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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恩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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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白求恩不耐烦地摇摇头,但是董很坚决。“这情况和以前在齐会或是宋家庄的不一样,白大夫。这儿敌人过来了,没有任何东西挡住他们。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人被俘虏了,那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你却是我们整个医疗工作的领导人和导师,而且——”
  “而且个什么!”白求恩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们现在走,还没动手术的伤员怎么办?”
  “把伤员抬着走好了。”
  “我们并不是没有时间阿!我们先动手术,然后再走。”
  白求恩大步走到戏台边上,把白布幔子拉开,对护理员喊道:“把伤员抬上来,一次抬三个!”
  董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接着就回来了,游在白求恩旁边放了两张手术台,护士们又回来工作了,游、林和方给另外两个伤员动起手术来。
  他们迅速地工作着,一点声音也没有。忽然电话铃响了。林走过去接电话。他静听着,嘴里说着“是,是”,接着挂上了电话,向大家报告说:“战地指挥部。他们说从北面来的敌人离我们这儿只有七里地。已经派部队去监视敌人行动。他们命令我们立刻转移。”他在消毒水里洗了手,又去和游一起工作。
  五分钟以后,起初报警的那个哨兵跑了进来。他一看见大家都在安静地工作就惊愕得呆住了,随即破口嚷了出来:“至少有七百敌军下山来了。”
  白求恩摇摇手让他出去。
  “但是我们卫兵一共只有九支枪!”
  “更好。走的时候轻便一点。”
  哨兵弄得莫名其妙,张大着嘴退了出去。
  山谷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枪声。“我们的部队一定和敌人接上火了”,董猜想。
  “该死!”白求恩大声骂了出来,大家都飞快地转过身来。但是他不耐烦地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继续工作。“没什么。我刚把手指划破了。现在到哪儿去找橡皮手套呢!”他举起了没戴手套的左手,浸到旁边的碘酒溶液里,然后又继续工作。
  十五分钟以后,最后三个伤员抬了进来。其中两个是轻伤,方和游迅速地给处理了。白求恩的手术台上的伤员是一个腿部枪伤的年轻人。
  由董和贾协助着,白求恩迅速地给伤员做了动手术的准备。其他的人已经做完了工作,在跑进跑出,帮助民夫把东西载上驮子。
  枪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更近了,有节奏地在山谷里回荡着。林奔了进来,后面跟着那个哨兵。“白求恩,你一刻也不能逗留了,”林急促地说。那哨兵宽大的农民脸上充满了恐慌的神情,急得气也喘不过来地说:“敌人已经到了第二座小山了。”白求恩头也没抬,冷静地回答说:“我正在动手术。你们立刻走——我们过几分钟跟着就来。”
  “白求恩,”林恳求地说,“同志……”
  “大家立刻都走,”白求恩严厉地说,“我们跟着就来。”他揩拭着那条满是血污的腿。
  “不,”林突然坚决地说。他抓住了白求恩的胳臂。“我不走。我来动手术。如果必须有人留下来,应该留我。我来接替……我不准你继续动手术……”
  “我是队长,林同志。除了董和我自己以及担架员以外,我命令所有的人立刻走。你把贾也带走。任何人不服从命令,我都要报告聂将军给予处分。”
  手术台上的那个年轻人抬起头来,一脸恳求的样子。“大夫,我不要你因为我不走。”白求恩轻轻地把他的头按了下去。
  “那你只好把我报告给聂司令员,”林说。“如果你不肯走,我就留下来帮助你。”
  “大夫,你走吧,”那战士哀求他。“这不是很厉害的伤。把我带走丢下都可以,但是你千万在敌人还没到的时候就走吧。”
  “只需要一会儿工夫,”白求恩说。“如果现在我在这上面花几分钟,以后我可以给你治好。如果我现在不动手术,你这条腿就要完了。”这时山里突然传来了机关枪的声音,和越来越近的步枪声响成一片。
  后来谁也记不得那次手术做了多久。但是手术做完的时候,担架员正站在旁边看着,那战士还昏迷着就给抬走了,同时白求恩嚷道:“只带拿得动的东西!”过了一会儿,他们就骑着马,在从村子通到南面高山的狭窄的山路上奔驰了。
  他们在山顶上站了一会儿,看着他们后面的担架都安全地抬了上来。
  下面山谷里,敌人的先头部队正在进入撤退一空的村子。
  他们在深夜到达了唐河上的一个村落,现在伤员从前线往那儿送着。他们整夜动手术,第二天休息,然后医疗队就分成了两组。一组由游和林率领,继续巡视其他的医院。白求恩带着方和董继续在流动的前线后面工作。
  这样一分工,等目前的战斗结束以后,白求恩就可以立刻启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对董说,“我也许还来得及赶回去,跟我妈妈一块儿过圣诞节哩。”
  “我希望现在没有别的原因再使你走不了,”董说,“可是你这手指怎么了?”
