突突地直跳,他强辩着:但是,法官大人,我想阐明的意思是,五年前,当丹尼斯。许在天堂和地狱的交界处挣扎,为了得到生的权利遭受种种痛苦的时候,他的亲生父亲却残忍地拱手将他送给死神。我认为,这段证词不仅清楚地说明大同。许是个不称职的父亲,还说明从丹尼斯。许这个孩子的生命进入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遭到他父亲的憎恶和嫌弃……
许大同将手指关节捏得格格地响。
……一个人无论如何善于掩饰本性,他总要不自觉地在某些关键时刻暴露他自己。
大同。许的冷酷和自私不正是可以通过这些点点滴滴的实事充分反应出来吗?
许大同指着本顿跳了起来:骗子,无赖,流氓!你知道什么?你明明对我一无所知!
见许大同怒不可遏,贾妮斯和简宁拉他坐下却拉不动。
许大同指着本顿,又指向玛格丽特:你,你们,先是抢走了我的儿子,然后,跑到这儿来,满口讲着无耻的谎言!
你们假仁假义。什么儿童福利局?我的儿子被你们抢走后,整天以泪洗面。这就是你们给予他,给予我的家庭的福利!
贾妮斯厉声命令:坐下,许先生。闭上你的嘴!
许大同恼道:什么?你是我的律师,却不准我说话?他们往我身上泼了这么多眼水!
别人不替我说话,难道,我还不可以替我自己说话吗?
霍威茨法官警告着贾妮斯。马林女士,——是的,法官大人。贾妮斯马上转脸对大同:坐下,别忘了你到这儿来是干什么的?你雇了我,给了我报酬,为你辩护是我的工作职责!你最好安安静静地待着,别自作聪明地干蠢事。
许大同尖刻地回敬道:幸亏你提醒了我。到目前为止,你并没为我干多少事。只是向证人提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霍威获法官不耐烦地问:到监狱去过一个夜晚,是不是能够帮助你的委托人改善一下他的举止呢,马林女士?
好办法。贾妮斯睨视了许大同一眼:但是没有必要,法官大人。
听到这番话,许大同才终于气呼呼地坐下去。
霍威茨法官沉思了片刻。他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有必要让儿童福利局的人马知难而退。于是,他面向玛格丽特和本顿说:你们看,这场犬马大展览还应该继续下去吗?
或许为了双方减少损失,我们现在都回家去?
本顿踌躇了一下,正想说什么,忽然发现他的同事杰克出现在法庭的侧门。杰克手里高举着一个信封,冲着玛格丽特和本顿使劲儿地挥舞。
本顿忙对杰克招招手,然后贴向玛格丽特做了番耳语:杰克来了,看样子事情办成了。玛格丽特仰起脸,看到已经快步跑到他们面前的杰克把信封递给本顿。杰克气喘吁吁地说:我把他带来了,就在门外。
本顿音形于色地轻声道:干得漂亮。谢谢你,杰克。
说着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文件。他的眼睛贪婪地在文件上扫了几眼,转手交给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不看,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在场的人们都意识到控方突然出现了什么情况。许大同和简宁紧张地交换了一个猜测的目光,而贾妮斯却若无其事地继续记自己的笔记。
本顿挺直了脊背,表情骄傲地仰向霍威茨法官:法官大人,如果可以的话,儿童福利局想要当庭询问一位刚刚找到的重要证人。本顿边说边在霍威茨法官和贾妮斯的桌子上各放下一份材料。
