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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摸了我一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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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死的,这些人都被戴上了手铐。
  一直跟踪在后面的男孩终于暴露了他的身份,他走到赶尸人面前,弱弱的眼神变得像刀子一样锋利。
  高大的赶尸人口干舌燥,脸如死灰。他依然穿着那身怪模怪样的深蓝色道袍。
  两个人对视了半天。
  终于,赶尸人木木地说:“我早说过,你是来要我命的。”
  美丽的花
  位于黔东的旮玛山区,是一个重大毒源地。
  那里四面环抱着群山,不通公路,十分闭塞。
  很多村民偷偷在尚未开发的山地里种植罂粟,换来山外的钞票。大片大片的罂粟花,色彩妖艳,香气弥漫,摄人魂魄。
  这一季,罂粟正收获,硕壮的罂粟果压弯了枝头。
  种植者用四支钢针捆成一束特制的刀具,在成熟的罂粟果上轻轻一划,立即就有四道白色的浆液从果皮上汩汩渗出。他们的手法极其娴熟,划得不深不浅,这样浆液才能够最大限度地流出来。
  次日,他们用半月形的小镰刀小心地刮下半凝固状态的黄色烟膏,抹在一块光滑的铁板上,积累到一定数量时,扯下一些罂粟花瓣,把烟膏层层包裹起来,放入随身的筒帕内……
  从旮玛到上固大约四百里路。一些毒犯在旮玛买走成块成块的鸦片,运到上固,转卖给地下海洛因加工厂,牟取暴利。
  近来,警方几乎堵死了旮玛毒品外流的所有途径,毒犯无法通过,就选择了这个办法——把大量的鸦片捆绑在身上,用宽大的黑袍包住,伪装成赶尸,选择早年间马帮行走的荒山险径,昼伏夜行,躲避警方和群众的眼睛……
  聊 天
  开头,我说我就是那个赶尸人,那不是跟你开玩笑,这个故事就是那个赶尸人讲的,在看守所里。
  这是位于郊区的一个不大的院落,围着铁丝网,院里停满了警车。
  赶尸人被羁押在一栋猩红色小楼内的一个房间里,楼道口有一扇铁门,画着安全线。楼顶有警察来回巡视……
  他不叫祝尤科,那是他胡编的,他本名叫李文采,是这个贩毒团伙的老大。
  李文采对这条山路极其熟悉,他知道哪一段安全,哪一段危险。只有在他认为绝无人迹的地段,他才会下令,让几个手下解除伪装,正常行走,风忙火急吃东西,匆匆卧在草丛里补觉。
  他们的制度极为严格,哪个人破了规矩,露了破绽,很可能就真的变成尸体了。
  而李文采的道袍里,装着一把224型9毫米手枪,那是在云南买的,弹匣容量8发,射程50米,重不到一公斤。
  另外几个人的黑袍子里除了鸦片,还有压缩饼干和水。
  他们用相同的方法,成功贩运了三次毒品。
  警方得到线索——有人在深山老林里赶尸,这立即引起了他们的怀疑。于是,他们派男孩伪装成搭伴出山的,打入了他们内部。
  男孩是缉毒组年龄最小的警察,叫长水,刚刚从警校 毕业。实际上,他在途中一直没有中断跟总部的联系。
  我首先采访的是长水,接着,他把我带到监狱,见到了李文采。
  长水和李文采聊了一阵子,那气氛就像老朋友在一起。
  “你一出现我就怀疑你了。”
  “为什么?”
  “干我们这行太敏感了,任何一个没来由的人都会引起我们的警惕。”
  “为什么不肯定呢?”
  “你长得不像警察。”李文采诚恳地说,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你看起来太小了。”
  “领导专门挑的我。”
  “我能问一下你今年多大吗?”
  “二十一。”
  李文采笑了笑。
  “你不信?”
  “不是,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朋友,他在火车上认识了一个女孩,那女孩高高大大,并不好看,可是,两个人还是勾搭上了。 半夜时,他们钻进厕所干事,被乘警抓住了。后来,我那个朋友被判了无期,因为那个女孩只有十七岁,未成年。”
  长水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都是上了年龄的当。”
  “还有,你太会表演了。有时候,我固执地相信你就是一个山里人,有时候又强烈地感觉到你是一个卧底。我为什么总对你讲一些有关赶尸的门道呢,那是尽可能让你相信我是一个专业的赶尸人。”
  “其实,我有几个地方差点露馅,比如,我不该用棍子试探死尸。”
  “你为什么扮成一个偷死尸的?”
