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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因此二人的矛盾逐渐升级。袁绍是河北著名的四世三公的世家大族,占有冀、青、幽、并四州,是当时最有实力的集团。曹操、袁绍自幼相识,关系很好。董卓之乱,他们共同起兵讨董。当时他们曾谈及今后如何发展的问题,袁绍说:“吾南据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庶可以济乎?”曹操说:“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无所不可。”《三国志·魏书·武帝纪》。可见二人心智的方向早就不同。袁绍崇尚武力和地盘,曹操推崇智术和人才。此后天下大乱,军阀割据,曹操在河南,袁绍在河北,各自发展势力,彼此关系也不错。
袁、曹失和,始于曹操迎汉献帝到许。其实当时袁、曹两个营垒中的有识之士都看到可以利用汉献帝这一着棋。袁绍取冀州之初,他的谋士沮授就向他献策:“迎大驾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邑。”袁绍也表示赞同,说:“此吾心也。”后来献帝从长安逃出,颠沛流离于河东,沮授再次劝他“宜迎大驾,安宫邺都,挟天子而令诸侯”。但这时袁绍却认为献帝已无权威,迎之无用,拒绝了沮授的建议。曹操迎献帝到许,任命袁绍为太尉,自己为大将军。袁绍耻于位居曹操之下,不肯接受太尉的职位。他见曹操迎献帝到许竟有这样多的好处,深感后悔,便要求曹操把献帝迁到堙城,曹操当然拒绝了。这样袁绍便对曹操怀恨在心。更重要的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势力迅速发展起来,由兖州而扩展到豫州、司隶,关中诸将也听他的号令。二人一个在河南、一个在河北,形成了隔河相峙的局面。袁绍哪能容忍,遂决定进攻曹操。
建安五年(200年),袁绍派大将攻曹操于白马,他亲率十万大军,进抵黎阳,双方爆发了官渡之战。从袁、曹双方的客观条件来看,袁绍是当时最有实力的集团,地理条件优越、财富丰饶、兵多将广,这些方面曹操都不如袁绍。但从双方的主观方面,如政治经济措施、军队战斗精神、主将指挥能力等方面来看,袁绍则远逊于曹操。曹、袁的优劣,当时的人就有评价。荀彧和郭嘉是当时有名的谋士,两人都先事袁绍后投曹操,对袁、曹有比较深刻的了解。荀彧评论曹、袁,认为曹操有四胜而袁绍有四败,他对曹操说:“今与主公争天下者,惟有袁绍耳。袁绍貌外宽而内忌,任人而疑其心;主公明达不拘,惟才所宜,此为度胜。袁绍迟重而少决断,不能及时把握机权;公能断大事,应变无方,此为谋胜。袁绍治军无方,法度宽缓,兵卒虽多,其实难用;公法令严明,赏罚必行,士卒虽寡,能奋勇争先,冒死向前,此为武胜。袁绍凭借世族之资,沽名钓誉,华而不实,故所用之人多虚浮之士;公以赤诚待人,推诚布公,不虚美,以勤俭律己,对有功之士则不吝赏赐,故天下忠正效实之士都愿意为公效力,此为德胜。”郭嘉也对曹操说袁绍有十败、曹操有十胜,内容与荀彧所言大致相同。曹操本人对袁绍也有很深刻的认识。官渡之战前,曹操手下不少人见袁绍兼有四州,兵多将广,粮草丰足,提十万大军南下攻许,来势凶猛,认为难以抵敌,因此多存畏惧之心。而曹操却满怀信心地说:“吾知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划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适足以为吾奉也。”《三国志·魏书·武帝纪》。