贾妮斯立刻举手:反对,我不喜欢控方制造一些额外的惊喜。
霍威茨法官翻阅着文件,慢条斯理地说:今天的法庭上已经充满了惊喜,我们应该不在意再多这么一两极惊喜吧。
听说儿童福利局要传询新的证人,第一个心慌意乱的就是简宁。简宁昨天在办公室被麦克纠缠了一个多小时,她不得不认真地考虑麦克的威胁,这威胁直接关系到许家官司的成败,而她又不愿意当一头笨猪任对方宰割。麦克,你得容我和我先生商量一下。
每个人再买一百万的保险不是小数目。我们家的钱都拿去打官司去了,这也是事实。
我们得算算账,看把钱怎么给你挪出来。麦克没有罢休,他一眼看出简宁这是援兵之计,于是说:我当然不急。我急什么?可这事保不齐从哪儿就能传到儿童福利局的耳朵里。
到时候咱们想补救也来不及了。简宁觉得这个气啊,真有用手抓烂这张国字脸的念头。
她冷笑道:如果真要是那样,只怕还有另一说法。我们许家的官司自然会有一点儿波折,可大都会保险公司的保险我们也用不着买了。简宁说这话时是豁出去的神态。麦克见了不由得口气变软。他答应给简宁两三天的时间,再听回信。简宁相信麦克目前最关心的还是他能够挣到多少回扣,两败俱伤的打法不是他情愿选择的。可万一麦克突然改了念头,万一麦克与别人,比方说,与儿童福利局也做了一笔交易,或者,是儿童福利局的人挖蛆挖到了麦克身上,麦克不得不出庭作证,那真的将是一场灾难。
正当简宁忐忑之际,本顿却因得到霍威茨法官的准许而满心欢喜。我的好戏终于要开场了。他兴奋地搓着手心。刚才一切只是序曲,只是大幕拉开前的铺垫。真正的精彩还在后面,我会给你们机会为我献花和鼓掌的。
谢谢您,法官阁下。本顿向法庭人口转过身,高声说:儿童福利局传询证人约翰。
昆兰先生。
入口的玻璃门打开,约翰庞大的身影映入人们眼帘。他仿佛被人推着,不大情愿地走进来。他的视线谨慎地避开每一个人,缓缓走向证人席。
约翰的出现比猜测中的麦克更叫简宁吃惊。而许大同则半张着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霍威茨法官首先笑了,他感觉这个场面十分戏剧性:约翰。昆兰先生,这么巧,又在我的法庭上跟你见面了。这回,你是准备站在哪一边说话?
约翰沮丧地:法官大人,我并不觉得好笑和有趣。
本顿大步走到约翰面前:行了,昆兰先生,咱们直截了当地开始吧……
许大同低声嘟嚷着:他们竟然把我的老板拿出来当第一手资料。
贾妮斯面无表情:你应该早知道他们会这么做的。
本顿问:昆兰先生,你的公司叫BTAC新媒介对不对?
是的。约翰答道。
据我所知,大同。许是你们公司的雇员,你们也是一对好朋友?
是的,我一直认为能把大同。许称为我的朋友是件自豪的事。
许大同觉得自己的耳朵被针刺着。他扭开脸,表情痛苦而愤怒。
请告诉我,昆兰先生,BTAC新媒介公司从事的是什么生意?
我们制造并发售电子游戏。
本顿走回到自己的桌前,打开公文包,取出几包BTAC新媒介公司制作的包装精美的电子游戏软盘:在你们这行中,贵公司的精湛技术和高质量的画面的确小有名气。我恰巧知道你们公司电子游戏的几个名称。本顿阅读着软盘上的名字:“危险陷讲”、“死亡追踪”、“地狱车手”、“马尔科姆的大屠杀”……
约翰打断他:我们的产品中还有“追梦者”、“月亮探险”、“漫游数学世界”、“萨莉儿童教育系列”等一些启发儿童智力的游戏软件。
但是,你们公司因为许多游戏软件的内容过于暴力,而屡屡遭到市民的示威抗议,甚至他们把你们告上了法庭,是不是?
