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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
“可是你身为行动小组的指挥官——”
“不是指挥官,是观察员,先生。”
“对不起。难道以你身为该小组的观察员,你竟然会不知道这回事?”
“在正常状况下,我本来是应该知道的。”
“可是你并没有,而唯一你能解释的,是告诉我们说,你只晓得这名新召募的人,是个叫里奇的科西嘉人,你认为是他去找来这两名炸药专家的。”
“这是我唯一可以推测出来的。假如哈洛克是对的话,假如他没有骗人。”
“根据从‘莫里涅山口’呈上来的报告中说,当时在铁桥前面,曾发生过好几次爆炸。”贝弗翻阅着他面前的一份打字报告。“尚包括了在接触发生过后大约十二分钟,又有一次被人引发的大爆炸,炸死了三名意大利兵和四个平民。照这种情形看的话,显而易见的,哈洛克并没有乱说,他并没打骗你。”
“我也不太清楚,先生。我当时已经丧失知觉……在流血。那个狗娘养的——哈洛克用刮鱼鳞刀割我脸。”
“你找医生治疗过了吗?”布鲁斯大使突然插嘴问。
“看过医生了,”观察员答话时,右手又不知不觉的去摸他左腕的手表。“医生目前还不能确定我到底要不要接受整形手术。我想我大概需要。”
“这该由医生来决定。”老政治家说。
“我……还是……还是可用之材,先生。不动整形手术,我脸上就会有记号,那我就完了,先生。”
“我相信助理国务卿贝弗先生,会把这件事转告华特里德医院的,”中将边看笔记边接口说。
“你说你从来未见过这个叫里奇的人,”贝弗继续问下去,“早在罗马听取行动指示简报前,也就是行动小组飞往‘莫里涅山口’之前,你都没见过这个人。对不对?”
“对,先生。不——不是的。我从未见过他。他是个新人。”
“当桥头行动结束,你醒了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是的,我再也没见过他。”
“你并不清楚他到哪去了”
“不清楚,先生。”
“而罗马也不清楚。”助理国务卿特别提出这点加以强调。
“我后来只打听到,有个意大利兵被大卡车撞到,伤得很重,一直惨叫不停。有人告诉我说,他是个金头发的人,所以我猜大概是里奇。”
“还有呢?”
“还有一个人后来从树林里摇摇晃晃的跑出来——他头上有个大裂伤——把意大利兵扶进一辆汽车后,就开走了。 ”
“你怎么晓得这件事的?”
“我到处问,问了许多问题……等我先暂时治疗过我脸上的伤之后,我到处去打听。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先生。那时候,现场就象个疯人院,意大利人和法国人吓得到处又喊又叫,一团混乱。我在事情未完全查清楚之前,一直没有走开——我尽量问别人,却不回答别人的疑问。”
“值得加以褒扬。”大使说。
“谢谢您,先生。”
“好,假定你推测得很对。”贝弗上身前倾。“金发人是里奇,而有某个人后来用车子把他运走了。你晓得不晓得这另外某个人是谁?”
“我想我应该晓得。这个人是里奇带来的。而另一个他带来的人,被打死在桥中央的人行道上。”
“这么说,里奇和另外那个头上裂了个大口的人,全都逃掉了。而罗马却说没听过这个叫什么里奇的人。你说这种事正常吗?”
“绝不正常,先生。根本不正常。在任何情况下,象这类人如果有损伤的话,他们照理会逼问我们这些人后来的下落的,可是,罗马根本什么也没问我们。我们在秘密行动时的方针都规定得很清楚。假如在行动现场,我们无法将伤患撤离的话,我们就必须——”
“我想这点我们三个都很了解。”海雅中将打岔。
“是的,先生。照当时的情况看,既然这两个人失踪了的话,罗马应该逼着我们去追查出他们的下落的,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就略过不提的。”
“那你认为这中间有什么文章?”
