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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ahia~你这件外套很漂亮啊,什么牌子的?”
小离干脆从口袋里扯出两只耳机塞进了耳朵,奚音撇了撇嘴,眨了眨眼,咻地扯下一只耳机,塞进了自己的耳朵。
“什么嘛,我以为是周杰伦呢,原来是英格玛~”
“还给我!”小离生气的拿回耳机,用力瞪了奚音一眼,转身跑开了。
又自讨了个没趣,奚音无奈的耸耸肩,这个小离同学还真是油盐不进那。
实际上小离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直到夜幕降临,小离才不得不向家的方向走去,她实在没有地方可去。
一走进阴暗狭窄的小巷,小离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硬着头皮踏上了楼梯,刚打开房门,里面就传来一阵怒骂声:“死丫头你还知道回来啊,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你出去打工赚钱是不是还没断了上学的念头啊?我告诉你,别做梦了!领了薪水全部上交,少一毛钱我都打断你的腿!”
小离充耳不闻,这样的谩骂她早已习惯了,径自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外面的咒骂声仍然不绝于耳,小离索性戴上耳机,将音量开到最大。
过了一会,房门被撞开了,一个中年女人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双手叉腰,一只手里还拎着一根木棍。小离颤抖的退到了墙角,用近乎乞求的眼神望着女人。
女人根本不理,抄起木棍狠狠的朝小离的身上打去,小离拼命躲闪着,大声哀求,女人似乎非常得意,边打边骂:“我打死你这个不中用的家伙,打死你,打死你!”
瞬间小离的胳膊和背上呈现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红血印,而女人并未停手,继续打着。过了一会,一个面目狰狞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并未阻止,却恶狠狠的冲着中年女人说道:“打的好,打的好,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教育。”说着信步踱出房门,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慢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心满意足的喝了起来。耳边的哭声,打骂声仿佛都成了即兴表演的节目,仅供娱乐。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终于打累了,扔掉了木棍,得意的看着已经遍体鳞伤的小离,用手耙了耙头发,也走出了房间与男人一起喝起酒来。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小离抱着颤抖的身体流着眼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莫过于家庭,可是她的家却是个地狱。地狱里住着两个足以摧毁她一生的魔王——
一个是她的生父德安,一个是她的继母于荷花。
第十章 姐妹(2)姐妹情深
夜晚,也许是最宁静的时刻,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照在木床上辗转反侧的人身上,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两个人的对话。
“姐姐,我睡不着,我好疼。”一个声音带着哭腔。
“别哭,妹妹,姐姐知道你疼,你每一次疼都像疼在我身上。”另一个声音安慰道。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相信我,我们早晚都会离开这里的,只是……还要再忍耐一些日子。”
“我实在等不下去了……那个女人好坏啊,她几乎打死我。”
“可是父亲也站在她那面,完全没有人保护我们。”
“姐姐,带我走吧,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请你一定要再等一段时间。”
“好吧,姐姐,我相信你。”
“妹妹,姐姐一直都在你身边……”
“恩。”
“嘘——有人来了,快睡吧。”
“恩。”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谈话声戛然而止,于荷花诧异的将耳朵贴近门板,只有轻微的鼾声,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也许是听错了,于荷花带着疑虑返回了房间。推了推正在酣睡的德安,问道:“喂,小离有没有一个姐姐?”
“什么……姐姐?我和那个死鬼老婆只有小离这一个女儿。”德安迷迷糊糊的答着。
“那说不定是你那死鬼老婆在外面偷男人和别人有的孩子呢?”于荷花笑着道。
“你放屁!”德安骂了一句,翻了个身,“赶紧睡吧,问这个干吗。”
“没什么。”于荷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便也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进好滋味,小七就打趣道:“奚音,听说你昨晚又碰了一鼻子灰。”
“可不是……”奚音无奈的撇撇嘴角,“她还真是个硬石头,难道她一个朋友也没有?”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小七摇摇头。
“奚音,你要是那么好奇可以去问老板,貌似老板对她的状况比较了解。”旁边有人提醒道。
“对啊,等下我就去问。”奚音点了点头,换上了工作服,准备开始工作。好滋味的工作服比较特别,男生一律是剪裁合身的黑色制服,女生则是女仆装。这套女仆装被奚音穿在身上更显得甜美可爱,有次被蓝新羽无意撞见,足足笑了半天。
今天小离意外的没有来上班,奚音很奇怪,下了班就跑去了经理室。
经理白清是好滋味的老板,也是一个随和的年轻男人,此时正端着茶杯浏览着当天的报纸,就看到奚音急急忙忙的冲进来,不觉得皱了下眉,“小丫头,你敢不敢下次敲了门再进来呢?”
