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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伟心里这个气呀:“那还用你领啊?”嘴上却说:“对,你们能认得那路不是?谢谢您啊,警察同志。”
“不谢不谢,为人民服务嘛。对了,您明天带几百块钱——我看那地形啊,估计还得租吊车。”
“吓!还得几百块钱?我,我早知道我费劲扒力整那么老深于嘛呀我?”
第十二章
刚刚参加追悼会,牛大爷、牛大娘和牛继红三人前后脚儿回到家。牛继红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牛大娘看着疲惫的女儿劝解道:“唉,别想太多了,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小燕她妈得的是绝症,卧床一年多已经算奇迹了,刘权这几年又当爹来又当娘,真够不易的,这回也算解脱了。”
“妈,你说小燕这么小就没了娘,怪可怜的。”
“你常去看看她吧,你们也是老同学了,再说你为刘权多操操心也是应该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嘛!你是家破他是人亡,小燕正好又没了娘。他当年是你爸的徒弟,现在是副厂长——当初你爸就想把你许给他,要不是孙明那小子趁虚而入……”
“妈,你说啥呢?我现在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一个人挺好!”
牛继红嘴上说不想,心里还是挺当回事的。这段时间她常常去照顾小燕。这一天他和刘权相约在酒馆见面。
刘权衣冠楚楚地走进来。
“哎呀继红,对不起我来晚了!有个会耽误了。等半天了吧?”
“没事,我也刚到……刚到一小时,小燕还好吗?”
“好,还好,就是总念叨你,说啥时候继红阿姨带她去公园,还老给她买好吃的,跟亲妈差不多……”
“不知道为啥,我跟小燕就是对撇子,没娘的孩子怪可怜的,你又忙,我再不管她谁管她?”
“多亏了你呀!我真不知道该……咋谢你!”
“这话说得咋这么外呢?咱俩谁跟谁呀?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刘权感动地看着继红。
“唉呀妈呀,这不是刘厂长吗?你咋……到我这个小饭店来了呢?太突然了!
赶紧地,叫后面炒俩拿手菜,记我账上。“金大叔从里屋走了出来,一眼看见了刘权,高兴地说。
“别别!别麻烦,我……这就走。”
“走哪行啊?你能光临我们这个小饭店,对我们这些退休和下岗的职工是多么大的鼓舞啊!知道这叫啥不?这叫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同志们,这位就是我们总厂的领导刘权同志啊!请刘厂长给大伙儿讲两句!”
“大家好!我这次来主要是看望……大家,从你们这里了解一下我厂下岗职工再就业和离退休职工不甘寂寞、发挥余热的情况。你们这个小饭店办得好呀!为大家树立了榜样,为我厂实现3 年脱困目标和良性可持续发展解除了后顾之忧。我代表总厂党委向你们致敬并表示慰问,希望你们再接再厉,开拓进取,把咱们这个……‘达达杀猪菜’办得更好……”他还在自顾自说着,牛继红看到一个好好的约会给搅了,生气地走了。
孙明从儿子军军那里知道了继红和刘权的约会,不放心,也来到了小饭馆。看到小伟和众人正在侃大山。
牛小伟正兴奋地说:“……知道新提的刘厂长跟我啥关系不?哥们儿!从小一块儿撒尿和泥长大的!他是我爸的徒弟,上学的时候他和我姐递纸条还是我给传的呢,要不是后来他到西藏援建,那现在就是我姐夫。撒谎不是人,要不咱们厂区好几十家小饭店他干啥非到我这儿来微服私访呀?”
一个小哥们儿说:“伟哥,刘厂长和你这么铁,那你咋也下岗了?”
“那……那是他对我要求严格呀!你想,他要不从最铁的哥们儿身上下手,还咋要求别人呀?人家当领导的这叫韬略,懂吗你?这回哥们儿快翻身了,厂里的好工作随便挑,信不?”
另一个小哥们儿说:“伟哥,他们不信我信!我现在在锻造分厂烧锅炉,工作贼累,挣得也不多,你给我说说,换一个不干活挣得多的就行。”
“不干活,还挣得多?有这好事我早去了,等你呀!”
