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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他的地位尚未确定之前回国,“那将有损于他的尊严,并可能使军政府感到为难”。此外,他的称号问题也使他同军政府的关系更为复杂化。在夭折的1920年里吉马协定中,意大利给了他埃米尔的称号,所有阿拉伯人也熟知他的这个称号,但英国又疑神疑鬼,怕因此而被人指责在签订和约前擅自改变该国地位从而违反了国际法,因此决定军政府只能称他为“阁下”。1943年11月,他的家属中有六人前来昔兰尼加旅行,他本人也于1944年7月访问昔兰尼加,受到了非常热烈的欢迎,但在周游该国后,他又回到开罗去了。英国政府在同意大利举行和会以后,最后于1946年10月同意对他正式使用埃米尔这个称号。
萨努西所抱希望的复活在利比亚阿拉伯部队中表现出来,这支部队的军徽就是以黑底上画着萨努西的白色新月和星为标记的,部队中的阿位伯军官有不少人曾在1930年以前参加过反对意大利的战争。在英国第一次和第二次占领期间,这支部队执行国内治安任务,实际上与军政府无关,此时军政府着手要从一些不那么爱国的分子中招募一支新的警察部队,就会产生一种危险,使利比亚阿拉伯部队有可能成为萨努西对军政府不满的一个中心。因此,在副首席政治军官的建议下,这支部队中的二个营于积极作战活动停止后仍予保留,并改编成为一支武装宪兵,名为昔兰尼加保安队,同时也把警察吸收在内。由于在沙漠的战斗中,作战双方都遗弃了大量的武器,要完全解除部族的武装是不可能的,但相对地说,严重的犯罪行为尚不多见。阿拉伯人表示合作,组织了自卫队巡视海岸,并协助捕获了两股敌人破坏分子。
1943年3月,军政府建立了阿拉伯人的文官制度,到1945年底,各区约共有三百五十名土著官员,在班加西、德尔纳和马尔季三个城市约有一百名土著官员担任负责工作,而在偏远的岗位上也有不少土著官员,在几乎没有英国人的监督下,负重要的责任。到1945年底,共有八所小学,二十所初级学校和二十二所古兰经学校,入学儿童约计三千五百名。在埃及教育部的合作下,解决了教科书问题,因而采用了埃及初级学校的课程,并迅即受到欢迎。军政府对大约四千五百名犹太人的子女,也设立专门学校。尽管缺少人员、病房和设备,军政府扩展了原由意大利人创办的医院和药房。从意大利医务人员中留下来的仅有的三十七名修女,“由于她们在十分艰苦的条件下进行了不懈的忘我工作而受到了特殊表扬”。
战争带来的不可避免的结果是城市里的生活水平剧烈下降,那里的阿拉伯居民本来已习惯于使用电灯和自来水之类的现代设备,但苏莱曼(即巴尔迪亚)和托卜鲁克已被全部破坏,班加西也遭到严重的损失。然而军政府的使命仅仅是“照管和维持”,只是经过一再坚持才被授权设立公共工程局,并获得了必要的多数票在首都开始清理和修补由于轰炸而造成的破坏。在1944年到1945年间,工作有所进展,但即使在大战结束时,班加西的居民仍不得不在几处给水站取水,没有电灯和电话。正常贸易的恢复缓慢,使城市生活上的困难迟迟不得改善。另一方面,农民和部族的人则习惯于起码的生活水平和周期性的贫困,尽管他们的牧群损失很大,还能勉强维持生活。“军政府的唯一办法”只有招请阿拉伯人向敌产保管处用短期租借的方式,使用意大利人放弃的原属于利比亚殖民公司的农场。这些农场是在大战爆发前不久意大利殖民高潮时建立起来的,还没有时间达到丰产,但绿山地区原有的四个意大利居民点的农场,根据1943年6月的“山区农场计划”,却很顺利地租给阿拉伯人耕种,由一名英国军官严密监督。最主要的农业区是在马尔季(巴尔切平原),意大利人曾在那里征用三万英亩连绵不断、适用于机械化耕种的大片土地。由于军政府直接经营这片土地,使昔兰尼加在1944年至1946年间做到了小麦和面粉自给,节省了船舶运输,虽然有人指出,在一个降雨量不稳定的国家里,要经常有这样的收成是不可靠的。
