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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声音不期然的跳出,彷佛林中古刹的钟声,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回荡。不自觉的,她伸出手摊放,但如雨般的落叶总在她指尖缝里朗然而去。
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吗?她讽刺的笑着。
照相机的闪光蓦地惊醒她!她皱起眉头望向那您意扰她清静的始作俑者,这一看,她的脸在刹那间失了色,那过往的酸、甜、苦、涩……一下子全都奔回她的心中。
“浪?!”她惊喘出声。
不可能!浪云早就不在了,他十年前就不在了,怎麽可能一如以往的站在她的面前?
等一下!她要自己先定下神来。眼前的男人不过是个长得有些像浪云的人罢了,而她会有这样的错觉,或许只是她在久违了十年的京都,一下子受到太多的回忆冲击,而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吧!
这个念头一出现,紊乱的思绪就这麽平静下来。
她再一次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她发现他大约只有二十出头,和当年的浪云差不多的年纪——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是浪云!
又是一阵闪光,宫律连忙举起手挡住。
“你不知道这样做是很失礼的事吗?”
松田浪只是被这枫下美人的景色给吸引住了,不自觉的拿起照相机就拍,而等他看清眼前的女人时,那按着快门的手更舍不得放了。
美丽的女人他看得太多,通常美丽的女人对自己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像是经过精密的计算,美则美矣,却少了那麽一点难以捉摸的神秘气息。但眼前的女人就有那种迷离的神秘感,这让她的美更显得绝色。
“你既然认得我,那我们也就不算是陌生人了。”
他笑得率性。
松田浪在日本的摄影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摄影师,虽然他不认得眼前的女人,但对她认得自己倒也不觉得奇怪。
“我认得你?”宫律有些疑惑,除了他身上那隐约和浪云相似的影子,她不认为自己会认得眼前的男人。
“你不认得我?那你口中的浪……”松田浪轻皱起眉头,他想起了她在乍看到他时那迷惑震惊的神色,想是她把他错认为另一个和他一样,名字里有个“浪”
字的人了。
“我叫松田浪,我长得像他?”
“什麽?”宫律被他这麽直接的询问吓了一跳,眼前的男人不仅外貌和浪云相似,就连性子也有几分相同,说起话来直率得近乎唐突,但就是教人无法讨厌他。
“那个叫浪或者是浪什麽的男人。”他一点也不隐藏他语气中的刺探意味。
“也许吧!至少我错认了,不是吗?”她转身就走。
宫律不想和他牵扯太多,她不是看不出他充满兴趣的眼光,但她并无心於此,在她的生命中,一个浪云就已经足够了。
“别走!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松田浪一把抓住她的手。
宫律立刻拨开他的手,用一种极不赞同的眼光看着他。“还有事吗?”
松田浪一向是个恣意妄为的男子,一如许多新世代的年轻人,想到什麽就放手去做,很少顾虑他人的想法,但眼前女人的一个眼神,却教他自觉冒失,脸上也微微的红赧。
“至少把你的姓名和联络方式给我,我好把照片洗出来以後寄一组给你。”松田浪不死心的说。
宫律看见他脸上的执着,她微咬了咬下唇,好半晌,像是下定了决心。
“如果你请我吃冰,我就告诉你。”她指着远处的冰淇淋摊子。
“你说真的?”松田浪像是抽到大奖般笑开了脸。
“嗯!”宫律轻点了头。
松田浪发出一声欢呼,整个人像箭一般的冲射出去,一会儿就跑得老远。
宫律看他走得够远了,便起身准备离开,只是她不免想到他等一下回来看到这儿空空如也,不知道会有什麽样的表情?
她耸耸肩,反正她也没有吃他请的冰,双方契约不成立,她自然也没有告知他的义务,不是吗?
只是话说回来,她这样做真的有点恶劣就是了。
原来人的心是很容易受到环境的影响,她才刚踏上日本的土地,就变得会欺负人了。
她从包包中拿出一个刚刚买的小香囊,小心的系在栏杆上,就当是她对自己不太厚道的做法的一点歉意好了,然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风一吹,一片枫叶不经意的缠上红线,伴着香囊不停的旋转着。
“就只有行李?”龙原涛轻声问着左藤。
他的声音太过轻柔,轻柔得听不出他话中的喜怒,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左藤,静静的等他给他一个更好的回答。
左藤低下头,“方小姐要我转告一句话。”
“她说了什麽?”
