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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打击。可是,2月22日墨索里尼写信给希特勒,感谢他把德国…南斯拉夫会谈记录给了意大利一份时,却抱怨说,南斯拉夫人的敌对态度是不会改变的,要交萨洛尼卡也只能交给真正友好的南斯拉夫。在这个阶段,南斯拉夫批淮了它同匈牙利签订的条约(2月27日在布达佩斯签订),德国人劝意大利人要谨慎小心,三思而行。几天以后,3月4日,也就是说在保加利亚被公开占领之后,保罗亲王秘密地访问希特勒,进行了四小时会谈。亲王和他信任的那两位代表,虽然看来是力量弱的一方,但无可否认,他们却步步为营,表现得极其顽强。结果,希特勒和里宾特洛甫发现,为了要使南斯拉夫加入三国公约,就不得不接受南斯拉夫人提出的全部条件:对南斯拉夫连同萨洛尼卡在内的边界作出领土保证(这就牺牲了墨索里尼长期渴望的目的);轴心国军队不得通过南斯拉夫领土;南斯拉夫免于负担任何特别军费。最后一点曾引起意外的争端,里宾特洛甫坚称,这只适用于对希腊的战事,但结果仍是里宾特洛甫被迫让步。至于南斯拉夫使亚得里亚海非军事化的问题,早已不再提起。不无值得注意的是,那个热烈崇拜轴心国的斯托亚迪诺维奇却在3月19日被匆匆忙忙地逐出南斯拉夫。
3月20日,德国人通知意大利人,新的谈判已告结束,南斯拉夫将要签字了。可是,那天晚上南斯拉夫内阁开会时,却有三个塞尔维亚族的大臣康斯坦蒂诺维奇、布迪萨夫尔耶维奇和丘布里洛维奇提出辞职,另有五个大臣反对签约。柏林对这个理应是仆从国方面表现的这种罕见的顽强态度既惊又恼,因而在3月22日向贝尔格莱德发出了最后通牒,南斯拉夫必须于3月25月加入三国公约,否则它将失去这个唯一的机会。当时,哈塞尔正在德国驻贝尔格莱德的公使馆,他注意到,克罗地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似乎都认为不言而喻非得顺从不行,因为只有默从才能获得一个保证来对付意大利。
就在1941年3月22日这一天,在塞尔维亚和门的内哥罗掀起了风暴。来自四面八方的抗议书开始源源递向保罗亲王。军官协会向他呼吁不要签字;有谣言说,有一些军事领袖已经前去希腊。索科尔青年运动发表了一项声明,说宁愿牺牲一切,不愿丧失荣誉和自由。东正教会的领袖拜会了亲王,警告他要注意全国人民的情绪。可是保罗不无理由地反而更害怕德国人了。3月23日,贝尔格莱德公布了德国作出的三项让步中的两项:(一)当南斯拉夫加入三国公约时,德国(不是意大利)将保证南斯拉夫的领土完整和主权;(二)在作战期间轴心国决不要求南斯拉夫让它们的军队过境。3月24日,英国驻贝尔格莱德公使向辛卡尔…马科维奇递交了一份抗议照会,但是,就在那一天,茨维特科维奇得以更换掉那些已经辞职的大臣,然后与外交大臣一起启程赴维也纳。据说,由于铁路工人举行的抗议罢工,他们乘坐的火车晚点了。
1941年3月25日,星期二,在一种预兆不祥的阴郁气氛中,举行了加入三国公约的仪式(也是在维也纳的贝尔费德雷宫),参加这个公约的国家,这时已增加到八个。另外德国又递交给南斯拉夫三份照会,其中两份谈到星期日公布的那两项让步,第三份被认为是绝密的,其内容包括德国和意大利作出的保证,说它们不指望南斯拉夫在军事上合作。这种谅解不受时间或空间的限制;但如果南斯拉夫愿意在军事方面作出贡献时,它可通知其他两国。茨维特科维奇和里宾特洛甫先后发了言;茨维特科维奇显然很痛苦,里宾特洛甫虽想尽量利用这个机会作宣传,但他显然也很疲乏而且心事重重。希特勒决心要使这个仪式显得隆重而亲自出席,但是据科尔特说,他抱怨道,这个仪式看上去完全象一个葬礼。可是,科尔特在同时却认为,当希特勒在几天后接到从贝尔格莱德发回的消息时,他才真正地感到意外。