“啊……是……对啊……”奚音又慌忙退了出去,象征性的叩响了门板,再次伸个小脑袋进来,讪讪的笑,“这样行了吗?”
“进来吧。”白清一脸的无可奈何。“有事吗?好像还不到发薪水的日子啊。”
“不是啦,我只是想问问小离今天怎么没来?”
“小离?”白清透过黑框眼镜看了看奚音,“怎么?你和她的关系很好?你们不是都躲着她吗”
“额……那倒也不是……她好难接近,不愿接受朋友。”奚音摊开手掌,无奈的道。
“唉……说来她也是个可怜的人。”白清的脸上多了一丝怜悯“小离的母亲很早就离开了她,她的父亲又为她找了个继母,继母对她不好,经常打她,她父亲似乎也不问不闻。”
“真的吗?”奚音的心里一颤,没想到小离生活的这么苦,不觉一阵心酸。“那她还有别的亲人吗?”
“好像还有一个姐姐吧,她是这样说的,但我也从没见过。”
“姐姐?”奚音歪着头想了想,继续维持着人畜无害的笑脸,“那么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恩。”白清点了点头,又像想起了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条递给奚音,“对了,这个是她家的地址,如果你想找她,可以到这个地方。”
“恩,好的,谢谢经理。”奚音一蹦一跳的跑开了。
拿着小离家的地址,奚音琢磨来琢磨去,还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突然造访,会不会更加引起小离的反感呢?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地铁站,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奚音犹豫不定,便从包包里拿出个苹果蹲在地上啃起来,嚓——清脆而香甜。
蓝新羽一眼就看见地铁站里蹲在地上啃苹果的女孩,浓密的长发随意绑个马尾在身后,上面别了一只淡粉色的蝴蝶结发卡,白色圆领T恤,蓝色牛仔裤,斜挎着一只大包,细细的手臂上挂满叮叮当当的银镯……这样的女孩不是奚音还是谁呢?蓝新羽不禁莞尔,慢慢走了过去。
“不知道该乘哪辆地铁吗?”
奚音吓了一跳,回过头,蓝新羽那张漂亮的脸近在咫尺,嘴里还塞着一只棒棒糖。
“哇,你是鬼啊,随时出现。”
“你答对了,就是鬼。”蓝新羽认真的点点头,“你要去哪?我以为你找不到家呢。”
“去这个地方,正在犹豫。”奚音说着把地址递给蓝新羽。
“这个地方有点远哎……”蓝新羽叼着棒棒糖,歪着头想了想。
“你知道?”