“我已经说得够明显了。”
“你们是指什么?”布鲁斯从他黄颜色的笔记纸上抬头问。
“这没有任何其他的解释。我了解这群职业杀手,先生。他们是一批人渣;假如价钱适合的话,即使要他们杀亲生爹娘,他们也照样干得下手的。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他们会跟罗马方面联络的,请相信我讲的话。”
“你们到底是指什么?”中将两眼盯住“莫里涅山口”幸存归来的人。“你到底是指什么?”
“指那里的山路。那条山路非常陡,而且跟个螺丝一样弯来弯去,险到极点。一个受了伤的人驾着车,送一个躺在后座受了重伤不断惨叫的人……那辆车子不太可能会安全驶出山区的,很可能坠进山谷了。”
“头上的伤,通常都比实际上的伤还轻,可是看起来却比较可怕,比较严重;单单鼻子被打流血,看起来就非常的吓人,会给人一种错觉,认为伤得很重。”中将以战场经验补充道。
“有一点我非常惊奇,”布鲁斯说道。“在这场混战里,那个叫哈洛克的人,心智好象十分冷静清楚。他的功夫简直——”
“抱歉,大使先生,”贝弗并不是打岔,而是打讯号,暗示对方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这件事。“我认为观察员已经把所有的重点,都对我们加以澄清了。尤其是最后一点,我们会马上派人去仔细搜查那条山路上的深谷,看看有没有车子坠崖。”
布鲁斯与国务院的人彼此交换了一下眼色,表示他收到了讯号。“是的,当然,实际上讲,是没有什么再需要解释的了。”
“不过仍有一两点,我们还没有说清楚,”贝弗说道,他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有一点我必须在此特别强调,就是今天我们在此所谈到的一切,是绝对机密的。本会议室并未装置录音机,或任何隐藏式麦克风;我们所谈过的话,只能留在脑子里。这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保护我们自身的安全——并不只是针对你一个人,观察员——所以请你尽量放心,畅所欲言。不必太修饰真相,我们必须同舟共济。”
“我了解,先生。”
“你所接到的对哈洛克执行命令,并没有什么不明白之处。他在官方的记录上,是被列入‘不可救药’,而由罗马转达给你的命令是特别强调要你‘不必过问缘由’,对哈洛克迳行格杀,铲除掉他。对吗?”
“对的,先生。”
“而你的命令是由国务院秘密行动局,驻罗马资深参事那儿获得的。一个叫做华伦的人。全名为‘哈利·华伦’。”
“是的,先生。我抵达‘莫里涅山口’后,一直与他保持联络,等候……华府所下达的最后决定。”
“你凭什么认为跟你通话的人,一定就是华伦呢?”
观察员对这个问题感到很困惑,好象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十分愚蠢,可是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却明明又不是个笨蛋。
“我是从其他事情来判断的。我跟哈利已经在一起工作了两年,我认得他的声音。”
“就只有他的声音?”
“还有罗马的电话号码。那条线是直通大使馆无线电收发室的;没有登记过,而且是防保过的。我对这点也很清楚。”
“你当时收到他从电话上对你下达的最后指示时,有没有想到过他当时可能是在某种外力的压迫下,被逼着这么说的?并非他的本意?”
“没有,先生。完全没有。”
“你就一点也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海雅中将问。“凭那几点?”
“凭那个早经建立,并巳他已经使用的代号。假如有什么不对劲的话,他就不会提。”
“请解释,”布鲁斯说。“什么代号?”
“通常这类代号包括了几个字,或只有一个字,由华府下达给外站。当任何临时或最后决定下达之时,对方必须引用这个代号,这样你才能晓得或才能确定,该项命令确实是发自决策人。因此,假如事情突然出岔的话,哈利就不会引用这个代号,这样我就可以立刻晓得事情有不对劲的地方,他没有这么做,所以我也不会有这种想法。他从头到后用的都是正确代号。”
“那么,‘莫里涅山口’所他用的代号是什么?”贝弗问。
“‘暧昧’,先生。它是由华府秘密行动局直接下达的,然后会登记在罗马大使馆的进电登记簿上面,那也是极机密的一份文件。”
“这就是权威的证明。”贝弗结论道。
“是的,先生。收电日期,时间,以及发电单位,都会予以登记存查。”
贝弗拿起一张8×10的正面相片,同时将他面前的阅读灯调斜,把灯光打到相片上,好让对方看清楚。“这位是否就是哈利·华伦?”
