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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因为知道谁是巴希法的苏联关系人,”总统说。“就是因为可能在你于‘莫里涅山口’被杀之后,会因此晓得这个人到底是谁的缘故,才被人下毒手害死的。”
“被那个代号‘暖昧’的人;在华府的人?”
“对。这个代号,是史登局长告诉他的。我们只晓得他在那里,却查不出他到底是谁。”
“在哪里?”
“这个情报我怀疑是否应该告诉你。”
“看在老天份上!总统先生,难道您还想怎么样?您不杀我,就是想别用我,不是吗?既然不杀我了,那就爽爽快快的利用我吧!”
“我为什么要利用你?你能帮我吗?帮我们吗?”
“我已经干了十六年的特工,被追杀和追杀别人的行业。我能讲五国语言,而且都相当流利,尤其是这五种语言中,我至少还会讲三国的土话和方言。我比任何其他活着两人,都要更了解麦锡的只一面;我了解他的感受。说得更具体一点,我在欧洲,比任何其他的特工人员都要厉害高明。不错,我认为我能帮得上忙。”
“那么,你必须先把话讲清楚。你还有意继续实行你的要胁吗?用这十三张黄纸……”
“烧掉它,”哈洛克正视着总统,以坦诚的目光看着对方,想令他相信。
“这些只是副本,”总统说。
“我马上去找到她。她现在是在沙凡那数里之外。”
“好。我告诉你。代号‘暧昧’的人,是潜伏在国务院五楼之中。潜伏在六十五到七十几个男男女女之中。我想你们称呼这种潜伏的奸细,都叫他为‘土拨鼠吧?”
“难道你们已经把这个奸细,缩小到这么窄的范围里面了吗?”
“是助理国务卿贝弗办到的。他远比你认为的还要行。他从未想到要去伤害你的朋友卡拉丝。”
“那他恐怕还不是她的对手。”
“他本人也同意你这种说法。不过,假定当初她照了他的指示去做的话,她应该早就听到事实的真相了;你们两个人也许早就回来了。”
“但事实上,我却被下了道‘催命符’。”
“告诉我,哈洛克先生,”总统上身又往会议桌上靠。“假如你是我,对目前的情形都了解了的话,你会怎么做?”
哈洛克眼神移向银幕,想了一下,“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是可以被废掉的。”
“谢谢你的直言。”总统站起来。“对了,我还必须再告诉你一件事,所有在普尔岛上的人,还不晓得我今天让你看到的这两份文件。包括所有的医生、技术员、和军方的人。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另五个人看过。还有……巴希法。这五个人里面,包括一名我从贝斯达海军医院,请来治疗麦锡的精神病权威。”
“我了解。”
“好,现在,趁我们两个还未发疯之前,先离开这里吧,”总统说着,就走到放映机的墙前,把它关掉,然后又把照明灯打开。“我会安排好,在今天下气派专机接你们两个到安德鲁空军基地去。我们会替你们在乡间找一栋房子落脚,绝不能在华盛顿市区内。我们不能冒这种险让别人看到你们。”
“可是假如我想帮得上忙的话,我必须能接近那些记录、档案,以及各种其他资料。这些东西是无法搬到乡间去的,总统先生。”
“假如不能,而你必须去的话,我们也会用最秘密的方式,送你进城的……白宫秘密会议室的桌子旁,我会再加两张椅子。我会给你一个化名,让你有权调阅那些机密资料。贝弗会尽快的向你先做个简报的。”
“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很想跟那些医生先谈一下。我也想再见见麦锡,我当然知道他有毛病;只看他几分钟。”
“我不晓得他们会不会答应。”
“那就请您命令他们这么做。我想用他的语言——捷克语——去跟他谈。我必须从他跟我讲的话里,去挖出一些东西来才行。他曾经向我说过,‘你不了解。你永远不能了解的。’他既然在疯了之后,还会这么说,那就表示,我和他之间,有某些事情,是根深蒂固仍然存在着的。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才可能挖掘得出来。所有的疑难杂症,也许就能迎刃而解了。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不止对我,而且也对他自己。我脑海中的某个地方,也许有一枚定时炸弹,我从一开始,就晓得有这种可能了。”
“好。我会下令叫医生合作的。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当初你辞职不干以前,曾在医院里住了十二天,总共有八十五小时,是接受各种药物的逼问,可是你并没有帮过我们什么忙。”
“然而当初,你们并不晓得该往哪里去找。上帝帮助我,我也不晓得。”
“我们实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哈洛克先生。”负责“治疗”麦锡的三名医师这么告诉他。
“我会尽快的。给我十分钟。”
“五分钟吧,拜托好不好?”
