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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能行吗?”卢照辞望了望岑文本一眼,说道:“从关中迁徙百姓去江南,路途遥远,这些百姓们能承受的住吗?”
“那就只能是朝廷来贴钱。”岑文本皱着眉头说道:“朝廷贴钱,然后命有司官员在江南丈量无主的土地,或者是在合适的地方,鼓励百姓自行开荒,三年内上交一定的租金,第三年,土地就归开荒者所有。想必关中的许多百姓都会愿意前往的。如此一来,不过二十年的时间,就足以让江南富裕起来,使的关中的土地兼并问题得到缓解。”岑文本并没有说能解决关中的土地兼并问题,而只是仅仅是说缓解土地兼并问题。
“二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关中的人口又能增加多少?”卢照辞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来,摇摇头说道:“土地有时尽,但是人口却是无穷无尽的。”在新时代,有些老百姓手中虽然是无地,但是他们可以有无数种生存法门,经商、当官、入伍等等都是可以的。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不一样的。所以陈光蕊的计策也只能是缓解土地兼并问题,但是却不能解决土地兼并问题。唯一能解决土地兼并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一方面大唐军队不断的开疆扩土,进行移民之事,损人而利己,将其他国家的土地纳入自己的版图之内,让本国的百姓耕种,这将走自己的路,让其他人无路可走。而另一方面,就是鼓励商业。鼓励商业的发展,转移那些地主、士绅们的注意力,购房置地几乎是华夏几千年的封建老思想,因为购房置地是不会贬值的鹅,经商却是有可能亏本的,所以有钱人都用自己的钱来买地。而老百姓却是因为各种原因将自己手中的地卖掉,失去土地的老百姓却是越来越贫穷了。
一旦商业发展,这些地主富商们将自己手中的闲钱都用来经商,这样一来,老百姓耕种土地,提供粮食等物,而商人经商。各司其职,或许能在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不了,也比大唐军队不断的征战,这一条腿走路要好的多。
“窦义还是户部的郎中吗?”卢照辞忽然问了一句。
“正是。”岑文本神情一愣,赶紧说道:“窦义根据吏部考功司的考评价是三年的中下,勉强能留任户部郎中。”
“窦义也算是有功之臣,难道他真的是三年的中下吗?”卢照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之色来,说道:“长孙无忌倒是好眼光啊堂堂的一个长安城的首富,投入宦途,居然得了一个中下,真是不会当官啊!”
“陛下,窦义此刻已经不是长安城的首富了。”魏征想了想,忽然轻轻的说道。
“哦长安城这些年发展不错,窦义却是一心扑在宦途上,难免没有经历照顾自己的生意,其子到底是经验不足,被人取代了首富也是正常的。”卢照辞闻言一愣,转眼就笑呵呵的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若是不努力,自然会被别人赶上的。经商和朝廷一样,都是要不断发展的,窦义在这方面还是差了一点。”
“陛下,倒不是窦义自己的缘故,而是他人的缘故。”魏征猛的大声说道:“当年窦义是何等的风光,西市之中,大部分的酒肆、茶庄、米市等等都是窦义所有,但是如今,陛下可以到西市上去看看,又有多少是窦义的呢?早就成为他人所有了,甚至连窦义的那栋极大的宅子也有可能为他人所有。”
“这是为何?可是窦义经营不善?”卢照辞面色一变,望着众人,却见众人脸上都露出一丝异样的眼神来,各个低着头不说话。
“陛下,恐怕您还不知道吧窦义的资产大部分都已经不为他所有了。”魏征嘴唇颤抖,说道:“陛下可以去看看,长安城内的那些商铺有多少如今还是归原来的主人所有,就算为他所有,但是也仅仅是在里面占据一小部分而已。”
“那其他的部分呢?”卢照辞缓缓的站起身来,望着魏征说道。他面上露出一片乌云,双目中寒光闪烁,死死的盯住魏征,还有岑文本等人。
“多为世家所购买,多为朝中的那些官员们所购买。官员自身或许不会去经商,但是官员的家属呢?官员家的下人们呢?他们会插足其中,利用官员们的权势,伸入其中,只要是有利润的地方,他们的黑手无处不在。”魏征冷笑道:“试想,那些百姓们,那些商人们,手中无权无势,又如何和那些世家子弟相比较呢随便一个栽赃嫁祸就能使的对方关门倒闭,所谓破家的县令,灭门的令尹多是如此。更为恐怖的是,这些人手段高超,所做的一切都是光明正大,有理有据,根本不怕国法的追究,朝廷就算明明知道这其中有猫腻,明明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但是却是双方自愿而为之,根本不能给对方治罪。”
