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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玲说:“实话跟你说吧哥,凑够20个人就可以免费一张,我就差一个人了,你说我不找我总经理哥哥我找谁呀?”
军军说:“我也只差一个人了,我不找我企业家舅舅我找谁呀?”
牛小伟说:“也对,你们不找我还能找谁呢?拿去,500 元,两张票,不用找了。”
牛大爷和牛大娘看完厨房出来,牛小伟还在说:“你们俩也是,跟我好好学学找老头去呀。咱爸老糊涂了,最好糊弄,经不住两句好话,别说一张演唱会门票了,就是兑饭店……”
牛小玲一把抢过钱:“哥,你先忙着哈。”拉着军军跑了。
牛小伟说:“着什么急呀?钱要是不够跟我说一声啊。”
牛大爷说:“我钱不够跟谁说呀?”
牛小伟吓矮了两寸:“爸!你听我解释……”
牛大爷说:“解释啥呀?饭店还没开张,你就先造上了是吧?”
牛小伟说:“我,我,我是说……”
牛大爷说:“啥也别说了,眼泪哗哗的。我宣布经理就地免职!资金全部撤回!”
牛小伟这下傻眼了,实在没招只好去找金大叔。
牛小伟说:“金大叔,你老帮我跟我爸说说去成不?……现在饭店装修都完了,开张的日子也定了,我爸这一撤回资金,我的计划全泡汤了。”
金大叔说:“让我跟你爸说?那还不如不说哪。他跟我死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问你,开这饭店能赚钱吗?”
牛小伟说:“指定赚。人家急等钱用,饭店给我打折,桌椅厨具白送——这里外里就省了一万多块。咱们家属区附近这片没饭店,双职工又多,我准备推出系列早点、学生套餐……加上我那帮哥们儿给我拉客,我给他们提成,不赚钱我把牛字倒着写。”
金大叔说:“好,金大叔我信你。你爸想撤回资金就让他撤,不是还有我嘛,我给你做后盾。需要多少钱,说话。”
牛小伟说:“对呀,我咋早没想起你金大叔来呀?你老对新鲜事物一贯支持接受,是走在时代前列的人呀。好,咱们说定了,很快咱爷俩就是那一部分先富起来的人了。光荣啊老金同志。具体这样,我当总经理,主管经营和财务,你做董事长,把握全局。”
金大叔说:“那不行。我出的钱,我得管财务,我当董事长兼总经理,你当副总经理,就这么说定了。”
牛小伟叹道:“唉,大下乌鸦一般黑呀。”
数日后,“达达杀猪菜”装饰一新。牛小伟和金大叔等人正准备着开业。
牛小伟说:“这几天可折腾死我了。我是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总算落听了。”
一个哥们儿说:“伟哥,你还真行,都是两肋插刀的铁哥们儿,万一发了财可别忘了我们。”
牛小伟说:“啥叫万一呀,发财是一定的了,挡都挡不住。我打算先开好这个小饭店,挣上一笔,然后再开分店,两间变四间,四间再变八间,八间以后就可以上市,上市以后我就炒股,然后搞期货,再做房地产,接着再分拆上市,最后坐收股息……李嘉诚知道不?就是这么发起来的。”
金大叔说:“牛副总啊,你少白话一会儿吧,快去看看客人到齐了没有?”
牛小伟说:“好,金董。”
牛大娘和牛大爷进来:“小伟,你过来一下,你爸有话跟你谈谈。”
牛小伟说:“是您们二老呀?欢迎光临,等一会儿行不?你没看我正忙着呢嘛……”
牛大爷说:“你给我过来!就几句话……小伟呀,我是来向你认错的。我对你有点误会……做事太冲动……不该总是老眼光看人……我想好了,坚决支持你搞饭店,以前的话我收回,需要多少钱说句话,你还做你的总经理,我做我的董事长…
…我说完了。“
牛小伟说:“唉,老牛同志啊,早你干啥去了?现在说这话,晚了。看你不投资,人家金大叔投资了,人家现在是董事长兼总经理啦。”
牛大爷说:“好哇,又是这个老东西……没事儿,爸给你做后盾,咱们炒了他!”