龙原涛的急切让左藤更明白宫律的影响力,他只是不明白,龙原涛要到什麽时候才会看清他对她绝不仅仅只是一种占有。
““我是我自己的”,这是她要我转告的话。”
龙原涛轻轻震了一下,在一阵静默後,他竟然轻笑出声,而後还愈笑愈狂,大有欲罢不能的样子。
“你下去吧!”龙原涛作个手势,要所有的人离开。
他一听就知道这是宫律给他的回答——她是她自己的——所以,她有绝对自主的权力来决定自己的来去。
也许是笑累了,那笑中的挫败感让他心头一阵烦乱。他不该为了这种小事而乱了心绪,她把行李留下来,至少表示她一定会来到这儿,他只要有点耐心就一定会等到她。
偏偏他似乎一遇上她就失去了他那引以为做的冷静,一个聪明的猎人会在一旁静静的守着目标,然後来个出其不意,再一举成擒。
这以往一直是他擅长运用的一点,所以,他会有“暗皇”的称号,因为他深沉得一如黑夜般令人难测。
可一对上宫律这个女人,什麽自制和冷静全被他抛到脑後;一对上她,他连在血管中窜流的血液全都化成她的名字,热切的呼唤他需要她。
如果说他不明白自己心中的烦乱是为何而来,那就是在欺骗自己,因为,他非常清楚自己心中那不平常的烦乱就是为了她的难以掌握而起。
虽然,他对她宣战时是如此的信心满满,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握有的胜算竟是如此空泛。那一夜他曾感到的热情似乎像是一场黑夜的恶作剧,当白天来临时,就如夜雾般无声息的化去,再也找不到一丝踪迹。
她的冷淡令他心慌,他似乎怎麽也突破不了那围绕在她沉睡城堡四周的层层荆棘,更别说接近她、得到她了。
他不该怪左藤没有带回她,他早该知道,一个像她这样可以在面对一群记者时以气势压过众人的女子,绝不是一个可以轻易任人驾驭的女人,除非是她自己想要,不然很少有人可以命令她做什麽。
要不是为了见到那“红叶﹒雪樱”图上那个女人的脸孔,他也不会在今天必须飞往栖龙岛,而不能亲自到机场接她。
可令人泄气的是,那找到的三片拼图虽然证明是“红叶﹒雪樱”没错,但是令他气结的是,现在独缺的最後一片拼图,竟然无巧不巧的正是那个女人的脸部。
他原本对龙原之钥的兴趣就不大,他只打算看那图上的女人一眼,填上他脑海中那找不到出口的记忆,然後从此就不再去管它,那什麽龙原之钥、什麽龙原家的宝藏,就让它永远的埋在栖龙岛上。
可现下他如果想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孔,就势必非找到最後的一片“红叶﹒雪樱”不可。他知道自己想见图上的那个女人已到了偏执的地步,但他就是有一种非见她不可的感觉。
早知道这一趟栖龙岛会毫无所获,他还不如去机场亲自截下她,因为除了“红叶﹒雪樱”上的那个女人外,现在他最想见的人就是她。
要是她知道她对他的心情竟有这般的影响力,不知道她会有什麽样的感觉?他倒转着桌上的沙漏,看着雪白的沙在瓶中如丝线般的下落,而时间就这麽点点滴滴的流逝。
他知道他可以派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她的行踪,并且不顾她意愿的将她带回他的身边,只是这样做……可笑呵!他乃是堂堂龙原家的族长,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的喜怒而犹疑着。
宫律只靠着问人便不费工夫的来到龙原本家的大门外。
龙原家真不愧是四大家族之首,光由这一望而不见边际的围墙,就足以让人感受到这个家族磅礡的气势。
在她还没伸手碰到大门前,那两扇黑檀似的厚重大门就自动的分开,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偌大舟游式的池泉庭园,宣誓了龙原家悠久的历史。因为只有平安时代初期,宫庭和贵族才有大片的土地可供造园,是以庭园才有可供小舟游园的舟游式设计。
只一眼,她就明白龙原涛的强势是由何而来,身在这样的世界中,如果不够坚强,早被淹没了。
原本她以为这麽大的一个地方,就算要等人通报也需要一段时间,於是她信步在前园走走看看,品味着这难得的美景。
突然,身後一个力道出现,宫律直觉的想闪开,却结结实实的撞入一个厚实的怀中,她想挣开,可那如钢铁一般圈住她的双臂似乎不愿退让。
“我该知道身为执法天使的一员和午夜女神的你,身手一定也不寻常。”龙原涛无视其他人惊异的眼光,执意将她揽在他的怀中。