“是的,先生。是哈利。”
“谢谢你。”助理国务卿之一贝弗,就将相片放下,然后在笔记簿的边上打了个记号。“我想再往回问一下,某件事我仍然不太清楚。关于那名叫卡拉丝的女子,原来的命令是说,让她毫发无伤的通过山口,尽可能如此。对吗?”
“行动指示中的用语是‘假如可能的话’。任何人都尽量不要去碰她。她只不过是个小针而已。”
“小针?”
“用它戳进苏联去。让苏联方面晓得,我们不吃他们这一套。”
“意思就是说,她只不过是个苏联设计的假饵而已。她乃是一名外貌上看起来近似真人的人——也许她曾接受过整形手术——专用来钓哈洛克,忽隐忽现,弄得他神魂颠倒,精神失常。你是否指这个意思?”
“是的,先生。”
“目的就是想让哈洛克受刺激,好让他精神失去平衡,而最后只好向对方投诚?”
“把他逼疯掉,是的,先生,我猜想,它的确有用,所以弄到后来,才会使得华府方面,对他发出‘无可救药,迳予格杀’的命令。”
“由‘暧昧’下达的?”
“对,由‘暧昧’,先生。”
“而籍由追查罗马的电话登记簿,就可以查出他确实的身分?”
“是的,先生,从那本电话登记簿。”
“如此说来,这就可以毫无疑问的证明,那个从铁桥上通过,进入法境的女人,绝不可能是珍娜·卡拉丝本人了。”
“毫无疑问。她早在‘布拉瓦海岸’被杀掉了,谁都知道这件事。哈洛克,还有那么现场的观察员,都证实了。所以,他后来就疯了。”
布鲁斯大使突然将手中的铅笔一砸,上身向前倾,瞄着对面的“莫里涅山口”观察员。铅笔砸在安静的会议室桌上,所发出来的声音,说它是打岔的话,倒不如杀它是一声抗议。“这整个行动,难道它就没有令你觉得……呃,十分古怪吗?!难道说——我很直截了当的讲好了——格杀掉哈洛克,乃是唯一的解决之途吗?难道你们就从来想到过,将他送回国内,加以治疗吗?”
“关于这点,先生,说远比做要容易太多太多了。欧吉纸曾试着如此做过,可是他后来就死亦巴拉丁山上了。哈洛克后来在‘莫里涅山口’的铁桥上,至少又干掉三个人;另外两个,据我看,也凶多吉少了。他还用刀割我脸——他是个疯子。”观察员顿了一下,又说,“是的,先生。所有的事情都加以彻底考虑过了。我们只有宰掉他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无可救药,迳予格杀’,而且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
“我了解你所谓的‘听命行事’是指什么,这句话我常听到,先生。”布鲁斯说。
“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他这样做是正常的。”贝弗很快的插进来,同时把“暧昧”两字写到面前的笔记簿上,不容任何人讲话,继续说下去。“那哈洛克后来怎么样了?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他们说有个疯子,杀人狂,开着一辆卡车冲过桥逃走了。那个人一定是哈洛克。法境沿途各省、各城、各镇,还有地中海沿岸各地,全都通知警戒了;他以前是在地中海区活动的,所以他迟早会和他认识的某个人接头。他们还说他已经受了伤,一定跑不远的。我猜不出三两天,我们就可以查出他的下落,我真希望能亲手逮住他。”
“当然,你这样想,也是理所当然的。”贝弗说。“今晚我们非常感谢你能与我们合作。你所说的都很明确简洁,而且相当有帮助。你现在可以走了。祝你好运。”
这个人就从椅上站起来,很尴尬的点了点头,向门口走去。他停了停,伸手摸摸左脸贴的胶布,转头面对会议室中的三名大员,“我值得动整形手术。”他说。
“我保证你会的。”助理国务卿说。
门刚刚才关上,中将就大吼道,“快盯住罗马!把那些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