“好吧。就五分钟。”
“我带你过去。”年轻的那名精神病专家说。“还是昨晚你看见他的老地方。花园。”
医生领着哈洛克走到“街上”,绕到红砖建筑后方,坐上一辆军用吉普车。“幸好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年轻的医生说。“你是该走的。我们三个人,无论怎么治疗他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地方,我们戏称之为‘白费工夫村。”
“白费工夫——白费什么?”
“去查他所曾经干过的事啊。问题是,再怎么查,也追不上现在可能要发生的事了。”
哈洛克一听之下,马上把头一转,望着这名年轻医生。
对了,我还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所有在普尔岛上的人,还不晓得我今天让你看到的这两份文件。包括所有的医生、技术员……
总统曾这么告诉过他。难道说,那个奇怪的房间,那个密库,已经被人渗透进去过了?
“您是指——?”
“指迟早麦锡会两眼一翻,双腿一蹭,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死去的事。反正等他一死之后,谣言也就会慢慢平息的。任何伟大的人物,无论男女,只要一死,总有一套美丽的说词,说他们死得多么平静安详的;反正这场球赛也免不了这一套。”
哪里还有什么球赛啊,医生。只有世界末日啦……
“你好吗,老师?”哈洛克从屋里跨进花园的阳光中时,以他最随和和亲切的语气,用捷克话向坐在小径底端,那张椅子上的安东尼·麦锡打招呼。“我知道您一看到我就很烦,我亲爱的朋友,可是我只想来看看您。再怎么说,您是我最敬爱的老师,我唯一剩下来的亲人,我的义父,我们父子两个,是无法变成陌路人的。”
起先,麦锡仍然蜷缩在椅子里,拼命把自己挤到那株棕榈树的树阴下,想藏起来,他脸上有着因为害怕和紧张之下,所沁出来的冷汗。可是慢慢的,他眼镜片后的那对眼睛里,终于涌出了一片疑云,好像能回忆到一些过去在布拉格时,对哈洛克的关爱之情了。
哈洛克硬逼着自己,去触到麦锡与他之间的过去,企图用另一种语言,另一个国度,去唤起对方的记忆。
“您还记得那些俯看摩尔道河的群山吗?我们那条伟大的母河……那些美丽的桥……冬天的飘雪……还有夏天……艳阳之下的史屈巴湖……那些湖光山色……还有点点风帆……?”
学生的手终于摸到了老师的手臂。
麦锡颤抖着,呼吸沉重而急促,他微微的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犹豫的,轻轻盖在哈洛克的手背上。
“您说过……您曾经告诉过我,我不会懂的……不会了解的……永远也不会懂的……并不是这样……老师……义父……我能够了解的。再怎么讲,我必须要弄懂……我们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一点秘密的……从来没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赐给我的……”
麦锡眼中的朦胧开始消散,他的眼睛慢慢变清晰啦,焦点终于又回来了,然而他恢复的焦点中,却突然显现出一丝狂野——一种近似疯狂的东西。
“不要这样,求求您,”哈洛克赶快止住对方精神的恶化。“告诉我那是什么,帮助我,帮助我去了解吧。”
空洞洞的低语,就跟他昨天夜里,在花园中所听到的声音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只是现在却是在一片灿烂耀眼的阳光之下,低语的语言,不是英语而是捷克语。
“可怕的协定,才是最后的解决之途……这不是你所能了解的……可是你却都看到了……看到他们来来去去……世界各国的那些交涉者!来求见我!向我哀求!世界都晓得……唯有我才能办到,所以才来找我!”麦锡说到这里,突然又像昨夜那样,才只低语了一刹那,忽然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似乎他想借着这声嘶喊,去挡住阳光,去挡住中午艳阳下的一个恶梦。“滚!离我远一点!你会背叛我!你会背叛我们所有的人!”
