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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以你当初加入国务院秘密行动员时的誓言,我觉得,你也不应该会感到遗憾的。”
“什么誓言?”
“你将毫不考虑的为国捐躯,只要你的国家认为有这种需要的时候,你将慷慨赴义。这个誓言,不止是你曾经立过,也包括了我,以及所有其他为国家效忠的人。我不需要再向你提起,为这个誓言,已经有多少先烈替我国牺牲了。”
“您是说,要我慷慨就义——牺牲、捐躯——根本不必问我的意见?”
“当我亲自下达这个命令时,已经到了不需要再先问你意见的时刻了。”
哈洛克听了几乎连呼吸都闷住了,“也包括了那名捷克女人?珍娜·卡拉丝?”
“我们从未想过要她的命。”
“可是却明明是有!”
“不是我们下达的。”
“难道又是‘暧昧’?”
“显然是他。”
“而你们却不知道到底他是……哎呀,我的上帝!可是我却仍然难逃一死。被你下令要将我铲除掉……”
总统点点头,他的眼睛虽然仍旧平视着哈洛克,可是眼光里,已经没有那种冷酷的神情;他原来的僵冷面貌,这时也已软化。
“那么,我这个已经被阁下判了死刑的人,现在可否向您请问一下,为什么?”
“跟我来,”总统突然由椅子上站起来,“我想现在已经可以给你上最后一课了,哈洛克先生。我希望上帝能让你心理有所准备。”
他们走出监听室,步入一条短短的白色走廊,走廊中站了一名全身披挂、胸前别了一大堆作战勋章的军官,他一看见总统,马上两脚一并敬礼;总统点头答礼,继续朝走廊尽头的一扇黑色大门走过去。
等哈洛克跟随着总统走近那扇所谓的黑色大门之后,他才看出来,那并非一扇门,而是一个保险库的安全库门,门上有门把,乃是一个大转盘,右侧门门框上,装置了一个“指纹鉴定辨别开启装置。”
总统伸出右手,将手掌按在这个地段的扫描板上,立刻,就有一道影光,在总统手掌下方来回扫描了一遍,然后光线突然转为绿色。静止不动。
总统等光线一固定,左手就抬起来去转动库门上的那个大圆转盘;指纹扫描板上,立刻就发出了三道交织的绿光。
“我想你大概也听说过这种装置,”总统说。“问题是,目前我们所面对的这个装置,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开启……还有另外一个人,他只有在我发生意外死亡之后,才能取代我……”
这番话,是用不着哈洛克去接口的。总统将厚重的金属门拉开后,伸手到门里按着一块板;门内的交叉电眼光,就跟着关掉了。总统又向那名军曹点了个头,然后示意哈洛克跟他进去。等他们两人才一跨入,那名站在门外的军曹,立刻跨上来,将库门推合,由门外将库门封锁。
里面是一个房间,然而却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没有窗,没有家具,也没有地图挂在墙上,只除了通风设备的嗡嗡声,整个房间里,只在中央放了一张长形的大椭圆会议桌,以及五张椅子,桌上只摆了笔、纸,和五个烟灰缸;屋子的左角上,放了一具“碎纸机”。墙上没有任何电视萤幕落,却有着一个放映电影或幻灯片的银幕,面对银幕的那片墙壁上,嵌了个奇形怪状的放映机、嵌孔的一侧,有一块上面有着许多按键的仪表板。
总统二话不说的,径直走到仪表板前,把顶灯调暗,将放映机打开,使强光投射到银幕上。银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双重影像,显出两张有着黑框的照片。每一张照片所照的东西,是两份单独的文件,可是却看得出来,彼此相关,因为格式几乎完全一样。哈洛克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们时,只觉得触目惊心的寒意涌上心头,全身发麻。
“这就是我们称之为‘巴希法本质’的东西,”总统平静的说道。“你还记得德国大音乐家华格纳,他所写的最后一出歌剧吗?”
