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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覆去就是那四句话,好像咒语一般。
平时被他藏在下水道的金睛大蟒,此时也悠然地盘在床头,蛇芯子时不时吐露一下,让人知道它还活着。
我们几人不禁惊慌失措,赶紧上去把他从秋千拉下来,薛青尸毕竟医生出身,先去把脉。胡阿九则翻开眼睛、撬开嘴巴查看是不是有人下毒。
第十一章 战城南
众人手忙脚乱一番,庞大海还是在椅子上吃了摇头丸一般,摇头摆尾,继续说他的诗句,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薛青尸说:“坏了,让对手得了先机,我看那个捡骨人已经出手,这下全完了,你们等着给我收尸吧。”说完这话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破椅子上,掏出洁白的手帕哆哆嗦嗦地擦着额头的汗。
胡阿九怒道:“没出息,就这样你还能够做什么大事?死就死了,不许这么窝囊!”薛青尸蔫头蔫脑地坐着,并不理她。
我们几个像热锅上的蚂蚁忙乱着,却都忽略了炉子上咕嘟咕嘟滚着的茶壶,正像一个怒气冲冲的战士,将烟雾喷射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开始,我只是觉得头有一点点晕,听到自己呼吸逐渐粗重,接着眼前的人和物都成了重影,其他人说话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像是没电的录音机。我努力地扭头去看周围,隐约有几个人已经瘫在地上,其余几个也歪歪扭扭,即将站不住了。
使用残存的意识,我意识到这一定是个阴谋,等着我们来自投罗网。我张嘴想要努力喊一声,却只说出一个字:快……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
“这是谁啊?脸这么白,还不停的晃,我不是昏倒在庞大海屋里了么?”
随着意识逐渐恢复,我看东西也清晰了很多,原来是sheep的小白脸,看着我说:“你才醒来?是最晚的一个。”
我从沙发上起身,迷惑的看看周围,大家都围坐一圈,关切地看着我。
数了数人,还好一个不缺,反而多了一个——萧灵犀!
看到我的不解,薛青尸笑道:“这个老庞啊,一时大意把散魂枝当成黄芪煮了,害得大家统统昏倒,虚惊一场。”“那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我问。
“我感觉不对劲时,急忙用签字笔封住了迎香穴,在身体僵硬之前打电话给萧灵犀,他来救了大家,否则我们不死也会变成傻子,搬家到隔壁精神病院去。”薛青尸指着鼻翼签字笔插出的伤口,进一步这样解释。萧灵犀插话说:“也是你反应快!”
“不对,庞大海那个样子根本不是中毒的迹象,怪里怪气,吓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我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意。
“这你就露怯了老弟!”薛青尸拍拍我的肩膀继续说:“散魂枝号称雪域迷王,顺风可以传出四十里地,当年金翅法王在行宫点燃一截,方圆几十里来行刺的军队寸步难行,军士都出现了可怕的幻觉,人马互相撕咬践踏。一夜之间,行宫周围的水道里竟然灌满了血水。所以说,咱们在楼道里就已经被迷惑了,出现幻觉也实属正常!”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急忙问道:“庞大海,他没事吧?”
众人笑道:“这才想起来,一点都不关心老同志!”二胖说:“在隔壁,已经恢复了,我们去看看他吧。”
庞大海正满脸懊恼地坐在床上,赤脚盘腿咬牙切齿,还在自言自语:“不可能,我还没有老糊涂,明明放进去的是黄芪,怎么变成了散魂枝?一定是有人害我,我把这人抓住了,把脑袋给他换成狗头,娘的!”
看我们进来,庞大海也不理会,全神贯注地沉浸在闷气里,不断摇头叹息。
我走过去走到床边,大声说:“前辈,不用自责了,人孰能无过呢?”
庞大海睁大眼睛冷冷看我一眼道:“你懂个屁!散魂枝这东西一旦在手,我全身血脉都会暂时自动停顿,以防止它的气息顺着毛孔流窜。当时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所以说……”
其实我也感觉这件事情颇多疑点,但是现在只能将错就错,打断庞大海的话:“前辈,今天多亏了薛医生,要不是他,咱们今天都得半死不活。薛医生的医术虽然不及你,但也是万里挑一,如果您有意的话,是不是可以考虑,收他为徒?”
