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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症是一种精神疾病,也许他是接受不了心上人的突然死亡,所以导致精神分裂,出现幻觉,以为对方没有死,并且一直活在自己身边。”付强分析道。
“不不不,我并不这样认为,要是他真象你所说的妄想症,那么他怎么会在和我说话时很清楚地告诉我,他的小小其实是死了呢?这说明他很清楚对方已经死亡的现实。”艾玛说。
“这个问题太专业,我也解释不好,那你是怎么认为的呢?昨晚你就想这个想了一晚上?”
“是的,想了一晚上。我认为最好的解释是苏京很正常,他也知道小小死了,不过那小小的灵魂又回到了他身边,只有苏京才能看到她,和她交流。我当时看到苏京和小小说话时,那神态、那表情都非常真实,根本不象一个病人,尤其是他的那对眼睛,非常……”艾玛一想到苏京昨晚的眼神时,就禁不住心跳起来,乃至突然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苏京的眼睛。
“精神病并不象其它身体器官的疾病,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平时他们和常人无异,只有在特定时候的特定思维中表现出来,这类病人我接触过的。”付强并不赞同艾玛的分析,尤其是她的灵魂说法。
艾玛沉默了,她知道付强不会相信她的话的,因为当时他不在场,那种情形、那种感觉不在场的人是无法体验到的。
付强眼看艾玛不出声了,便提议:“艾玛,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你知道苏京倒底是遇鬼了还是精神分裂。”
“哦?那你快说。”艾玛急急道。
“只是有一点我想先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那个苏京的事情?人家就算遇鬼了,又关你什么事?”付强这话有点酸溜溜。
“我们是同事嘛,关心同事不行吗?再说我自己也好奇啊。”艾玛白了他一眼。
付强瞪着她说:“但愿你说的是真话,不然我气死了也会变鬼来吓你的,”话虽这样说,但付强相信自己的感觉应该不会差太远。
“你倒是快说啊,”艾玛不耐烦他的喋喋不休。
“俗话说,阳光下没有鬼,你找一天再去他家一趟,当然是白天,然后和他谈起那个……小小是吗?和他谈小小,观察他的反应,如果他依然认为小小就在他家里,并且他们还在对话,或对眼什么的,反正你看到了他在白天也认为自己能看到小小,那么,就可以确定他患了妄想症。反之,那就是他撞鬼了,你也少接近他,没事多找我吃饭聊天多好,我昨天想了个笑话……”
“好了好了……”艾玛看他说着说着竟扯远了去,赶紧打住他。“你说得也有道理,找一天我就去试试他,”艾玛似在自言自语道。
“我和你一起去?”付强说。
“不行,你去了我们还能交谈吗?”艾玛瞪了他一眼。
“我是怕你有危险,精神病人不好惹的。”
“不会的,苏京是个好人,小小也是个好人,”艾玛冲口而出,说完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直感呢?
对面的付强听到这话可就另一番心情了,简直比难过嫉妒气愤综合在一起还厉害,象突然有许多鱼刺梗在喉里吐不出来吞又吞不下去,还一阵阵地痛。
艾玛看到付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微笑了一下,“你放心好了,我会带一个人一起去的,不过不是你。”
艾玛带去的人选是她姐的女儿,一个六岁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因为胖胖的,所以起个小名叫猪猪。那天是周末,上午艾玛带猪猪去儿童公园玩,中午她们在麦当劳消磨了一个多小时后,艾玛便带着猪猪一起去了苏京家里。
对于艾玛的突然来访,苏京有点意外,但还是热情地把她们迎进了家门。
“我带猪猪去玩,经过你楼下,就顺便上来坐坐,”艾玛说。
苏京看到猪猪似乎很高兴,蹲下来摸摸她的脸蛋问:“好漂亮的小妹妹,你多大了?”
“六岁。”猪猪大声回答,“哦,六岁了,那你叫什么名字啊?”苏京好象很喜欢小孩子,一脸笑容地问。
“猪猪,”小女孩自豪地说。
“哈哈……好名字,”苏京开心地笑了起来。
艾玛牵着猪猪走进屋子,刚想在沙发上坐下,想了想还是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他们随意拉了一下家常,而苏京的注意力似乎更多在小女孩身上,不时逗她两句。
“苏京,你休息也不出去转转吗?”艾玛问。
“哦,我平时很少出门的,喜欢呆在家里。”苏京这时又转向小女孩,“猪猪,你平时喜欢玩些什么?你喜欢什么玩具?”