“我能吗?我——我凭什么能?”
“因为你知道!”
“我并不知道!”
“叛徒!背叛你同胞的叛徒!背叛你父亲!背叛全世界的叛徒!”
“那为什么你不杀掉我?!”哈洛克大吼时,也晓得他已经失败了,晓得他再也无法与安东尼·麦锡讲通了。“为什么你当初不杀掉我?!”
“哈洛克!快住嘴吧!”年轻的医生从屋内向外喊。
“还早!”哈洛克用英语反吼回去。
“混帐!快给我回来!”
“杀我啊!”哈洛克也用捷克语,朝麦锡吼过去。“你明明可以杀我,为什么不杀?!为什么不杀?!我跟世界比起来算什么?!跟你解决世界的办法比起来,算什么?!到底是什么才使你没这么做?!”
“够了,老兄!”
“滚开!他非得告诉我才行!”
“告诉你什么?!”
“说——到底是什么阻止你不杀我?!”哈洛克伸出两只手抓住麦锡椅子的扶手,不让对方站起来。“是什么阻止了你?!”
低语又回来了,狂野的眼神又罩上了—层朦胧和茫然。“会议开到一半……你离开了……我们没有看到你……我们找不到你……我们必须晓得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你告诉了谁……”
疯狂!
“你不准再讲下去,哈洛克!”年轻医生这时冲上来,把哈洛克围住椅子扶手的手臂硬生生的扯开。“你们两个人到底在讲什么?我晓得是捷克语,可是却只晓得这个。他告诉了你什么?我要你一五一十的用英语告诉我。”
哈洛克试图将他脑海中的紊乱挥掉,他内心充满了无助,充满了白费工夫的颓丧之感。他转脸望医生,想到麦锡刚才讲的话,发现他不能告诉对方。“说了也没用的。他又回到儿童时期,完全是毫无意义的嘀咕……一个愤怒、害怕的小孩。我本来以为他会告诉我一些什么的。他没有。”
医生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转头望着老人,唏嘘的点头。“他常常这样,这是很必然的一种逃避现象,尤其是出生于外国,又会讲他本国语言的人。不论他们神智清醒与否,他们都会借着这种方式,逃避到过去之中去。这有什么不可以?他们有权如此……抱歉。你总算试过了。走吧,我还得送你离开呢。直升机正等着你呢。”
“谢了。”哈洛克转身走国花园小径的,又转头望了望他的老师、他的义父……他的良师益友……最后一眼。曾经伟大过一时的名老人,这时仍然蜷缩在椅子里,躲藏在树阴底下。
疯狂。还是,并不是?
可能吗?难道他——米海·赫维里柯——真的知道答案吗?难道他真的知道巴希法是谁吗?
第二十八章
这栋被称为“无菌屋五号”的房子,座落在亚历山卓南方十里,费尔法克斯的乡间,简称“无菌五号”的这栋房子,原属于一名有钱马商,后东被一对富有的老夫妇卖下来了。这对夫妇,其实也正是美国政府的“私产承购人”,这种人专替美国情报机构到各地,以平民身分购置民间私产,做为临时秘密行动的接待站、休息站、或者转运站之用。当这对老夫妇以欧洲银行界退休人士的身份购下这种由大门开到庄园精舍的车道即长达半里的豪华私产时,附近其他的有钱邻居,丝毫没有任何怀疑。然而,他们并不晓得这对老夫妇,乃是美国情报局中的两名资探“密码破释专家”。而每当有“访客”前来住时,他们就会搬到北边的厢房去,那里完全是独门独院,与“访客”住的主屋毫不相通。
哈洛克与珍娜·卡拉丝两人,于当天下午四点二十分,乘坐一辆外观毫不引人注意的“私家车”,驶进这栋庄园里时,助理国务卿贝弗,早已在屋内等侯他们了。
当他们见面时,彼此原先的那种仇恨已经冰释,各因职责,于戈相见的过节,也就略过不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