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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幢,而人口则比1939年增长了百分之十二);道路和桥梁需要重建或修复,有一些破坏严重的地区,特别是芬马克,需要进行清理。
总的说来,挪威在战争中所受到的最严重打击,也许是丧失了它的“海上帝国”的一半,因为在战前,它一直拥有世界上按人口平均计算最大的商船队和规模最大、设备最好的捕鲸船队。挪威商船为世界各国运输货物所挣得的收入一直是该国商务交易中最有利的一项收益。这些船只由于散布在世界各地,大多数幸免于落入德国人之手,它们遂转而为盟国服务,在给英国运送至关重要的粮食和石油方面起了不可或缺的作用,特别在英国孤军作战的那段时期中尤其如此。可是在这一服务过程中,它们的实力差不多丧失了一半。要重建这一船队将会给已经拮据的国家财政加上相当大的一个负担,因为重建的费用估计要四十亿克朗,而可以拿到的战时船舶损失保险赔款只有十六亿克朗。
挪威的财政面临着通货膨胀这一战后常见的幽灵。这是由为数达一百十三亿克朗(合五亿六千万英镑)的巨额德军占领费用所导致的庞大货币流通量所引起的。为抑制通货膨胀而采取的一个重大步骤是1945年9月5日颁布货币改革法令。流通中的纸币一律收回,换发新纸币,但持有货币超过一百克朗者,其超过部分的百分之四十被转存入冻结帐户。这样冻结起来的金额达三亿五千万克朗。同时,所有的银行活期存款帐户,其存款额也都被冻结了一部分。1946年5月,冻结帐户总金额达十亿零三千七百万克朗。冻结的这笔金额本身是不足以恢复货币平衡的,因此还必须对物价、租金、股息和利率实行严格的管制,并通过一项由全国共同决定的工资政策来抑制通货膨胀。的确,政府之所以能成功地维持物价水平稳定,部分原因固然是由于实行了物价津贴,但同时也是由于人们在工资要求上表现了节制。
第三节 战后各政党的演变
挪威有着一个极端激进的工党,因此,战后初期各国都在酝酿着的共产党同其他左派政党联合一事,在挪威似乎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具有良好的基础。刚解放不久,工党机关报《工人日报》(1945年5月16日)就表示希望能够实现合并计划,建立一条“工人政党统一阵线”,并宣称战前使共产党和社会党合不起来的意识形态分歧不再有实际意义,因为“共产党现在也采取了以民主为基础的立场”。1945年5月3日,据报刊披露,工会秘书处曾提议愿为有关政党合并事安排谈判。作为提出这一建议的理由,秘书处提到,1943年在斯德哥尔摩召开的一次会议上两党的工会代表曾一致认为合并的时机已经到来。5月30日,挪威工党代表大会通过一项决议,大意说,“挪威共产党人业已表明,他们同挪威工党一样,也是站在民族和民主的基本立场上。既然这样,工人运动没有理由分裂成为两个政党。”因此两党决定在10月份举行大选以前就实行合并。
原先商定,从现存议会里工党拥有的七十个席位中让出十席给共产党人,但不久共产党就要求有更多的席位。在某些选区,联合候选人名单也难以取得一致意见,而共产党人则开始提出他们自己的名单。事实是,正如共产党人在抵抗运动中曾一度感到的那样,他们现在又一次感到,如果他们不因同工党联合而受到约束的话,也许更能有所作为。因此,谈论了很多的合并计划终于在最后一刻成了泡影。在10月8日的选举中,工党获得了总选票的将近一半。得到了七十六个议席,而共产党所得到的仅比根据原先协议所能拿到的多一席。选举后共产党人建议和工党合作,但这时他们遭到了拒绝。这一命运不济的求爱事件对于其他政党也有影响;自由党、农民党和基督教人民党中为首的一些人物曾发出呼吁书,要求成立一个“联合党”,伯格拉夫主教和自由教会的领袖哈莱斯比教授也签署了这一呼吁书。但保守党人拒不参与其事,因此这类建议也就象共产党与工党间的谈判一样流产了。
