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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警官发现水潭内有什么物体在往下拖着测量绳,便双手使劲儿的拽住,那尼龙绳绷得紧紧的,像是钓到了大鱼一般。
“那是什么东西!”兰教授兴奋得涨红了脸。
“不行,拉不住了,这家伙好有劲儿,你们大家快来帮忙。”王警官弓着腰,喘着粗气,眼看着快被拖下水了。
“不要管那东西,快松手吧!”岩黑焦急的声音。
易士奇这时也顾不得岩黑的警告了,深潭的秘密就要揭晓,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都异常亢奋,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大家一起上前拽住尼龙绳,用力向上拉,那绳子上的刻度一米一米的被拉出水面。
小华紧张的盯住了水面,不知从哪儿跑来一只大黄狗,到了小华身边摇头摆尾。
“笨笨,你怎么来啦?”小华认识,这是邻居李叔叔家的狗。
太阳升起来了,潭中的白雾慢慢消散,绳子上的刻度已经是10米了,谜底就要揭晓,大家的心情反而越来越紧张,随着绳子的一米米的升起,人们的心也在一点一点地往上提。
“完了,我也要跟你一同倒霉了。”岩黑的声音越来越弱,他终于睡去了。
绳子仍在不停的往上移动,7米、6米、5米、4米、3米,刻度停止了,双方僵持着,那条大黄狗笨笨似乎感到了什么,仿佛十分的不安。
众人的目光紧紧地盯在了水面上……
哗啦一声响,水花飞溅,金色的阳光照耀下,一只巨大的黑色尸虫跃出了水面……
人们惊呆了……
那巨大的尸虫落在了潭边的草地上,其身子足有一米多长,黑亮亮的壳上长着一些不规则的暗斑,两只红红的眼睛在甲壳的凹陷中不住的打量着在场的人,口腔里看得见两排锋利似刀的黄牙齿,那只铅坠早已被它吞食,只有测量尼龙绳卡在了牙缝间。
人们还在震惊之余,勇敢的大黄狗笨笨冲了上去,站在尸虫面前狂吠。
尸虫突然张开了嘴巴,从里弹出一团黑色的东西落在了笨笨的身上,然后那团东西散开,原来是上百只小尸虫。那群小尸虫极迅速的由笨笨的口鼻之中钻入其身体里,只见笨笨异常痛苦的摔在了地上,身体颤抖扭曲着,然后不动了,只是在嘴角留下了一丝微笑。
那些小尸虫吃光了黄狗的内脏和脑组织,又蜂拥而出,回到了大尸虫的身上,爬进了它的口里。
“砰砰!”震耳欲聋的枪声。
王警官果断地拔枪向大尸虫连续射击着,子弹洞穿了那黑色的甲壳,弹孔中流出了黑色的液体。
大尸虫忿怒的红眼睛扫过人们的身上,然后转身缓慢而痛苦的爬向水里,一圈涟漪过后,大尸虫连同测量绳一起不见了。
半晌,人们呆呆的怔住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生物?”兰教授战战兢兢的说道。
“尸虫。”易士奇回答。
第三十三章 终南山
“怪哉怪哉,最近新疆喀纳斯湖水怪和东北长白山天池水怪频见报道,人们猜测纷纷,可我认为喀纳斯水怪不过是哲罗鲑的大型化变异,二三十米长的哲罗鲑鱼生活在那儿的深水里也不足为奇。而长白山火山天池1702年才刚刚喷发过,距今不过才300年,很难有大型生物生活在里面,所谓的天池水怪,我研究过它的所有资料,它则完全可能是一种淡黄色皮毛的水獭而已。
可我今天见到的却是一个真真实实史前生物!蜚蠊目中的大地鳖!“兰教授兴奋之极。
“它是不是蟑螂的变异?”易士奇问道。
“绝对不是,蟑螂最显著的特征是有翅膀,刚才的所谓尸虫我仔细观察它并没有翅膀,另外它能够在水下生存,蟑螂则不行。详细的需要有活体解剖来佐证。”教授解释道。
王警官接话道:“我马上向侦破组领导汇报,可以组织人力将潭水抽干,生擒此怪。大家看,这条黄狗的尸体面部的表情也露出了微笑,所以很有可能那些小小的尸虫就是山阴村命案的真凶。大家今天所见都不要往外说,暂时封锁消息,以免媒体和老百姓知道引起恐慌。”