“自愿为之?”卢照辞脸上现出一片惊疑之色,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官商勾结无处不在。看上去,这些人加自己商店所得付出了一大部分,但是实际上,他们所得到的小部分远在以前所的之上。但是真正倒霉的仍然是老百姓,还有朝廷。官商勾结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双方自愿勾结在一起,却不触犯国法,就算朝廷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根本就不能治他们的罪。想必窦义的生意之所以做垮了,就是因为官商勾结的缘故,加上他此刻身处官场之上,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臣也曾有所听闻,但是却也无可奈何,这是臣的失职。”岑文本轻轻的说道:“所以刚才陈大人提出的移民之举,臣是赞成的,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关中的土地兼并进一步加剧。使那些失去土地的老百姓重新得到土地。”房玄龄等人也点了点头。
“此事朕会认真考虑的,你们先下去吧!”卢照辞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说道:“太子先留下,你们先下去吧!”岑文本等人闻言相互望了一眼,却是不敢怠慢,赶紧退了下去。整个大殿内,只剩下卢照辞父子二人。
“承烈,你知道这件事情吗?”好半响,大殿内才传来卢照辞那幽幽的声音,声音之中,听不出有任何的喜怒之色。却是毫无感情。
“儿臣刚刚才知道。”卢承烈摇了摇头,想也不想的说道。
“那自然是好的。”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这些人倒是好胆,以天下之力养活他一人,倒是让朕没有想到。想来这个时候,整个长安城市面上到处都是走狗溜鹰之人。在家里无所事事,就会有那么多的人来养活他们。还有那些官员们,平日里拿着朕的俸禄,还在吸收了民脂民膏,简直是该死。这些商贩,或者是欺行霸市,稍有不从的人,就是被人打杀,被人灭门,自身辛苦经营的商铺也变成他人所有。简直是可恶至极。”卢照辞面色狰狞,他咬牙切齿的盯着远方。这就是所谓的衙内,所谓的世家子弟,这种情况在新世纪也是存在的,只是比这些现象作的更加隐蔽就是了。
“去,承烈,你去喊窦义,让他穿着常服,和朕到市面上去走走,你也跟着去。”卢照辞想了想,对卢承烈说道:“朕倒想看看,这些世家衙内们是如何控制市面的,如何欺行霸市,如何赚取大量的财富的。”
“儿臣这就去。”卢承烈不敢怠慢,赶紧退了下去。而卢照辞却是换了常服出了皇宫不提。
户部官衙,窦义端坐在大堂旁边,身上穿着浅红色官袍,低着头,却是不说话,在他周围,尚有不少的同僚正在那里开开心心的说笑着,脸上都露出欢快的笑容来,户部掌管着天下的钱财,可以说是大唐最富裕的衙门,加上这些年景,大唐富有四海,户部从来就不缺钱,所以户部的官员从来就是最轻松,最让人羡慕的官衙了。一些人都是削尖了脑袋往户部里钻。
“窦大人,您说这次陛下还朝,将会有一大批伤残战马会退役,若是能得到这些战马,加以贩卖的话,能赚一笔吗?”这个时候,一个年轻英俊的官员,身着绿袍,走到窦义身边来,嘴角露出一丝皮笑肉不笑来,朝窦义拱了拱手说道。此人口中虽然称呼对方为窦大人,但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尊敬模样来。
“韦大人真是慧眼,这自然是能赚上一笔的。”他无礼,但是窦义却不能无礼,因为眼前的年轻人,正是韦挺之子韦冲,年少英俊,在长安城是有名的衙内。韦挺虽然被罢官,但是一方面门生故吏不少,但是更重要的是,韦挺乃是韦家的家主,整个长安城,谁不给他一点颜面。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韦冲自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嗯,既然能得长安首富窦大人点评,那自然是一件好事了,既然如此,窦大人,不若,你我做上这笔生意如何?”韦冲点了点头,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拱手说道:“家父在军中尚有一些交情,只要花上少量的钱就能从军中将这些受伤的战马买过来,然后再转手卖出去,窦大人,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窦义闻言面色一变,他如何不知道韦冲打的主意,分明是想借鸡生蛋啊他找人出面,而真正出钱的却是自己,然后他却是拿了大头,自己只是拿个零头的,甚至连零头的都没的拿,这种做法在这几年里经常出现了。让他苦不堪言,却又不得不如此,谁让找上他的都是一些官宦世家之后呢?
