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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从韦伯手中夺过一本色情画报,让二狗到一边看去,然后警告韦伯:“出了事我让你一个人兜着,反正他们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辩解也没有用。”韦伯不服道:“你要我们等到何年何月才看到那张人皮?当然,你已经无所谓,你见过长尾部落,又拍了那颗人头。可我们越洋过海到这鬼地方,失踪了这么多人,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是啊,”阿朴杜拉附和道,“你叫我们回去怎么交代?”
“好吧,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翻不翻译是我的事。”说完我拧了一下菲菲的嘴角,暗示她不要再闯祸了。
第二个参加测验的是吴益金。
“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吴金益小声说:“我要实现爷爷的理想。”
“大声一点!”我说。
“我要振兴我们吴家!”
原来老地主临终前带他在村里走了一遍,说哪一幢房子,哪一片良田是自家的,希望孙儿以后找机会赚回来。
“你最想到哪里去?”
“我想去美国!”这一次他回答得很响亮。
韦伯没料到,一个生活在偏僻农村的中国青年,最想去的是美国。
“你去美国干什么?”韦伯兴奋地问。
“找我大伯父!”
四十四
晨曦初露,后村宽阔的屋场上幡旗飘扬,沸反盈天,八百名后村男女老前集结在这里准备向镇府请愿,控告龟村干部贪污腐败,要求独立自治。惊慌不安的村长领着干部去拦截时已为时过晚。请愿队伍摇旗呐喊势不可挡,走在前面的竟是平日胆怯怕事的吴益金。沿途各村不断声援,他们吹打的器乐五花八门,各具特色。一大群村童过节般雀跃欢呼,尾随着队伍久久不愿离去。
镇长接到报告立即命武装部长组织一个民兵连,守在镇府大院以防不测。这些民兵多年没有训练,穿戴迥异,扛着步枪懒散得像一群土匪。当队伍逼到镇府大院门口时他们几乎全部消失,有的家伙干脆站在队伍中为请愿者助威。吴益金跳到镇府门前的石阶上,转身向后面的村民高喊:“镇——长——出来!”
顷刻间,“镇长出来”的口号声便连成一片。镇府大门在村民的呐喊声中依然紧闭不开,有人扬言要将大门砸烂,吴益金立即制止。
其实镇长早已不在大院里面,他躲在一边静观事变,并派人混入队伍中摸查究竟谁是真正的组织者。虽然才三十多岁,镇长的来历却十分复杂,他是人民大学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自愿到边疆镀金。
经过半小时的僵持之后镇府大门终于打开,副镇长说镇长不在,他愿意转达村民的意见。吴益金将请愿书递给副镇长,要求镇府三天内作出答复,否则再次组织村民示威请愿。说完之后率众凯旋而归。
第二天,村长领着武装部长秘密地将吴益金带走了,古老龟村的一场骚乱便告正式结束。但是一个月之后,吴益金挺着一身傲骨又回到村里,镇长还派一位干部到他家赔礼道歉。这一突变个村长百思不解,他到镇上打听情况时碰了一鼻子灰。
只有多国考察队深知其中奥妙。
吴益金的伯父吴正财竟是美国的亿万富翁,韦伯跟他联系之后龟村的命运便有了戏剧性的转化。吴正财准备投资上百万美元与县里合办一间纺织厂,产品全部销往美国。他还决定找一个适当的时间返乡祭祖。
第八章
四十五
这天中午菲菲拿着一把小铲到野外方便,当她向风景优美的地方走去时二狗并没有跟来,她感到心情十分舒坦。她讨厌窥淫的二狗,但他一次又一次的恐怖跟踪不断沉积在她的潜意识中,最盾成为一种特殊的条件反射,因此,当她在村东灌木丛中蹲下来时,排泄的欲望竟然悄然消失,她环视四周如画的风景,不禁浮想联翩,渐渐忘记了自己蹲在地上的目的。
这时躲在一边的二狗从后面悄悄向她通来,在离她五米远的地方站住了,他很想走近一点,或绕到正面去,又怕把她惊走。她的臀部在绿草的掩影之下已经清晰可见,他感到浑身酥软。二狗其实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尤其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他平日的威风仰仗的是他爷爷的脸面。望着眼前光洁如玉的股腚,他还是斗胆地向前跨进了一步,然后慢慢地蹲下来,这时她的丰臀几乎伸手可及。他看了一眼自己冒汗的右手,慢慢伸进裤裆里,紧握是非根,盯着眼前的玉臀便搓起来。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天而降,落到他们之间,来者说一声小心便将二狗推倒。菲菲惊叫一声拉上裤头,发现自己后面多出两个男人,要她小心的人竟是那位面目清秀的独身探险者。二狗从地上爬起来向村里狂奔。不远处,陈皮的影子晃一下便消失了。菲菲又羞又怒,脸色绯红,想起刚才三个男人一直在身旁看着自己,气愤的对小白脸骂道:“小什么心,其实你也不是好东西!”