那些团体对所有的电子游戏制造商都进行过示威抗议。
到法庭上打官司的游戏制造商也并非仅仅我们BTAC一家。
本顿发现约翰的对答滴水不漏。显然由于约翰。昆兰的律师出身,使他善于处处设防,小心自保。可惜你已经走进我的笼子。本顿暗暗咬牙。你面对的是千年不锈的钢锁,钥匙将被我扔进万丈深渊,你想逃出去万万不能了。
或许如此,但是BTAC新媒介公司在贵行业中遭到投诉的机会一直名列前茅。本顿说着,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彩色图片:我这里还有几张贵公司最近新出的游戏场景的图片。形象逼真得令人吃惊。比如这个所谓守护神的猴子王,它可以用拳头直接打穿敌人的胸膛。还要加上写实的鲜红的血液,和四处横飞的心脾内脏。叫看者无不胆怯。再看这一张,这只力大无比的猴子王只是一脚,就踢裂了敌人的头颅,脑浆四溅。这种残忍血腥的描写也属于你们公司产品的一大特征,对吗?
本顿绘声绘色地解说着,将图片交给霍威茨法官。
霍威茨法官无动于衷地瞄了一眼图片:我看不出你这段小小的闲谈对论述你的观点有什么帮助。
别急,法官大人,别急。你会看到的。本顿不理睬法官的讥讽,继续对约翰盘诘:是谁创造并设计了这些形象和场面?
电子游戏是一种合作性的艺术形式,它综合了所有参与者的智慧。
但是总得有人启动这个程序,提出游戏的创造性的设想和方向。我听说最近你们公司有一个人由于在电子游戏业的突出成就,特别是因为设计了这只全能的猴子而获得大奖?
约翰情不自禁地向许大同的方向望了望,迟疑片刻,说:是的。
这个人是谁呢?
约翰没有做声。
本顿逼问:昆兰先生对公司的事务了如指掌,不会突然忘记这个人的姓名吧?
约翰无可奈何地回答:这个人是大同。许。
目前,有许多保护家庭和儿童的组织反对娱乐中的暴力。因为不断接触有暴力内容的电子游戏,会引起儿童的模仿心理,并造成行为上出轨的结果。
没有证据证明……
约翰刚刚开口准备反驳,本顿厉声打断他的话:在许先生领奖的仪式上,你儿子保罗和年幼的丹尼斯。许不正是因为受他们所玩的暴力游戏的影响,当众你推我搡,以动拳头来论英雄吗?
约翰怔住了:你怎么会知道的?
本顿笑笑:那是个几百人的领奖大会,充当贵公子和丹尼斯。许斗殴现场观众的,应该不下几十人吧。
约翰仍显出难以致信的样子。本顿并不在乎约翰的猜测,反正他不会告诉约翰他得知此事的来源。因为他已经答应为他的消息来源保密。麦克。丁向他说过:推销保险,图的是个人缘儿,传出去会影响他的生意。当时本顿眯缝着眼睛研究过麦克。他根本不信麦克的鬼话。可他弄不懂为什么一方面麦克主动跑来揭许家的短儿,一方面又好像替许家藏着掖着什么。麦克似乎希望许家被官司纠缠得焦头烂额,似乎又希望许家没有完全垮掉,不然,他会跟着损失什么。本顿这辈子最恨有人跟他耍手腕儿,斗心眼儿。对这种人他有的是办法进行调教。可这一回,他的下意识提醒他不妨暂时放麦克一马,将来或许会有大用场的。
本顿接着陈述:虽然说男孩子就是男孩子,淘气斗狠是他们的天性。但是在现场有一个人对孩子们打架事件的反应非常过度,这就使事件有了另外一个高潮,一个戏剧性的高潮。本顿停顿一下,微笑着说:这个高潮是,大同。许先生火冒三丈,以惩罚为由,凶狠地殴打了他的儿子丹尼斯。许的头部。
约翰急了。他揪了揪卡在他喉咙上的领带,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昆兰先生,不是哪样?本顿不容约翰继续说下去。他正在用他的逻辑精心编织一张大网,他不会放纵约翰撕开这张网的任何企图:难道大同。许没有当着你的面打了丹尼斯。
许吗?
约翰无助地向许大同望去。
贾妮斯举起手:法官大人,我们并不需要在这个法庭上讨论父亲如何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