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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使孔领导不舒服,他只得独自在光复门百盛商场旁边的星巴克咖啡厅要了两杯咖啡,任凭自己百般无聊,他也坚持等着,以使上门时间最恰当、效果最好。
韩小飞一个人在星巴克咖啡厅里孤独地泡到了晚上七点二十分,算计着总行孔行助在豪华舒适的家里,应该已经一边看新闻联播,一边吃完了晚饭,他才起身走了出来。
韩小飞在孔行助家的楼下停了车,拿出一张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卡,装进一个很普通的国商银行天竺支行的信封里。这张卡虽然不是现金,却价值两万多元人民币,用它,可以在京都市红色高尔夫球场免费打球一年。那红色高尔夫球场是个让人消魂的场所,不怕他孔行助不领这个情!!
有中国怒潮股份公司贷款项目的国商银行总行审贷会按照预定时间,准时召开了。主持人就是孔行助。
这位常太平的老处长,名叫孔光荣,是短小精悍的那种人;穿一身背带裤,外罩兰色的西装;留着寸头;精瘦的小脸上,一对不大的眼睛异常明亮,总是奕奕地闪光;牙齿很白很齐,说话和微笑时,便齐刷刷地露出来。
在他孔行助的眼里,常太平永远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痴佬。常太平虽然已经被他以末位淘汰的方式赶出总行,但是,人非圣贤谁能无恨?他对这个小痴佬的怨恨现在也依然没有消失。
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和小痴佬常太平一同出差回来,那还是九十年代初,在国有银行总行工作,每月工资也只有二百多块钱。由于公共汽车和地铁既拥挤又不顺路,所以,他们便咬了咬,打一个面的回了家。可是,第二天一上班,他的故事便在隔壁的办公室里传开了:
小痴佬常太平眉飞色舞地站在办公室的中央表演起来:“京都市火车站,是人山人海,公共汽车和地铁根本挤不上去,我说,‘我们坐一回出租车。’你们猜咱们的孔处长怎么说?”而后,小痴佬常太平学着上海人的腔调描述着:“他说:”我那钱包还在大包包里‘。不愿意出钱还不直说,非说那钱包还在大包包里!结果,我就付了十块钱的的费,可今天早上一上班,你们猜怎么着?“
隔壁的那些人都被常太平滑稽的表演和精彩的故事吸引过来,各个睁大眼珠,伸着耳朵认真地听下去:“咱们孔处长,居然还给我五块钱!!!说:”小常,我只出我那车费的一半!“
所有的听众都被常太平那拿腔拿调的上海话和他孔处长的小气逗笑了。
大家笑声未落,常太平挖苦他孔处长的另一个段子又开始了:“有一次咱们孔处长上厕所,却忘了带手纸,在茅坑里大叫:”小常,小常,帮我拿一点纸!‘“常太平依然学着上海话,”我给他拿了餐巾纸。你们猜咱们孔处长怎么说?他说:“拿废报纸就可以了,餐巾纸我还要带回家里给老婆、孩子用哩!’”
听罢常太平的故事,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当时,小痴佬常太平给他孔行助造成的恶劣影响,有谁知晓?险些影响了他孔行助的提升、进步!!
