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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厂宫律的心阵阵抽痛。
“为什麽我会想不起来?该死!天杀的,为什麽我就是想不起来?”他边恨恨的诅咒,边用力的敲打自己的头。
宫律急急的抓住他的手,“别想了,我求求你别想了,我这十年来恨不得遗忘一切,想起来根本一点好处也没有,为什麽你要放弃我怎麽求也求不来的失忆呢?”
午夜梦回,一再的记忆逼得她发狂,而音乐也只能稍稍平静她的心,可痛仍是存在的,月月年年,就像永远不会消失一般。
泪,一滴、雨滴、三滴……怎麽也停不了,她本以为在十年前她早就哭干所有的泪水,却在此刻发现她的泪竟怎麽也停不住。
为她!更为了他!
“别哭啊!”龙原涛怔然的看着她的泪沿着脸颊滴落,在榻榻米上化开。
她的泪像烈火般炙着了他,他明白她是个多麽倔强的女子,如果可以,她绝不会让自己的泪流下来的,这样的她让他好心疼。
他长手一伸,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带,让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
“别哭了好吗?我不逼你说就是了,如果我找得到最後一片“红叶﹒雪樱”,或许就是上天真要还我那十年前的记忆吧!”他叹了一口气,自从遇上她後,他就已经变得不再像他了。第八章
“大姐,你还好吗?”话筒中传来熟悉的声音,除了那死爱钱的方角律外,还有谁能无时无刻都拥有过人的精力?
宫律不觉扬起嘴角。“你呢?家里呢?大家都还好吗?”
“我们都很好,只除了“心断几千”的五哥这些日子不开店,他说“午夜女神”不出现,店开着也没意思,他知道你去了京都後就没再见到他的人了,如果你哪天在京都遇上他也别太惊讶。”方角律哈哈一笑。
“五哥?”宫律迟疑了一下,一个念头突然闪进她的脑海。
“没想到你“午夜女神”的名号这麽响亮,早知道我就在“心断几千”插个干股,也就不用每次去到那儿就要断腰包好几千块。”
“贫嘴!”宫律笑说。方家人中就以方角律最是舌粲莲花,死的都能让她给说成活的,这逗人开心的本事当然也是一流的。
“发生了什麽事吗?怎麽会突然打电话给我?”
“没事,只是太久没有见到你,而且你的案子也快结了,你什麽时候回来呀?”方角律提醒她。
“就快了。”
“快了?那是说姑姑的事查得差不多了?”
“有些眉目了,虽然人人都说姑姑是自杀死的,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麽简单,或许姑姑并不是自杀身亡的。”即使是在电话中,宫律还是压低了声音。
她这次回到京都,为得是找出竹宫樱子死亡的真相,在她爸的口中,竹宫樱子是个热爱生命的人,实在不可能会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其中定有隐情。
想起由各处得来的资料,她虽然能未拼凑完全,但也足够让她察觉其中的矛盾处。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麽?”方角律被引起兴趣了。
“就我由竹宫隆士,也就是姑丈的口中知道,姑姑似乎曾留下一封遗书,要姑丈为了她和她死去的小孩而痛苦一辈子。”
宫律看着窗外飞落的红叶,看来再过不久红叶就会尽落,而她也应该离开这里了……可为什麽一思及此,她的心中会有一片怆然?
“这怎麽可能?她的小孩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方角律讶异的叫道。不过,她倒不知道姑姑曾写过这封信,应该是竹宫隆士痛失爱妻後不愿多谈,才让这件事被掩了下来。不然,要是她爸曾听过遗书的事,断不会不闻不问。
“没错,我既然活得好好的,她的遗书就显得有些突兀了。”
“我听过老爸说,当初姑姑生下小孩後,便决定回日本和姑丈说清楚,所以才会将你交给老爸和老妈,可没多久,就听到姑姑跳楼自杀的消息,加上老妈生出的小孩是死产,便把你报在他们的户口之下。”
这一段过去在方家是公开的,只是方家的人从来不对外人说,因为对他们来说,宫律就是方家的大女儿。
“我觉得或许姑姑的死因并不单纯。”宫律微咬了咬下唇。她虽然知道竹宫樱子才是自己的生母,可是对她来说,一直教养她长大的方礼运夫妇才是她的双亲,所以,她仍然叫她姑姑。
她会再回京都重新调查这一件事,一是为了解惑,二是为了理清过往,好让她可以完完全全的把过去断个一乾二净。
“你是说谋杀?可就算她真的是被谋杀的,那也早过了追诉权的时效,你现在去追查只会替自己找麻烦,这一听就知道是件赔本生意。”方角律突然感觉不安。
竹宫樱子再怎麽说也是竹宫家的族长之妻,如果她真是被人所害,这凶手的身份背景想必也一定不简单,只身在京都的宫律的处境可能非常危险。
“可我总是要找出个结果。”方角律所担心的宫律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她如果真想要从十年来的噩梦中醒来,这或许是惟一的解决方法。
“那你有什麽打算了吗?”
