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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文元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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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曾经出版过诗集《银铃》的姚蓬子,“拜读”了儿子的“大作”,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老伴说:“文元写的是诗?”
  一度“失业”的“棍子”
  林村,姚家三楼,老保姆冯金芸在忙着粉刷墙壁。
  冯金芸是姚蓬子的诸暨同乡,在姚家干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粉刷墙壁。
  白墙,绿窗纱,花窗帘,三楼显得格外幽雅、整洁。
  那是一九五九年春,金英要做妈妈了,姚文元就以此为借口,搬到父母那里去住。这时候的他,已是“铁蛋掉在铜碗里——响当当”的“左”派,已经不在乎什么“划清界限”之类忌讳了。父母那里有保姆,母亲又闲在家里,住到那里自然要舒适得多。
  金英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小红。
  姚蓬子当上了爷爷,扫去了这几年心头的不快,脸上露出了笑容。
  可是,他笑了没有多久,脸又拉长了:中共上海卢湾区委的领导考虑到金英是那里的组织部负责人,住在姚蓬子家毕竟诸多不便,要她搬出去。
  虽然姚文元拖着不搬,但是卢湾区委已一再提醒金英,姚文元这才不得不与金英迁入机关宿舍。
  他们把女儿留给姚蓬子、周修文抚养。直至“文革”中,上海师范学院中文系的那群年轻人来抄姚蓬子的家,小红和她的妹妹还住在姚蓬子家里。
  “棍子”是吃“阶级斗争”的“饭”的。姚文元在“反胡风”、“反右派”中大打出手,到了一九五九年,“棍子”竟渐渐“失业”了。
  他仍在不断地发表文章,只是不大容易捞到整人的机会,——因为毕竟要等“上头”有了“阶级斗争”的意图的时候,才可以显示“棍威”。
  姚文元写些什么呢?
  他称赞“退休工人闲不住”——《发扬“闲不住”的精神》(一九五九年二月二十七日《解放日报》)。
  他说说“认真读书”——《漫谈读书》(一九五九年四月八日《文汇报》)。
  他对废物利用发生兴趣——《废物中有奇珍异宝》(一九五九年七月二日《解放日报》)
  他谈业余生活——《需要什么样的业余生活?》(一九五九年七月第十四期《支部生活》)。
  他写起了《在前进的道路上——评胡万春短篇小说集(红光普照大地)》。
  他发表“美学笔记”《论建筑和建筑艺术的美学特征》。
  他甚至对江河、红绿灯、像片之类产生兴趣,写了《咏物杂感》之类。
  这时的姚文元,象刺猥失去了一身硬刺,成了温和的兔子。
  偶然他也发出几句批判之声,不过,那是批判印度总理尼赫鲁(《这是什么“人道主义”?》),批判美国副总统尼克松(《尼克松的“拿着吧”》)。
  一九五九年盛暑,中共八届八中全会在庐山召开(亦即“庐山会议”)。会议通过了两项决议:《为保卫党的总路线、反对右倾机会主义而斗争》和《关于以彭德怀同志为首的反党集团的错误的决议》。“阶级斗争”的弦,一下子又收紧了。
  本来,这对于姚文元来说,正是挥刀跃马、杀上“阶级斗争”战场的大好时机。这一回,他心中一阵紧张。
  姚文元紧张点啥?外人莫知!
  唉,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正好在一年之前,他为作家社鹏程的长篇小说《保卫延安》写了一本评论小册子,列为上海文艺出版社的“读书运动辅导丛书”之一。那时候,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本书评小册子会给他惹了大麻烦!
  为什么呢?《保卫延安》中作为英雄人物之一加以塑造的,不是别人,正是彭德怀!