说完这话,大家都摒住呼吸等着庞大海的答案,这才是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庞大海挠了挠半秃的脑袋,看看紧张提气的薛青尸,反问道:“为什么?我暂时没有收徒弟的打算,等我老得挪不动步子,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时候,再商量这件事情吧。”
我凑到他的耳边道:“前辈,有一个极为厉害大魔头来到了古城,我知道他是冲着秦岭来的,这个大魔头有个主人,几辈子都在窥探天下,像是囚在铁笼的老虎,随时会咬开笼子,杀人如麻!”
庞大海若有所思地看看我,用疲惫的声音说:“这和我收徒弟有什么关系呢?”
我知道,这个老人确实感觉到了疲累,一直无亲无故随流飘荡,现在又怀疑自己有点老糊涂,产生如此悲怆的心态,实属正常。
所以我进一步道:“当然有关系,那个魔头一天就能够找到我们,逐个击破,如果大家联合起来众志成城,薛医生有了你的手艺,咱们就如虎添翼,至少可以抵挡一阵子!以后他继承了您的衣钵,在道上扬名,说出去你也脸上有光。”
庞大海扳起脚,转了一个方向叹道:“并非我小器,几百年来确也看上了几个好苗子,但是最后他们不是少年夭亡,就是入了佛道修行,大概这就是天意。薛医生资质上乘,这一点我早就发现了,但是早年在江湖上,接触过太多不三不四的邪术,使得天机顿塞,很难再回到老子所说的‘抟气致柔,能如赤子’的状态,跟我学,也就是一点皮毛罢了!”
薛青尸一看有望,顾不得面子扑通一声跪倒,重重的三个响头,庄严肃穆道:“弟子薛青尸参见恩师,自此而后,披肝沥胆无往不从,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庞大海虽然对这个弟子不甚满意,但是终归有了后人,江湖人士视徒如子,他因为激动,双眼也有点湿润。
我们看到事情有了结局,禁不住一齐鼓掌,小小的病房里劈里啪啦,像春雷又像鞭炮一样此起彼伏,胡阿九不住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
等大家平静下来,庞大海开口道:“我还有个请求,希望你们能够答应!”薛青尸急切地道:“师父请讲,只要能够办到,我们就会全力以赴!”庞大海伸出指头转了一圈,最后指定二胖:“我要她也做我的徒弟!”
“为什么?”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萧灵犀,他紧锁眉头问道。
接着是二胖的惨叫:“啊,我可不敢,成天和死人鲜血打交道,哪里是花季少女的行为。庞大海,你不而能这样对我,我见血就眼晕。”
庞大海略带一丝狡黠,笑着说:“成大医者,需要的是和天地万物交通无碍,等达到了‘不分善恶,无有好坏’的境界,医术里的很多东西,不求自得。这女娃子有中医底子,人又单纯,目前来说,是我最看得上眼的!你们一定答应我。”
看到二胖站起来绷着小红脸,像只好斗的小公鸡一样准备开口,我急忙一边挥手一边使眼色道:“别争了,二胖你最好答应,老庞既然开口,我们就没有理由拒绝。你先好好学,能不能学好就看自己的本事了。再说你拒绝的理由太牵强了,女生大一是苹果,大二是蜜桃,大三是草莓,你们大四女生,已经不是花季少女了,江湖人称番茄酱——你还以为自己是水果啊?”
二胖虽然生气,但也明白了我的意图,扭扭捏捏道:“好吧,不过我比较笨,学不好你可不许打我!”
我知道她的小心思,准备磨洋工装傻,让庞大海早点对她失去信心。
庞大海看二胖应承下来,就从床上爬起来说:“我还是回我的地下室去,这里一股子药味,太难闻了。”
萧灵犀迎上前去说道:“老师傅你是否在意再多收一个徒弟?”我说:“今天到此为止,老庞每日招生限额就是两名,改天再说,又不是上托儿所,一窝蜂地往里面涌!”
薛青尸垂首毕恭毕敬跟在庞大海后面,微微低头问道:“师傅,从明天开始,我就和您搬到一起,同吃同住,方便时时刻刻学习。”
庞大海道:“我那里房间狭小而且潮湿,你来的话,只能睡地上。”薛青尸急忙回话说不要紧,地上好,能接上地气。
回到家里我感叹说薛青尸确实孺子可教,现在这世界,师道之不存久矣!