第六节 的黎波里塔尼亚
在的黎波里塔尼亚的意大利居民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撤退,这同昔兰尼加的情况是相反的。战前,这里的意大利居民总数达九万人,现在留下的约四万人(包括的黎波里市的一万八千人在内)。为了使行政管理工作不致中断,决定继续留用许多意大利官员,他们合作得很令人满意。他们的留用获得了多数穆斯林居民的同意,虽然具有政治头脑的少数人对之并不欢迎。意大利农业居民点为了安全起见,放弃了边远的农场而集中居住在一起,因为这些农场容易遭受土著大规模的劫掠。由于残留的意大利警察部队对此不足以应付,苏丹国防军的部队接替了警察的任务。意大利医生和护士几乎全部留了下来。他们通力合作对付当时在的黎波里市内和被意大利关在集中营里的二千个土著犹太人(虽然“他们没有受到过分的虐侍”)中流行的斑疹伤寒,并在不久之后恢复了意大利医务人员过去的效率。在处理民用物资供应的问题上,发觉由于运输工具、灌溉用水泵和其他机械的意大利零件缺乏,意大利人的农业生产受到了严重影响。同时,由于为轴心国供应皮革,当地的牲畜在1941年被大量屠宰。当局虽然努力控制物价,但黑市猖撅,而第八集团军于突尼斯战役结束后和入侵西西里之前回到的黎波里塔尼亚,使1943年的物价飞涨犹如脱羁之马。从意大利人的政治态度来看,没有理由担心他们有什么不轨行动。战争期间在西部省区虽曾发现过一个女特务,但间谍行为从未构成过威胁。作为旧统治结束的象征,四个高级法西斯官员遭到拘留;但在1943年4月,有两个自称是代表反法西斯政党的代表团请求军政府予以正式承认时,它们由于“领导人才干不足而未获鼓励”。
意大利人早先征服的黎波里塔尼亚时,他们之所以能获得成功,主要在于利用当地居民派别之间政治上的分歧而不在于使用武力。
在党派、同盟、部族、柏柏尔人与阿拉伯人、基督教徒与犹太人之间,挑拨离间,制造分裂。在意大利人治理的年代里,他们在搞分裂活动的道路上走得很远。只要对意大利人当时的打算有利,他们就会在地形上、经济上或政治上找寻借口分化各部族。除了几个游牧的或半游牧的部族外(其中之一可能有三四千人),在人口数字上较为重要的几乎没有。在这样的部族制度或部族制度瓦解的情况下,不能期望这些部族会有统一的意志,或者会有一些举足轻重的人士出来带头。
因此,在政治领导人或政治纲领出现之前,已有一段时间过去了,尽管在战争带来的眼前经济困难有所缓和后,阿拉伯政界人士就立即开始要求归还意大利人征用的土地,撤去意大利官员在军政府中的职务,尤其是意大利人的法官,并要求发展教育,使人民为最后实行自治作好准备。1944年,当许多先前抵抗意大利人而流亡国外的阿拉伯人回来时,一个新组成的、获准自由发表政见的民族主义政党主张完全独立,“但是阿拉伯人对稳定其自己的政治组织,并未取得什么成就”。
第七节 费赞
当英国第八集团军沿海边公路向西挺进,于1943年1月23日进入的黎波里市时,由勒克莱尔·德奥特克洛克将军(奉中东英军总司令之命)指挥而以乍得湖为根据地的自由法国部队,横跨沙漠七百英里,占领了的黎波里塔尼亚南部的费赞绿洲,并宣布成立法国军政府。一个法国分遣队向北挺进,于1月21日占领了的黎波里以南一百英里的米兹达,他们到达首都时只比英国人晚两天。1月26日,蒙哥马利将军和勒克莱尔将军同意,法国人继续管理的黎波里塔尼亚撒哈拉地区,北至北纬二十八度,东至东经十八度,包括费赞在内。但在三天后,勒克莱尔通知亚历山大将军,法国部队也已占领古达米斯绿洲、德尔杰和锡纳万一条二十英里宽的地带,它与突尼斯东南边境邻接,还说据商定,这些地区也应由他们继续管理。法国行政机构同在阿尔及利亚南部所采用的方式相同,大体上是一个正统的军政府,由当地驻军的指挥官们担任政治和行政官员。法国人希望把这个地区永久隶属于法属北非,因此在经济上花了不少钱,把早先的黑人农奴安置在小块土地上,贷给种籽,豁免税款,并开掘自流井,用水泵将水供给各户。