  在中共八届八中全会公报发表之后,姚文元重读自己一年前写的那本小册子,脸色都变了。
  那本小册子,印行了八万册。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印着他的评论:
  “彭总的特点是极其沉着、镇定、冷静。……他对敌我情况了如指掌,能在似乎是最危急的时候掌握战争的主动权,把敌人引向灭亡。……彭总的判断是明晰简单的,只有几句话,但包括了一切最根本的东西。
  “……敌人的主力被彭总巧妙地引向绥德地区,蟠龙镇这个老巢成了一个孤立的据点。
  “……他好象掌握了启发人思想的钥匙,很简单的几句话,便会使你思想一下子变得很明朗,事情一下子变得很清楚。
  “就是在情况最紧急的时候,彭总也没有任何冲动。……在沙家店九里山摆下战场,把敌人全部消灭,取得了在西北战场上有决定意义的伟大胜利。
  “但彭总不但是一个天才的无产阶级的军事家,而且是一个无产阶级的政治家。……彭总身上那种巨大的精神力量,这是一个共产主义者的精神力量。……我们感到彭总纯洁的党性,在平静的外表下蕴藏着的铁一样的革命毅力,在战略上根本藐视敌人,有毫不动摇的胜利信心;在具体的战役中又非常周密地一线不苟地检查各项具体的准备工作,置敌人于严密的天罗地网之中……”
  在小册子的结尾处,姚文元又一次热情洋溢地歌颂彭德怀:
  “现在彭总正屹然站在世界地图旁边,严密地注视着帝国主义的动静;……随时准备把敢于发疯的敌人送进坟墓里去!”
  小册子出版才一年,彭总就迅速“贬值”,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部长一下子“贬值”为“反党集团”的头子!
  就在各单位都学习中共八届八中全会公报的那些日子里,姚文元步入上海新华书店,还看见书架上放着他的那本小册子!他,顿时触目惊心,赶紧走开了……
  《保卫延安》被停止发行了。
  幸亏姚文元已是颇有名气的“左”派,没有人给他“上纲”,总算躲过了一道难关。
  倘若不是因为在一年前写过那本小册子,姚文元定然会来一篇《(保卫延安)为谁唱颂歌?》之类的“批判”文章。
  不过,六年之后,他毕竟还是写了——《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好在那时他写的小册子差不多已经从人们的记忆屏幕上消失了……
  批判巴人的“人性论”
  就在“棍子”“失业”了一年的时候,张春桥告诉姚文元重要消息:庐山会议的“反右倾”浪潮,已经波及首都文艺界。这一回,康生树了一个靶子,那就是巴人的“人性论”。
  惯于以“领导”意图为行动指南的姚文元,赶紧跑进图书馆,找寻那“箭靶”……
  巴人,不论是革命经历,还是文学经历,都足称老资格。他,本名王任叔,并非四川巴蜀人,而是浙江奉化人。他从“下里巴人”中,取了笔名“巴人”。论年岁,他正好比姚文元大了整整三十。
  早在一九二四年,巴人已参加中国共产党。蒋介石向来看重同乡。巴人借助同乡之谊,一九二六年在广州“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秘书处”任机要科科长,暗中为周恩来传递重要情报。大革命失败后,巴人在上海参加发起左翼作家联盟和中国自由大同盟。鲁迅去世后,他曾与鲁迅夫人许广平一起主持《鲁迅全集》编辑工作……一九五○年,巴人被周恩来任命为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印度尼西亚首任全权大使。一九五三年起,任人民文学出版社副社长……
  在一九五七年一月号天津《新港》杂志上,姚文元查到了巴人的一篇两千来字的《论人情》,大喜过望——这下子可找到“大批判”的好材料了。
  在《论人情》中,巴人写道:
  “如果说,我们当前文艺作品中最缺少的东西,是人情,是出于人类本性的人道主义,那么,其原因,怕还在于我们机械地理解了文艺上的阶级论的原理了吧!”