3月26日,黑伦从贝尔格莱德发回电报说,局势很紧张,谣传正在策划军事政变的一些青年军官已经获得南斯拉夫空军首领西莫维奇将军的支持。3月24日以后,塞尔维亚和门的内哥罗不断成为历史上最自发的人民起义之一的地点。贝尔格莱德四郊农村的农民来到了市区,同军官和学生一道反对政府和三国公约。3月26日晚间,茨维特科维奇和辛卡尔…马科维奇回到贝尔格莱德后,马上就被逮捕。那天夜里,负责逮捕他们的军官,其中为首的是一个叫做米尔科维奇的空军人员,占领了一些必须占领的重要地点,推举西莫维奇为指挥,并决定把年轻的国王所宠爱的保罗亲王撵走。那个“不得已而成为南奸的”摄政亲王带着一家已乘火车前往斯洛文尼亚,但是在路上被拦住,押回贝尔格莱德,然后象他自己先前对待斯托亚迪诺维奇那样,被送到希腊去。3月27日这一天是一个令人兴高采烈,的确可以说是欢欣鼓舞的日子。塞尔维亚人和门的内哥罗人渴望同德国打一仗,他们相信,他们新的统治者也会愿意这样做;同时,他们也估计到,除了一开始能打一场勇猛的阻击战外,以后只能进行防御性的游击战。3月28日,彼得国王在东正教会领袖的主持下宣誓登基,仪式在贝尔格莱德大教堂举行。新政府渴望至少不要招致德国的加速进攻,而照例地发表了否认改变政策的声明。与此同时,德国旅行社——“旅游者”的大本营——遭到了群众的袭击,当黑伦在3月28日从教堂回去时,人们朝着他的汽车大声谩骂。根据德国方面的报道,德国公使馆十分清楚,正如它的武官所报告的那样,事情是针对三国公约而发的。
上文提到过,希特勒于1940年11月在第一次讨论”马里塔”和“巴巴罗萨”这两个行动计划时,曾经决定先打垮希腊,然后再去消灭俄国。可是,在整个冬天,由于意大利人仍然被那些“傲慢的”希腊人牵制着,他只得干瞪着眼看着。正如希特勒经常向墨索里尼和齐亚诺指出的那样,在寒冬把巴尔干的交通封住的时候德国人休想去打希腊,因为那里的公路和铁路不但质量差而且数量少,多瑙河的情形则尤其糟,河上桥梁不够,河面可能结冰。因此,“马里塔行动”预计要等到4月1日前后才能开始(墨索里尼为了想在上述时间之前打垮希腊,曾经作了几次尝试,最后一次在3月9日,但是,每次都由于仓促从事,准备不足,终告失败)。
在希特勒等待春天来临的时候,他特别担心,当他的军队通过保加利亚进兵时,在他的漫长的右翼战线上那个不友好的南斯拉夫会有所举动,他也一直在担心土耳其,因为在他看来,土耳其的态度在相当程度上将决定于南斯拉夫的态度。当德国元首3月25日在贝尔费德雷宫仪式举行后接见齐亚诺时,他宣称,南斯拉夫的屈服已经影响了土耳其人。很明显,从希特勒的观点看来,如果“马里塔行动”要按原定计划执行的话,3月25日的确是最后的机会。那天他在同齐亚诺谈话时,还是象过去那样,很强调良好天气的重要性,可是他表示非常乐观;他已经获悉,希腊人为了保卫整个色雷斯边境,将把军队分散部署,这就便于德国给以毁灭性的打击。几天之前,德国外长曾要求意大利说明它对希腊的要求。
在希特勒看来,塞尔维亚人正是挑起1914年战争的罪魁祸首,所以当他听到又是这些人胆敢对他的计划不予理睬时,会暴跳如雷、怒不可遏,这是很容易理解的。更糟糕的是,日本外相松冈(在3月26日)已经到达柏林,希特勒非常重视他的这次访问。希特勒不等收到南斯拉夫政变的详情,甚至在这个消息尚未被证实之前,就于27日召集了军事指挥官,向他们宣布,政变已使南斯拉夫在即将进行的“马里塔行动”中成为一个靠不住的因素,这对“巴巴罗萨行动”来说,更其如此。但不论怎样,此刻发生这种变化总比今后发生变化要好。他下定决心,一俟必要的准备工作就绪,就要把南斯拉夫完全消灭掉。
'他宣称'将来既不需要在外交上进行探询,也不需要提交最后通牒。
这要依靠尽快地采取行动。要以适当方式设法把邻国争取到我们一方。必须要向意大利、匈牙利,在一定程度上也向保加利亚要求提供直接的军事支援来对付南斯拉夫。罗马尼亚的主要任务是掩护我们对付俄国,匈牙利和保加利亚两国公使已经得到了通知。致意大利领袖的电报要在当天就发出。