  “又是那种该死的发炎……慌慌忙忙当中给划破了……前几天我们从后方被敌人袭击的时候……没关系。”
  那天工作结束以后,晚上白求恩躺在床上,把那只感染的手指浸泡在浓度食盐水里面。第二天早上,他出现在手术室的时候,那手指已经肿胀得很厉害了。他看到大家注视着那手指的时候,便又说:“没关系。”但是他们注意到他不灵便地把那只发炎的手指直挺挺地向外伸着,做手术也比平时做得慢了。有一次,他一不小心在手术台上碰了那只感染的手指,痛得尖叫了起来,然后喃喃地说:“真该死,是不是?”
  “我认为,”方建议说,“你最好等手好了再动手术。你休息的时候我可以动手术。”
  “瞎说一气,”白求恩回答说,“我的手指以前也发过炎。我们今天在这儿做完,明早出发到下一站去。”
  第二天早上他们没有走。东西都上了驮子好几个小时了,白求恩还躺在床上,董和方站在旁边。“同志们,我觉得有点累。对不起,我耽误了大家。”
  他抱歉地仰脸看着他们。他两眼没神。他不停地用舌头润湿着烧干了的嘴唇。陷下去的两颊烧得通红。他的手现在像一个随时会破裂的巨大无比的水螅。“我们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大夫,你病得很厉害,”方低声说,一面把手放在他那灼热的前额上。“发炎更厉害了。你现在发烧。我想我应该立刻切开一个十字,把脓放出来。好不好?”
  白求恩闭着眼想了一会儿。“也许是个好办法,”他终于说。“好吧,就这样做。这样做就得了。然后我们就走。”
  他们把器械拿到了屋子里,把贾也叫了来协助,同时医疗队的其他人员默不作声地聚集在小屋外面。当方切开了十字的时候,托着器械盘的贾护士开始哭了起来。白求恩不解地抬起头来看看她。“你哭什么?这只是一点讨厌的发炎。弄完了我们就走,明天你又可以在银坊帮助我了。”
  董和方整天呆在那间小屋里。白求恩躺在炕上时睡时醒。他的脸烧得越发红了,伤口化脓,感染已经进入了前臂。晚上炊事员老张把方叫到门口。“我看到过他用自己的血把死人救活过来,”他严肃地低声说。“我愿意把我的血输给他。”方摇摇头:“这不是那种病……”
  “什么事?”白求恩问。
  方蹑着脚尖走回到屋子里。“没什么……”
  “现在走也太迟了,”白求恩迷迷糊糊地说,“我们又得等到早上再走了。”他痛楚地翻了一个身,随即又睡着了。
  夜间有队伍经过村里,说敌人已经占领了北面的银坊。他们说他们是到前线去反攻的。他们走了以后,方给医疗队发出了一个警告:不许让白求恩知道有战事。
  第二天清早天气阴沉而寒冷。村子里断断续续地下着雨。白求恩慢慢地醒来,躺在炕上静听着风在院子里刮着。当他听着的时候,他以为他的耳朵又在跟他开玩笑了,因为他好像听见远处有隆隆的炮声。
  “你们听见炮声吗?”董和方进来看他的时候,他问他们。“现在有战斗吗?”他们互相瞅瞅,摇摇头。他又睡着了,中午的时候醒过来,听到了天空中有飞机的声音。
  他霍地从炕上站了起来,穿上棉军服,推开窗户,大声地叫唤董。
  董和方跑了进来,看见他正在扣军服上的扣子。他烧红了的脸上一副生气的样子,身子略微有一点摇晃。“你们为什么骗我?”他发怒地质问。“你们以为我是白痴吗?骗我是谁的责任?先别管吧——我们以后再讨论。很明显,北面的战斗。告诉他们准备走,越快越好。你们为什么把我当一个残废的伤员似的留在这儿?我有一只手指发炎,算什么!傻瓜!你们应该拿我当一挺机关枪使用……我要全队准备好立刻出发!”
