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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嘛。
镜头四、在一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上,一位老者赶着一头驴,驴背上叮当作响,上面都是用绳子捆在一起的骨头片,而骨头上又刻满了弯弯曲曲的文字。驴的后面跟着一群狗,汪汪乱叫,想吃驴背上的骨头。
老人一边用手里的木棍赶着狗,一边轻声说:走开,走开,你们这群没有文化的畜生。这不是肉骨头,是医方呀,是我千辛万苦,走村串户,好不容易才采集回来的。你们看,这车前子能利尿,这黎芦能驱吐,这肺和大肠相表里,这麻黄能发汗……如果进了你们狗肚里,我就写不成书了。走开吧,求求你们啦!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中医学就产生了,它是在整理、汇集劳动人民的生产、生活经验的基础上产生的。不知读者们是否相信,反正我不信,因为从道理上它说不通,从逻辑上也欠严密,而且有一个明显的事实不能解释。
假如我们相信中医就是在经验积累的基础上产生的“经验医学”,那么,从逻辑上讲,随着经验的进一步积累,我们可以发扬、修改、补充中医的这套理论,使之更完美、更科学,更具有可操作性。而且人类社会的一切知识都是这样来的。比如说,最早的天文学是建立在长期观测基础上的,但随着人类的不断观测,天文学的知识在不断丰富,从天圆地方发展到了宇宙大爆炸理论,地球从一块平板变成了一个球形,恒星从炽热的星球发展到了冰冷的黑洞……天文学在不断地积累,不断地丰富当中。
然而,令我们不解的是,自从《黄帝内经》形成以后,事实上没有一个人可以动摇这套理论框架,历史上无数的名医,不论他有多么聪明,多么努力,当他临死的时候会发现:其实他仅仅对《内经》的某些条文多了一些心得,根本无法走出《内经》划定的圈子,更别说发展它了。当前的研究大多数借助于现代科学的手段,但我们依然处于证明《内经》经文的程度,比如,关于经络学,国家两个五年计划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和人力,结果只得到一个结论:经络是存在的,《内经》的记载是正确的。至于经络是什么,我们还是两眼一摸黑。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难道说是因为我们目前的经验积累不够?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中国目前的人口,是《内经》成书时的几百倍,人多病就多,即使10个人中有1个去看中医,那么每年中医就诊的人数也远远多于古代不知多少倍。因此,仅从就诊人数、病例上,目前一年积累的经验可能比古代10年都多。再者,新中国成立后,中国政府曾大力发展传统医学,中医学院、中医研究所、中医药企业、中医各类门诊、以及民间从医者,这数量加起来是惊人的,古代社会无论如何是无法比拟的。
难道说是因为我们的大脑不如古代人聪明吗?事实更不是这样。人类社会向前发展的每一步都是以聪明才智作为动力的,远的不说,我们明显地感觉到,现在的孩子比他们的父辈更聪明,这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看看我们周围,电脑、飞机、火箭、汽车、原子弹,哪一项成果都能证明我们比古人更聪明。
难道说是我们的研究方法比古人落后?这更是不攻自破。现代科学的研究方法多种多样,手段也五花八门,从大型的正负电子对撞机,到人体基因的检测仪器;从漫游太空的人造卫星,到深入人体器官内部的摄影机。这些方法手段,哪一个拿到古代都会引起天下大乱。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的经验,这么多的从业人员,这么多的研究方法,这么多的实验手段,就是无法发展中医理论呢?按理说,这些经验加起来,再造一部《黄帝内经》都足够了,可为什么我们有了经验却读不懂中医理论呢?