小白脸委屈道。“我救了你,你反倒骂我,还讲不讲理”“你躲在这里偷偷摸摸干什么?”
“这……”那家伙一时语塞。
菲菲说:“如果二狗不在,你就不会做出更下流的事情来!”那家伙脸色涨得通红,水灵灵的眼睛竟流出泪来,辩解说:“我怎么可能对你做出那种事情来呢?”
“这很难说,人心叵测!”
他突然解开胸扣,泪眼一瞪:“我跟你一样,也是女人啊!”
菲菲大吃一惊,她看见对方胸前捆了几层白布,但依然半信半疑。
那人急了,欲将伪装层层剥开,菲菲赶忙捂住对方的胸口,虽然隔着一层薄布,她已摸到两个柔软的乳房,立即赔礼道谢。
“怎么称呼你?”菲菲问。
“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你若真要谢我,请替我保密,千万不能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男朋友!”
菲菲点点头,这位神奇的女人又消失在灌木丛中。
不久,菲菲接到急电,母亲病重,要她立即回家。
我们在村口依依惜别,此刻她才向我吐露真情:“其实我开始并不爱你,因为人们都说嘉娜比我美,我才决心将你夺过来。可不久我就发现,自己竟真的爱上了你,还偷偷模仿你的举止,包括满口脏话。”
菲菲来到龟村之后确实变得温文尔雅,原来这才是本来的她。她担心回家之后《法制周刊》的连载会停下来,要我想点办法。
“你可以先写写三春。实在应付不过来我再帮你写。”
“三春有什么好写的,写他跟村长?不行,人家会说我是一个低级趣味的记者。”
“怎么会呢?只要你根据我的观点写,保准你是一个趣味高尚的记者。”
“怎么写,快跟我说说。”
我发现陈皮立在土坡上远远地望着我们。
菲菲催促道:“快说吧,我还要赶车呢!”
“比如,背式媾和你可以利用英国女学者伊莱思·摩根的水栖理论过度,”说话时我的眼睛死死瞪着土坡上的陈皮,“她认为人类丰满的屁股是一种随身携带的座垫,其它的灵长目动物就没有发育得这么好。不过,我总觉得臀部的进化与尾巴的退化息息相关,尾巴是被人类坐掉的,而丰腴的臀部却是日益懒惰的人类坐出来的。”
菲菲不满道:“你就教我写这些?”
“难道不能写吗?”
“当然不行,现在又讲扫黄了,容易引起误解。”
“这是学术,不是什么黄色的东西。如果这么严格,《家庭医生》早就停办了,里面讲了这么多射精啊阳萎啊性冷淡啊什么的。”
“可人家是医学科普杂志,我们是法制报纸。”
陈皮仍然站在土坡上望着我们。
“三春的行为照样可以从法理角度来解释。不是有一门司法精神病学吗?鉴别一个罪犯的精神状态是否正常,应届法律问题吧?”