牛小伟说:“谁炒谁呀?没听说过副总经理炒董事长的。”
金大叔走过来:“哎呀,是老牛来了?欢迎欢迎,小伟这孩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是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牛大爷说:“你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命!废话少说,现在我想把饭店收回,多少钱吧,你说个数。”
金大叔说:“你……小点声,有话慢慢说。”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牛大爷说:“……老东西,好事儿全叫你给占了,就这么说定了,总经理,主管财务和经营,你要不答应我还得跟你拼命。”
金大叔说:“好好好,小伟总经理,主管财务和经营。这行了吧?牛总经理,客人到齐了,咱们开始吧?”
牛小伟说:“好,感谢各位女士们先生们的光临。我宣布,‘达达杀猪菜’正式……第二次开业了!”
顿时鼓乐齐鸣,爆竹连天,一片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牛小伟开心的日子里,牛继红为儿子精心呢。晚上,牛家人在吃饭,牛继红掐着军军的耳朵从外边进来了。
牛继红说:“说,让你6 点回家你为啥不回来?”
军军说:“我有事。”
牛小伟逗军军:“听说最近你和你们班的圆圆老勾勾搭搭的,每天晚上到人家小姑娘家窗户底下骚扰人家……你不会早恋吧!”
牛继红说:“规定好6 点以前要回家,你为啥不听话?”
军军说:“那规定是你定的,我又没同意。从5 点半到6 点总共才半小时,监狱放风也不能这么短呀。”
牛大爷说:“还是不能和监狱比的。监狱放风虽然时间长点,但那是在大墙里边呀——没有自由嘛。”
军军说:“我有自由呀?我每天不是也不能出院子吗?”
牛大娘说:“军军,不许犟嘴。不让你出院子是怕你遇到坏人,大人也是为你好呀。”
军军说:“那我谢谢你了。以后你们别对我这么好,我受不了。”
牛继红说:“你还强词夺理冲天你给我说清楚,刚才你到底干啥去了,是不是和那个啥圆圆……那啥去了?不说清楚,今天跟你没完。还想看动画片,做梦吧你。”
“凭啥呀?我和圆圆是清白的。再说了,我的事为啥要告诉你们呀?知道吗?
你这叫侵犯个人隐私。7 点前都是我自由活动的时间。我有权自由支配,凭啥不许我看动画片呀?“
牛继红说:“我说不许你看就不许看,哪那么多为啥呀?你先给我写作业去,完了再说。”
军军说:“今天老师根本没留作业——我没的可写。”
牛继红说:“这样吧,你先把昨天的作业再做一遍吧。”
军军说:“啊?你们,你们太不讲理了!我有权保持沉默,我再也不理你们了!”
军军真的躺到床上沉默去了。
牛大爷痛心疾首地:“军军呀,目前这种局面我们看到很痛心,你妈过多干涉你的私事,是对你的不尊重。一个家庭里最重要的就是相互尊重嘛……军军呀,我提议——让我们像好朋友那样友好地生活在一起,互相照顾,互相爱护,不论大事小情共同磋商,一起斟酌,你看咋样?从今以后,我不把你当孩子,你也不要叫我‘姥爷’了,咱也像外国人一样直呼其名,你就直接叫我‘老牛’,要不就叫‘永贵’。咋样,小孙,我们共同开创一个崭新的家庭关系。”
军军说:“你是说真的?那,拉钩。”
牛继红悄悄问牛小伟:“那军军真和圆圆好上了,跟他爸一个德行,真好上了!”
牛小伟想走:“我都说过一百遍了,真不知道。”
牛继红拉住牛小伟:“昨天是你说的,他和圆圆勾勾搭搭。”
牛小伟说:“我就那么一说。”
牛继红说:“无风不起浪,你不能凭空瞎说吧?你知道早恋的危害吧?”牛小伟说:“姐,我求你了,我还有事呢,你就放过我吧。实话告诉你,我就是昨天看见军军站圆圆家窗户底下朝上边喊话呢。”
牛继红说:“喊话?他喊啥了?”
牛小伟说:“我就听军军喊了句‘这可是关系咱俩的大事呀’。”
牛小伟走了。
牛继红说:“这可坏了!这可坏了!”
牛大爷说:“啥就坏了?看把你急的!”
牛继红说:“军军开始早恋了!”
牛大娘说:“别胡说。这事你可得好好问问孩子,要是真的,坚决镇压!”