  “偷尸体的人肯定不怕尸体,他要跟你学赶尸,你会更信任一些。”
  “那个叫祝尤科的死尸是怎么回事?”
  “那是前不久发生的一个案子,我们警方抓住一伙盗尸的,他们总共偷了十几具尸体,只有一具叫祝尤科的男尸被辨认出来,让家属领走了,其他的尸体都没有人认领。”
  我插嘴道:“那个老头……”
  长水转头对我说:“那是他的托儿,已经抓起来了。”
  接着,他又问李文采:“你为什么不干掉我呢?”
  “那天晚上,我给你讲,我遇到过一个疯子,其实那是暗语,命令我的几个手下干掉你,但是,你太灵敏了,逃掉了。后来,你又返回来,我更怀疑你了,当时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你再跟着,我就毙了你。可是,你没有再出现。”
  “还有一个事我不清楚,那个老头家里还有一个粗粗的鼾声,那个人是谁?”
  “可能是他家亲戚吧。”
  这几个贩毒分子都是死罪。
  从这个角度说,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长水就是一个赶尸人。
  一个鬼气森森的赶尸队伍被警方铲除了。
  而他们走过的那条不见人迹的山路,依然在深山里惊险地蜿蜒,似乎更荒凉了。依然很少有人知道它。
  现在,天又黑了。那个地方的天空上,挂着一个冷冰冰的月亮。山路两旁,怪石嶙峋,草木幽邃。什么动物在树丛里低低地咳嗽着,什么动物在梦中嘀咕着什么,还有什么动物在打哈欠……
  四周杳无人迹,但是黑夜是如此漫长,肯定要发生点什么。
  你依然不用怕,因为你不在那个恐怖的地方,你在阳光下或者灯光下阅读。我也不在那里,我只是在讲述荒山野岭的一个场景,那里没人。
  和开头一样,你也不要问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发生的事,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我接着对你讲述那里的情形:
  黑暗中,好像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腥气,夜色中好像有一种幽幽的绿光。这些征兆让人感到凶险异常……
  看来,这个夜晚不会平安。
  可是,会发生什么呢?
  有人摸了他一下
  蓝村这个人有几个特性:
  一,天生对数字不敏感。
  二,多愁善感,面对半片落叶能产生一片森林的感想。
  三,同一天有可能被同一个骗子(必须是女性)骗三次。
  四,一心想出名。
  五,永远不会去杀人。
  综上所述,蓝村这辈子不可能开公司,做老板。于是,他就当了作家。
  对物质的态度,蓝村是那种比较容易知足的人,这一点很少有人像他。一日三餐有保障,没有夺命之疾病,再能够找到一个长久点的老婆,他基本上就今生足矣。
  如果再得到什么,那就是神格外的恩赐了。
  最近,蓝村想写一篇关于人类贪欲的小说,可是怎么都写不出来。他一天抽两包烟,每次都是抽几口就揿灭;一晚上跑数趟厕所,每次都是挤一挤就回来;他还在台灯下挠掉了数不清的头发。
  顺便交代,蓝村写作不用电脑,一直用纸笔。 保留这种古老书写方式的人估计不多了。
  电脑那“吱吱啦啦”的电流声使蓝村总是无法进入写作状态,他总觉得那声音是一种催促:快点快点快点快点……
  蓝村刚刚租了一套房子。
  这是一栋旧楼,墙皮已经掉了颜色,看上去灰头土脸,十分难看。 白天的时候,家家户户的阳台上挂满各种衣物。
  房东冯大爷原来在文化馆工作,擅长书画,现已退休。去年,冯大爷的老伴去世了,他就搬到了郊区,和女儿生活在一起。
  这套房子在最高层,十三楼,八十八平方米,很宽敞,房租却不贵,而且,家具一应俱全。
  不过,冯大爷对蓝村说:“我租房有个条件,一次收一年的房租,若是中途搬走,不退钱。”
  蓝村敏感地问:“您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呢?”
  冯大爷是个老实人,他犹犹豫豫地说了实话:“三个月前,这楼里有个老太太死了。后来就有人说,半夜在楼道里见到她了……你要是住进来,也会听到这个传闻。”
  “她家在几单元?”