“洋娃娃,我喜欢芭比,我有好多芭比,都是小姨给我买的,我爸爸很小气,从不给我买芭比。”猪猪嘟着嘴巴说。末了看看艾玛,又讨好地加了一句,“所以,我喜欢小姨,不喜欢爸爸。”
猪猪纯真的话让艾玛和苏京都笑了起来。苏京这时站起来走进房内,不一会双手放在背后走了出来,走到猪猪面前说:“猪猪,那叔叔就送你一个芭比,”说完变戏法似地从背后拿出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
猪猪一见高兴极了,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是结婚芭比。”艾玛这才看到他手里的是一个穿着婚纱的芭比娃娃。
“那你会不会也喜欢叔叔啊?”苏京问。
“喜欢,”猪猪眼睛瞪着手里的芭比,想也不想就说。
“那以后多来叔叔这里玩,叔叔还送你芭比,好不好?”
“好”小女孩嘴里应着,心思早跑到洋娃娃身上了。
艾玛一边奇怪苏京家里竟然也会有洋娃娃,一边说:“你太客气了。”
“呵呵,小孩嘛,她喜欢就好,”苏京看着猪猪说。
“没想到你这个大男人也喜欢玩洋娃娃啊,”艾玛打趣说。
“哦,不是我玩的,是给小小买的,她一直想要个小女孩。”苏京说。
“小小?”艾玛突然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小小现在也在这儿吗?”她说话时不忘环视一下四周。
“在啊,所以我除了上班都不出去的,我要陪小小啊。”苏京的眼神又落到了空空的沙发上。
艾玛今天由于是有备而来,再加上又是白天,还有猪猪在旁边,所以她并不是感到特别害怕,于是接着问:“她……她在哪?”
苏京用眼睛指了一下沙发的方向说:“她就坐在那儿,小小今天有点累了,一上午我们都在收拾屋子。”
“那……小小就躺在那儿吗?”艾玛看着空空的沙发问。
“不,”苏京摇摇头说:“她在坐着,正在看猪猪玩洋娃娃呢,她很喜欢小孩。”
“哦——”艾玛重重点点头,心里开始认同付强的猜测了,苏京果然是患了妄想症。这时她不再看那张空沙发,而是看着苏京,他有一张英俊的脸,黝黑的皮肤,挺挺的鼻子,最令人心动的是他的唇,总是抿得紧紧的,似有满腹辛酸在里面藏着。艾玛突然感到心痛,一种慈母般的心痛,此时苏京在她眼里就象一个藏着委屈的孩子,一个人漂泊在外,找不到诉说的人,看不到未来,望不到故乡,只好关起自己,默默承受着沉重的包袱……
艾玛从苏京家出来后,就把猪猪送回姐姐家,然后自己回家,刚进门,付强的电话就追到了。
“艾玛,怎么样?你没事吧?我打了一下午你的电话,你都关机了,急死我了,生怕自己还没结婚就成了鳏夫。”
“呸呸呸,我能有什么事啊,”艾玛没好气地说。
“好,呸——”付强在电话那头吐了一下口水,等于就把刚才的不吉利话吐掉了,然后再追问刚才的话题,“那个苏京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挺好的,你有心了,”艾玛感到浑身疲乏无力,不太想讲电话。
“他是不是撞鬼了啊?你试了他没有?”付强看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试了,没撞鬼。”
“那我说的是对的了?哎——这种人啊,你还是少惹为妙吧,发病时会认不出人来的,多数还有暴力倾向,你要小心点。”付强谆谆叮嘱。
艾玛听着付强的话,突然嘤嘤地哭了起来,继而越来越大声,把一边的付强急坏了,连声大喊:“艾玛,艾玛,你怎么了?你哭什么?是不是那浑蛋对你怎么样了?快告诉我,我去把他抓起来,快说啊……真急死人了。”
艾玛没说话,只是抓着话筒使劲哭,奔流的泪水象止不住的泄洪,她很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想哭,只是突然就很想大哭一场。
付强涨红了脸,说了句“我马上过来。”然后放下电话直奔艾玛家而去。
付强赶到的时候,艾玛早已哭完,正倦缩在地上发呆,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歪歪扭扭地挂在她脸上。
“那浑蛋对你干嘛了?”付强第一句就问,脖子上青筋都突了出来。
“哪个浑蛋?”艾玛抬头茫然地问。
“就是你那个撞鬼的同事啊?苏……苏什么京的。”
艾玛苦笑一下说:“你干嘛叫人家浑蛋?”