“不太记得,”哈洛克几乎快讲不出话来了。
“没关系。你只要记得在那出歌剧里,只要巴希法那个傻子,把耶稣钉在十字架时,曾刺伤过它圣体的那根‘圣矛’,举起来放到任何的伤口上时,就能把伤口治愈;他手中的那根‘圣矛’,有这种起死回生的法力。相反的,持有这根圣矛的人,他也有法力,可以把所有的伤口挑得更开更大更深。把世界毁灭掉。”
“我……无法……不……我……不……不相信……”哈洛克哑着嗓子喃喃道。
“我也希望上帝不要叫我相信,”总统抬起手,用手指着银幕上左边的那份文件。
“第一份协定:是要求美国与苏联,共同合作,以两国的核子弹,去打击‘中共’。目标:毁灭掉中共的一切军事设施、政府机构、行政中心、水力发电厂、通讯系统,以及由东北到南中国之间的所有主要城市。”
总统换了一口气之后,又指着右边的那份文件。
“第二份协定:是要求我国与中共联合起来,将所有的核子弹用来打击苏联。条约的内容,与第一份大同小异,只不过苏联在遭受核子攻击下,死亡的人数会比较少而已。美国与中共必须把莫斯科、列宁格勒、基辅等二十个城市,予以彻底从地球上摧毁……消失。我们这个国家,巳经与另外两个国家,分别订立了这两个秘密协定,一个是与苏联订的,另一个,则是与中共订的。而每一个秘密协定。都是规定我们美国,必须把所有的洲际弹道飞弹,指向协定中所规定的敌国。我们美国,分别的与这两个敌人订立了秘密协定,去打击对方,我们就跟一个最卑鄙无耻的妓女一样,同时接纳了两个嫖客。这个世界巳经无异走向战争了,大屠杀,与大毁灭即将来临了。哈洛克先生,而所有的这些,全是我们的天王巨星——安东尼·麦锡——所搞出来的。”
第二十七章
“这简直是……疯狂!”哈洛克两眼瞪着银幕,喃喃自语。“而我们又跟每一个敌方是合伙人?每一个协定,都要我们发动核子攻击——一次首先的打击?”
“不止首先,还有第二次、第二次,假如有需要的话,我们必须命令我们所有的核子飞弹潜艇,先攻击中国大陆,然后再延伸射程,去打击苏联。两份疯狂的协定,哈洛克先生,而我们美国,都是这两份协定的起草人之一。全都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
“我的上帝……”哈洛克眼睛不停地一行行看下去,就好象在看着一个难以想象的可怕怪物那样。“假如……假如这两份文件……泄漏出去的话……世界……就毁灭了。”
“现在你终于了解了,”总统也是两眼发直地瞪着面前的银幕,他的脸孔凹陷着,眼中一片空洞。“这就是我们目前的局势。而除非我能在收到那些威胁的信件时,能照着它们上面的指示去做,否则的话,我们所要面对的,就是全球的毁灭。威胁相当简单:把我们与苏联订的那份秘密协定,拿去给中共看;要不,就把那份我们与中共订的,拿去给苏联看。两方面,都会认为他们被出卖了——被人类有史以来的一个最富有的妓女出卖了。他们一定会深信不疑,然后世界就引发了几千万颗的核子弹爆炸。而我们最后所听到的一句话,将是‘这并非试爆,同志,这次是真的!’这是绝对真实的,哈洛克先生。”
哈洛克只能感觉到他两手的颤抖,还有他太阳穴的狂跳。美国总统所透露给他的这件真相,是他无法了解,却又十分明白的事实,而可怕的程度,也是他十分明白、却又无法了解的。他只能痴呆的望着银幕上所打出来的那两份文件。“这上面没有注明日期,”他茫然不知所云的道。
“都在另一张上——你现在所看到的这两张,只是意愿备忘录而巳,正式的会议,将在今年四月到五月之间,分别召开。与俄国订的会期是在四月,五月则是跟中共。就是下个月和下下个月。而攻击发起时间,是在每个会议召开之后的第四十五天之后。”
“这……简直……简直……太……难以相信了。”哈洛克由于吃惊过度,已经接近瘫痪的状态。他突然软绵绵的转头望总统。“您……您认为……我……我跟这个……有……关?……这些……?”
“你是有关系。老天并不晓得,你到底是怎么与这些事扯上的,可是你的确非常危险的与它们牵扯上了。我们只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但是单单凭我们的‘只知其然’,就已经足够宣判你‘无可救药’的死刑了。”
“苍天大老爷,凭什么?”