  巴人指出:
  “什么是人情呢?我认为:人情是人和人之间共同相通的东西。饮食男女,这是人所共同要求的。花香、鸟语,这是人所共同要求的。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这是普通人的共同的希望。”
  “其实,无产阶级主张阶级斗争也为解放全人类。所以阶级斗争也就是人性解放的斗争。文学史上最伟大的作品,总是具有有最充分的人道主义的作品。”
  “因之,我想如果说,我们当前文艺作品中缺乏人情味,那就是说,缺乏人人所能共同感应的东西,即缺乏出于人类本性的人道主义。……”
  “棍子”顿时“摇”起来了,挥笔疾书,写出长达万言的《批判巴人的“人性论”》,抢先在全国批响头一炮。姚文元在一九六○年一月写完,《文艺报》在一九六○年第二期刊出,上海《文汇报》于二月十日全文转载。顿时,便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批判巴人的一股狂澜。
  姚文元居然用“老鼠粪”来嘲弄老作家巴人:
  “资产阶级的人性论好象一颗老鼠粪,掉到什么锅里都要搞臭一锅汤。巴人的‘人性论’是成体系的,他几乎把它贯穿到文艺的一切方面去,把很多问题都搅混了。”
  姚文元追根刨底:
  “巴人的资产阶级人性论,这样系统,这样猖獗,并不是偶然的,它有深刻的阶级根源、思想根源和历史根源。……
  “巴人的人性论,同在新文学史上我们曾经与之进行许多次斗争的人性论,特别是胡风、冯雪峰的人性论,是一脉相通的。”
  一阵乱棍,打得巴人被撤去党内外一切职务。一九六一年,巴人被调往中国科学院东南亚研究所。
  在“文革”中,巴人被逐回家乡奉化,于一九七二年七月二十五日受迫害而死。他在生命的最后岁月,挣扎着写完一百六十万字的《印度尼西亚史》。
  姚文元在批判巴人的“人性论”之际,顺便捎带着给了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钱谷融教育一捧——在一九六○年第五期《上海文学》上,发表了《彻底批判资产阶级人道主义——驳钱谷融的修正主义观点》:
  一九六○年冬,又是那个张春桥,向姚文元透露重要的“信息”:柯庆施从毛泽东那里回来,听说,毛泽东几次谈及美学问题。
  美学,这对于姚文元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不过,养成赶浪潮“习惯”的他,一知半解地看了一通美学书籍,便在一九六一年一月十七日《文汇报》上,发表一整版的长文《论生活中的美与丑》。
  不料,假猴王遇上孙悟空。美学家朱光潜教授读后,写了批评文章,在一九六一年三月十七日《文汇报》上发表。
  “冒充金刚钻”的姚文元,虽然口口声声说:“对于美学,我是一个初学者;懂得还很少。”却在一九六一年五月二日《文汇报》上,发表整版长文《关于美学讨论的几个问题——答朱光潜先生》。从此,他批判起朱光潜教授来了。虽然他对美学确属外行,而在破口骂街方面却十分内行,他居然给朱光潜教授扣帽子了……
  成为《解放日报》编委
  一九六一年底,《解放》半月刊决定停刊了。
  姚文元在《解放》半月刊结束工作之后,于一九六二年春,调往《解放日报》社工作。
  姚文元又搬了一次家。
  这一回迁入的新居,对于姚文元来说,那是熟门熟路:香山路九号《解放日报》宿舍!
  那儿是姚文元当年常常去吃棕子糖的地方。竟是那样的凑巧:姚文元搬入的房间,正好是当年张春桥家楼下!
  当年,姚文元作为《解放日报》的一名通讯员,他走进这幢花园洋房时,不敢咳嗽一声,惟恐不恭;如今,他大摇大摆,迈着八字脚,瞪着金鱼眼,跨进了大门。他,已成了取张春桥而代之的新主人。
  姚文元是张春桥建议、柯庆施点名,调往《解放日报》社的)。
  “要不要让他当副总编?”柯庆施征询张春桥的意见。
  “我看,让姚文元当个编委为好,让他超脱一些。”张春桥富有“战略眼光”,说出了自己的意见,“不要让他看稿子、管版面,不要让他陷进具体事务。应当发挥他的特长,多写些文章。作为我们的喉舌。”
  “你说得对。”柯庆施很少当面表扬别人,这一回夸奖了张春桥。
  “以后开市党代表大会,可以安排他当个市委委员。”
  张春桥又补充了一句。
  “行,就这么定。”柯庆施说道。
  很快,《解放日报》总编魏克明、副总编王维接到了来自上面的通知:姚文元担任《解放日报》编委兼文艺部主任,但文艺部具体工作可由副主任李家健负责。
  从此,姚文元成为文坛上的一位“巡察使”。他被视为有“来头”的“文艺批评家”,他的文章被视为有“来头”的文章——虽然他的文章未必都是体现“上头”来的意旨,他也乐于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他,再不是当年他自己在《论“知音”》中所宣称的:“批评家应当成为作家的知音!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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