“恩……”蓝新羽答的很没有底气,因为他知道自己又坐上了贼船。
“那太好了,你陪我去吧。”
“…………”
“走嘛走嘛,乘这辆没错吧,恩恩……”奚音不由分说拉着蓝新羽登上了地铁。
“小姐,这次不会又要带我欣赏什么恐怖的画面吧,你知道我的心脏很脆弱的,尤其对人头啊,剖腹啊,尸体啊……比较敏感。”蓝新羽拼命的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期望奚音能就此放了他。
“闭嘴!”奚音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吵。
蓝新羽立刻识相的收声,不忘剥开一块德芙塞进嘴里。
蓝新羽虽然闭了嘴,但他刚才的话却留在了奚音的脑子里,让她不禁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确恐怖诡异。为了爱杀了自己最心爱的人,然后又剖开肚子的李瑜;优秀让自己变得脆弱的风铃,最终完全崩溃,变成了梦里的东西……都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却都以最诡异的方式离开了自己,奚音的鼻子开始发酸,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蓝新羽看着奚音,知道她又想起了李瑜和风铃,便默默的走过去紧紧的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也许能给她一些安慰吧。
奚音的心颤了一下,抬头看见蓝新羽满是疼惜的目光,就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胡乱的擦擦眼睛,“我没事,只是眼睛有点痛。”背过身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每次也都是他,一直都是他在陪着自己,不然自己可能早就崩溃。对于蓝新羽,奚音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感激。
“小萝莉,我们到站了喔~”蓝新羽轻快的叫着奚音。
“恩。”奚音点点头,与蓝新羽一同走出地铁。
第十一章 姐妹(3)虐待
小离的家还真不好找,按照地址,七扭八拐,穿了两条马路,走过三条小巷,一座老式的红砖楼房出现在面前。
“应该就是这里了。”奚音抬头看了看说道。
踏上阴暗狭窄的楼梯,奚音不觉皱了下眉,这里的环境好差,这个楼应该快要拆掉了吧。来到了302的门前,奚音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但还是礼貌的叩响了门板。
砰砰砰——砰砰砰——没有人应。
“请问……”奚音的话还未说出口,就听见咔嚓一声,仿佛瓷器重重的落在地上,碎片飞溅,一个女孩的哭了起来……紧接着传来一个女人的咒骂,“你这个贱人,丧门星,赔钱的东西……煎个药都煎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奚音诧异的看了看蓝新羽,蓝新羽点点头,示意推门进去,奚音只好走了进去。
一进门,眼前的景象让奚音大吃一惊,一个女人双手叉腰指着地上的女孩狠狠的骂着,盛着黄褐色液体的陶瓷瓦罐摔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女孩跪在水泥地面上,一边哭,一边拾着碎片,手指可能被碎片划破了,鲜血直流。而脚上,似乎被罐子里的液体烫伤了,呈现一大片红肿。
而这个女孩,居然是小离。
咒骂的女人还嫌不过瘾,随手抓起根木棍劈头盖脸的朝小离的身上打去,小离哭着拼命躲闪。
“小离——”奚音冲了过去,伸手挡住了小离,于荷花一时没反映过来,来不及收住木棍,棍子重重的打在了奚音的手臂上,白皙的皮肤立时一片鲜红的血印。
“啊——好痛——”奚音一阵惨叫,蓝新羽飞快的跑过去,一把夺下于荷花手中的木棍,砰的扔在了地上。然后抓起奚音的胳膊,紧张的问道,“怎么样?还能动吗?”随后又恶狠狠的看向一旁的于荷花,声音出奇的冷冽:“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双倍赔回来!”
于荷花被眼前这一幕弄乱了,楞在那里一时反映不过来,这两个人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倒是一旁的小离出了声,“奚音?”小离有着说不出的诧异,奚音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的家里,还带着一个男生?
“小离,你快起来,不要捡了,你的手在流血也~”奚音忍着胳膊的疼痛,急忙说道。
“我……没事……”小离苦笑了一下。
“怎么会没事,你看你的脚被烫伤了,都肿起来呢。”
“恩……”小离低头看着自己肿起的脚面,有点不知所措。
“别说了,你们两个都得去医院。”蓝新羽拉起奚音就走。
“呦……原来是两个‘贵人’那……看这长相和穿戴,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小离你可真行,我说你怎么心不在焉,原来想着攀高枝呢……”于荷花阴阳怪气的嘲弄像一根针,针针刺在小离的心上。小离停住了脚步,极不自然的站在原地。
“小离,她是谁?”奚音看了看于荷花,又看了看似乎很害怕的小离。
“是……我继母。”小离的头越来越低。
“原来是继母……”蓝新羽淡淡一笑,“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喽。拜托,你有点骨气,这么个又老又丑女人你怕她?”
“你……怎么说话?!”于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