“首先,就是因为麦锡搞出一个整你朋友珍娜·卡拉丝的案子。”
“麦锡?!”
“是他要你出局。然而我们却没把握。是他单纯的要你退出局外,还是要你去干另一件工作?从美国政府中辞职后,去替‘麦锡大帝’的神圣帝国工作。”
“原采是这么回事。难怪我在伦敦、阿姆斯特丹、巴黎——还有——老天,所有各地,都有人来盯我。”
“任何你去的地方。但是我们没有从你那里获得任何东西。”
“所以你们才判我死刑?”
“我告诉过你,那是‘暧昧’搞的鬼。我与当初的格杀令毫无牵连。”
“好吧。就算是‘暧昧’搞的鬼。可是后来,却明明是您——总统大人——您重新下的命令。”
“那是当我们获悉‘暧昧’所晓得的事之后,我才不得不如此。因为你的确已经触及到了核心问题——整个这件事的架构——这两份秘密协定后面的事;华盛领的潜伏间谍与他在莫斯料的联络人。我们双方一直在竞赛。而只要你有丝毫的疏忽和错误估计,你就可能会把这件事情的整个架构,弄崩坍掉,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两份协定,这两份引起世界大摊牌决战的请帖,将会因为你的关系,而揭露给莫斯科和北京。”
“什么话?!”哈洛克狂喊一声,又急又气的道:“这算什么话,明明是你刚才说过的!天打雷劈的,这两份文件,明明是已经与莫斯科和北京分别谈过了之后,才拟定的!”
总统被哈洛克一顿抢白之下,并不急着回答。他只是走近会议桌,随便找了一张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了下来,让自己几乎微秃的头,映在摄影机所投射出来的强光里。然后他才看着银幕说,“不,它们并没有,哈洛克先生,”他头根本没有转过来。“这两份东西,只是那个疯狂的超级谈判天才——麦锡——他个人的想法而己。”
“老天,那你可以否认哪?!否认它们,宣布它们不是真的啊?”
美国总统仍旧望着银幕大摇其头。“你不会读读看它们的文字哪!”他咆哮道,“它们全都是无法加以否认的!它们上面所提到的细节,所引述的武器,全都是我们最秘密的武器。地点、发射密码、特性、后勤支援系统——这些情报,只要有任何一样被泄漏出去,就足以用叛国罪判死刑或终生监禁;而在北京或苏联的话,就只有枪毙一途。”总统顿了一下,头更向左偏了一些,眼睛仍然注视着银幕。“你必须了解到的就是,无论莫斯科或者北京的那些头头们,任何一方,看到对他们不利的那份协定时,他们只会毫不考虑的相信它的权威性、真实性。每一个战略位置,每一枚飞弹的威力,每一处被击中地区毁灭的程度,都是毋庸置疑的……”
“被击中地区的毁灭程度?”
“是的,哈洛克先生,被毁灭的程度——完全的毁灭。现在,你应该已经了解到;触及到‘巴希法’的核心所在了。这是由两个人搞出来的鬼:两个最聪明的人所下出来的一盘棋;一盘氢弹棋,世界将只属于赢家……剩余的世界。”
“你怎么晓得?凭什么?”
“凭这两份文件上的措词。这明明是两个人的产品。不必去问精神分析家、病理学家,也可以看得出这中间的差异。说得更清楚一点,麦锡他自己一个人是弄不出来的,因为他本人对这方面的知识,没有这么深入。而是有另外一名俄国人,与他一样聪明、疯狂、渊博的苏联人,他们两个人一起拟订出来的。两个人。”
哈洛克瞪着总统,以单调的声音说:“这么说:‘巴希法’就是指另外那个人,对不对?”他平静的说:“那个能把所有伤口弄裂、挑开的人……把整个世界剖开的人。”
“对。他才是拟订出这两份协定的原始人。而麦锡却只是将其付诸实行的第二个人,这是他已经承认过的,我们必须相信他的这种说法。他手里握了一把核子枪,对准了我们的脑袋——我的脑袋。”
“那么,那个人一定也曾经和你联络过啰,”哈洛克说着,又把视线落向银幕。“这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