“你这话是抬举我还是讽刺我?”宫律低声道。
她被他这突来的举动给惊吓到,却又挣不出他的掌握,四周好奇的眼光更是看得她有些心浮气躁,双颊也不由得微微红赧。
见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儿,看到她难得的情绪波动,纵然她是因气愤而绯红了芙蓉面,可对龙原涛来说,就连她的怒气也是这般牵动他的心。
在没见到她前,他还可以骗自己,他对她的感觉只不个是一夜欢爱後残余的美好作祟;他还可以骗自己,事隔这些日子,或许再见到她时,他会明白自己对她的需要只是错觉而已。
可是在此刻,他就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他是不可能放手的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龙原家的面子将置於何地?”
一个听得出有些年纪却仍然娇美的声音在宫律的背後响起。
“姑姑,我想龙原家不会因为我的举动有任何的损伤。”龙原涛清朗的声音在宫律的头顶上响起。
在来日本前,擅长电脑的方羽律就先帮宫律搜集了一份有关龙原家的资料,所以,她'奇+书+网'这一听就明白了那两人的关系,如果她猜得没有错,她身後的那个女人应该是龙原静月。
“放开我!你不要面子我还想做人哪!”宫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趁着他分神的同时,闪出他的怀中。
“她是什麽人?”龙原静月的声音不大,但听得出语气中的不屑。
“我的女人!”
他的话让宫律才舒展的眉头又轻皱了起来,“龙原先生,我说过了,我是我自己的,如果你不能明白这一点,看来我接受你的邀请便是鲁莽了。”她冷声说。
“你敢!”龙原涛的怒火在她说出要离开的话语的瞬间进发出来,他伸手定住她的肩,让她正面看到他眼中不容轻视的怒意。
这该死的女人,她难道不知道他是什麽人吗?他可是龙原家的族长,更是掌握半个世界武器交易的男人哪!成为他的女人是多少女人求都求不到的,而她竟然不屑一顾。
“你认为我敢不敢?”她面无表情的把问题丢回给他。
龙原涛的怒火是少见的,但也因为少见,狂怒的情绪加上他原有的气势,很少有人看了会不为之心惊,可是面对他的怒火,宫官律的表现却更为平静,彷佛木头娃娃一般,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龙原涛和宫律两人就这样无声的以眼神较量,谁也不肯多退让一分,而静默的气息渐渐的在两人之间凝滞。
终於,龙原涛先摇头,轻叹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你真的是我看过最倔强的女人了。”
“我才不是……”宫律变了脸,倔强?!他把她说的好像是个赌气的小孩!
“好,我道歉!”
只一会儿,龙原涛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而刚刚的怒火就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的烟消云散,只见他俊美的脸上浮现少见而令人心跳的微笑。
“这样好了,姑姑,我重新介绍一下,她将会成为我的女人。”龙原涛的说法换汤不换药,反正她都是他的。
“她是哪里人?出身何处?如果你还记得自己是龙原家的族长,就该知道你的妻子不是什麽人都能够胜任的。”龙原静月提醒他。
看龙原涛对宫律的表现,她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心头升起。她大哥当年就用这种相同的目光注视着那个几乎将龙原家毁於一旦的女人!为了龙原家着想,她必须在一切成定局前,把这个女人赶出龙原家。
“姑姑,就像你说的,龙原家的族长是我,我要选择哪个女人也是我的事。”龙原涛的声音又轻又柔,但其中的危险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似乎忘了我也在这儿,你们龙原家要做什麽是你们的事,别把我扯进来。”宫律忍不住开口。
说真的,她算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