“你有没有听过“红叶﹒雪樱”?”宫律突然转了一个话题。
“我是听说过,这好像是龙原家花大钱悬赏的一幅画,是不是?”方角律在她的金头脑中搜寻记忆,凡是和钱有关的,她一向不会忘记的。
“没错。不过就我这些天在龙原家听到的消息,他们花钱找的不是“红叶﹒雪樱”这幅画,而是由这幅画翻制而成的拼图。”
“拼图?花这麽多钱找个拼图做什麽?他们不是有原画吗?再去翻制就好了嘛!他们高兴要几个拼图就有几个,干嘛这麽麻烦呢?”
方角律对这种没有经济效益的事最看不下去了,龙原家出的悬赏可比翻制一幅画的钱要多上千万倍不止耶。
“不是这样的,因为龙原静言把龙原之钥和那幅画锁了起来,而开启的方法就是完整的将那拼图组合。”
“真是自找麻烦!钥匙要是一把就很容易丢了,是一堆拼图那还得了?”
“我觉得龙原静言这麽做自有他的用意在,如果我猜得没错,这大概是一种障眼法。”宫律在旁敲侧击後得到了这样的结论,只是,她还有一点不明白,龙原静言为什麽要这样做?
“障眼法?障什麽眼?”方角律听得是一头雾水。
“你知道吗?现在“红叶﹒雪樱”只差一片,而那一片恰巧是启动开关的关键。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一片拼图应该就是姑姑留给我的那个链坠。”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是龙原静言故意把拼图四散在各地,其实是为了掩饰他把最重要的一片给了姑姑?”方角律一下子便明白了,可又有一件事让她想不通,“龙原静言为什麽要这样做?难道他跟姑姑……”
“这我也不明白,不过……”宫律突然把话打住,她看着门外的人影,微皱起眉头,“有什麽事吗?”
“是少爷要我过来换小姐肩上伤口的药。”一个年轻女孩由门外跪坐而入,一脸恭敬的回答。
“伤?大姐你受伤了?”方角律焦急的喊出声。“你怎麽受伤的?为什麽没告诉我?”
“小伤,不碍事的,记得别跟家里的人说,我不想让他们担心。”宫律忙提醒方角律。
“那个龙原涛是在做什麽的?在他的地盘上也让你受伤?”方角律不满的咛道。
“这不能怪他。”宫律急急的为他辩解。
她的回答太快、太直接,让方角律有了一种联想,“不怪他?”
“你别想太多了!”方角律的音调让宫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方角律似是心中有所定见,也不再多做反驳,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龙原涛的身家不少,这种大鱼捞起来油水一定很多。”
一个娇小的身影闪过众人的耳目,飞快的闪入森下博英的办公室。
森下博英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你有听到什麽消息吗?”
“有,这个消息可值很大一笔钱。”女人的声音饱含贪婪。那女人一抬头,赫然就是在宫律和方角律通电话时,出现帮宫律换药的年轻女孩。
“那得看看有没有那个价值。”森下博英将手中的雪茄捻熄,脸上的表情不冷不热,彷佛是条等待攻击的毒蛇。
“如果是“红叶﹒雪樱”最後关键的下落呢?”女人压低声音道,她得意的看着森下博英愀然变色的脸庞,这表示这个消息将会为她带来一大笔财富。
森下博英比出三根手指头;但那女人摇摇头,她举起五只手指。
“五百万?你还真是贪心。”森下博英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好像她这五百万的要求无关痛痒似的。
“如果我不贪心,你又怎麽会找上我呢?”那女人笑得很是满意,由森下博英的反应看来,这五百万很快就能到手了。
果然没让她失望,森下博英打开他身後的保险箱,从中拿出一叠钞票,毫不犹疑的丢在那女人的脚边。
“可以说了吧?”