牛继红说:“我问他他能说吗?我管他他能听吗?”
牛大爷说:“军军的事全交给我,有我在,没问题!”
牛小玲说:“还没问题呢?现在你都把军军惯成啥样了?他都敢叫你老牛了。
要不以后我们也随着军军管你叫‘老牛’?“
牛大娘说:“没大没小。”
牛大爷说:“现在的孩子跟你们小时候可不一样,现在的孩子都要求独立,我们能用老方法教育孩子吗?像继红那样粗暴对待孩子,实践证明那是行不通的。”
牛大娘说:“孩子要独立,你就给他。他要大嘴巴子扇你,你也挨着?”
牛大爷说:“那当然……不能了。我说……我就不说了。一会儿军军回来,你们都躲开——山人自有妙计。”
军军在门外喊道:“老牛。老牛。”
牛大娘说:“这孩子,太没大没小了。”
牛大爷说:“没事,没事。我让他喊的,你们都回避一下,让我们唠会儿嗑。”
别人只好躲出去。
军军说:“牛永贵,我喊你你怎么不答应呀?”
牛大爷说:“啊?我对新称呼还不太适应。小孙呀,你有何贵于呀?”
军军说:“你帮我查查电视报,《圣斗士》啥时候重播?昨天牛继红一打岔我没看上。”
牛大爷说:“重播,重播?今天晚上10点重播,哎呀,太晚了,你看不上了吧。”
军军说:“有啥看不上的?以前你们让我10点睡觉我是看不上,现在我自己支配时间了,反正10点上床我也睡不着,正好今天看重播。我看电视了,你忙你的吧。”
牛大爷说:“军军呀,你这天天都6 点以后才回来,干啥去了?”
“别管。不是说不干涉我的隐私吗?永贵呀,没见我正看电视呢吗?别老打岔,你该干啥干啥去吧。”
牛继红提着扫帚进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再不管他他更无法无天了。现在见谁都敢叫名宇。”
牛大爷说:“继红,稍安勿躁。”
牛继红说:“爸,你别拦着。军军这孩子都是你给惯坏的,看看他现在都变成啥奶奶样了。”
牛大爷说:“这怎么是惯他,这是我发明的一种新教育方式。哪种新发明一上来就成功的?我们现在是摸着石头过河。虽然到现在还收效不大,可我坚信我的方法还是好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他要真早恋我一定会问出来,还得让他痛哭流涕,痛改前非。”
军军这天约了几个同学在家大吃大喝。
军军说:“来来来,喝喝。老郭、老赵别吃了,起来把这杯都干了。”
“干了!干了!”
一个同学说:“这样天喝可乐怪凉的。”
军军说:“今天匆忙,没准备。改天让我妈给咱熬姜汤喝,那东西又辣又热——像酒。”
牛大爷躲在一旁偷听。
又一个同学说:“老孙呀,这回你能把圆圆搞定,真是有两下子呀。魁力——挡不住。没说的,哥儿几个敬你一杯!”
那个同学又说:“咱就视军军和圆圆……这话怎么说?”
军军说:“瞎祝贺啥呀,一会儿她把东西给我了,这事才算定了呢。”
那个同学又说:“哎呀,时间差不多了。老孙你该找圆圆拿那玩意儿去了。咱别光喝,耽误了你的正事儿。”
军军说:“那行,今天先喝到这,我就不留各位了。等我和圆圆的事成了,再上我家喝姜汤来。”
孩子们跑出去,牛大爷探出头,和刚回来的牛继红碰上。
牛继红说:“爸,你这么着急干啥去呀?”
牛大爷说:“终于叫我给探听明白了,不得了了。军军今天就要和那个圆圆…
…“
牛继红说:“怎的?啥玩意儿呀?”
牛大爷说:“估计是交换定情信物。”
牛继红说:“不会吧。这么快?”
牛大爷说:“不管是啥吧,反正要出事。快去看看吧。”
院子里,军军和圆圆在说话。
圆圆说:“看在你这一个多星期天天晚上找我磨卿的面上,我把这套《圣斗士》就借给你了,你可别每天晚上到我窗户底下站着了——多不好呀,惹人闲话。”
军军说:“书都借着了,我还受那罪去?我天天晚回家,家里也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