大家点头称是。
小华眼圈红红的蹲在大黄狗笨笨的尸体旁边,易士奇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
山阴村水潭出现史前怪物,也许就是那一连串死亡事件的凶手,这一震撼性的秘密报告迅速的电传至市县局和省公安厅。上级机关同意侦破组的抽水擒怪的方案,并派赵局长赶回山阳镇坐镇指挥。
中午时分,一队武警官兵进驻山阴村,将其封锁。下午三点钟,集中来的数部大马力的抽水机同时轰鸣起来,行动开始了。
兰教授作为中科院的生物学家被留在了现场,配合赵局长的现场工作。
易士奇和小华则被排斥在外,不得进入现场,理由是属于无关人员。王警官私下告诉易士奇,赵局长认为他到哪儿都会出现新的问题,就好像有死亡的阴影相随,总之晦气。
“既然如此,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办,我和小华明天就离开这里。”易士奇平淡的说。
“你要去哪儿?”王警官问道。
易士奇笑笑,回答道:“终南山。”
侦破组从下午三点开始,连续24小时不间断的抽水,至午夜12点,仍不见水位有丝毫的降低,再到次日清晨,经测量仍与抽水前的水位线无任何差异。
“看来,这潭里一定有补水的通道,而且补水量远远大于抽水量。”王警官分析道。
兰教授忧心仲仲道:“我看这一带地质状况属于喀斯特地貌,地下溶洞较多,照目前来看,此潭底下应有地下暗河,抽水恐怕无济于事了。”
事实很明显,赵局长只有撤掉了武警战士和抽水机,派出所的民警守住山阴村口的石壁要道,潭边立警示牌,闲人免进。另外再与有关部门联系,调水下摄影机前来进行水下摄影,看看能否发现什么东西。
北上的列车里,望着车窗外迥然不同的景色,易士奇在给小华讲解着沿途的风景名胜。
当年,初唐四杰的田园山水派大诗人王维的是这样描绘终南山的:
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终南山,又名中南山或南山,即秦岭。西起甘肃天水,东至河南陕县,绵亘千余里。主峰为太乙峰,亦为终南山别名。终南山在西安市西南方向三十公里处,是道教发祥地之一。
据传,周康王时,天文星象学家尹喜为函谷关关令,于终南山中结草为楼,每日登草楼观星望气。一日忽见紫气东来,吉星西行,他预感必有圣人经过此关,于是守候关中。不久一位老者身披五彩云衣,骑青牛而至,原来是老子西游入秦。尹喜忙把老子请到楼观,执弟子礼,请其讲经著书。老子在楼南的高岗上为尹喜讲授《道德经》五千言,然后飘然而去。传说今天楼观台的说经台就是当年老子讲经之处。道教产生后,尊老子为道祖,尹喜为文始真人,奉《道德经》为根本经典。于是楼观成了“天下道林张本之地”。
终南山系道家北派,亦称北宗,尊王玄甫为一祖,钟离权为二祖,吕洞宾为三祖,刘海蟾为四祖,王重阳为五祖,俗称“北五祖”。金世宗大定八年,王重阳创立全真派。
这一日,秋高气爽,山间的白杨已有些许枯叶飘落,晚秋的风凉凉的,终南山通往太乙池的山道上,走来风尘仆仆的两个朝山者。
前面不远就是终南山著名的风洞,高15米,深40米,由两大花岗岩夹峙而成。
入得洞来,清风习习,凉气飕飕,精神为之一爽。
“青虚道长住在这里不会冷吗?”小华问道。
易士奇笑笑,说道:“大凡世外高人,都是选择僻静的地方来清修,远离俗人聚集的场所,你看这里风景奇秀,人迹稀少,正是藏龙卧虎的之地。”
穿过风洞,眼前豁然开朗,峰峦之中出现了一个山间湖泊。池面碧波荡漾,山光水影,风景十分优美,两人不觉得看得痴了。
“这池是唐天宝年间的一场大地震造成的,道法自然,贫道青虚。”身后传来一声道号。
易士奇转回身,见一身着粗布道袍,清癯鹤发的老者,老者的鼻子尖上一粒朱砂痣。
易士奇急忙上前行礼。