工党在战后第一次大选中能够压倒所有其他政党,在它的历史上第一次取得明显的多数党地位,这并不使人奇怪,因为在历届大选中,工党所得的选票都是稳步上升的,而且工党的胜利也符合当时欧洲向左转的一般趋势。但在另一方面,基督教人民党也取得巨大进展这一事实,在当时看来确是令人诧异。大多数政治问题专家原来认为,既然已经在左与右的基础上就主要的争端划分了鲜明的壁垒,那些中间派的小政党即使不失去其全部支持者,也将失去其大部;可是,虽然挪威向左移动了明显的一步,却也通过这次大选清楚地表明它并不准备走一条彻底激进的道路。
基督教人民党的胜利同工党的胜利一样,也是一股欧洲政治思潮的表现。该党是基督教…社会运动在挪威的具体化,这种思潮虽然在斯堪的纳维亚的几个姊妹国家中不是那么明显,但在几乎所有其他的西欧国家中却都是战后政治生活中的一个显著特色。基督教人民党是由前“左派”代表、坚定的路德教徒尼尔斯·拉维克于1933年创建的,1936年在议会中赢得了两个席位。解放后,该党立即开始了一场新的争取选民的运动,并在战后第一次选举中得到了几达全国百分之十的选票。它的纲领主张改善社会条件,同时又主张发展宗教教育,使其能渗透到整个教育制度中去;这一纲领是不明确的,也是不切实际的,但是,该党所得到的支持表明,它迎合了那种希望在政治和国家生活的一切方面加强宗教和道德观念的潜在要求。
在1945年的选举中,自由党所受损失之小,出人意料。它之所以能在其他国家的自由党开始衰落之后很久仍继续保持其力量,是可以用挪威工党的过激性质来解释的;就是由于这一缘故,自由党才继续获得一部分稳健的革新派人士的支持,而在其他国家,这部分人早已转而拥护社会民主党了。的确,挪威自由党还倾向于使自己成为与保守党截然不同的稳健的社会改革的鼓吹者,它还拒绝同保守党携起手来去全面反对工党。自由企业与计划经济之争已成为自由党与保守党之间的主要分歧。保守党长期以来(自从它一度被人们看作是始而代表着丹麦人的异族统治,继而又代表着瑞典人的异族统治的那个时候以来)已逐渐培养成了一个良好的民主传统,在战前它一贯坚持要充实国防,而它的这一主张已充分证明是正确的;但尽管如此,它在这一次选举中却没有能保持其原有的地位。支持保守党的力量主要来自大城市和东南一带富庶的农业地区;但在挪威这样从一般意义上说的资本家人数极少的国家里,是不能公平合理地把议会中的第二大党保守党说成是纯粹的阶级政党的。然而,它作为不合当时潮流的右派的代表,还是在这次大选中失去了十一个议席。
相对地说,农民党的损失最重,它的议席从十八席下降为十席。正如这个党的名称所表明的,它是公开地为谋求纯属一个阶层的利益而创建的,所以它最初所得的支持大部分来自它从保守党人那里分离出来的一些大农场主。因此,它实际上所代表的只是农业人口中范围极为狭小的一部分,而这部分人的利益,反正已由于他们在挪威宪法上享有特惠待遇,而且又有了一个非政治性的团体(农场主协会)而得到充分保护。这一事实促成了农民党的衰落,使它下降成为某种自封的象凑足分量用的零星砝码那样的角色,自己没有明确的政策,在党派力量的天平上一会儿倒向这边,一会儿倒向那边——虽然近来愈来愈经常地支持工党一方。
第四节 战后在恢复国内经济和调整对外方针上的一些问题
既然工党在大选中赢得了如此决定性的胜利,国王就要求该党领袖、原看守政府首脑盖哈德森组织一个清一色的工党内阁。从理论上说,1945年11月1日就职的新政府已有选民的明确授权,可以执行不折不扣的社会主义政策了,但事实上在许多涉及财政和经济重建的问题上,盖哈德森继续奉行着战时全民族团结时期所制定的纲领。政府为了应付它所面临的种种艰巨任务——稳定通货与物价,国民经济的总的重建,商船队的重建,国防的整顿等——不得不实行一套严格的管制制度,政府的支出也不得不空前巨大。在这一政策问题上,政府起初得到了所有党派的支持,因此在战后第一个年头内没有发生严重的危机。的确,这一年所取得的经济恢复相当显著。关于普遍出现失业问题的担心证明是一场虚惊,没有严重的劳工骚动情况;虽然继续在实行定量配给,但不久就运到足够数量的食物和其他必需物资,从而避免了任何危机。可是,住房仍然是一个严重的问题,而且不久在物价管制问题上重又爆发了政党间的争吵。