“我要知道的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浑蛋事?”付强粗着嗓子说。
“他什么也没做啊,只是冲了茶给我喝,还送了个芭比娃娃给猪猪。”
“那……那你哭什么?”付强莫明其妙。
“我很久没哭了,想哭一下都不行啊?老不哭藏着眼泪会害病的,”艾玛笑着说。
“害什么病?”付强没好气地问。
“无泪病,等想哭的时候就没有眼泪了,全称叫欲哭无泪病。”艾玛一本正经地说。
付强坐了下来说:“我现在就害了一种类似的病了。”
“什么病?”
“哭笑不得病。”付强说完点了根烟,长长吸了一口,透过浓浓的烟雾看着艾玛问:“说说吧,你到那个苏……苏京家有什么收获?”
“没收获,没有鬼。”
“没收获那就是有收获,是不是相信他患了妄想症了?”付强得意地吐了个烟圈。
艾玛点点头,没说话。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帮他!”艾玛郑重地说。
“什么?”付强跳了起来,“这样的人你还要接近他?”
“是的,”艾玛很认真地说:“我刚才考虑过了,他是个可怜的人,爱人死了,已经够不幸的了,现在又害了这个病,我不帮他还有谁会帮他呢?”
“我也很不幸啊,三十了还没女朋友,为什么你不帮帮我?”付强恼火地说。
“付强,我是说认真的,我也需要你的帮助,”艾玛神情严肃地望着他说。
付强定定地盯了艾玛很久,直到确信她是认真的时候,狠狠拍了一下脑门,无奈地说:“好吧,你说,要我怎么帮你?”
三
接下来的这一周过得很漫长,每天在办公室里,艾玛总会偷偷打量坐在另一边埋头工作的苏京,有时甚至会望着他的身影发起呆来。她的举动换来了刘姨张姐等同事会心的笑容和背后的谈资。不过苏京对这一切都毫无察觉,一切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准时上下班,依然说着他很少的话,直让刘姨张姐暗暗替艾玛婉惜。
没有人知道,此时艾玛想的是什么。她一周时间都在思考该如何帮助苏京走出妄想症的阴影。周五的下午她终于找到了一条出路,那就是从他的病源开始,找出他的病根,再去想如何医治他。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嘛,妄想症不就是心病吗?
“是脑病,”付强听完艾玛兴致勃勃的分析后,迎面泼了她一个冷水,并用手指着脑门说:“我看你这儿也快有问题了。”
不过恼火归恼火,付强还是老老实实和艾玛一起决定去一趟苏京的老家罡县。罡县并不远,开车只需要一个多小时,付强以前办案常会去哪儿,因此也算熟门熟路。
“我们到了罡县该从哪儿查起呢?艾侦探,”付强调侃道。
“白小小不是一年前死了吗?不管是什么死因,县公安局会有资料的,我们就先从白小小开始调查,所以我才说需要你帮助嘛,付大侦探。”艾玛的分析让付强也不禁点头称是。
一路上看到沉默不语闷闷不乐的艾玛,付强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想起一个笑话,便迫不及待对艾玛讲来:“二战时有一次德军夜晚轰炸伦敦,第二天早上轰炸结束了,消防队员开始挖掘废墟,当挖到某一层的洗手间时,看到一老头坐在马桶上哈哈大笑,消防员很奇怪地问,老头,你笑什么?老头说,我都活七十多岁了,也没遇到过这么好玩的事,昨晚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完事后一拉马桶绳,楼竟然倒了……哈哈哈……”说完他先笑了起来。
艾玛也被这笑话逗得笑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又闷了下来,过一会幽幽地说:“小小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那么美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早早死了,真是可怜。”
付强顿时兴致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