这无情的事实反过来证明,中医源于经验的观点是多么荒唐。
1972年,人们在马王堆汉墓中出土了部分医书,其中记载人体经脉11条,缺手厥阴脉,有人说这证明了经络学说的发展过程,从西汉时的11条经络,发展到东汉是的12条经络,并以此来证明中医是劳动群众在实践中发明创造的。这是胡说,因为《灵柩·本输篇》中,经络也是11条,同样缺少了手厥阴脉。这恰恰证明,马王堆医书与《灵柩》有一个共同的祖本,而这个祖本可能也是一个抄录本,在抄录时少了一条经脉。
另一方面,世界上许多民族的传统医学都是经验式的,但这些医学与中医有一个根本的不同,它们统统没有理论,只有一些简单的操作方法,而且绝大多数巫医的成分很浓重。这是世界经验医学的一个共同特点。
中医不但有操作方法,而且有一套严密、精深的理论体系,中医的任何操作都置于理论的指导之下。比如,中医诊断主要依据“阴阳”理论,针灸也遵循经络理论。这一特点完全不同于上述经验医学,它倒是与现代科学很相似。
我们不禁要问:有完整理论体系的医学,能称为经验医学吗?
可见,用“经验的积累”来解释中医起源的做法,是根本行不通的。再往前追溯,渐进的观点可能会解释一些古代文明起源,但解释不了中医的起源。而“劳动人民……”云云,则更是一句苍白至极的政治术语。我们认为,这些现象的存在,恰恰证明中医起源有另外一种可能。
动物本能说
当我们批评一个人名实不符的时候,常常会这样来形容:远处正有一顶大帽子向我们漂过来,等到了眼前方知,原来这是个戴着帽子的人,由于人小帽大,远处就只能看见帽子,而看不见人。
大家在研究中医学时,也有这样的感受。中医理论体系相当完整、内容极其深邃,经络学、运气学、藏象学、阴阳五行学、精气神……让人感觉到面对的就是一座大山。可一接触到中药和中医治疗方法,又感觉到出奇的简单,就好像是看完大山又面对山下的一棵小树一样。这种反差真是惊人!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见哪位学者就此提出自己的解释,由此可见,关于中医起源的研究是多么疏略。
中医药有十分朴素的原始特征,这一点有目共睹,比如说,中药主要是利用自然的植物、动物、矿物,可以不经任何加工,直接作为药剂来使用,甚至五谷杂粮、蔬菜、果实都是药,《本草纲目》就分有“谷部、菜部、果部”,其他像“木部、草部”中的许多也可直接食用。这样一来,一般性的饮食与吃药很难有所区别。
例如,在进补这个问题上,枸杞子“补内伤大劳嘘吸……补精气不足,易颜色,变白,明目安神”,这一物品药用与食用同样有效。以枸杞、熟地黄、白术等合成的“四神丸”,有“治肾经虚损,眼目昏花”之效,可据《外台秘要》记载,用枸杞泡酒,同样有“补虚,去劳热”的功能。
中医药的这种原始特性,使许多人相信,原始人其实用不着多么高深的文化,仅凭本能加一些经验就可以把握中医药。在此基础上,有人又突发奇想,自然界的动物都有自救的本能,朴素原始的医学也应该来自人类相似的本能,于是有了“动物本能说”,而且堂而皇之地成了中医起源的一种解释。
的确,自然界的动植物有许多千奇百怪的本能。有的动物具有很高的预测能力,例如,在中古时代,欧洲有些人如果想知道冬天的长短,往往会用铁锹挖开土拨鼠的洞,看看土拨鼠的存粮情况,如果洞中存粮比往年多,则意味着即将到来的冬天寒冷而且漫长,如果存粮很少,则意味着一个暖冬。一些植物也有预测能力,例如,老乡们常常在春天观察梧桐树的花色,如果花色赤红,则年景必旱;如果花色浅白,则年景必涝。有些植物甚至还懂得历法,梧桐树叶平年为12,遇闰年则为13。
除了以上本能,动物还有自救的本能。中国医书记载,古代人用沾上毒药的弓箭来猎杀老虎,可老虎中毒箭后,会食用清泥来解毒;雉被鹰在空中抓伤后,会飞到地面上,到处找地黄(一味中药),并将地黄叶贴到伤口处。有人曾做过这样一个实验,以礜石毒老鼠,老鼠中毒以后像喝醉了酒,也不怕人,但它们还是会找泥汤处,喝上几口,一会儿就没事了。