  五十六
  他们在濛濛的细雨中骑着马向火线前进。他们曾恳求白求恩不要走,答应他把伤员抬到村里来,并且用尽了他们所能想到和各种主意,但是他已经先上了马,等着别人跟他走,同时固执的重复着说:“我的手完全好了。”
  他一声不响地走在大家前头,骑在马上,摇摇晃晃,中毒的胳臂则插在军服里。在一座高山脚下,当山路变得非常泞滑时,他下马步行,右臂抓着马鞍子。
  在高山的那边,他们爬过了一个山头又一个山头,一路上不住地滑倒摔跤。在一片漫长的树林中,大家都折了树枝来做手杖。走出树林以后他们又骑上了马,途中碰到了一场大风雪。他们在咆哮的暴风雪的中心宿营过了夜,除了树木以外没有别的遮蔽。其他的人吃着少得可怜的干粮的时候,白求恩没吃东西就钻进了他的睡袋。他在潮湿的地上沉睡起来。
  第二天早上他们又向前走,一股劲地赶了七十里,来到火线附近。在一个开阔的、全是沙滩的山沟里,他们找到了一个战地伤兵站,那儿既没有医生护士,又没急救的设备。白求恩马也没下就命令把伤员送到十里外的王家庄,并让医疗队的其他人员跟着他走,随即就飞驰而去了。
  到王家庄以后,他领着队伍往团卫生所走,在马上晕了过去。他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卫生所的一个炕上,董和方以及团里的首长焦虑地站在他旁边。“你打电话给各战地首长,”他对董说,“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到了这儿。叫他们把所有的伤员直接送到王家庄来。如果电话打不通,派通讯员去。第一批伤员一到,我就可以动手术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他闭上了眼睛;很难看出他是醒着还是睡着。
  方量了量他的体温,低声对董说:“他的体温很高。他的情况比将要送来的许多伤员危险得多。”白求恩静静地躺了一下午,有时睡着,有时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盯住屋顶。他不再想法掩盖他胳臂里的一阵阵的刺痛了。下午,他的头剧然地痛胀,他要药吃了。到了晚上,体温增高到四十度。他说话渐渐没条理了。
  “伤员到了吗,方?他们到的时候我就可以动手术了……你做臂部腿部的伤员。要是有头部胸部腹部的伤员,一定要叫我来做。他们抬伤员为什么这样慢啊?他们必须赶紧送来……我得启程回美洲哩……我头痛极了……我的手指完全好了……一只发炎的手指算什么?……要拿我当一挺机关枪使用……我要从美洲带钱和器材回来……让他们在重庆试试看,不让我走,让他们试试看……我就闹得全世界都知道……快一点,孩子们,把下一个伤员抬来……没时间来浪费,孩子们……把他们抬进来,一次抬三个……”
  夜间他的头脑清醒了,他坚持要到手术室去工作,但是方和董把他强迫制止住了。第二天早上,他的情况更坏了:炎症已经发展到肘部。方代替他工作一晚以后,来切开肘部的脓疡,希望这样可以把脓排出来。这次他觉得痛苦减轻了一些,但是战地指挥部通知说敌人从五亩地向王家庄袭击过来了,于是他们又必须转移。
  起初白求恩不肯走。“几个小时以内,我就又可以动手术了,”他这样回答大家的恳求。直到战地指挥员季团长亲自来命令他转移,他才终于答应了。
  现在他们一队人马离开了摩天岭战线,翻山越岭向南走着。白求恩躺在担架上,方和邵骑着马在他旁边,董骑在那匹日本马上领着路……
  五十七
  在黄石村于家院子里,白求恩躺在炕上,浑身发抖。“怎么这样冷,董?”他不住地问,“炉子里没火吗?我冷得要命。”从早到晚,他一直嫌冷,总叫人添火,他的牙齿得得地颤抖着,虽然他身上盖了好几条皮毯子,而且炉火在房间里熊熊地燃烧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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