1945年,工党政府设法使议会制订了一项新的法案,授权当局向工业界课征某几种特别税,以保持物价稳定。这一法案激起了相当大的反对,特别是保守党人的反对,从而暴露了政党之间的根本分歧。为了稳定物价,还必须对农业实行补助,而这种补助构成了预算的沉重负担,因此也就有必要增加捐税。尽管如此,农业经营者们还是对他们所认为的农产品价格太低极端不满,虽然政府于1947年同意提高几种最重要农产品的定价,但群情骚动如故,1947年秋季的市政选举中投保守党和农民党的票数增加就表明了这一点。由于挪威经济资源有限,物价补助的巨额支出势必损害国防,这就使传统上一向强调防务的保守党,对纳税人的钱之用于补助,格外有意见。
在这个问题上,保守党是走在舆论前面的——的确,在战前它就曾如此——但舆论也并不落后太远,因为这时人们的看法正在发生大变化。经过这次战争之后,挪威的一个幻想破灭了。它现在确信,由于它所处的战略地位和它的商船队的军事价值,永久中立的政策是不现实的了。同时它也同样确信,只有在各大国继续合作的基础上搞集体安全,今后的和平才能有保障,又因为它对苏联的善意有信心,它深信和平确乎会这样得到维护。而且,1946年2月,挪威外交大臣特吕格韦·赖伊当选为联合国秘书长,给挪威带来了它在该组织中的某种既得利益。在挪威,这种普遍自满的心情和特别对苏联的那一片好心好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在英国和美国开始对俄国的政策产生怀疑之后很久,挪威的这种心情还继续存在着,尽管从德国和东欧愈来愈频繁地传来令人不安的报道,它还仍然如此。的确,挪威起初还对自己能够避开西方大国和东方巨人之间很早就出现的那些外交僵局和冲突而自鸣得意。1945年9月,俄国人毫无异议地撤离他们所解放的挪威北方各省——此举堪与他们的撤离丹麦波恩霍尔姆岛相媲美——进一步加强了挪威的这种信心。在挪威方面,担任外交大臣的特吕格韦·赖伊小心认真地对苏联政府采取友好和解的态度,而继他任外交大臣的哈尔伐德·兰格开始时也照他前任的榜样行事。的确,在挪威同样也存在着英国工党上台时所表示的“左派同左派对话”的那种虔诚希望,而且,鉴于挪威工党的历史,这种希望在挪威最初看来似乎更有根据些。挪威之所以要和苏联维持良好关系,还有这样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由于苏联重新获得了以前通向北冰洋沿岸佩特萨莫的一条在芬兰领土上的走廊,挪威重又同苏联接壤了。
1947年初,当挪威公众第一次获悉俄国人最初于1944年就已提出的共同防卫挪威领土斯瓦巴德(斯匹次卑尔根)的要求时,他们对苏联的善意所抱信念发生了动摇。可是,当他们发现议会对苏联政府要求的坚决拒绝并未引起莫斯科的敌意反应时,这一信念又恢复了,至少暂时是这样。事实上,在其后一年中,尽管国际局势日趋紧张,挪威人仍拒不正视事实,坚持不愿承认他们的外交政策方向有调整的必要。然而,较有见识的挪威人士这时已看得很清楚:各大国已在为未来可能的冲突准备战略阵地;在这样一场冲突中,北冰洋很可能成为战略上至关重要的一大战场;而不仅斯匹次卑尔根群岛本身,就连挪威北部海岸也都将构成苏联防线前缓冲工事的一部分。但是,一直到1948年2月捷克斯洛伐克发生共产党政变,接着俄国又对芬兰施加压力并对挪威本身也开始了“神经战”之后,挪威一般人的看法才发生真正的转变。这一转变终于导致了对苏联幻想的彻底破灭,并使他们愈来愈愿意同西方结盟。
第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