现代研究表明,任何一种动物都有一些自救医疗的方法,比如,蛇是冷血动物,但当受到外伤而感染时,它会找到一处太阳光充足的地方,躺下来让阳光直射身体,为的是使体温升高2—3度。美国罗维雷斯研究所的生理学家马特·克鲁格认为:“已经有大量证据表明,支持发热是一种针对感染的防御性适应,在整个动物界已经存在了亿万年之久。”他认为,用药物控制发热,有时反而会使病情加重,甚至致命。他在实验室里搜集了一批重要的证据:当蜥蜴被感染时,会选择一个温暖的地方使体温升高一些,大约20℃左右,如果找不到一个能使体温升高20℃的温暖的地方,则蜥蜴多半会死去。小兔不能自己发热,因此一旦患病,它也会找一个暖和的地方去升高它的体温;成年兔能自行发热,一旦被退烧药阻断,也多半会死去。
然而,动物本能与中医起源有内在逻辑关系吗?我们看不出什么关系,这就好比“风马牛不相及”。如此类比是可笑的。比如说,现代科学新成立了一个学科称为“未来学”,当我们讨论其起源的时候,是否要这样说:未来学起源于动物的本能。因为上面举到的例子中,动物的预测能力并不比人类差。如果将这一类比推广开来,你会得出一个笑破肚皮的结论:人类的所有文明都起源于动物的本能。
再说,直接以植物、动物、矿物入药并非中国所独有,世界其他民族也有,例如,甘草、大黄、食盐、胆矾等,不但中国有,西方国家也有。此外,中国其他少数民族也有自然药物,例如,蒙药323种,藏药404种……这些药物中有许多与中药是相同的。不同的是,汉民族中医的自然药使用,是按照中医的基本理论进行的,在这个意义下,自然药才能称之为“中药”,否则也就无所谓中药了。药,本无中西之分,就看以什么样的原则来使用。
可见,中医的形成一直在理论的指导之下,离开了理论,中国的古代医药就不能称为中医,只能与世界其他民族一样。如此研究,必然会得出中医不存在的结论。
或许有人会说:中医的实践与理论的关系应该是这样的,我们的祖先在长期的实践当中,首先积累了大量自然药物以后,然后才总结发展出了一套精深的理论。所以中国医药称为“中医”是很晚的事,大约在战国以后。而在那以前的漫长历史时期中,中国只有巫医,只有经验医学。
这个观点恐怕是现代学者们的主流观点,它符合渐进的思维模式,也符合常规文明起源的解释。但我们认为它还是不正确的,因为有两个问题它无法解决:
第一、中国医学的历史实践,我们可以凭借甲骨文字形及一些实物考古资料来证实,但中医理论的来源却没有任何资料,战国时期是理论的成书时间、记录时间,绝不是理论发明的时间。所以我们既不能证明实践先于理论,也不能证明理论先于实践。任何的情况都可能存在,这里没有权威。
第二、先实践后理论的观点,没办法解答如下疑问:为什么中医存在简单实践与精深理论的脱节现象?就如同有人用一斤面粉,意外做出了十斤面的馒头。这里又牵连一个问题:中医理论究竟是怎么发明的?中医理论不但在深度上与实践脱节,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它无法从实践中直接导出,也就是说,中医理论并非建立在实践的原型上。比如,它的藏象理论就与解剖实践彻底脱节,中医五脏并非解剖学上的五脏。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反而认为,中医理论很可能先于实践,而且简单、直接的实践可能不完全反映理论的所有成就,这源于我们对理论的理解不足。从中医理论与实践的矛盾中,我们再一次看到“动物本能说”的荒唐可笑。
还有一点必须注意,世界许多民族都有自己的传统医学,而且这些传统医学的实践与中医有几分相似之处,可为什么他们没有发明中医学?除印度以外,甚至我们看不到一点点与中医理论相似的痕迹。这一现象的本身就是对“动物本能说”的批判,也是对先实践后理论观点的批判。
早期的巫术与医学
人们常在电影中看到这样的镜头:一个道士手持一柄木剑,直指天空,喝令鬼神,驱逐邪魔,最后口中必定大喝一声“急急如律令”。其实这并非仅仅是道士、巫师的把戏,中国古代的医术也有此项。《素问·移精变气论》曰:“惟其移精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