第561章 大唐衙内的商业头脑
“回小公爷的话,下官已经进入官场多时,对长安城内的大小买卖早就不再打理了,家中的钱财也早以被我家犬子败的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余钱来做买卖。”窦义摇了摇头,说道:“更何况,朝廷明确规定,官宦子弟不得在治下范围内从事商业买卖。小公爷,下官也是不敢啊!”言辞之中,却是拒绝了韦冲的提议。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想再干了,不但是自己赚不到钱,更为重要的是,弄不好自己还会血本无归,窦义的家产就是这样破落下来的,肥了别人苦了自己。
“这么说,窦大人是不愿意做了?”韦冲闻言面色一变,冷笑道:“莫非是看在家父已经去职,就不将我们韦家不放在眼里了。嘿嘿,听说贵公子正和长孙家、王家打的火热啊看来一点都不错,树倒猢狲散,家父一旦去职,有些人就迫不及待的落井下石了。嘿嘿,我倒是忘记了,当年窦大人能够成为长安城的首富,手段倒是高超的很啊若是说出去,恐怕就是当今天子也要甘拜下风啊难怪能在短短十数年间,从一个卑贱的商贾,变成今日的户部郎中啊!”韦冲言语之中不乏讥讽之意。
“你。”窦义面色一变,却是深深的叹了口气,拱手说道:“小公爷,经商之人总是低买高出,也会使出各种手段,只要不违背良心,窦义从来不会心中感觉不安。窦义经商是凭借着自己本事,而不是凭借自己父辈的势力。”窦义自然知道韦冲言语之中的意思。只是在商场上,手段无所不用,窦义自认为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商场上竞争的时候,采用一些手段是难免的,这些手段在商场上倒没有什么,但是放在官场上,那就是容易被鄙视了,更为重要的是,窦义当官是卢照辞亲自提拔的,虽然如此,可是在官场上,容易被其他的官员所歧视。想如今大唐官场出现的只有三种人,一种人是世家和世家之后,第二种人是经过科举考试进入朝廷的人,第三种人就是功勋或者功勋之后。惟独窦义是一个例外,他是一个商人出身,因为一点经商的本领,所以做了户部的郎中,在大唐官场上,已经是中高层得位置,所以被人所嫉恨也是正常的事情。加上他曾经经商时候所使用的手段,更是为他人所不齿了,窦义这是有苦难言。终日为他人所压榨,这些世家子弟屡次上门,要求与自己联手做生意,说实在的官商勾结的事情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是,像如今这样,这些世家子弟各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狼,不但不让自己吃骨头,最后连碗都给端走了,窦义如何敢干。今日韦冲再次找上门来,窦义终于爆发了。
户部大堂内的那些堂官们也都静下声来,纷纷望着窦义和韦冲二人。这韦冲前来找窦义说话,所为何事,众人心中都是有数的,这种事情,在户部是经常发生的,只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窦义终于发火了。众人双目也都露出一丝同情之色。说实在的,对于韦冲等世家子弟的做法,众人也是瞧不起的,但是瞧不起又能如何,这种事情,是不可能阻止的。谁让韦家家打业大,就算韦挺去职了,韦氏的势力也不是任何一个官员可以小瞧的。城北的韦氏在长安城内可是很有名的。谁敢为了自己的前程而得罪韦氏的小公子呢!
“哼,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位列朝堂之上,真是大唐的耻辱。”韦冲冷笑道:“回头我必会启奏天子,将你这种人驱逐出朝堂之上。”韦恼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