刘备像官渡之战前,刘备攻占徐州,遣使与袁绍联兵,使曹操处于腹背受敌的不利处境。曹操趁刘备在徐州立足未稳,用快速战打败刘备,刘备被迫逃往袁绍处。在如何对曹操作战的问题上,袁绍的谋士有两种不同的意见。沮授、田丰建议袁绍对曹操先礼后兵,以大军屯驻黎阳,分遣精骑抄袭曹操的边地,使其左右不得安息,不出三年,可坐而制胜。但审配、郭图却认为打败曹操易如反掌,今日不及时取之,其后恐难图也。袁绍本来就盲目自大,侥幸冒险,自然就听信了审配、郭图的意见。曹操及其谋士分析了形势以后,决定由曹操领兵趋延津,虚张声势,引诱袁绍分兵西来应战,然后自己却集中兵力,以快速行军掩袭白马。果然袁绍中计,曹操取得了首战的胜利。其后,曹操从白马后撤,袁绍从黎阳渡河进击,在延津又被曹操打败。两次战役,斩河北名将文丑、颜良,河北军为之气夺。其后双方主力在官渡决战。建安五年(200年)九月,袁绍运粮车数千乘送军粮到官渡。袁绍的谋士荀攸来投曹操,并向他建议偷袭袁军粮草。曹操果断地采纳了荀攸的意见,派大将前往乌巢大破之,烧其辎重。这时,袁军内部发生分裂,大将张郃、高览投奔曹操。至此,袁绍军全部崩溃,袁绍父子单骑逃回河北,官渡之战以曹操的全胜结束。此后曹操逐渐完成了北方的统一,奠定了曹魏政权的基础。
诸葛亮在其著名的《隆中对》中对曹操取得胜利的原因曾作了如下的评述:“曹操比于袁绍,则名微而众寡,然操遂能克绍者,以弱为强者,非惟天时,抑亦人谋也。”对曹操的权谋给予了很高的评价。陈寿也评论道:“汉末,天下大乱,雄豪并起,而袁绍虎视四州,强盛莫敌。太祖运筹演谋,鞭挞宇内,揽申、商之法术,赅韩、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矫情任算,不念旧恶,终能总御皇机,克成洪业者,惟其明略最优也。抑可谓非常之人,超世之杰矣。”
蒋介石乳名瑞元,学名志清,字介石。后来他追随孙中山,改名中正。1907年入保定陆军速成学堂,第二年即赴日本学习军事。在日本,他结识了陈其美,并与之结为异姓兄弟。由陈其美介绍,他加入了同盟会。1911年武昌起义以后,蒋介石回国,追随沪军都督陈其美,在他手下任团长。随后蒋介石借助陈其美的关系,投奔孙中山。1918年,孙中山任命蒋介石为援闽粤军第二支队司令,后升任粤军第二军参谋长。但蒋介石感到自己没有实权,向孙中山辞职,到上海证券交易所做证券交易。1922年,陈炯明突然发动政变,率部炮轰广州孙中山总统府。孙中山急电蒋介石:“盼速来。”蒋介石迅即赶赴广州,登上孙中山座舰永丰舰,协助孙中山反击陈炯明。蒋介石侍立孙中山左右,与他共患难,同生死,并护送孙中山离粤返沪。蒋介石不失时机地利用这一机会,写了《孙大总统广州蒙难记》,请孙中山作序。于是蒋介石声名鹊起,得到孙中山的信任。
陈炯明叛变以后,孙中山在共产国际、苏俄政府和中国共产党人的帮助下,开始实行“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与苏联的关系日臻密切。1923年,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建议孙中山派出“孙逸仙博士代表团”访苏。蒋介石得知这一信息后,对访苏表示出极大的兴趣,他给大元帅府秘书长杨庶堪去函,表示:“为今之计,舍允我赴欧外,则弟以为无一事是我中正所能办者。”孙中山准允了他的请求,任命他为“孙逸仙博士代表团”团长,赴苏联访问。蒋介石在苏期间,着重考察军事,参观了红军的许多军事院校。他还拜见了绝大多数苏联的领袖人物,处处同共产党人以“同志”相称呼。这时的蒋介石俨然是一个红透了心的革命左派。
但是在1924年召开的“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蒋介石居然连一个代表的资格都没有。而毛泽东却被国民党“一大”选为候补中央执行委员。其实,并不是孙中山故意冷落蒋介石,而是对他另有任职。孙中山从多年的失败中,深感国民党必须要有一支自己的军队,在苏联政府和中国共产党的帮助下,决定在广东黄埔建立陆军军官学校。孙中山认为蒋介石在日本学过军事,是一位将才,因而希望他专心办军事,并没有把他当做一个政治活动家。1924年1月24日,孙中山宣布成立陆军军官学校筹备委员会,任命蒋介石为委员长。但此时的蒋介石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一职务对于掌握军权的重要性,他对自己没能当上“一大”代表、未被选为中央委员还耿耿于怀。同时他也不满意自己只是被任命为黄埔军校的副校长,而校长则是程潜。种种不满郁积于心,于是他向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递交了一份辞呈,未获允准,便回老家溪口去了。没过几天,孙中山就给他发来一封电报,请他速来黄埔军校“主持校务”。