  “和我家在同一个单元。”
  “几楼?”
  “八楼。”
  蓝村想了想,说:“没关系,我不信这些。”
  这一天,蓝村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有点喝醉了。
  大家正喝得高兴,突然发现蓝村消失了。四处寻找,终于在桌子下发现了他——桌子下散落着满地的瓜子和瓜子皮,他正撅着屁股,专心致志地挑瓜子皮吃。
  酒席散后,几个朋友要送他回家,他逞强,坚决不用,最后就一个人摇摇晃晃地回家了。
  他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
  电梯停了,他只好爬楼。
  楼道里的灯都坏了,漆黑一片。
  当他爬到第七层的时候,突然听见空荡荡的楼梯上传来一个人孤单的脚步声,很轻,像猫一样,越来越近,听得出来,那个人正朝下走。
  蓝村停下来,一边靠在楼梯扶手上喘息,一边听动静。
  这深更半夜,楼道里又这么暗,换了谁听见另一个人的脚步声都会感到发怵。
  那个人终于慢慢走下来。
  两个人擦肩而过时,蓝村隐约看出对方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太,她的脸似乎很白。
  他多疑地回过头,只看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
  蓝村的家在外省,在这个城市,他孤身一人。
  这套房子位于市中心。每次蓝村从窗子望出去,都感到头昏目眩。
  朝上看,云朵依然高远。
  朝下看,人像布娃娃一样走来走去。
  朝远看,是高高矮矮的房顶。
  朝近看,是易碎的玻璃。
  大家都在忙碌,而每个人都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忙碌。假如这个世界还有十二小时就毁灭了,那么,这奔忙的景象就显得极其荒唐和滑稽……
  这种感叹古往今来无数人都发过,都有唾沫味了,没什么了不得,只要站得高一点,谁都能想到。
  今夜,蓝村不想朝外看,他担心自己头重脚轻,不留神掉下去。他把窗帘拉严,想脱衣服睡了。
  他喝醉之后不饶舌,不闹事,不哭不笑不唱歌,就是爱睡觉。而且每次醉酒之后都做美梦。
  有一次,蓝村梦见在海 岸沙滩上,他看见一个绝色女子,她皮肤黝黑,具有典型的东南亚风情,穿着艳丽的三点式,大眼睛一闪一闪勾人魂……这个梦与本故事无关,不讲它了。
  蓝村关了灯,脱毛衣。
  他真是喝多了,脱毛衣的时候,几次都脱不下来。
  这是怎么了?他在心里暗暗问自己。
  毛衣朝上翻,蒙住了蓝村的脑袋,他什么都看不见了。他的耳朵也被挡住,那种和毛衣相互摩擦的杂乱声音,堵满了他的耳朵,致使他的听觉严重被干扰。
  他的内衣被毛衣带了起来,露出了肚子。
  就在这时,蓝村突然感到有只手碰了他肋骨一下,碰得很轻,迅速地缩了回去。
  蓝村吓得哆嗦了一下。
  他猛地把毛衣拉下来,麻利地打开灯,敏锐地四处看了看,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埃这套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埃
  他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所有动作都停止了,包括眼珠都一动不动,他一边静静地听,一边急速地在思考——
  是谁?
  是谁摸了我一下?
  是谁摸了我一下?
  蓝村多希望是有人在跟他开玩笑啊!
  可是,四周根本没有人,不可能有人。此时,楼里的人都睡了。而且,他进门之后就把门锁上了,谁都进不来。
  蓝村却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有人摸了他一下,他甚至都感觉到了那只手略微粗糙的指纹,而且有点凉。
  他想欺骗自己,说那是幻觉,可是这种欺骗太勉强。
  他慢慢转过身,盯住了身后的一幅画。
  那是列奥纳多·达·芬奇的油画《蒙娜丽莎》,一米高,木框厚厚的,看上去很笨重,它镶嵌在墙壁上。
  画中的蒙娜丽莎静静地看着蓝村,神秘地笑着。她的两只手极其放松地抱在胸前。
  难道刚才是她突然把手伸出来了吗?
  蓝村的头发一点点竖起来了。
  古往今来,没有人能说清蒙娜丽莎微笑的含意,此时,蓝村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的微笑是最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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