审贷委员中还有杨兰兰的老公——总行信贷业务部的段主任。
他叫段笑银,人已经显得很老迈了。中等个,头发虽黑,可眼袋下垂,褶子满脸,面皮还很黑。真想不出天竺支行杨兰兰那种小妖精一样的美女,怎么会嫁给了他!?除了“傍大官”之外,简直不会让人再想到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了。
人力资源部的于主任也是审贷委员会的成员。他还像把常太平末位淘汰时一样,很友善地微笑着,只是此时长长的白牙没有雌出来。
在总行审贷委员会上,营业部的怒潮股份贷款项目,是由总行信贷业务部贾好运具体汇报的。韩小飞、董大为、骆雪也在坐,只是按照与会者的官阶排定座次之后,由于他们三位地位低下的缘故,没有能够坐到桌面上来,而只能是坐在了后排旁听席上,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国商银行的各个巨头一般的人物,准备随时为贾好运的汇报再做一些补充,再为怒潮股份公司添加一些溢美之辞。
郝逍遥则早已经是成竹在胸,根本就没有在这个会上露面。
此时的主讲人贾好运,早已经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已经参加完了参股银行入行前的例行身体检查,检查结果也已经全部合格,只待与赖主任最后谈定职务和待遇问题,便可以向段主任提出调动申请了。而那怒潮集团的朱副总也再次答应了他,如果他到参股银行就任支行行长后,便可从这待批的三个亿贷款中,分出二个亿,作为存款,放在他就任的参股银行的某个支行帐上,同时,还准备从参股银行贷款四个亿,以支持他的工作。因此,那贾好运对怒潮股份的贷款申报材料不但没有任何异议,反而又发挥他金融研究所硕士研究生的水平,帮助董大为堵塞了报告中几个分析上的漏洞。
段主任对自己爱妻单位报来的项目更是没有异议,在贷款审批单的“意见栏”里,直接签了一个“同意”,而后,又在签批人签字栏里,看也没有看就签上了自己的一个大名。
最后,全部手续完备,便由贾好运报送总行审贷委员会了。于是,怒潮股份三个亿的贷款项目在总行信贷审查这一关也顺利通过了。
感觉顺风顺水的贾好运,此时在会上,又发挥他金融研究所硕士研究生的口才,抑扬顿挫地朗读贷款材料,口若悬河地分析讲解,根本没有容得在后排就坐的营业部董大为之辈,再多解释一句,这个项目便在孔行助的引导下,全体审贷委员会的成员就一致同意放款了,尤其那于主任,随众投上个赞成票,更是乐不可支的!!
于是,怒潮股份三个亿的贷款项目就这样通过了国商银行的最后一关。
会后,一身轻松的韩小飞急忙拨通了郝逍遥的手机,通报喜讯;贾好运也开始打电话追着朱副总,准备为参股银行他将就任的某支行要存款,同时求朱副总为自己介绍一下在参股银行总行任副行长职的新靠山。
只有董、骆不知内情,也没有那么复杂,他们很平常地完成了一件很平常的工作,带着两颗平常心,回营业部去了。他们为现在还是优质客户的怒潮股份公司办了一笔贷款,就像诗人徐志摩在康桥上一样的潇洒、一样的平和:轻轻的他们走了,正如他们悄悄地来,傻傻地帮一帮别人的忙,却没有弄懂半点得失与利害。
贾好运为了能够当上参股银行新支行的行长,除了找怒潮集团的朱副总联系从国商银行发放的三亿元贷款中落实两个亿的存款外,还由朱副总安排了与参股银行总行赵奎副行长的见面。见面地点是在京都市红色高尔夫俱乐部,便是韩小飞认为的那个可以让孔行助消魂的场所。
为贾好运到参股银行的事情,朱副总也和兰总打了招呼,兰总坚决支持:“就应该多培养我们自己的银行家!就应该未雨绸缪!要对银行全面出击,而不要在国商银行一棵树上掉死!”
朱副总开着自己的白色进口奥迪车,到国商银行总行接了贾好运,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高尔夫球场。朱副总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与领班、小姐一通地打招呼。
贾好运在大厅里见到的一个高个的像虾米一样男人,让他有了几分好奇。这个男人仿佛与朱副总也熟悉,两人见面没有打招呼,直接走上去,低声耳语几句之后,那虾米一样的男人没有与朱副总再招呼就走了。
贾好运望着虾米一样男人那高瘦的背影,好奇道:“怒潮公司在这里还有员工吗?”
朱副总淡淡地回答:“不是我们的员工,是一个朋友,才从外地回来,也是来打球的。”
贾好运热情地说:“一起玩嘛!”
朱副总回答:“他已经打完了。”
朱副总话音未落,赵奎副行长独自开着日产本田轿车已经赶来了。他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瘦而高的身材,瘦瘦的长条脸,戴一副金丝眼镜,那模样和神态与四人帮之一的张春桥没有多大差别。
由于在为怒潮股份公司发放三亿元贷款的事情上,贾好运也算立下了功劳,同时,又是怒潮集团未来的资金供给者,因此,朱副总除了对准时到达球场的参股银行总行赵奎副行长格外地殷勤外,对贾好运也同样是格外地殷勤。
时节已到夏日,在绿草茵茵、缓坡起伏的高尔夫球场上,头上顶着上午十点钟的太阳,居然也没有使人感觉出燥热来,这大概就是高尔夫这项运动的又一个诱人之处。
朱副总竟然没有雇佣球童,在整个打球的过程中,始终是自己推着小车,帮助两位客人拿球竿、备着淡绿色的球。这倒不是朱副总为了节省给球童的小费,而完全是为了表示对客人的诚心诚意。
赵副行长每打出一球,贾好运便赞叹几声,以期拍好自己在参股银行未来靠山的马屁。一个刚直不阿、自命不凡的贾好运,还没有正式到参股银行工作,便开始改变自我,使自己不断地庸俗化、奴才化了!