这时,众人都上前来,七嘴八舌地说:“你就告诉那刘厂长,把我女婿调到厂公安处,干啥都行,我们不挑。”
“伟哥,我不想再打更了,听说销售公司正招人呢……”
“你要能把我的户口调进城里,叫我跟你这疙打工不要钱都行…”
“小伟,伟哥,牛经理……”
牛小伟得意地说:“不要乱,不要乱!一个一个来!”又对翠花说:“翠花,把你们的要求都记下来,我跟刘厂长打个招呼,一句话的事儿呗!”
孙明也走上前来说:“牛小伟,你扯哪?”
“哟,姐夫……前姐夫,咋的呀?你也有事儿求刘厂长啊?——到翠花那疙登记……”
“少废话!今天我我来就是问你一句话,你是想要刘权做你姐夫,还是要我做你的姐夫?”
“瞧你这话问的!这还用问吗?傻子都知道,当然是……刘权了。”
孙明狠狠地跺了一下脚,走了出来。正碰上刘权。
“这不是刘……厂长吗?少见少见。”
“是孙哥呀,好久不见,最近忙啥呢?”
“咳,还不是和继红那点儿事!继红最近吵着要跟我复婚,虽说我现在谈了两个女朋友,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我也不能不考虑她的建议对不?一个人老珠黄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只认亲爹的10岁男孩,叫人揪心呀!我再不要他们还有谁会要他们呀?”
“那也说不定……我是说,继红还不算人老珠黄吧,虽说不年轻了,也算风韵犹存嘛。再说她本质善良,关心人,谁要是能找她做老婆……你说呢?”
孙明气愤地说:“我咋说了半天你不明白呢,成心是吧?那今天我就挑明了吧:我知道你和我们家继红眉来眼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看你是厂长,那也没有权利破坏别人的家庭,对不?”
“孙明同志,据我所知,你和牛继红同志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我不否认我对她的好感,她对我也很关心,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平等的。
说白了也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平等竞争,跟我是不是厂长没啥关系。我也跟你说句实的吧,孙明大哥,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和继红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牛大爷又是我的师傅,要不是当初我去西藏……既然生活又给了我一次机会,我能不把握住吗?“
“说了半天白费了!好,姓刘的,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你们是青梅竹马,我们是举案齐眉,你们是两小无猜,我们是结发夫妻。再说了我们还有一个爱情的结晶——军军。”想到军军,孙明离开刘权向牛大娘家里去了。
孙明跟军军讲了半天,最后军军说话了:“想开点老爸!车到山前必有路,事在人为,实在不行你就……撤出不就完了吗?”
“这就是我的儿子吗?我撤出?决不!我咽不下这口气!”回头一眼看见了刚进屋的继红,马上笑嘻嘻地问:“继红回来啦?我正有要事告诉你呢。”
“你能有什么好事?有什么话就明说吧,我还有事儿呢。”
“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我知道你是去找刘权,无所谓!我不在乎,可你想过没?人家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副厂长,和你这样一个濒临下岗、貌样又长得……中等……中上等的中年离婚妇女之间能有啥好结果吗?生活中没有灰姑娘和王子,牛继红同志!”
牛继红说:“可他说……谁说我去找他了?”
“刘权现在正处在感情的低潮期和生活的寂寞期,你不过是暂时填补一下他的空白而已。凭他的条件,身边完全可以美女如云。玉腿如林,为啥人家就要你呀?
刘权跟别人说啦,他就是想给女儿再找个不花钱的保姆,明白了吧?“
牛继红说:“啥?刘权亲口说的?就是给他女儿找个……我不信!”
孙明看继红生了气,得意地向小酒馆走去。在小酒馆孙明又来一阵信口雌黄:“还不知道吧?刘权因为受贿被检察机关审查了,好几百万哪!”
金大叔说:“可惜了!刘厂长年轻有为,工作有魄力,我们原来还指望他带着我们奔小康呢……没想到哇!”
牛小伟说:“完了,我的工作也没戏了!我还等他娶了我姐之后提拔我呢,这下完了。”
孙明讥笑说:“提拔你?你脑袋短路了?进水了?叫驴给踢了?就算他刘权娶了继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也不会提拔你呀,就是让你回厂,也顶多安排个门卫,或者烧锅炉!你现在跟这疙大小也是个老板,跟他刘权平级。知道他在背后咋说你的不?说你游手好闲,好逸恶劳,有骆驼不吹牛!说你……”
牛小伟气愤地说:“好你个姓刘的,背后糟践我,我跟你没完!原来我惹不起你,现在你受贿了,腐败了,我还怕你啥呀?小样儿吧!”