蒋介石立即回电孙中山,向他陈述了辞呈未准,便拂然而行的缘由:“受人妒忌排挤,积成嫌隙,由来者渐,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后来廖仲恺连发三封电报,孙中山又委任他为黄埔军校校长兼粤军总司令部参谋长,他才赴任。后来,他才从《曾胡治兵语录》中认识到掌握军权的重要性,尽心治理军校,培植个人势力。蒋介石办黄埔军校,完全以苏联红军为榜样,在军队中建立了政治委员的制度,实行军事和政治并重的教育方针,为后来国共双方都培养了一大批军事和政治的骨干。此后他一直喜欢他的老部下称呼他为“校长”,表明他与各军将领的师生关系。蒋介石任黄埔军校校长,是他控制军权的开始,成为他一生政治生涯的转折点。
蒋介石当时羽翼未丰,实力尚弱,在国民党中的地位比较低下。当时国民党内有许多元老,没有多少人看得上他蒋介石。从1924年到1926年,富有政治野心的蒋介石在夺取最高权力的过程中,常常感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他在日记中曾这样写道:近来环境恶劣,有加无已,而各方怀疑渐集,积怨丛生,部下思想不能一致,个人意向亦难确定,而安乐非可与。
单枪匹马,前虎后狼,孤孽颠危,此吾今日之环境也。
近日反蒋传单不一,疑我、谤我、忌我、诬我、排我、害我者渐次显明,遇此拂逆之来,精神虽受打击,而心志益加坚强。
这些表白反映了一个有着政治野心、深谙权谋之道的人,他的心理处于紧张的状态,显得异常敏感、焦躁不安。他感到处处有暗礁,人人是敌人。他深知,要想发展自己的势力,提高自己的声望和影响,只能迎合革命潮流,拥护孙中山,拥护孙中山提出的“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所以在那时,蒋介石常常满口的革命词句,喊得比谁都要响亮。他高谈民主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说中国不但要打倒地主,而且还要打倒资本家,“为无产阶级而奋斗”。甚至说:“以完成我国民革命之责任,直接以实现我总理之三民主义,暨间接以实现国际之共产主义也。”(蒋介石:《三民主义信徒与共产主义信徒非联合一致不能完成国民革命》,1925年12月。转引自《中国政党史》第205页。)他也高谈“联俄、联共”政策。他在1925年11月7日纪念十月革命的一次大会上曾发表了如下一段十分动听的演说:叫先进国的苏俄来指导我们中国的革命,我们世界革命中的中国革命党员,实是愿意接受的,而且是应该接受的。去年总理将要北上的时候,对我不但是有面谕,而且是有手谕。总理的面谕说是:“鲍罗廷同志的主张,就是我的主张;凡是政治上的事总要容纳他的主张,你要听他的主张,要像听我的主张一个样子才好。”……我们实行总理遗嘱,不是在形式上的,若要真正的实行遗嘱,要真正的革命成功,一定要照俄国革命的方法去做,才是总理真正的信徒。蒋介石:《在汕头东征军总指挥部宴会席上纪念十月革命演说》,1925年11月7日,《政治周报》第四期。转引自《中国政党史》第206页。
他也大谈与共产党联合的问题,说:“国民党的同志,对于共产党的同志,尤其不可有反对,因为我们要晓得,‘反共产’的口号,是帝国主义者用来中伤我们的。如果我们也跟着唱‘反共产’的口号,这不是中了帝国主义的毒计么?”“总理决定下来的主张,我们是不可违背的。如果不然,就无论你如何信仰三民主义也是假的了。因为总理容纳共产党加入本党,是要团结革命分子,如果我们反对这个主张,就是要拆散革命团体,岂不是革命党罪人?”(蒋介石:《在黄埔军校特别党部第三届执行委员选举大会上的演说词》,1925年9月。转引自《中国政党史》第206页。)当时蒋介石革命的口号喊得比谁都要响亮,革命的姿态比谁都要左,难怪当时国民党的西山会议派也以为蒋介石是一个左派。但这只不过是蒋介石台面上的表演,是一种政治权术,而实际上他对黄埔军校中的中共党员是极力提防,处处加以限制。当时担任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的周恩来回忆说:“当时黄埔军校有六百学生,大部分是我党从各省秘密活动来的左倾青年,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