第八节 意大利新政府的要求
正如我们已经知道的那样,海尔·塞拉西皇帝在1941年1月返回埃塞俄比亚时宣称,他回来是为了“恢复我的国家的独立,包括厄立特里亚和贝纳迪尔(索马里)在内”。他得到了厄立特里亚部分人民的支持。的黎波里塔尼亚和昔兰尼加少数有政治觉悟的穆斯林在解放后立即想到了最后的自治。实际上,他们之中无人惋惜意大利人的撤离。但在1943年9月3日意大利停战后不久,意大利发言人就开始对归还在法西斯主义兴起前意大利的一些老殖民地提出要求,这些殖民地当时是在英法两国同意之下获得的。早在9月26日,意大利流亡的自由派领袖斯福扎伯爵就曾对丘吉尔五天前偶然提到意大利帝国无可挽救地要灭亡那句话加以评论。他说:“我同意这种说法,因为只有墨索里尼把他罪恶地征服的埃塞俄比亚和愚蠢地征服的阿尔巴尼亚称作一个帝国。”斯福扎回国后,于11月8日宣称,应该允许意大利保留利比亚、厄立特里亚和索马里,说这些殖民地在法西斯主义兴起前是在非洲治理得最好的殖民地之列,并说失去这些殖民地,将会导致民族主义情绪战后在意大利死灰复燃。1944年3月18日,意大利政府的官方新闻处发布公告,邀请有意返回的黎波里塔尼亚的人向“意大利非洲部”提出申请。但在一个月后,英国陆军部表示,凡要回到那里去的人必须事前得到地中海同盟国部队最高统帅的批准,但迄未有人向他提出。8月20日,当时已任博诺米政府不管部长的斯福扎在一次有政府人员参加的公开的盛大集会中说:
我认为西方国家为了它们本身的利益,应该让我们保留殖民地。伤害一个伟大民族的正当的自尊心不会不受到惩罚。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我才认为我们即使在物质上丧失了殖民地而仍然有百利而无一弊,这就是各殖民国家认识到,把殖民地保持得最长久和把它们发展得最好的有效办法……是把所有的殖民地合并起来,使之隶属于一个巨大的国际联合组织而由一个混合管理机构来管理。
另一方面,英国外交大臣却曾两次就议会要求作出的保证作了简明肯定的答复:(1)历届政府所作关于前意大利殖民地的声明继续代表英国政府及其盟国的政策;(2)英国政府反对将殖民地归还意大利,并严格遵守以前所作关于意大利帝国已经无可挽救地要灭亡的声明。第二次作出的保证引起了意大利保守派报纸尖锐愤懑的评论。意大利总理博诺米在《纽约时报》记者访问时说:
现实是这样,也只能是这样:意大利摆脱了墨索里尼阻止它表达意大利人意志的束缚后,认为它已立即站在同盟国一边,同它们有一致的战争目标,追求共同的理想,并同它们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用我的亲密的朋友克罗齐的话来说,“我们立刻感觉到我们站在战胜者的行列之中”。对这样的人民又怎么能够在每一个场合都要他们想起自己是战败者而应该接受被征服者的待遇呢?
事情后来用外交手腕解决了,艾登在1945年1月16日回答下院对这个问题的质询时,就非常留有余地了:
意大利的战前殖民地的前途如何……有待缔结和约时由联合国加以讨论。……意大利政府现在无权要求归还它的任何一个殖民地。对那些殖民地的处理,部分需要在将来进行讨论。
对此,一个美国新闻记者评论说:
英国政府认为,这一补充意见对十分关心鼓励和帮助意大利获得出路而回到民主阵营中来的同盟国当局来说,至少已把大门半开。那些同盟国当局正在与竭力利用谣言来大肆宣传意大利将被各战胜国肢解的意大利北方的法西斯宣传人员和他们在意大利解放区的地下工作人员进行斗争。
4月5日,博诺米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说:
“老的殖民地”受到十分明智的治理,特别是在法西斯统治之前的时期。因此,厄立特里亚和索马里的居民与非洲的意大利人之间已建立了忠诚和团结的联系,并经受了一切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