对南斯拉夫的打击一定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去摧毁它的军事力量,这一点在政治上具有特殊重要的意义。这样可以使土耳其人胆战心惊,并将有利于随后的希腊战役。还可以这样估计,一旦我们发动了进攻,克罗地亚人将会倒向我方。要保证他们享受适当的政治待遇(以后还有自治的权利)。这场战争一定会非常受到意大利、匈牙利、保加利亚的欢迎,因为这些国家都可能希望获得领土:意大利想要亚得里亚海沿岸地区,匈牙利想要巴纳特,保加利亚想要马其顿。
这项计划的先决条件是: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来完成一切准备工作,并要使用非常强大的兵力,以便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垮南斯拉夫。
因此,“巴巴罗萨行动”的开始日期,势必要推迟四个星期。
致墨索里尼的电报到午夜才由黑韦尔签发给驻罗马的德国大使,并且附有命令,限于当天晚间送到,这自然是无法做到的。墨索里尼在3月28日凌晨2时接见马肯森。德国元首的电报的主旨是直言无讳的。他说,眼下意大利人必须放弃一切进攻计划,全神贯注地保卫南斯拉夫…阿尔巴尼亚边界。最重要的是,希特勒要求他保密,因为这是出奇制胜的先决条件。据马肯森说,墨索里尼满面春风,精神抖擞,一想到可以不必再受德国保证南斯拉夫领土完整的约束,他就兴高采烈,一小时后便以电话通知柏林,欣然地接受了希特勒的命令;谈到结束的时候,墨索里尼还强调了那个在他卵翼之下的克罗地亚恐怖分子帕韦利奇的重要作用。
3月28日,德国武装部队最高统帅部根据希特勒的反塞尔维亚和亲克罗地亚的指示,草拟了一份对南斯拉夫进行宣传的指令。命令要这样宣传,德国军队将不是与克罗地亚人、波斯尼亚人和马其顿人为敌而入侵南斯拉夫,而是保护这些民族免受那些纯粹为英国利益效劳的塞尔维亚沙文主义者的无谓屠杀。非常凑巧,在第二天,即3月29日,设在格拉茨的纳粹党总部就发来了第一份这样内容的电报,说在3月28日,当人们在德意志人聚居的诺维萨德举行示威游行时,有两名德意志人被打伤。这件事发生后,德国的报纸和电台开动起来,对这类可怕的暴行日甚一日地大事渲染,据说在南斯拉夫的德意志少数民族正在受到这种暴行的折磨。简直很难想象,希特勒怎么会认为,别人竟然猜不出他的意图。4月5日,德国驻卢布尔雅那总领事在一次广播中宣称,关于暴行的传说是不确实的,他说,斯洛文尼亚人的行动一直是正当的,甚至是友好的。全世界的人所到这个广播都呆住了。当哈塞尔4月1日在布达佩斯见到黑伦时(他在此前已被召回柏林),黑伦本人也说,事实上反对德国的示威行动非常少,而且也只是发生在南斯拉夫革命后的头几天。
南斯拉夫的革命是一桩激动人心的壮举。它围绕着贝尔格莱德进行,同时也因为这个国家由不同的民族所组成,而必然使它受到了限制。斯洛文尼亚人虽然已经落入德国和意大利的虎口,但是他们中间有许多人却毫不犹豫地跟着塞尔维亚人走。至于克罗地亚人和马其顿人,固然,正如希特勒非常了解的那样,其中有许多人觉得自己憎恨南斯拉夫这个国家甚于憎恨德国,但是,总的说来,克罗地亚人是热爱民主和反对一切形式的独裁政治的;象其他民族一样,克罗地亚人中也有法西斯恐怖分子,这些人已被轴心国的代理人所收买。同时,由于马切克和农民党一直教克罗地亚人要息事宁人,一面也借此来驳斥乌斯塔沙组织的观点,因而当他们面临纳粹的进攻时,就特别脆弱,不堪一击。
西莫维奇的军事政变在政治上带来了混乱的后果。发动政变的塞尔维亚军官中,有些人从1939年8月以来就对“和解协定”啧有烦言;新内阁的大臣中,有些人也被认为是深恶痛绝这个协定的。因此,在克罗地亚人看来,虽然一向支持马切克的普里比切维奇领导下的塞尔维亚民主党人在西莫维奇政府中也有其代表,但是克罗地亚人好不容易得来的自治权利仍受到了威胁。3月27日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