从高尔夫球场出来,吃罢午饭,贾好运居然又跟着朱副总和赵副行长洗了桑拿浴,而后他又居然跟着朱副总和赵副行长分别进了按摩单间,这在原来,对于爱家恋家如命的他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当一个妖艳的妙龄小姐宽衣解带,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的面前,并用一只白皙而柔软的小手直捣他老巢的时候,贾好运才如梦方醒般地大叫:“大姐,别,别这样。我可……可是一个规矩人!!”
妖艳女郎小手没有闲着,嘴上却“呵呵”笑了:“别叫大姐,叫小姐!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中国哪里还有规矩男人!”
男秀才遇上个狐狸精,有理也是说不清!
贾好运急忙翻身蹦下床来,躲到墙角大叫:“大姐,别……别这样,干了这个,我老婆,可饶不了我!!”
妖艳女郎荡笑着追到贾好运身边,用她赤裸的身体抵住贾好运,嗲着声音央求着:“大哥,你就照顾一下我的生意嘛!你们一块来的那个瘦老头子都不怕的嘛!”
“别胡说!人家革命老同志,怎么能够干这种勾当!他只是按摩一下而矣!”
妖艳女郎继续荡笑着:“那有不吃荤腥的猫!老猫也是猫!他是不是已经退休啦?”
贾好运此时方现显出一名共产党员的真正本色,他用自己入党宣誓时就修炼出来的定力,毅然推开妖艳女郎,离开她那婀娜、白皙、柔软、温热的裸体,坚决拒绝女色之诱惑,不顾一切地跑出屋来,反如丧家之犬一般,刻不容缓地逃之夭夭了。
让贾好运诧异的是,他刚在楼道里拐个弯,却又看到了朱副总认识的那个虾米一样的高个男人。他并没有注意贾好运,在楼道里一闪便消失了。
贾好运独自在休息厅里,历尽了内心的百般无聊,才终于等到朱副总和赵副行长出来。赵副行长神采奕奕、精神焕发,一边梳理着稀疏的白发,一边说:“打打球、按按摩,神仙的日子!可是,时候不多喽!”
朱副总恭维着:“您即便是退了休,也还会为参股银行发挥余热,还有的是这样的日子嘛!”
贾好运上下打量了赵副行长几次,心想:看老同志这模样,应该没有干那等苟且之事!!
等那赵副行长穿着整齐,在手包里摸寻自己汽车钥匙的时候,他却突然大叫起来:“钱包!我的钱包丢了!”
朱副总和贾好运赶忙帮助赵副行长四下寻找,大厅小姐和领班都跑过来帮助找,一个个嘴里还支吾着:“不会丢,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失窃!”
赵副行长一听不干了,老气顿起:“这么说,是我这老家伙讹你们了!”见朱副总和贾好运上来安慰,赵副行长便胆气更高,更不干了,红着一张长长的老脸、跳着脚,霸道地大叫:“你们得给我说清楚!我还没有见过这个!我丢了东西,还成我讹你们了!!!”
朱副总见了赵副行长恼羞成怒的样子,也不得不作出援助状,立刻阴沉了棱角分明的脸,厉声对领班喝道:“去!把你们老板找过来!”
大厅小姐和领班立刻被朱副总一脸的阴森和凶恶搞懵了,正喃喃地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一个服务小姐,手里举着一个钱包跑过来:“先生,这是您的吗?”
赵副行长气哼哼地接过钱包,也不支声,先把钱包翻开来找了一遍,才气哼哼地开口道:“还好!钱没有少!”
“银行卡呢?”朱副总问。
赵副行长再把钱包翻看一阵,说:“还好,银行卡也没有少!”
大家终于舒了一口气,那拿钱包跑过来的小姐解释道:“钱包掉在更衣间门口了!我们这里每天没有几个客人,绝对不会丢的!”
赵副行长大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