“看在你这麽痛快的份上,我也乾脆一点,那一片“红叶﹒雪樱”就在龙原涛带回来的女人身上。”那女人满意的将一大叠的钞票放入她的袋中。
“你怎麽会知道?如果那个女人有最後一片“红叶﹒雪樱”,为什麽龙原涛会不知道?”森下博英冷哼。
“我怎麽会知道?我只是把我听到的告诉你。”那女人耸耸肩。“而且,龙原涛不知道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这样你就能先得到龙原之钥和“红叶﹒雪樱”了,不是吗?”
“你的话太多了。”森下博英微皱起眉头。
“别生气嘛!“红叶﹒雪樱”就要落到你的手中,你的心情也该好些了吧?一个能让所有人着迷的女人,我还真想看看她长得什麽模样呢!”那女人也许是太过轻易拿到钱,兴奋之余还轻啄了一下森下博英的脸颊。
“你可以走了。”森下博英手指门外,不耐的示意她离开。
那女人大概也看出了他的不悦,这才惊觉自己太过长舌,连退了几步後转身飞奔而去,深怕再慢一点,她就走不出这个地方了。
森下博英手指一弹,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由内室走了出来,那冷冷的样子,令人不寒而栗。
“主人有事吩咐?”那男人恭敬的说。
森下博英没有开口,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那男人明白了森下博英的意思,他点个头,接着一如他的出现般快速的消失在森下博英的办公室。
森下博英用手背擦去那女人在他颊上留下的味道,他那原本毫无表情的脸瞬间闪过一丝狰狞。
天底下的女人在他的眼中都是一团烂泥,就只有她!他的樱子是一朵不染淤泥的花朵,永远那麽令人想望。
闭上眼睛,他几乎可以看到穿着一身雪白京友禅的樱子轻舞在红枫叶落的季节,那是他记忆中永不曾消失的一幕,也是“红叶﹒
雪樱”的由来。
他没有龙原静言的艺术天分,他不能像他一样把樱子的身影留在画布上,但“红叶﹒雪樱”终究会落到他的手中。
樱子是他的,除了他,他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拥有!
午夜时分,龙原静月无声的来到了红叶阁,轻轻的来到宫律的床边,就着微微的灯光看着宫律的睡容。
太像了!她几乎和樱子长得一模一样,那乌黑柔亮得令人心悸的青丝、完美的蛋形脸、不点便红的朱唇,还有那长卷睫毛下那双彷佛一睁开便会说话的眼睛。
她拿着刀子向宫律的脖子靠近,在灯光下,她的手指就像恶魔一般的可怕,那映在宫律雪白颈子上的黑影就像是在嘲弄她。
杀了她!这个念头一直在龙原静月的脑中盘旋不去。
只要杀了她,过往的一切就会随之烟消云散,没有人会知道她曾做过什麽,只除了……她一使劲,可手指却怎麽也无法移动半分,彷佛她的手指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她下不了手。
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她起身将刀子收回怀中,突然一个声音阻止了她离去的脚步。
“为什麽不动手?”宫律轻声问。她的音量不大,然而在这寂静的深夜中,却像是钟响般的清楚。
“你什麽时候醒来的?”龙原静月吓得倒抽一口气。
“你一进红叶阁,我就知道了。”宫律一向不是个深眠的人,再加上这十年来不时人梦骚扰她的梦魇,让她更难睡得安稳。
“那你为什麽不反抗?”龙原静月一脸狼狈的问。
“我想知道为什麽你这麽恨我……或者该说是恨她?她对你做了什麽吗?”她静静的看着一身僵直的龙原静月。
“恨?”龙原静月失神的跌坐在地上,她缓缓的摇头,再对上宫律的目光。“我不恨她,我是怕她呀!”
“怕她?”这回答倒出乎宫律的想象之外。
“樱子就像是颗磁石,她一出现就吸住所有人的目光,就连武哥也一样。”龙原静月咬牙说。
“除非她做了什麽,不然,那不是她的错,不是吗?”宫律平心道。
“她是什麽也没做,可就是因为她什麽也没做,倒显得这些嫉妒她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