菲菲点点头,她也看到了陈皮。
“而一个人怎么才算正常,这又可以说是法理问题。两性人三春在广州肯定是一个变态者,也龟村却把他当成天才。我看见过一位市级领导对同性态的批示,他建议将同性恋当作流氓论处。因此,三家不论与男人还是与女人发生关系,他在广州都是流氓。而在美国有些州,同性恋是合法的。可见,变态与否完全是一个文化问题。”
听到这里菲菲已经开了窍,可我自己却糊涂了。我忽然发觉自己来到龟村已经毫无意义,不管是否找到长尾部落,都无法判定我是否正常。如果正常与否完全由文化来决定的话,除非我找到师姐。
土坡上的陈皮消失了。
菲菲离开龟村三天之后,我才发觉陈皮也跟着回了家。
四十六
分裂的龟村处在剧烈的阵痛之中。
镇府对后村的独立已经默许,只要求能够平稳地过渡。但是,前后村人的土地自从承包之后便互相间插,无法在地缘上分开。那些地主富农的后代,希望借分村之机将祖田归还自己。为了增加说服力,有的人从地底下挖出许多坛罐,将解放前的一张张田契屋契翻出来。有个家伙翻出一本焦黄的旧帐,里面详细记录了当年村中各户所欠款项,他惊喜地发现村长的父亲曾欠自己的爷爷十二个大洋,是晚便冲进村长家,要求父债子还。
地主的孙子吴山青从地下挖出一支驳壳枪,冲进一户人家,“砰”一声朝天开了一枪,勒令这家人三天内将祖屋交还。村长立即令民兵连长集合所有武装民兵,保卫贫下中农的生命财产。
戒严之后,龟村表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这天夜里,一个黑影偷偷摸进族长家,起床撒尿的二狗惊喝一声:“谁?”黑影已经消失。族长起来,发现桌上多出一把匕首,尖刃上刺着一张纸条:交出圣物人头或人皮。否则小心你的老命!署名:石寨人。
白发披肩的族长又一次仰天长叹:“在劫难逃啊!”
龟村的遽变闹得满镇风雨,镇长亲领工作组进驻龟村,召集石家、前村和后村的代表开会,倡议成立“特殊时期龟村管理委员会”,委员会由各方代表参加,裁决一切纠纷,决定龟村今后的发展模式。镇长亲自担任会长,并特邀本村八十高龄的族长任顾问。
委员会首先讨论的是龟村的未来发展模式。
石寨人坚决要求将龟村一分为三,变为三个完全独立自治的村庄。理由是五百年前他们本来就是独立的,今天的田宅也与龟村互不间插,只要求分村之后他们能够得到一件祖上的圣物。而后村人要求归还祖田祖屋的愿望远比自治强烈,只要能归还田宅,是否分村自治部无所谓。村长答应给石寨和后村更多的自治权,前提是继续维持现有的行政结构。各方观点不一,根本无法调解。
多国考察队对龟村的遽变冷眼旁观,时刻企望分裂的龟村自动将五百年前的秘密暴露出来。
阿朴杜拉与不问政治的三春打得火热。在人们吵吵嚷嚷之际,他们到县城买了一台小型发电机装在土坝上,到了夜晚,三春家便亮如白昼。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相处不久,竟可以结结巴巴地用不洋不土的语言交谈。
这一天三春瞪着发亮的灯泡问:“电能够带动我的洗衣机吗?”
阿朴杜拉说可以,然后又上一趟县城,买了一台电动机装在三春的木制洗衣机上,一按开关,洗衣机立即飞转起来,水花溅了他们一身。
“能不能慢一点?”三春问。
阿朴杜拉又在电动机与洗衣机之间装了一个变速齿轮,使洗衣机的转速变得柔和适中。三春对此极为叹服,到胖老板店里买了许多酒菜,硬留阿朴杜拉吃饭。双方相见恨晚,你一杯我一杯豪饮起来,半斤白酒落肚之后,阿朴杜拉竟酒力不支,一派胡言,接着便弄得自己浑身呕物,最后倒地而眠。
三春将他抱到自己床上,喂了一些糖水,脱光脏衣,用热水为他周身擦了一遍。阿朴杜拉此刻人虽熟睡,是非根却昂扬而起,三春不觉心动,正欲解衣坐上去,忽听有人敲门,扯过被子盖住他的下体,悻悻出来开门。
三春开门,见来人是村长,便打了一个饱嗝,说:“今晚有客人,明天再来吧!”
被骚乱搞得心烦气闷的村长嗅到一股酒味,接着木门“呃”一声,他便被关在门外。
四十七
这一天我踏进胖老板的铺子时眼睛发亮,一个漂亮的洋妞正靠在柜台喝酒。
我跟她搭腔:“how do you do?”
“how do you do!”洋妞十分惊讶,“do you speak english?”我正要回答,她用英语说:“等等,我觉得你很面熟,让我猜猜……你叫岳秋,对不对?”
“是的。”这回我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我爸常提起你。”
我更加困惑:“你爸是谁?”
“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