“贫道近来心绪不宁,知今日有缘自远方而来,小兄弟气宇不凡,却中奇蛊,也是天意使然。”老道微笑道。
“晚辈易士奇,道长可曾记得二十多年前,山东蓬莱潮水乡。”易士奇提到老家的名字。
青虚道长略一沉吟,目光如炬,紧紧的盯住了易士奇……
第三十四章 太乙池迷雾
突然,道长出手如电,手指切住易士奇左腕内关,须臾,点了点头。
“请随我来。”青虚道长前行,绕过一片松林,前面是一个石洞,松林里的背风向阳处有几间窝棚,窝棚是由松树干和树枝简易搭成的,一条青石羊肠小道直通太乙池边。
“那石洞称之为冰洞,乃上古遗留,即使三伏酷暑,洞内亦是坚冰不化,寒气袭人,是贫道修行之所在。这几间窝棚是以前到此习道之人留下的,你们两个暂且住一间,因为夜间拔除毒蛊之时需要有人守候在旁。”道长吩咐道。
“多谢道长相救,您……”易士奇刚想问及当年之事,话语已被道长打断。
“小兄弟,你要将所有之事详细道来,贫道方才好对症下药。”青虚郑重说道。
易士奇对这位全真教第一高人不敢有所隐瞒,于是就从山阴村命案讲起,怎样在列车上偶遇伊古都,知道了偏远的民间仍有传说中的蛊虫一事,并亲眼所见金蚕与冰蛛的殊死搏斗。自己如何千里赶尸到苗疆,夜晤苗疆女巫,冲出大苗山,金蚕战尸虫,接着又南下哀牢山,茶马客栈结识岩坎父女,金蚕再度出手刺伤哀牢山花腰傣的五毒蛭,夜探黑水潭,毁岩黑肉身,终被岩黑五毒蛭上身,外公如何得到乾隆指骨,指骨有灵气遇险则热,入体内克制住毒蛭使其昏迷,白石道长拔罐驱魔等等叙述给了青虚道长,唯独未提当年道长为自己更名和师徒缘分一事,如果青虚道长有意自会说到,无缘何必强求。
“金蚕还在么?”青虚问道,不经意间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在。”易士奇回答。
“这么说乾隆指骨仍在你头中的五毒蛭身体里。”青虚沉吟道。
“正是。”易士奇道。
“我明白了,今夜施法驱魔,你们先去休息,日落吃饭。”青虚吩咐道。
“道长,我想问一下,那乾隆指骨不过是一段骨头,怎会如此有灵气?”易士奇请教道。
“这与那翡翠玉扳指有关,玉可存气,乾隆指骨上的气场被玉扳指裹住而历百年不散,世上万物,其小无内,其大无外,小小一段指骨,则蕴藏着乾隆爷的生物磁场,也就是气场的全部信息,那千古一帝的肃杀之气对外界事物起反应也是自然的了。”青虚解释道。
易士奇豁然开朗,连忙道谢,道长颌首一笑,飘然而去。
窝棚里简陋之极,地上松枝铺就的床铺,薄薄的行李卷,一只水桶,未见茶杯牙缸洗漱用品,只有一个水瓢孤零零躺在桶中。看来求道修行之人也如印度苦行僧般,须断绝一切物质欲望才行。
易士奇拎起水桶,走下青石小径,来到太乙池边,青山环绕着一泓碧水,水质极清澈,喝上一瓢,甘甜可口,直入脏腑。
太阳落山,青虚已做好一锅稀饭,几条咸瓜,如此简单,易士奇心中又是一番感叹。
“伙食太差了,我不饿!”岩黑醒来气恼道。
易士奇没有理他,与小华各自吃了一碗,返回了窝棚内,点燃了油灯,等待道长前来。
不多时,道长端着一只粗瓷碗来到了窝棚内,抱歉的说道:“易老师,这里条件实在太过简陋,请多包涵。这是贫道配置的药引,请先饮下,月上东山,即可除魔。”
“我不喝!这妖道没安好心。”岩黑抗议道。
易士奇接过瓷碗,一饮而尽。
松林里,秋风拂过,传来轻轻的松涛声。
窝棚内,易士奇与小华相对坐在床铺上,等待着月亮出山。油灯下,易士奇第一次仔细的端详着小华,她与李西华果真没有相似之处。小华的五官小巧玲珑,与网上流传的天仙妹妹四川阿坝的羌族少女尔玛依娜酷似,唯一不同的是,小华的脸上多了一层细细的茸毛。
易士奇听母亲讲,老家那儿过去姑娘出嫁时需要以粉线绞去脸上的汗毛,大概指的就是小华面庞上的那些茸毛了。如今都市的姑娘们哪里还有茸毛可绞?她们的脸早已被那些人为制造的化学品糟蹋得不成样子了,唉,世风日下啊。
跳动的灯花映照下的小华就像大自然生成的一