二胖说:“哼,性命交关,你让他管庞大海叫爷爷他都愿意,被捡骨人吓得抖如筛糠,能不恭敬么?”
胡阿九辩解说:“也不全是为了保命,他对医术天生痴迷。”我说好了我下个结论,四六开,四分保命六分为了事业,二位都满意了吧。
木偶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还在做着倒卖文物的美梦,一边在网上查询收藏信息,一边挠着毛茸茸的瘦腿命令我:给我把洗澡水放好,烫一点的。这家伙现在品位急剧下降,看到我们单位发的古币墙饰,都会忍不住流一会口水。
我们这几个人的谈笑风生和sheep的沉默构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忧心忡忡地站在窗边抽烟,一副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样子。
我也站过去,问道:“你还在考虑庞大海发神经的事情?”sheep回头勉强笑笑,问我说:“你觉得是谁在搞鬼?”
我俯身看看十五楼下灰色的水泥地上,那些茫茫碌碌的人群和车辆,说道:“你觉得我们这个角度,是不是有点俯瞰众生的感觉?”
sheep听出了弦外之音,黯然道:“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暗中的那个人,也在这样看着我们。”
这时背后传来铃铛一样的声音:“最有可能就是薛青尸,其次就是萧灵犀。薛青尸的目的是为了在庞大海面前表现,这倒没有问题,如果是萧灵犀的问题,那就糟糕了,他的意图隐藏得太深。”不知什么时候,二胖已经站在了背后。
“我们几个是过命的交情,木偶也是知根知底,至于其他人,要最大限度地保持警惕。”我只能这样虎头蛇尾地作决定。
薛青尸跟庞大海搬到一起之后,果然勤学好问,像一个准备考研的学生一样,天天拿着毛笔作笔记,古书抄了一本又一本。
相对而言二胖就轻松多了,遇到好玩的问题就找庞大海讨论一下,平时也不用露面。
薛青尸不止一次跟我感叹说:“同是师兄妹,待遇两重天啊,我这么刻苦成天还被训,她玩玩闹闹,老头子还直伸大拇指!”
我语重心长道:“那傻丫头没追求,不要和她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使其郁闷。响鼓还须重槌敲嘛,老牛自知夕阳晚,不待扬鞭自奋蹄……”没等薛青尸反驳我的语无伦次,我就追着问他:“你这几天学习生活都不错,捡骨人呢?你该不是拿捡骨人当幌子,用欺诈手段成为老庞的入室弟子吧?”
薛青尸急忙示意我住口,拉我到一边说:“今晚九点你来找我,带上家伙,最好再来一个帮手,安全起见。”说完他就急匆匆到地下室给老庞交作业去了。
二十一点十五分,西兰高速。
我和同样好奇的sheep、木偶坐在薛青尸的车后面,心里莫名的兴奋,猜测着此行的去向,薛青尸稳稳地开着车,只是很简短地告诉我们,今晚就会见到捡骨人,但是千万要听他的指挥,因为现在正面交锋为时过早。
木偶说:“你的耳目遍天下啊,捡骨人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还需要那么害怕么?”
薛青尸轻轻叹口气道:“生活在法制时代,你是体会不到弱肉强食的规则下,那种合上眼睛就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睁开的恐惧感,所以我时时刻刻都必须紧绷神经,主动去窥视并且消灭那些对我构成威胁的人和物。”
这番话听得我心里暗自发寒,心想那个对庞大海做手脚的人,铁定此人无疑!
木偶还是不明白:“你的消息都是从哪儿来的?”薛青尸轻蔑一笑:“有钱能使磨推鬼,只要我愿意,你几岁不再尿床我都能查出来!”
眼看汽车下了高速公路,在尘土飞扬的西北农村小路上颠簸,我忍不住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家活该不会带着我们到荒郊野外,然后献给捡骨人作为礼物吧。不过也不像,他提醒我带个帮手,我还带了两个,而且我们对他也似乎无害,他还没有学完庞大海的医术……
“吱!”一声刺耳的刹车将我拉回现实,薛青尸低声道:“都跟在我后面,不许出声,手机关掉。”
下车后发现这是个小村庄,农村人睡得早,所以此时已经万籁俱寂,我们闷头赶路,我看看手表上的指北针,是在向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