这时刘权来了,众人躲在屏风后面。刘权要了瓶啤酒,要了盘拉皮。翠花刚要把凉菜给端上,孙明偷偷在里面放了大把的盐。
刘权刚吃了一口说:“这菜是咋做的呀?打死卖盐的了?这是谁做的?”
孙明领出一肥头大耳的厨师,指刘权:“就是那边戴墨镜的那个说你做的菜…
…“
胖厨师走上前去说:“你咋唬啥呀?这菜是我做的!咋的啦?你是来找碴儿的吧?在外面到处跟人说我做的菜连猪都不爱吃的就是你吧?说我的手艺是跟师娘学的也是你吧?你也不跟这片打听打听,全厂区我怕过谁?”
一个小徒弟也上前加油说:“师傅,少跟着他废话,一个小白脸子,没安好心眼子,打他!”
“你,你们要干啥?”
胖厨师说:“到外面去,叫你知道知道我要干啥!看你今后还敢不敢在外面瞎白话?小样儿,整不死你!”
胖厨师收拾了刘权一顿。俩警察接到报案就来了。
一个警察说:“刚才你们饭店谁把来这儿吃饭的刘厂长暴打了一顿?”
胖厨师问:“刘权还是厂长?他不是犯事儿啦,正被反贪局调查哪——是吧,孙明?”
警察讥讽道:“好哇!你们打了人,还敢再犯诽谤罪呀?”
胖厨师忙指孙明:“就他在厨房说来的,他还说这个人还贪污了好几百万呢。”
孙明吞吞吐吐地说:“暂时还没有结论,暂时还没有结论……”
牛继红说:“我明白了——原来是你在背后捣的鬼,你给我站住!警察同志,别让他跑了,抓坏人呀!……”
孙明在众人的怒视中灰溜溜地走了。
牛家不能有没事儿的时候,这刚消停,牛大娘就接到了娘家要来人的电话。牛大娘在电话里兴奋地说:“喂,老舅呀?您老人家啥时候到的?……哎哟,那就快来吧!老舅您老就直接打车到我们厂家属区,您外甥女婿大号叫牛永贵,一打听没有不知道的。哎,好好好,您快点啊,老舅。哎呀,快收拾收拾,我们娘家来人了!”
牛大爷说:“你那娘家可人烟稀少,今儿个这老勇是从哪冒出来的?”
牛大娘嗔怪地:“你们老牛家都从哪冒出来的?挺大岁数不会说个话!我告诉你们啊,我们娘家十年八年不来回人,今儿个我老舅来了,大伙儿都注意点,谁要给我慢待了,我可不答应你们。”
牛继红说:“妈,保证给你接待好!你说什么规格吧?”
“啥,啥规格?我老舅你得叫舅爷呗!就这规格。”
牛小伟说:“爷爷辈,那就定个省军级吧!行呢,咱就雇辆红旗代步,吃呢,咱上香格里拉定餐……”
“别整没用的!咱老百姓家,不搞那排场!就是大家都热情点,该叫啥叫啥——你爸跟着我叫老舅,你们都叫舅爷……”
军军说:“那我叫啥呢?”
牛小伟说:“叫祖宗不就完了吗!骡子大马大值钱,辈大不值钱。”
牛大娘说:“不许瞎说!长辈来了,一定要讲究礼貌,别让我老舅回家说,九香那孩子教育得咋那老差呢,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牛小伟说:“妈你放心,我保证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不就叫几声爷吗?装孙子是我拿手好戏。”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进来一个很年轻、民工模样的人,背着一个小行李。
牛大爷开门见了说:“我家冰箱不用修了……白白!”说着就往外推。
牛大娘跟过来,一见面就喊:“哎哟,老舅!快清快请!……这就是您外甥女婿牛永贵……永贵!还不叫人?”
牛大爷愣了一下:“啊,这就是……老舅?”
不仅牛大爷愣了,全家人都愣了,没想到这个人和小玲的年纪差不多。
牛大娘热情介绍:“老舅,这个是您的孙子小伟。小伟,叫舅爷……哎,发啥愣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